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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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氏撣了撣身沾的雨滴,坐在了圓凳,占了半個凳麵。小說

    外麵下大暴雨了,我是來同你說聲,下午可能走不了了,在寺廟裏留宿一晚。何氏看著外麵的大雨,眼神裏流露出不知是喜是憂的臉色。

    好。蘇雙月疏離的說道。

    她心內也是有譜的,何氏來找她,不單單是親自來說留宿的事情。若是隻為了這個事情,何氏隨便大發個丫鬟婆子來是了。

    果然,何氏沉吟了一會兒端莊的麵容有所改變。

    她的臉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語氣溫柔的說道:七丫頭,五丫頭的事情你處理的很好,替我們大房挽回了顏麵。

    這是女兒該做的。蘇雙月雙手放於膝,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

    恩,你是個明白人,我們是一家人,應該互幫互助。五丫頭犯了傻,我們都該提醒著,今日留宿我會派福嬤嬤去看著她的。何氏不知想起了什麽,倒是態度變得格外的嚴謹。

    蘇雙月一驚,但是麵不顯。

    難不成蘇煙羅和她表哥的事情何氏知道了

    何氏一直定定的注視著蘇雙月的眼神,看著波瀾不驚完全不同少女般的眼神,也沒了賣關子的樂趣,她鳳眸微挑,竹林那邊前排的岑有劍崴了腿

    蘇雙月一臉懵懂。

    岑公子,乃是淳王府的嫡子,五丫頭的姨娘正是淳王府的庶女,算起來這人你們也得叫一聲表哥。何氏解釋道。

    蘇雙月這才不得不感慨何氏的厲害之處。

    隻從一個公子崴了腳的事情,結合今天她們被蘇恬柔為難的事情,竟然將事情原本的真相都推測出來了。

    這才是貴夫人

    何氏終於從蘇雙月的眼裏看到了一抹波動。

    她有些滿意的嘴角噙著笑,雖說蘇雙月是個外室之女,但是她膝下無女兒,也是想培養個聰明的女孩子的。

    不管怎麽看蘇雙月都是個合適的人選,生母已逝,年紀還小,人又聰明,隻是這孩子下意識的排斥自己,何氏心裏有些憂愁啊。

    來日方長,何氏勸告自己不要著急。

    好了,事情也同你說過了,月兒好好的住在這裏吧,明日啟程會來喊你的。何氏起身,一舉一動都顯示了極好的教養。

    母親好走。蘇雙月寡淡異常,連腳步都不曾挪動。

    何氏也不在意,很快帶著門口的丫鬟婆子們走了。

    蘇雙月看著她已經離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然後眼神看向白薇說道:你看母親特意跑這麽一趟,意欲何為

    白薇悄悄的瞅了一眼蘇雙月,話在喉嚨裏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你是我的貼身丫鬟。蘇雙月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也表示自己對白薇足夠的信任才會問她這個問題。

    夫人沒有女兒。白薇言簡意賅的說道。

    蘇雙月震驚,拿著杯子的手都停頓住了,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嘛

    何氏竟然是想要和自己親近才會為了這點小事才會自己來跑一趟,真不知道何氏看自己哪裏了。

    你說夫人為什麽會看我府的庶女不少,而且還是她看著長大的。蘇雙月想,不管是蘇煙羅還是蘇紫瓊,起自己,跟何氏會更加的親近一點吧。

    因為姑娘沒有生母啊。白薇說完之後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蘇雙月倒是沒有因為白薇的話有什麽傷心的情緒,她不禁想到了萬秋娘的死,會不會是何氏為了除去她生母故意為之。

    想了想,又摒棄了這個念頭。

    當時何氏還沒見過自己,哪裏知道自己是個可造之材,不過萬秋娘的死如果真的是何氏做的,那麽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和她親近的。

    畢竟自己占了人家女兒的身子,對於殺母仇人當然要遠離。

    姑娘也很聰明啊,所以夫人對姑娘另眼相看。白薇覺得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又馬說了蘇雙月的優點。

    好了,我們還是和夫人保持點距離吧。蘇雙月下決心。

    白薇不解,不過也沒問。

    這場雨,一下下到了夜裏。

    難得的豆腐青菜,蘇雙月吃得也是津津有味的,很快吃完之後,蘇雙月招呼白薇,給我拿一本經書過來看看。

    好的,姑娘。白薇朝著書架走去。

    這時,蘇雙月感受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自己不遠處射過,白薇應聲倒地,蘇雙月看去在白薇的脖子看到了閃著寒芒的銀針。

