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方寸山！

    他看到了孫悟空拜師求學的畫麵，感覺又像是他自己，林風望著前方充滿迷霧的叢林，為什麽會在這裏看到這個畫麵？

    林風放下疑惑，卻沒有再往前一步，甚至他已經在開始後退。

    直覺在告訴他，這根本不可能，而今距離孫悟空一行人西去已有五百年，距離他大鬧天空又是五百年前的五百年前，而且這福陵山距離靈台方寸山不隻有幾萬裏路，再說當今世界根本沒有影像播放的那種高科技，所以眼前這一幕有九成九是假的。

    要麽是幻覺，要麽就是別人設下圈套請君入甕，要麽前麵一定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沒有理由去冒險，安全第一！

    所以林風便開始向後退去，然而放他回頭，卻發現來時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座高不可攀的懸崖峭壁。

    “尼瑪。”林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什麽？”阿月不解道。

    “就是一種動物，滿天飛的種。”林風可不能告訴她那是什麽意思，隨便找了理由給解釋掉了。

    大霧依舊沒有散開的跡象，那些畫麵一閃而逝，便沒有再出現。

    雨突然驟停了，水霧也在頃刻間沸騰起來了。

    他身邊的水霧開始震蕩起來，一環一環白色水霧蕩了開去，突然那些水霧猛的向四周一分，形成了一條通透的路，日月的光芒將這條路照得通亮，水霧在空氣裏凝成一粒粒水珠，每一顆都映出銀色光輝，乍一看從天到地一片星光閃耀，水珠緩緩墜落，一道身影出現星路的盡頭。

    那不是一個人的身影，人的身影也沒有那麽高。也不是獸的身影，獸的身影不可能那麽壯，難道是座山？也不對，這周圍除了福陵山，四周都是低矮的山丘。

    那前麵到底是什麽？林風看不出來。

    因為這條光路實在是太窄太過璀璨，嚴重影響到人的視線。

    它似乎沒有惡意，林風突然這麽覺得，如果真是敵人的話，它有無數個方法來對付他，而不是光明正大的開路指引？

    它究竟是誰？所謂何事？

    林風疑惑著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既然沒有惡意，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說不準還能得到一些好處。

    林風心裏是這麽想的，也正在這麽做。

    “走吧。”他對阿月說道。

    “嗯。”高月點頭。

    兩人肩並肩著，似乎沒有什麽可以將他們分開，但似乎又隨時都有可能分別，所以他們都很珍惜有彼此相隨的日子，哪怕是一分一秒。

    當他們走到近前時，無不瞪大眼睛。

    那是一棵樹，一棵他們從未見過的樹：橢圓帶鋸齒輪的樹葉碧綠如玉，如庭傘般的枝葉平緩鋪開，樹上結著一枚又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子，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土地裏的精靈！”高月捂住小嘴。

    “不就是一顆老樹成精了嗎。”林風滿不在意道，在這個世界裏，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什麽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成真，就連他都能穿越，都能在變成豬後又重新變成一個人，這世上還有什麽比這更離奇的事情了嗎？

    就算是有，也不會如他這般一波三折。

    所以林風並未對它太過在意：“為何引我們來此？”

    你沒有聽錯，他在對一棵樹說話，他沒有瘋，自看到它的第一眼，林風就已經看出來這棵老樹很不一般，像極了傳說中的菩提樹！

    “五百年了，突然就想找個人來說說話。”老樹褶皺得樹幹上突然露出一張人臉，它靜靜地看著二人道。“我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林風從它的話裏聽出來許多信息。

    “是的。”老樹幻化出來的臉上，那雙眼眸深邃而且有種無法言明的情緒。

    就在這一刻光景之後，林風突然明白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想找個人聊天，然而似乎又因為什麽而使得事情變得無比複雜。

    “我隻是一棵倒黴透頂的樹，生長在不該生長的地方，遇到一些不該遇到的瘋子，從那一天起我便開始懷疑我的人生，那隻猴子在我身上撒了一泡尿寫下到此一遊，然後那頭豬就躺在我的樹根旁聽著那個和尚念了一個晚上的緊箍咒，我也聽了一個晚上的鬼哭狼嚎。”

    “那個人是個瘋子，每當入夜時他便割下自己的血肉去喂那幾個怪物，說吃了他的肉就可以長生不老。當時我隻以為是個笑話，然而當他的血侵染到我的樹根上時，一個幾百年的噩夢開始了。”

    “然後你真的長生不死了？”林風眼冒金星道。“要不我來試試？”

    他摩拳擦掌，挽袖子就要上去，卻被它的話震驚到了：“然後所有跟他們有關的東西都會被抹去。”

    “那你為何能活到現在？”

    “那晚猴子吃完肉，折了一根樹枝剔牙，被他丟在半路上。”

    “這也能行？忽悠人的吧。”林風突然叫道，一臉嚴肅。“一棵菩提樹怎能靠一根折枝生根發芽？你以為你是柳樹啊。”

    “但我真的又重新生長出樹根枝幹，然後變成這個樣子。”老樹說。“我感覺我還能活得更長，就這麽一直活下去。”

    “所謂的長生不死不過是一種孤獨的懲罰，讓你親眼看見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老去然後死去，最後隻剩下你一個人孤獨的生活，沒有朋友也不敢去愛，就這麽一直孤獨的到地老天荒，直到世界的盡頭。”

    “這樣想想，人生百年卻比你幸福的多。”林風看著老樹繁茂的枝葉說。

    “給我講講猴子和豬的故事吧。”林風凝視著它，然後在它的對麵坐了下來。“還有那個瘋子。”

    他很想聽一聽關於這一夥人的故事，想知道他們當時的想法和目的。

    雨開始從看不見的雲層裏落下，那星光閃耀的路又重新被濃霧所替代，有點冷也有點躁動，有時候人的命運不在於他正在做什麽，而是接下來他想做什麽，或者是不去做什麽。

    老樹那雙眼深邃如海，它看向林風的眼神也變了：“你真的想知道？你要知道，與他們扯上關係的，到最後都沒有好結果。”

    “但是我從來都不害怕它的到來！”林風突然就笑了，笑得無比燦爛，能夠聽一聽他們的故事，走他們走過的路，這才是真正的穿越到西遊！

    “五百年了，又是一個輪回。”它的思緒開始飄向那五百年之前。

    今天做菜，一不小心空手接白刃，切了兩手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