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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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蘇雙月換了尋常的素色衣衫,便帶著白薇去了月寧堂。 vw
剛剛踏入月寧堂,被裏麵進進出出的人影驚了驚。
開業那日,人多是常事,隻是沒想到,如今都過去了這麽些日子了,月寧堂的生意竟還是如此熱鬧。
蘇雙月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不由得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四處忘了忘。
正忙裏偷閑的李誌眼尖的看到了正站在門口的蘇雙月,連忙抬步走了過來,朝她笑道:丫頭,你今日怎麽得空來了。
蘇雙月麵笑意未減,將一絲散落在耳前的碎發挽至耳後,輕笑道:我想著幾日沒來了,正巧今日有空,便過來看看。
她含笑的水眸在藥堂內轉了一圈,誇讚道:李叔,您老人家可真是厲害,這幾日生意竟還是這般的好。
這哪裏是我的功勞。李誌笑著搖了搖頭,還不是開業那日送出的風寒藥,大家拿回去用了之後,都說藥效極好,這才繼續來月寧堂買藥問診的,要說功勞,嚴格來說,這可都是丫頭你的功勞。
李叔說的哪裏的話,這幾日若不是您細心打理,月寧堂的生意也不會如此的好。蘇雙月一向自謙,對李誌的誇讚並不感覺得意,而是笑盈盈的將功勞推到了李誌身。
你這丫頭。李誌笑著說了一句,而後才讓開路來,既然來了,快進來做,正好我老頭子有些疑難雜症想要問問你。
蘇雙月點頭,裙擺下修長的雙腿朝前邁去,兩人徑自去了內室。
方才走進內室,李誌便連忙將積攢了幾日的一張宣紙拿了出來,遞給了蘇雙月,丫頭,這些病症是我前幾日方才看到的,我想了許久,也試過了一些辦法,但卻都沒什麽作用,你看看可有辦法能醫治。
蘇雙月接過紙張,仔細看過一遍,抬眸問道:李叔,您針對這個病症開過的藥方可還在,能否給我看看
自然是在的,你等等,我找找。李叔點了點頭,而後便在書案翻找了起來。
良久,才翻找出一張寫滿了小字的藥房,遞給蘇雙月。
蘇雙月雙手拿過,眸色認真的從藥房掃過,垂眸想了想,複又抬頭,再次輕聲詢問,李叔,你用過這藥之後,病者的腹瀉,嘔吐之狀可有所減輕
李誌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歎了一口氣,說來也是怪,這位病患在暗著我的藥房抓了藥,回家煎熬喝下之後,腹瀉,嘔吐之狀確實是消失了,但不過兩個時辰,便又重新複發,先前的頭暈之狀,也沒有絲毫的消減。
這個病人,是前兩日來醫治的,他主要症狀是頭暈,腹瀉,嘔吐。這症狀按理來說應當很好醫治,以李誌的醫術不會醫治不好,怪怪在,這病患的病,李誌按照固有的方子在寫藥房,卻是無論如何都治不好這位病患。
蘇雙月仔細斟酌一番,眸漸漸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她將藥房和病症都重新看過一邊之後,心終是有些不確定,便道:李叔,那位病患如今在何處,我想親自看看。
正巧,他這幾日因為總也治不好的緣故,總是往藥堂跑,如今正好在外麵抓藥,你等等,我去叫她進來。李誌應了一聲,而後便連忙抬步出去了。
不一會的時間,便帶了一個麵色微白的男子走了進來。
蘇雙月仔細觀察著男子的腳下的步伐,見他腳步虛浮,心便更為確定了一些。
男子不多時便走到了蘇雙月身旁,蘇雙月示意他在自己對麵坐下,看了看他的麵色,輕聲開口:勞煩你張一下嘴,張大些。
男子聞聽,配合的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蘇雙月鳳眸眯了眯,凝神看了看男子的舌頭,見其微微發黃,還破了一些皮,心頓時了然,但秉承著醫德,她還是讓男子伸出手來,又為男子仔細把了把脈。
這下,她心這才確診下來,朝男子露出一抹合體的笑來,輕聲道:請您到外麵候著,我與李叔要商量一下。
男子極為配合,點了點頭,便踩著虛浮的腳步走了出去。
李誌見男子出去了,這才在男子方才坐下的地坐下,急切的問道:丫頭,怎麽樣,可看出什麽所以然來了嗎
蘇雙月將被自己擺放在桌的藥房拿了起來,又執起放在一旁的狼毫筆,在藥房添一味藥材,這才將藥房推到了李誌麵前,笑而不語的看著李誌。
李誌將藥房從桌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眸露出恍然之意,旋即,又帶了幾分疑惑。
蘇雙月見他明白了,這才微微頷首,笑道:李叔您之前開的藥方本是不錯的,隻是這人的體質有些不一樣,病症之所以會反複,頭暈也不好,便是少了這味其煌。
