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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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縱火這檔子事,寧德侯府人也未在寺廟留宿,跟主持打過招呼,便又回了府。 vw

    淩霜院

    蘇雙月一人坐在臥房,素白纖細的手輕撐著額角,腦不禁閃過今日在靈堂發生的事情,口緩緩咀嚼出一個名字。

    蕭賢

    前世,她與蕭賢是亦兄亦友的存在,蕭賢與她同是江湖人。不同的是,她極擅醫術,蕭賢則是武功高強,在江湖頗負盛名。

    隻是在,在她死前的幾個月,蕭賢的名聲便開始有所敗落,她先前還在怪,為何他的名聲會突然之間敗落。

    現在仔細一聯想,心便有了答案。

    她記得,前世她為柳妙梅的時候,蕭賢似乎是對自己有超乎朋友的情誼的,也未曾聽說蕭賢和顧春錦有何首尾,難道現在是顧春錦利用自己控製了蕭賢

    顧春錦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仔細想來,蕭賢之所有名聲受損,估計是因為替顧春錦做了許多事情的緣故。

    而蕭賢今日會來刺殺蘇恬柔,多半是因為前些日子,蘇恬柔頂了她去見獨孤陵的緣故。

    顧春錦一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既然已經盯了蘇恬柔,今日沒能殺死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此事終究是因她而起,若是蘇恬柔真的這般死了,她心無論如何也是過不去的。最為重要的是,顧春錦是她的仇人,死時的痛苦,她到現在都記得刻苦銘心。若是她救了蘇恬柔,最為氣怒的,怕是顧春錦了。

    如今她暫時還不能報了大仇,能給顧春錦添幾分不快,也是好的。

    這般想著,她撐著額角的素手緩緩收了回來,自座椅站了起來,眸光泠泠的看著窗外,白薇,準備一下,去見母親。

    落梅院

    蘇雙月坐在何氏對麵,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開口:母親,之前四姐姐所說的,也不全是胡話。

    你的意思是何氏麵頓時露出驚疑之色。

    蘇雙月明白她的意思,輕輕點頭,眸色複雜萬分,今日,確實有刺客想要刺殺四姐姐,不同的是,我當時想了個主意將刺客唬住,期間不小心打翻了燭台,靈堂這才起了火。

    竟是這樣何氏滿目震驚的瞪大了眼眸,而後連忙前,兩手扶蘇雙月削瘦的肩膀,將她下下仔細看了看,眸滿是關切之色,月兒,你既與那刺客周旋,可是受傷了,快讓母親好好看看。

    蘇雙月心緩緩劃過一抹暖意,任由何氏仔細查看,輕聲道:母親,您放心好了,那刺客並沒有傷到我。

    何氏這才舒了一口氣,眸色緊跟著冷了下來,我以為四丫頭隻是想要陷害你,卻沒想到,她竟是恩將仇報,簡直狼心狗肺

    母親,這些都過去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蘇雙月正了臉色,眸滿滿的凝重,那刺客並未蒙麵,我曾經有幸在太子側妃身邊見過,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此事怕是太子側妃因為次四姐姐頂了我去和太子殿下見麵,被記恨,才會如此。

    何氏輕輕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蘇雙月青蔥般的十指捏了捏袖口,眸光微轉,此次刺殺未能成功,怕是太子側妃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母親,雙月以為,為了防止四姐姐這些日子在出去招搖,再次被太子側妃找到機會置四姐姐於死地,倒不如直接將四姐姐禁足,在派人嚴加看管,這樣便能保護好四姐姐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眸光十分認真,且含著隱隱的憂慮之色。

    母親答應你。何氏心疼的摸了摸蘇雙月的毛茸茸的頭頂,輕歎一口氣,你這孩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在為四丫頭著想,她可是方才對你恩將仇報過的。

    月兒這孩子,真真是太過善良了。

    蘇雙月抿唇笑了笑,並未應答。

    事實,她並非什麽良善之人,她這麽做,不過也是因為牽扯到了顧春錦而已。

    母親總是將她看的太過美好。

    何氏見蘇雙月沒有反應,轉而將她的素手拿了過來,微微握緊,眸光微凝,月兒東宮的女人,個個都不是吃素的,母親不想你也被她們算計,你答應母親,日後一定要離太子殿下遠些,好嗎

