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俏女郎暗施偷襲 秦璐得過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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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立刻閃身,眨眼不見了。彩追出去,剛踏出門,隻見光影一閃,一聲悶響,彩便飛起,摔出兩米,倒地上不動了。

    月大驚失色,麵色慘白。那嬌小玲瓏的女孩叫出聲來,立刻就要衝出去。舞冷著臉,閉著嘴,一把拉住,冷靜道:“危險。”

    洋子遞了一個枕頭,舞甩出門外,跟著飛出,隻見那通道裏黑洞洞的,靜悄悄的,什麽也沒了。

    月和那嬌小玲瓏的女孩衝出去,扶回了彩。

    舞拎著枕頭進來,看了看彩,見她似無大礙,便細細觀察,發現她背心中了一掌,白如羊脂的肌膚上一個紅色掌痕,又摸了摸她後腦,見昏迷中的彩眉間抽動,歎息一聲:“好快的速度。”

    月迷惑不解:“既然此人速度如此快,跑掉就是,為何要守在門口,陰彩一下?既然一擊得手又為何不痛下殺手?”

    舞看了秦璐一眼,他表情平靜。

    “我想此人和打傷你的是同一人,她既不傷你,圖的就不是咱們,這兩掌,隻是示威罷了。”

    “示威?嚇唬咱們幹嘛?咱們隻是替人送信,什麽都不知道啊!”

    “不。”舞輕輕搖了搖頭。

    舞給月遞個眼色,月會意,起身關門。洋子指指那門,月愣了愣,也指那門,做詢問狀,見洋子點頭,便將門留了個縫。

    月還沒走回來,舞看了秦璐一眼,眼中刺出光芒。秦璐肝膽顫動,從沙發上掉下,跌到地上,雖然害怕,但兩眼也緊緊盯住了舞,眨也不敢眨一下。月心中奇怪,還沒說話,舞便猛地發一掌,將茶幾擊了個粉碎。

    秦璐頭巾和浴巾全自動散開,人一下仰倒,靠兩條戰戰兢兢的細胳膊勉強撐住。

    月嚇了一跳,呆了一呆,便衝過去阻攔舞,將秦璐扶起來。洋子在一旁站著,沒說話。

    那個嬌小玲瓏的姑娘安頓好了彩,從臥室出來,正見這一幕,張著小嘴不動了。

    “鬆島千黛!你突然發什麽瘋!要發火出去發,甩臉給誰看呢!”

    “我不傷他,隻要他老實交代。”

    “交代?你要他交代什麽?”

    “你站一旁。”

    舞的眼神冰冷,月看看秦璐,見他可憐兮兮的,內褲上深了一片,方才著地處一灘水,哭笑不得。

    “水……水灑了。”

    “快走。”

    月聽見舞催促,猶豫不決,抬頭看洋子,隻見她低著頭,像什麽也沒看見。月隻好悻悻離開,站到洋子身旁。

    “秦璐先生,剛才那一下隻是一記驚堂木,請你實話實說,不然下一掌可就不是拍在茶幾上了!”

    月的一張嘴撇彎了。

    “好,”秦璐深吸一口氣,定定神,“我魂兒都叫你嚇飛了,真難得,竟不是勾飛的。”

    “那外麵是你什麽人?你們是什麽背景,來這裏做什麽?”

    “我不認識,我在升皇本土北部區分公司任一樓保衛科科長,來這裏純屬意外。”

    “胡說!”舞聲如炸雷,秦璐驚得從沙發上彈了一下,“我方才分明見你見了那人眼色有異,還有,我記得洋子請你幫忙望風,你守在地道入口,為何單單月被打傷,你個不會武功的平常人卻好好的?不是你們貉住一丘,這該如何解釋?”

    秦璐聽她這麽說,正要解釋,舞又繼續說道:“那胡同沒有人家,我看正常人夜裏都不會去,不知秦璐先生為何深夜前往,鬼鬼祟祟?”