    她臉有一絲慌亂,嬌容努力保持鎮定,蹲下拔出了銀針。

    這銀針麵光芒依舊,顯然是沒有啐了毒的,她呼了一口氣緊緊的盯著門口,這時窗戶閃過一片黑色衣角,一個偉岸的男人站在了蘇雙月的麵前。

    王爺,許久不見。蘇雙月呼了一口氣。

    夜祁墨轉過身子,露出那張驚為天人的麵容,凝視著蘇雙月說:找你有點事。

    王爺這下手還真是幹淨利落的,把我婢女這麽弄暈了,殊不知這銀針可是不能亂紮的,要是射到了了什麽穴道不好了。蘇雙月將那銀針放在了夜祁墨的手。

    夜祁墨將銀針隨手一丟射在了窗外的大樹,別欺負本王不懂醫術,射脖子便是。

    您的精準,一般人可不了。蘇雙月想如果是自己扔銀針,可是不知道會紮到哪裏,或許力道一個不夠,未必能紮進去。

    況且,夜祁墨還是在外麵的大樹,見他黑衣還有斑駁的水漬。

    他的武功也可見非同一般。

    夜祁墨有些不耐煩的看了蘇雙月一眼,黑眸裏淡淡的釋放出不悅的感覺,他一般去找別人都是打暈了扛走是,偏生這個丫頭這麽多的話。

    走不走他冷冷的出聲。

    你這人怎麽這麽急啊,你看你把我的丫鬟這麽放倒在地,她要是著涼了可不是不好了嘛蘇雙月挑了挑眼角。

    覺得這個冥王眼裏還真沒有什麽規矩的概念。

    大晚的闖入她一個姑娘家的房裏,要是被別人看到她的名節呢

    夜祁墨唇線緊抿,然後蹦出了一句話,我的手下受了很嚴重的傷,別的大夫治不了,需要你去才行。

    他說著,雙手似虎鉗一般的箍住了蘇雙月的手臂。

    蘇雙月看著他有些猩紅的眼眸,也知道可能真的有人傷的特別的嚴重,她當即也不在開玩笑了,對著夜祁墨說道:你把白薇搬到床去,我馬跟你過去。

    夜祁墨的臉色猶如打翻的墨水,整個人通體發出寒氣,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我自己來。蘇雙月看到夜祁墨的臉色,撅了撅嘴,對方好歹是威名在外的冥王,她還是不要惹火。

    白薇看起來挺瘦,蘇雙月一抬的時候卻感覺沉甸甸的跟石頭似的。

    她雙臂已經用盡了力氣,才把白薇拖了小半米遠,距離床好像遙遙無期的樣子。

    夜祁墨皺了皺眉。

    他隨手抽過窗簾,一張一揚之間,布條將白薇給裹了起來,很快他將人拋到了床。然後隨手將窗簾一丟,雙手負於身後,道:這樣總行了吧

    行蘇雙月微微張著檀口。

    她也忍不住詫異的看了夜祁墨一眼,明明讓他搬一下不過是舉手之勞,偏偏不肯,最後還得裹個窗簾把人拋過去。

    難道這個人對身份之見看得太重,覺得觸碰一個下人不行

    蘇雙月正在想著的時候,她的腳尖已經離地了,被夜祁墨抱在了懷,隔著衣物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

    喂,你也不打聲招呼。

    蘇雙月心頭有所怨念,但是這時夜祁墨已經抱著她從窗戶裏飛了出去。

    剩下那被驚動的窗框依舊在輕輕的吱呀的搖著,還有房裏的燭火跳動,以及躺在床酣睡的白薇。

    夜祁墨抱著蘇雙月飛快的雨幕穿行。

    因為有他臂彎護著,蘇雙月也把自己的頭埋在了夜祁墨的懷裏,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避雨,畢竟她是被人請去當大夫的,總不能讓自己淋雨。

    雨聲滴滴答答,自己的身體又在空跳躍穿行,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蘇雙月被夜祁墨放在地腳步還是有些虛浮的。

