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空六將饕獅獸的心頭血交給曹參，然後舉起手中的果實，忍不住問道：“我看這東西相貌不凡，內蘊無窮天地，感覺珍稀無比，可少爺……”

    “通元果。”

    曹參掃了那果實一眼，慢悠悠道：“要說珍惜吧，這種果實確實挺珍惜的，這是饕獅獸用全部的心血供養的果實，如果饕獅獸能夠進階生死境，這果實將會助它一臂之力。但要說不珍惜吧，這果實對人類的作用不大，其內部構造走向和人類相差甚遠。”

    彼之仙草我之毒藥。

    通元果對異獸極其珍貴，但對人類沒多少作用。

    空六歎了口氣，心道：“果然，我就知道少爺不會那麽好心，不過通元果既然對異獸有莫大的吸引力，那麽將來或許會有點作用，等下……”

    空六猛然一驚：“我好像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該怎麽用，好像還得請教少爺。”

    曹參取出空六拿來的，饕獅獸的心頭血，心念一動，丹田內的萬象陣圖自動浮現出來，他將心頭血拋在萬象陣圖的上空，同時用萬象陣圖調動周圍的天地元氣。

    曹參的萬象陣圖，除了儲存武學以外，也可以看作曹參用自身孕育的法寶。

    雖然曹參對這個法寶並不是很滿意。

    萬象陣圖上空，仿佛星光閃爍，曹參牽引周圍的元力，形成饕獅獸的圖案，銀光閃爍，宛如滿天星辰。

    修煉秘術需要的材料已經全部收集，接下來隻需要按部就班，曹參便能將獸形步修煉完成。

    曹參心神合一，不問外物，時間飛速流逝，等到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天上已經是真正的滿天星光。

    曹參向周圍望去，隻見前方五道山脈縱橫起伏，如同五條巨龍，攢聚在一起，這五條山脈來自五個不同的方向，中間匯聚成一點。

    山脈的交匯之處，一股龐大的水流衝天而起，嘩啦啦的逸散。

    這處山脈算不上熊俊神奇，但也稱得上大氣磅礴，但也別有一番韻味，不過曹參卻是悄悄的咽了口唾沫。

    沉睡在這五條山脈下麵的東西，恐怕不是什麽善茬。

    曹參望向四周，發現夏侯鬼，朱惡，紫涵已經入睡，他們還不是真正的修煉者，夜晚仍然需要睡眠。

    但在曹參身邊，白曦仍然端坐著，專心致誌的鑽研有關神通謎題的書籍。

    說是書籍，其實也是某種科技儀器，裏麵存儲大量的數據，以白曦現在的修為境界，就是看上一百年，都未必能能看完。

    曹參看著這個自己從孤兒院中帶出來的孩子，也不由回想起自己待在時光結界中，孤獨了成百上千年，一言不發，鑽研理論的日子。

    或許那個時候，自己的精神就有點不正常。

    這已經不是孤僻能解釋的，人類是社交的動物，總歸是要和別人交流的，長時間獨處，超過三天就會發瘋，而曹參……

    孤獨千年，沒有任何問題。

    這時，白曦注意到曹參已經醒來，合上書本，挪到曹參身邊。

    曹參看著她，淡笑道：“怎麽了？修煉有問題嗎？關於神通謎題的？”

    白曦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想問下，關於悟性的問題。”

    “關於悟性？”

    白曦點了點頭：“我雖然在孤兒院長大，但從小也對修煉理論很感興趣，神通謎題解了又解。曹霜姐姐也會資助我，帶我到你們曹家的時光結界中去，後來甚至給了我信物，讓我自由出入你們曹家。”

    曹參點了點頭：“原來你的信物是這麽來的。”

    白曦輕聲道：“其實，我很早就看見過您的照片，是在暗元界赫赫有名的理論雜誌上，您發表了很多有名的論文，據說很多觀點，就是半神也嘖嘖稱奇。”

    當白曦看見曹參，心中最初湧起的感覺是憧憬，就像粉絲看見自己的偶像那樣。

    曹參摸著下巴：“半神麽……其實也有強弱之分，那些稱讚我的，其實……”

    白曦抬頭望著星辰，輕聲打斷曹參的話：“少爺，請問，人的悟性永遠都有高下之分嗎？”

    “如果有人，他的悟性比我好，他的出身比我顯赫，他比我勤奮，比我認真，比我好學，他鑽研一天的理論，比得上我鑽研百天，偏偏他鑽研理論比我還要刻苦，我怎麽才能追上他？”

    曹參默然，他知道白曦指的是什麽，悟性這個問題，對於無數修煉者來說，真的很殘酷。

    什麽是天之驕子？悟性好，出身好。

    什麽是逆襲的天才？悟性好，運道好。

    如果光靠資源，就能堆出天之驕子，那麽暗元界無數世家帝國，掌控數萬億下級位麵，修煉資源應有盡有，那麽為什麽真正的天才還那麽少？

    如果心性好就能堆出天之驕子，暗元界無數帝國世家，封印家族子弟記憶，將其打入下界曆練輕而易舉，為什麽真正的天才還那麽少？

    資源？心性？運氣？

    對於真正的天才來說，這些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悟性。準確的來說，是了解知識，掌握知識的能力。

    而這個東西，根本就是天生的。

    那些從微末中崛起的天才，那些出生貧困卻取得成就的天才，他們的苦難各有不同，他們的機遇各有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悟性好。

    有人機緣巧合，收服某個下級位麵，裏麵修煉資源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但依然孱弱無比，是因為他悟性差。

    有人微末中崛起，身體據說不適合修煉，但橫掃當代天才，奇遇無數，一生堪稱傳奇，那是因為他悟性好。

    曹參輕聲道：“正麵擊敗，不可能。好比你問我，混元境如何才能比半神強大，這個問題本身無解。但如果僅僅是想殺了他，辦法很多，借刀殺人，情毒心魔，落井下石，方法多種多樣。”

    “果然是這樣。”

    白曦輕輕點頭，又問道：“那麽在少爺心中，我們的悟性怎麽樣？”

    曹參眉毛一挑：“什麽意思？”

    白曦輕輕笑道，星光照耀在臉上，宛如白色的茉莉花般美麗，她輕聲笑道：“少爺其實比任何人都了解悟性，知道悟性的重要性，那麽挑選追隨自己的手下，應該也不是隨便挑的吧？”

    曹參歪著腦袋，看著她，終於聳聳肩：“好吧，你想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