    秦璐聽到這裏,恍悟什麽,點點頭說:“我明白了,我說你們怎麽兩次叫我回去,你們從一開始就懷疑我、信不過我。月守在地道口偷聽,我自戀地以為是我自己長得有幾分模樣,她喜歡我,哈,沒想到是這樣。我還傻了吧唧地熱心腸,冷嗬嗬地給人站崗,卻是當猴耍。”

    他抬頭看洋子,洋子似乎忍俊,俏皮地撇了他一眼,別過頭不看他。

    秦璐愣了愣。

    月以為他看的是自己,撅了嘴,撇了他兩眼。

    “既然大家把話說白了,我也挑明白了——我還懷疑過你們是rb間諜呢!誰信得過誰呀!來呀,互相傷害!”

    舞不說話,月驚得呆住了,唯有洋子,反而笑個不停。

    “我們懷疑你很正常,有根有據——”

    舞還沒說完,秦璐一擺手,示意她打住,說道:“你別說,我明白,我了解,我也可以理解。我剛才說了,我曾經懷疑過你們,但我後來相信了自己的直覺,我信得過你們的人品,覺得你們是好人,這也是我現在還願意和你們廢話的原因,不然我拍拍屁股就走,你拍爛十張茶幾也沒用。”

    月瞧著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笑了,嗔道:“胡吹吧你,嚇得都尿褲子了,不害臊!”

    秦璐瞧著月的方向,呆住了。

    月羞得低了頭。

    舞晃晃手,秦璐才回過神。

    “那個……咱們說到哪了?”

    “你剛才說,懷疑我們是間諜。”

    “哦,對,我一五一十地把這一天,從我起床刷牙,到晚上洗腳,我從頭到尾說一遍,信不信,隨你們。但我要說了,你們也得對我坦白,對吧?憑什麽你們鬼鬼祟祟到這個地方來,我也鬼鬼祟祟到這個地方來,就許你們懷疑我,不許我懷疑你們,是吧?很公平,你們得講究男女平等,不能老提倡女權,欺負我們大老爺們吧?”

    月撲哧一笑,舞也忍不住抿了抿嘴。

    “你倒好意思說,不害臊。”

    舞看洋子,洋子給個肯定的眼神,於是舞點頭,秦璐便把先前的事說一遍,將那神秘人如何進的地道,講得詳詳細細。

    “不對吧,”舞麵露疑色,“憑此人身手,要進這地道易如反掌,直接將你打昏就是,為何多此一舉的將你引開?”

    “不知道,”秦璐搖搖頭,“我說了實話,也許是她怕驚動你們?”

    “不對,她分明是不願傷你,你們必定相識,而且關係匪淺。”舞說到這,一雙眼睛又冷酷得怕人。

    秦璐不免失望,喪氣道:“你打死我得了。”

    “你!”舞舉起掌來,氣憤道,“你以為我不敢?”

    秦璐:“那就動手。”

    舞的手顫了顫,洋子走過來,按下舞的手,笑道:“這裏六個人,就你一個男的,寶貝還來不及呢,看哪個舍得。”

    月忙過去摟住秦璐脖子:“就是就是,姐罩著你。”

    舞還有些惱,看向洋子,洋子抬頭想了想,道:“我看這秦先生不像壞人,要是也太不敬業了。你想,他要是想博得咱們的信任,就不會給咱們留下這麽明顯的把柄,這說不過去。”

    舞道:“他傻頭傻腦的,單是壞,哪那麽多心眼兒?”

    這下秦璐氣得張口無言了。

    洋子笑道:“那他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做這種買賣的,不會是這樣。”

    秦璐不幹了:“嘿?怎麽的,洋子,你還瞧不起我,我還不夠格是吧?”

    洋子失笑,反問:“怎樣?不單單是我。”她說著,看了看月和舞。

    秦璐點點頭,氣道:“好,洋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姓秦的記住你了。”

    洋子斂笑正色。

    “非常感謝秦先生,就算他真的別有用心,我也要感謝他。”洋子說著給秦璐深深鞠了一躬,“我代表我自己,謝謝你救了月。”

    秦璐愣了一下,擺擺手道:“免了,別再鞠躬了,都從脖子看到腿了。”

    空氣靜了幾秒,月忽然擰秦璐耳朵,氣道:“色鬼!”