    這是她有些發愣。

    還是大福寺,前排院子的一個角落。夜祁墨淡淡的回答。

    蘇雙月卻從這簡單的回答理出了很多的頭緒,難道是知道她在這裏特意把傷患運到了這裏,這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主子,冥三還有一口氣在。冥九前抱拳道,猩紅的眼裏流露出了他的哀痛。

    蘇雙月見過冥九,既然受傷的人叫冥三,那麽肯定也是夜祁墨的得力屬下。

    她深呼吸幾口,問道:趕緊帶我去看傷患,還有我要的工具都準備好了嗎

    夜祁墨點頭,引蘇雙月入室內。

    隻見一襲黑衣的冥三躺在床,麵白如紙,身新傷舊傷交替,其背部了一刀從肩頭到腰部。

    蘇雙月隻掃了一眼又知道是個大出血之人,然後再看了看夜祁墨給她準備的工具,一種各式各樣的刀,她的額心跳了跳,似乎是從仵作那裏拿的吧。

    不過讓她驚喜的是,還有一包銀針。

    蘇雙月打開銀針,在冥三的背挑準穴位紮,一時間冥三變得像個刺蝟,密密麻麻的紮滿了針。

    主子,屬下覺得這位姑娘似乎不太行。冥九一開始對夜祁墨請回來的人抱了極大的希望,誰知道是這麽一個少女。

    蘇雙月紮銀針的時候像是玩繡花針的小姑娘。

    他有些不確定了。

    怎麽,覺得我不行蘇雙月的口氣鎮定而平穩。

    夜祁墨幽幽的看著環繞在蘇雙月周身的那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自信,以及她在醫術的鬼才之舉,他肯定道:子樂的傷是她處理的。

    百裏公子冥九頓了頓。

    百裏蔚身的縫合傷痕他也是看到過的,以為是哪個室外神醫做的,沒想到隻是他眼前的小姑娘。

    蘇雙月感覺自己被冥九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憑空的盯出些許心虛。

    她清咳了一聲,遂說道:你不相信我的醫術是不是,讓我給你紮一針。

    冥九有些害怕的看著明晃晃的銀針,然後看向夜祁墨,後者卻是鼓勵的看了他一眼,冥九有些絕望的閉眼。

    蘇雙月素手撚著銀針,輕輕的插在了冥九頭。

    宛如醍醐醒腦

    冥九覺得自己焦灼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蘇雙月。

    好了,現在可以在一旁呆著了嗎讓我安心的治療,你看他的血止住了。蘇雙月指著躺在床的冥三。

    傷口的血流速度明顯的停止了。

    接下來要縫合嗎我幫你按住他。夜祁墨主動開口。

    因為冥三現在是昏迷的,如果是縫合的劇痛,那麽必然醒後會掙紮。

    蘇雙月那雙含水的杏眸淡淡的掃了冥三一眼,有些不悅的說道:誰說我要縫合了,要不你來治。

    夜祁墨閉嘴,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你看他嘴唇的顏色,完全變成了白色,這是失血過多,失血過多要補血。要輸別人的血給他用才行蘇雙月又解釋了一番。

    冥九抓了抓頭發,疑惑的道:不是隻有親人的血才可以融合嘛,我們都是孤兒,我們去哪裏找親人。

    看著冥九一臉認真卻說的錯誤,蘇雙月忍住了想打他的衝動。

    她又開始解釋,血呢分好幾種,具體我也不說了,但是同一類的能相融。

    想到這些父親曾經交給自己的醫學讓人匪夷所思的知識,蘇雙月如今又有點淡淡的哀愁,自己的父親究竟去哪裏了

    那用我的血吧冥九擼起了袖子。

    蘇雙月從冥三身取了一點血,然後裝進一個小碟子裏,對著冥九說道:劃破手指,滴血進去。

    冥九照做,但是兩團血液分開。

    他哭喪著臉說道:我說嘛,不是親人血怎麽能相融。

    夜祁墨一直在邊安靜的看著,他忽的拿起了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指尖。

    兩團血液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用我的吧他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徹在蘇雙月的耳畔。

    他

    不是看不起下人嗎

    為什麽還會用自己的血去救一個冥三。

    蘇雙月陷入了詫異之,這時冥九噗通的跪在了地,主子,您不能來冒這個風險,還是讓屬下去抓幾個人來,肯定有冥三能用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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