    語氣幾乎帶了懇求的意味,生怕她會不答應。

    蘇雙月微微用力,回握著何氏的手,在她有些緊張的目光,重重的點了點頭,母親,您放心,日後我一定與太子殿下保持距離。

    何氏緊繃的情緒這才稍緩,這樣,母親放心了。

    蘇雙月緋色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握緊了何氏的手。

    她心分外溫暖,能有一個這般疼愛,關切自己的母親,是她之幸。

    淩霜院

    何氏下令讓蘇恬柔禁足的傳話還未到蘇恬柔那裏,她便已然聽說了此事,並且知道了是蘇雙月所建議的。

    蘇恬柔滿心的憤恨,隻以為蘇雙月是為了報在寺廟,自己誣陷她的仇,都未曾在大腦仔細想過,便氣衝衝的去了淩霜院。

    還未踏入院,白芷連忙將她攔在了門口,福身行禮後,才不卑不亢的開口,不知四姑娘來此所為何事。

    蘇恬柔怒目橫了白芷一眼,咬牙道:我要見蘇雙月,你滾開

    說著,便絲毫不顧,提起裙擺要朝裏衝。

    白芷連忙將伸手將她攔住,四姑娘,我們家姑娘如今人還在落梅院,還沒回來,您若是想要見她,大可去落梅院。

    蘇恬柔被白芷擋了回來,氣的麵色黑沉,惡狠狠的開口:賤婢,你少給她打掩護,本姑娘知道,她蘇雙月在裏麵,本姑娘是要親自進去看看

    狠厲陰沉的目光落在白芷身,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白芷抬頭迎蘇恬柔凶惡的神情,纖纖十指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垂首而立,輕聲道:四姑娘,我們姑娘確實未在裏麵,如今沒有姑娘的令,奴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您進去的。

    蘇恬柔眉頭頓時倒豎起來,眸光冷冷的看著她,倏然厲聲開口:明玉明珠,你們本姑娘抓住她。

    跟在她身後的明玉明珠會意,連忙前,一左一右將白芷拿下。

    白芷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被迫弓起了腰身,絲毫也動彈不得。

    蘇恬柔滿意的看著白芷這副模樣,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麵前,盯著她白皙姣好的容顏看了一會,突然湊近了她,語氣森然,賤婢,你不是很能說嗎,你不是攔著不讓本姑娘進去嗎怎麽,如今不過是成了這副模樣,這動彈不得了

    說著,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嘲弄的笑著,蘇雙月的丫鬟,果真和她一樣,骨子裏便是賤到了極點。

    白芷抬眸,眸頓時便溢滿了怒色,咬牙道:四姑娘要罵罵我便是,不要扯我們姑娘。

    我是要扯那個賤人怎麽樣,你不過一個區區賤婢,怎麽,難道還想為你的主子出頭不成蘇恬柔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

    白芷眸光怒色如同熊熊烈火一般被肆意點燃,眸一片怒意,努力掙脫開明玉明珠的鉗製,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真的一下子掙脫開來了。

    而後,她在蘇恬柔震驚的目光,連忙跑進了耳方,從接過一壺微燙的茶水。

    而後她便一路小跑了過來,走到蘇恬柔身前的時候,故意裝作站立不穩,身子一個搖晃,手的茶水便盡數噴灑出來。

    像是巧合一般,那微燙的茶水不偏不倚的,大部分全都灑在了蘇恬柔的柔軟嬌嫩的脖頸。

    這茶水並非滾燙,隻是微燙而已,但噴灑的地方,卻是最為柔軟嬌嫩的脖頸,偏偏又是灑在了蘇恬柔身。

    脖頸瞬間被熱水燙的通紅,其間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禁失聲尖叫了起來,俏臉之滿是驚慌之色。

    好半晌,她才發現自己的脖頸並沒有什麽事,自己卻兀自驚叫了半晌。

    她既驚且怒的看著白芷,尖聲道:你們來愣著幹什麽,將這賤婢給本姑娘抓起來

    明珠明玉方才被嚇得呆了去,如今聞言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前將白芷重新壓了起來。

    白芷再次被押解起來,手的茶盞頓時便落在了地,摔的四分五裂。

    蘇恬柔走到白芷身前,惡狠狠的盯著白芷看,怒道:賤婢,你竟敢將拿熱水潑我,你看我如何收拾你說著,右手便高高的揚了起來,朝白芷的麵頰落去。

    還未觸碰到白芷的臉,她纖細的手腕便被蘇雙月一把抓住。

    她恬柔氣急的轉過頭,瞬間便對蘇雙月冰冷徹骨的目光,眸頓時便生出了一抹砌意。

    蘇雙月冷冷看了蘇恬柔一會,便將她的手甩開,語氣冷然的開口:四姐姐,方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白芷不過無心之失,你何必動如此大的肝火

    說著,還不待蘇恬柔說話,她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對了四姐姐,我倒是忘了,母親剛剛才下了令,讓你這些日子都禁足在院,哪都不準去,你怎麽現在敢到了我這裏了,若是被母親發現,說不定,又會嚴懲呢。

    語氣隱含威脅之意,蘇恬柔本想怒罵幾句,但想到蘇雙月方才的眼神,還有她如今的話,心不知為何害怕了起來,咬了咬牙,沒有說出話來。

    白薇,你去送四姐姐回去。蘇雙月見蘇恬柔自己的話堵得死死的,便也懶得跟她繼續糾纏下去,派白薇將她打發出去,自己則是叫白芷進了屋內。

    蘇恬柔想要發作,但一想到蘇雙月方才的話,還是生生忍了下來,氣的兀自轉身走了,根本沒用白薇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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