    洋子倒不生氣,回屋披了羽絨服,坐下說:“不怪,我們衣服全濕透了,好容易幹了一件,還叫秦先生弄髒了。”

    秦璐想起方才種種,不禁羞愧,紅了耳朵。

    “呀!”月故作驚奇,“他還會害羞呢!瞧,耳朵紅了!”

    秦璐又厚了臉皮:“行,咱們這也算坦誠相見了,無論是心靈上還是身體上……”

    洋子依舊保持微笑,點頭道:“那好,我就說說我們。”

    “我們自東洋來,五個rb人,都屬大和民族,先前我介紹過自己的職業,我記得秦先生你說你知道一些。”

    秦璐忙擺手微笑:“別說了,再說我坐不住了。我一個山村野夫,哪敢跟大明星共處一室、平起平坐?”

    “嗯,”洋子點點頭,忽然眼中閃出一絲狡黠,“你知道就好。”

    “我八歲上在老家山梨結識了一位老禪師,法號淨覺,他是山梨南巨摩郡身延町久遠寺的住持。一個月前公司安排了z國的跨年演唱會,門票預售一空。”

    “可是,我記得新島事件後,因為一些軍事衝突、摩擦,兩國斷交,這邊已經無理由拒簽了。”

    “是這樣,公司也和我商量取消這次演出,但我想到z國還有許多秦先生一樣的歌迷,因此堅持了下來,請公司無論如何要幫忙弄到許可。公司多方打點,忙活了一個月,沒見成效。本來我已經放棄了,打算向歌迷道歉,但三天前公司突然通知我,說準簽了,可以繼續開演唱會。動身的前一天,我去了趟久遠寺,出山門不久,常在住持身邊服侍的小和尚追了出來,說住持方丈忘了件事,又遞給我一封信,囑咐我龍城的斜悶胡同裏有一位方丈的故舊,希望我把信送到。”

    “就是那封給鈴木先生的?”

    洋子點頭:“我看信封上的字跡飛揚連綿、瀟灑豁達,確實是淨覺禪師手筆,因此便收了。昨天下午我們飛抵龍城,休息了一晚,做了簡單安排,今天早晨我便叫了四個妹妹,前來送信。原以為很簡單,耽誤不過半個小時,哪料到,本地知道這‘斜悶胡同’的寥寥無幾,地圖上也未做標示。我們借那張禪師給的簡筆畫,曾來到過這胡同一次,但見沒有人家,就沒入內察看,一直尋到夜裏,遇到了秦先生你。”

    “還好我體格好。”月摟著秦璐細腰,抱怨了一句。

    “噢,原來是這樣。就是說,禪師所托,並未有禪師的親自認可。”

    洋子點頭:“是這樣,因此舞才說要托人去久遠寺查對。”

    “托人?”

    “噢,秦先生有所不知,老禪師生活古樸簡單,不通電氣。”

    “那——”秦璐稍遲疑,“方才天水堂的事可否詳說?”

    “有何不可?”洋子微微笑,“咱們既坦誠相待,秦先生也就不算外人,告訴月的,也一並告訴你。”

    秦璐忙拱拱手,笑道:“不愧是大明星。”

    “我留月殿後,隨三個妹妹來到天水堂,那院門大開,院中破敗雜亂,不像有人。雖然這樣,我們仍在院門外喊了喊,通了姓名,說明來意,但許久沒有回應。

    “舞帶我們走向正堂,院中腐敗、發黴的氣味撲麵,令人窒息,而正堂門戶大開,器物散亂,主間一張和式矮腳板幾,糟蛀欲倒,幾後跪坐一人,背對不見容貌,一動不動,未知生死。

    “我又通姓名,但沒有任何反應。轉至那人麵前,麵目雖僵硬不活,卻顯然不是死人,而這時他也突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