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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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雙月閑來無事,便讓白薇去花市買了一些金銀花的幼苗,在淩霜院尋了一處好地方,便親自耕種起來。 vw
她拿了一個小鏟,顯示將麵前的土地用小鏟鬆了鬆,而後依次挖了幾個土坑,拿起一根金銀花的幼苗放了進來。而後一手扶著幼苗,一手用小鏟朝土坑埋土。
不多時,土坑被她填滿了,她這才鬆了手,金銀花幼苗當即便穩穩的立在了土壤。
蘇雙月看了看立的穩穩的金銀花幼苗,站起身來,從旁邊木桶挖了半瓢水,沿著幼苗的根部澆灌了下來,等澆灌的差不多了,才將烏木瓢又放了回去。
看著眼前親手栽種的金銀花幼苗,蘇雙月唇角牽起一抹清淺的弧度,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前世,她總是喜歡種些花花草草,自從重生以來,她便從未種過花花草草了。
如今種幾株,心到很是開心,連日來的陰霾也消去了不少。
正要拿起另一株幼苗栽種,她便看到一雙穿著長靴的雙足立在了她麵前不遠處。
蘇雙月眉心微蹙,抬頭看了看,映出嚴重的竟是冥九冷峻的麵龐。
蘇雙月心有些怪,將手的幼苗放在了地,站起身來,道:冥九,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冥九平日裏一向是形影不離的跟在夜祁墨的身旁的,今日怎麽自己過來了
冥九朝她恭謹的抱拳行禮,道:回姑娘的話,王爺想見您。
現在蘇雙月眉心頓時蹙成了一個川字,看了看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的天色。
冥九似是看出她心的猶豫,便道:還請姑娘行個方便,隨屬下走一遭。
蘇雙月見冥九態度如此,以為夜祁墨是有什麽要緊的事,便點了點頭,道:現在的天色,不管是正門還是後門我都是不好出去的,我回房走暗道,你在暗道出口等我便是。
是冥九低聲應是,而後便閃身消失在蘇雙月麵前。
蘇雙月看了看還未種完的金銀花,叫來白芷白薇,讓他們繼續種完,自己則是回了臥房,從暗道出了府。
冥九在暗道出口與她接應,卻並未帶她去藥堂,而是帶著她徑直去了冥王府。
蘇雙月往日與夜祁墨見麵一向是在藥堂,冥王府倒是第一次來,她看了看王府四處的景色,心暗覺怪,總覺得,夜祁墨似乎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蘇雙月邁步踏入夜祁墨的寢殿,冥九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跟,而是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此時的夜祁墨,正盤腿坐於軟塌,修長的雙手分別擱置在雙膝之,雙眸輕輕闔著,麵色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
蘇雙月走近軟塌,還未來得及開口,夜祁墨便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淩厲的看向來人。而他在看清來人是蘇雙月的時候,他眸的淩厲之色便倏然消逝下去。
他眸底極為快速劃過一抹幽光,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他眸轉瞬即逝,嗓音暗啞,你來了
傳入耳的嗓音很是暗啞,麵色更是分外蒼白,薄唇沒有絲毫的血色。
蘇雙月眉心下意識的便輕蹙的起來,心一緊,前幾步,拿過夜祁墨的手便仔細為他診起脈來。
夜祁墨詫異的看著蘇雙月的行為,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才放鬆下來,唇邊勾起一抹隱晦的弧度,卻又飛快的抹平。
蘇雙月並未留意到夜祁墨的神色,專心的為他把脈,不過片刻的時間,便鬆開了他的手,站起身來看著他,語氣很是篤定,你受傷了。
見她已經診斷出來了,夜祁墨也並沒有隱瞞的打算,輕輕點頭,道:是受了些輕傷。
若是輕傷的話,你的脈象不會如此亂,你怕是也不會讓冥九請我過來了。蘇雙月方才把他的脈象,便發現他脈象極亂,恐怕是受了重傷,因此便篤定的開口。
說著,她水眸對夜祁墨漆黑深邃的眼眸,放緩了嗓音,道:傷口在哪裏,我在幫你看看吧。
夜祁墨想了想,倒是沒有忸怩,朝她點了點頭,便抬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他自己的衣整個都脫了下來,白皙精壯的胸膛頓時暴露在空氣。
隻是那宛若細心雕琢的白玉一般的胸膛,卻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厚厚的紗布,紗布滲出點點猩紅的血跡。
蘇雙月眉心輕蹙著前,雙手繞過他精瘦的腰肢,將他身後的紗布解開,然後緩緩繞了過來,不多時,便將他胸膛纏繞了一層有一層的紗布拆了下來。
一條半臂長刀傷頓時便暴露在空氣,傷口極深,皮肉都朝外翻著,周圍帶著未處理幹淨的血跡,傷口卻隻是隨意的撒了一些傷藥,一看便沒有細心處理。
