噬血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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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看著痛苦的盛銘,不知如何是好。便挪到盛銘的旁邊,靠在盛銘的肩上。可能是太累了,金生睡著了。
盛銘看了看肩上的金生,陷入了沉思。
地下實在太潮濕了,盛銘不由的瑟瑟發抖,同時外傷還在隱隱作痛。
盛銘就在寒冷與皮外傷的煎熬下,度過了這一夜。這一夜他沒有合眼,一直在思考,似乎在做什麽決定。
天一亮金生和盛銘就被帶了出來,他們被死死地捆在了獸族的祭壇上。盛銘觀察了一下捆他們的繩子,這是藤蔓經過獸油的多次寖泡,反複敲打與編製而成的。憑他的內力根本不可能掙脫。
他們腳下堆滿了幹柴,獸族的所有族人都來了,眾人圍成了一圈,場麵十分壯觀。
太陽慢慢升起,當太陽在金生跟盛銘頭頂的時候。獸族的族長來了,他的族人主動為他讓開一條道,他大搖大擺的走到金生跟盛銘的麵前。
金生有點不甘心,還在叫到:“阿勇不是我們殺的,是你們族長,他是個惡魔,是他吸幹了阿勇的血……”
……
不過都無濟於事,獸族族長看了看太陽,說到:“午時已到了,阿忠你的兒子是被他們殺的,你來點火吧。”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幹瘦老頭,他佝僂著腰走到了族長旁邊。他的一雙眼睛充滿了血絲,有種時日無多的感覺。
金生跟盛銘看著這個可憐的人,不知到該如何,倆人唯有歎氣。
獸族族長給了阿忠一個火把,阿忠顫抖著,走到幹柴前,看著金生跟盛銘。從他的眼睛裏,金生跟盛銘沒有看到仇恨,隻看到愧疚。
盛銘江湖經驗比較深,他已經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了。獸族族長修煉的定是獸族三大功法之一的“蜴血功”,此功法以血養功,手段極其殘忍。
修煉此功必須七日一次,每次都得吸食鮮血。吸食的血可以是任何活物,不過此功至陰。
許多動物的血也是至陰,所以不宜使用,如若使用則會導致血脈逆流,至人癲狂。獸族族長就是急功近利,吸食了太多至陰之血,才會至狂,從而殺了阿勇的。
所以修煉此功最佳的血,便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至陽之血。
雖然此功法弊病極多,但是隻要至陽之血充足,此功可以速成,所以無數人,因此功法走上不歸之路。此功法手段太過殘忍,中原武林早已禁止修煉此功法。
當日獸族族長定是想出門尋找陽性之血,但正好遇到金生他們。同時獸族族長的癲狂之症發作,隻好讓阿勇做了替死鬼。因為阿勇的血至陽,所以獸族族長馬上就恢複正常,把一切都嫁禍給了金生他們。
不過知道這些已經無濟於事,從阿忠的眼神裏盛銘已經明白。獸族族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迫於族長的淫威,他們隻好忍氣吞聲。
阿忠顫抖著點燃了幹柴。
火迅速蔓延開來,金生跟盛銘馬上被烤的滿頭大汗。
金生絕望的看著熊熊大火,他明白自己可能是在劫難逃了。但是金生回想往事,“他早已記不得父母的模樣;從小被當做下人,被人排斥,陪伴他的隻有孤獨。現在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自由了。但馬上就要被燒死了”。想到這裏金生不甘心啊,他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金生哭嗓著咆哮到:“是你們族長殺的阿勇,不是我們啊,不要燒死我們啊……”
但是無人應答,獸族族人們都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隻有獸族族長在放聲大笑。
金生在大火麵前崩潰了,他很害怕,他不停的叫著。盛銘此時很安靜,他麵無表情的聽著金生的喊叫,閉上了眼睛。
此時火已經很大了,盛銘和金生被烤的幾乎脫水了。金生在大火下已經喊破了嗓子,說不出話來了。
大火一下飄在了盛銘的長衫上,盛銘長衫開始燃燒。盛銘咬緊牙關,任火吞噬他的雙腳。