李誌這才徹底明白了過來,連忙讓人將藥方交給了方才的男子,讓他按照此方重新抓藥。
他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看蘇雙月的目光滿是讚賞之意,丫頭,我老頭子在這醫學的造詣,倒真是不如你,你啊,也算是一個才了。
李叔您謬讚了。蘇雙月抿唇笑了笑,並未因為這般的誇讚,洋洋自得。
李誌見她謙遜有禮,心更是滿意,忍不住又向她請教了諸多疑難雜症。
其有不少,蘇雙月都是曾經接觸過的,便耐心的一一為李老解答。
兩人這般探討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
蘇雙月看了看外麵天色,這才站起身來,向李誌告別,李叔,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改日我再來同您一起探討醫學之事。
好,丫頭,你路小心。李誌也站起身來,將她送到了門口。
從月寧堂出來,蘇雙月無心在街邊閑逛,便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
突然,從旁邊閃過來一個人影,蘇雙月隻顧低頭走路,也未曾留意,整個人便一下子撞到了那人身。
那人身材高大,絲毫事情也沒有,倒是蘇雙月,本瘦弱的緊,被這麽一撞之下,連連退了幾步,險些摔在了地。
白薇連忙前扶住了蘇雙月,她這才站穩了身子,沒有摔倒。
蘇雙月站穩後第一件事,便是抬頭去望撞了她的人,這麽一看,她眸頓時便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撞了她的人,竟是六皇子獨孤弋。
這獨孤弋一貫張揚跋扈,自大任性,若是惹他,便麻煩了。
果然,下一秒,獨孤弋滿麵怒容的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眼蘇雙月,語氣略帶嘲諷,蘇雙月寧德侯府的新封的那個鄉君
蘇雙月眸光流轉,垂首斂下眼眸,低聲道:臣女正是蘇雙月。
因為實在大街的緣故,她便未曾行禮。
獨孤弋見她幹脆承認,便也不在隱忍,怒道:你可知你撞的是誰,你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蘇雙月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獨孤弋的眼色,心暗道,怕是不好脫身。
深吸一口氣,將躁動的情緒壓下,蘇雙月不卑不亢的開口:六皇子殿下,雖然方才臣女並未看路,但也確實不是臣女撞的您,而是那您撞了臣女。
獨孤弋頓時便有些氣急敗壞,語氣霸道,我說是你撞的本殿是你撞的
簡直無理取鬧
蘇雙月心微惱,麵卻沒有顯露半分,仍是方才那副安然若素的模樣,殿下,您這般便是強詞奪理了,臣女無話可說。
強詞奪理獨孤弋似笑非笑的重複了一遍,旋即,語氣又沉了下來,本殿是強詞奪理,你能拿本殿如何
蘇雙月從前隻是聽說過獨孤弋張揚跋扈的名頭,並未真的見過,如今真的沾染了,真的是欲哭無淚。
她看外界的傳言還不夠,這獨孤弋不僅張揚跋扈,自大狂妄,更是極不講道理
一想到這裏,蘇雙月無限心塞,咬了咬牙,將翻湧的情緒壓下,無奈的開口:那殿下究竟要怎樣才肯罷手,不妨明說。
很簡單,給本殿端茶奉水,賠禮道歉。獨孤弋麵怒色消減下去,眸一片似是而非的笑,並且,本殿現在要。
他們現在身處大街,哪裏來的茶具給他端茶奉水
獨孤弋這般說,分明是想要故意難為蘇雙月。
蘇雙月眸色頓時便沉了下來,抬首,目光泠泠的注視著獨孤弋,氣怒之下的說不出話來。
白薇站在蘇雙月身後看了許久,心很是氣不過,眼珠骨碌碌的轉了轉,心當下便有了主意。
她悄悄從袖袋拿出癢癢藥,無聲無息的便將粉末撒了出去。
今日是順風的方向,白薇撒的癢癢粉,當下便順風吹向了獨孤弋,被他吸入腹。
不過片刻時間,獨孤弋便感覺渾身下都泛起了難耐的癢感,將他折磨的十分抓狂。
他強忍住想要去抓撓的欲望,忍得額角都暴了青筋,眸光匆匆在白薇手的瓷瓶掃了一眼,而後竟是一言不發的迅速轉身走開,準備回府找大夫醫治,連方才的事情都不再追究了。
蘇雙月眸露出詫異之色,順著方才獨孤弋的目光看了看白薇手的瓷瓶,又想了想獨孤弋方才額角青筋畢露的模樣,心頓時了然。更多的,則是怪。
獨孤弋那麽跋扈的一個人,方才竟然生生忍著,一句話也沒說的離開了。
蘇雙月眸露出一抹淡淡的但之意,越想越覺得怪。
一個忍耐力那麽強盛的人,又怎麽可能是一個如此隻知張揚跋扈的廢柴
難道他的那些任性跋扈,全都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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