這麽深的傷口,怎麽能這樣處理。蘇雙月看著他草草包紮的傷口,心莫名的有些氣惱,旋即反應過來,連忙壓下心的氣惱,輕聲道: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你讓人準備一些熱水,剪刀,棉布,紗布。
冥九,打一盆熱水進來,在拿一些棉布,紗布。夜祁墨聞言,立刻便抬了眼,高聲道。
門外的冥九應了一聲,不多時,便將蘇雙月要的東西送了來。
蘇雙月將棉布在熱水浸濕了,而後擰了擰棉布,將其的水分擰出,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拿著棉布在他胸膛前的傷口擦拭著。
夜祁墨痛的麵色白了白,眉頭緊緊皺起,卻是一聲不吭,垂眸看著蘇雙月的頭頂。
蘇雙月感覺到夜祁墨的胸膛震了一下,便抬起頭來,恰好對了夜祁墨望向自己的眼眸。
她像是瞬間被燙到一般,連忙低下頭,邊小心的擦拭著,邊道:會很疼,你忍一下。
夜祁墨從鼻腔發出一聲嗯,看著蘇雙月頭頂的目光未曾移開,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明明傷口處疼痛無,眸卻緩緩劃過一抹異樣,緩緩漾開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蘇雙月眼下已經拋去那些雜亂的思緒,專心致誌的開始為他重新處理傷口,等將傷口處理幹淨後,從袖拿出自己研製的傷藥,輕輕灑在他的傷口,而後拿起紗布開始為他包紮纏繞了起來。
蘇雙月雙手繞過夜祁墨的臂彎,身子微微靠近他光裸的胸膛,旋即又很快離開。
夜祁墨呼吸微滯,眸極快的閃過一抹暖色,目光落在了蘇雙月絕美的麵頰。
蘇雙月倒是並未多想,她是醫者,為人治病舊傷是常事,不過是纏繞紗布而已,自然不會多想。
良久,蘇雙月才為他處理好了傷口,將用過的東西都收拾好後,將傷藥遞給了夜祁墨,道:這傷藥是我研製的,你便留著吧。
夜祁墨接過她手的傷藥,青瓷瓶身微暖,還殘留著她手的溫度。
他垂眸望著手的傷藥,緩緩收緊,握在掌心,片刻後才有些不舍的放在了桌,將衣服重新穿好,然而後將傷藥放在貼身的胸口處。
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去了東宮,還了出了一些事,我這裏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你不妨說說看。他斂下眸的異色,狀似隨意的問道。
蘇雙月一邊將沒用完的紗布纏繞起來,一邊抬眸看他,語氣淡然:太子殿下的側妃顧氏想要利用我對付傅姐姐,便陷害我推她入水,逼我誣陷是受傅姐姐指使。
夜祁墨眉頭頓時緊緊皺在一起,修長的十指微微收緊,道:後來呢,你是如何脫身的
太子側妃顧春錦,他所有耳聞,聽說那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隻是,沒想到她竟誰都敢利用。
思及此,他眸底溢出一抹冰寒之色。
蘇雙月並未注意到他眸底的神色,眸劃過獨孤陵俊逸的麵頰,唇角不禁瞥了瞥,道:後來,太子殿下回來了,見我是冤枉的,便送我回去了,此事便怎麽落下了。
夜祁墨鳳眸微微眯起,眸閃過一絲戾色,哦太子親自送你回去的,他為何會親自送你
他的關注點,莫名放在了這個麵,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他麵已經縈繞了森冷的寒意。
蘇雙月眸光閃了閃,不知為何,不太想讓夜祁墨知道獨孤陵喜歡的事情,便垂下眼眸,繼續纏繞著手紗布,故作漫不經心的開口: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怕冤枉我的事情傳出去,對他的名聲有影響吧。
說著,她不禁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夜祁墨的神色。
見他一副安然若素的模樣,心不知為何舒了一口氣,這才垂下眼眸。
夜祁墨麵雖然沒有什麽表情,雙拳卻是已經收緊,眸寒光稟然。
好半晌,他才壓下眸底洶湧的冰冷之色,語氣森然的開口:太子側妃,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她如今怕是已經盯了你,不如我直接讓人將她了解了,也省的日後給你帶來麻煩。
蘇雙月眸光微凝,而後便輕輕搖頭,口似是無意的說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過是一個側妃,再是能生事,也翻不出太大的風浪,不勞王爺動手了。
事實,卻是她心有些私心。
顧春錦畢竟是她的仇人,她並不想這麽輕易的讓顧春錦死去。
若是這般輕易的把顧春錦殺了,她便是對不起前世慘死的自己,對不起重生以來日日的細密籌劃。
前世的被獨孤陵背叛,被顧春錦謀害至死,一樁樁,一幕幕,至今她還在清晰的記著。
她要先留著顧春錦,將她一步步退下高位,親自了解了她。
其實,更為重要的是,顧春錦畢竟是前朝公主,她身邊不知潛藏了多少前朝餘孽,若是真的想要殺她,恐怕不是容易的事。即便是夜祁墨這般的身份權利,想要輕易殺了她,也不太可能。
所以,顧春錦現在,是絕對動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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