金生此時也不好過,金生的左腳鞋子被點燃了,金生上下抽動,嘴裏發出:“嘶……嘶嘶”的聲音,但火在金生身上蔓延的更快了。
火已經燒到了盛銘的腰部,盛銘突然睜眼,一下把還未燒斷的繩子全部震斷。
盛銘一下褪去長衫,把自己身上的火撲滅。反身把金生左腳上的火打滅,一掌把金生背後的木樁劈碎,救出金生。倆人從火堆中飛出。
金生與盛銘現在已經是狼狽不堪了,倆人身上多處被燒傷,衣服也燒的不成樣子了。
金生已經無法站立,盛銘勉強扶住金生。倆人顫顫巍巍站著。
獸族族長看到金生跟盛銘從火中飛出來,馬上讓弟子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獸族族長說到:“火燒不死你們,就讓我來結果你們。”
看到獸族族長撲來,盛銘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瓶,從瓶中拿出兩粒“噬血丸”,一口吞下。
盛銘眼睛瞬間血絲通紅,血脈開始噴張,肌肉開始鼓起。金生感覺到盛銘的變化,回頭一看。
隻見盛銘一下飛起。
獸族族長不知道盛銘服下的是什麽,以為他要逃,獸族族長也飛起追了上來。
盛銘看到獸族族長飛起,馬上使出施家五大殺招之首的“劍神降臨”,隻見盛銘身上突然發出耀眼的金光。
在盛銘的右邊,出現了另一個盛銘。除了閃著金光和手持一把長劍之外,跟盛銘長的一模一樣。
那位“金光盛銘”直接向獸族族長飛去,盛銘則抱著金生向巨峰飛去。
獸族族長到:“哼,歪門邪道,找死。”
“金光盛銘”一下飛到獸族族長麵前,雖然話是那麽說,但獸族族長也是不敢大意。
“金盛銘”一劍向獸族族長刺去,獸族族長馬上使出“蜴血功”第八重,隻見一個血紅蜥蜴撲向“金盛銘。”
一紅一白在天上打鬥,白色的“金盛銘”劍法與輕功完美結合,紅色的蜥蜴野蠻暴力的打法,雙方打的難舍難分。不過“金盛銘”的劍法太過精妙,打的血紅蜥蜴全無招架之力。
獸族族長本來想速戰速決,然後去追金生跟盛銘的。但是“金光盛銘”太過厲害,他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金生跟盛銘飛走。
獸族族人看著天空中的大戰,不由的感到慶幸,“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如此壯觀的戰鬥。”
盛銘抱著金生直接向巨峰飛去,此時的盛銘輕功可畏“神龍見尾不見首”。不一會,倆人就到了巨峰腳下。
盛銘抱著金生在上下一躍,倆人飛起百米,之後再一躍又是百米。倆人一起飛躍了數十次。
此時的盛銘已經要油盡燈枯了,他很想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但他知,隻要一閉眼就再也醒不來了,於是盛銘咬緊牙關,拚命的飛躍。
倆人飛到山腰時,盛銘鬆了一口氣。他看到了,昨天發現的山腰腹地,他抱著金生飛到腹地上。
盛銘馬上封住血脈,準備運氣調節。但此時的盛銘已經提不起一絲真氣了,他一下靠在了石壁上,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
金生看著盛銘,盛銘此時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隻見盛銘如同皮包骨一般。盛銘所有的皮都皺成廢紙一般,甚是恐怖。
金生抓住盛銘的手說到:“師兄你怎麽了,你這麽成這樣了?”
盛銘此時已經沒有一絲內力,他靠在石壁上。在金生的呼喚下,他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不過盛銘依舊嘴角上揚的笑了笑,褶皺的皮膚讓這個笑顯得十分恐怖。
盛銘像一個臨死的老人囑咐後事一般,對金生說到:“金生,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和你所有的事你都應該去完成。記住,你一定要活下去。”
金生哭著說到:“師兄,你也要活下去,你死了我怎麽辦?師兄……”
盛銘用力握住金生的手,用充滿血絲的雙眼看著金生。
金生不敢正式盛銘的眼睛,盛銘再次輕聲說到:“你……你……”。
還沒說出來盛銘便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