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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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氏處理完老太君的事,便去了蘇淩風的院,想要為他解開心結。 w w w  v  w

    先前她看出了蘇淩風的麵色有些不對,再加先前他便因為蘇雙月對鄭老太君下手一事有過心結,如今怕是又因為此事和蘇雙月鬧了別扭。

    果然,她到的時候,蘇淩風正獨自坐在檀木桌前,手拿著一本書卷,目光卻並未落在書本。

    何氏抬手輕輕敲了敲門,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蘇淩風聞聽,這才回過神來,將手的書卷放在桌,站起身來,麵一片詫異之色,母親,您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老太君那邊的事情,您怎麽抽得出身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通稟了蘇瑞年了,但府的當家之人還是何氏,這等大事都是交由她親子操辦的,按理說,她應該是騰不出時間來忙別的事情的。

    何氏看著自家兒子詫異的麵頰,在檀木書桌旁的座椅坐下,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母親若是不來,難道看著你把自己憋屈壞了

    她這個兒子,一向喜歡鑽牛角尖,她若是不來開導開導,怕是要和月兒生嫌隙了。

    蘇淩風頓時便聽出了她話的意思,不禁垂下了頭,整個人都顯得低落了幾分,一言不發的又坐了下來。

    何氏輕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自己今日派人打探的事情,緩聲開口:淩兒,今日的事情,我已經命人去查過了,在月兒去見老太君之前,隻有四丫頭跟老太君單獨待了一會兒,這期間沒有任何人進去過。

    蘇淩風眉頭緊緊皺起,沉吟了片刻,才道:母親,您的意思是,這件事也有可能是四妹妹做的

    何氏輕輕搖頭,麵一片愁容,還不能確定,畢竟目前還沒有證據。頓了頓,他看了蘇淩風一眼,才繼續道:更何況,在這時候去見過老太君的便隻有月兒了。這之後,我派人在老太君房仔細找了找,想要看看真凶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但卻絲毫痕跡都沒有找到,事情毫無頭緒。

    這件事情的真凶做的太過滴水不漏,即便事情才發生了沒多久,她仍是沒有找到證據。

    蘇淩風原本還以為何氏是找到了證據,眼下聽她這般說,原本的滿懷期待的心情,一下子便落空了,。

    他眼眸一片晦澀,雙手緊緊握拳,用力錘了錘桌麵,借以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此時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了,一個是他最親的妹妹,一個是剛剛經曆過大難的妹妹,兩個都是這件事情的真正凶手。

    何氏看出蘇淩風麵的難色,站起身來,繞過檀木書桌走到他麵前,一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淩兒,我知道你如今著急,但這件事情急不得,即便是在急,證據也是需要慢慢找的。

    蘇淩風抬眼看著何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良久,突然搖了搖頭,母親,我隻是怕事情會和我想象的一樣。

    說到底,他是怕事實真相被調查出來之時,凶手真的蘇雙月。到那時。他便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淩兒,母親知道你對月兒有心結,但你們如今已經是親兄妹了,你莫不要因為一時的猜忌,壞了你們的兄妹情分。何氏捏了捏蘇淩風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勸說,隻怕他們會生了嫌隙。

    蘇淩風抿了抿唇,眸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他方才還險些與蘇雙月吵了一架,他們兄妹間,早已經有了嫌隙。

    不他心對蘇雙月的懷疑較深,所以眼下對他來說,最希望的還是能夠查清楚真相。

    這般想著,他不由得站了起來,母親,您一會兒可是還要去調查一下此事

    是啊,老太君畢竟死的蹊蹺,我不能不管。何氏點了點頭,麵一麵疲倦。

    蘇淩風眸光亮了亮,急急忙忙的開口道:母親,那我可否隨你一同去,我雖然不是很懂這些東西,但最起碼,我想在第一時間知道事情的真相。免得,他真的誤會了他最親的妹妹。

    蘇淩風是何氏的親生骨肉,他的想法她看看的清清楚楚,卻並未拆穿,而是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我來你這裏一會兒已經是偷閑了,正好,你現在隨我一起去吧,咱們邊走邊說。

    是

    蘇淩風應了一聲,而後便跟著何氏一起出了院子,準備前往德善堂。

    蘇雙月換了一襲素白的衣衫,獨自在花園走著,本在想,該不該去找蘇淩風解釋清楚,卻不料,剛一抬頭,便看到了正在朝這邊走的何氏和蘇淩風。

    她稍稍愣了一瞬,而後便反應過來,邁起腳步朝何氏走了回去,給何氏行了一個萬福禮,口輕聲道:見過母親。

    說話間,眸光卻不由自主的在蘇淩風身轉了一圈,有些控製不住的開口:大

    後麵的字還沒有說出口,原本還在低頭看蘇雙月的蘇淩風,便又迅速轉過頭去,當做沒有看到蘇雙月的模樣。

    蘇雙月麵色頓時變了一變,麵色有些不佳,唇邊合體的笑意也變得勉強起來。

    何氏眼眸在兩人身打轉,而後伸手拽了拽蘇淩風的衣袖,清咳的了一聲。

    蘇淩風明明聽的清楚,也感覺的清楚,卻好像根本沒聽到沒感覺到一般,別扭的不肯轉過頭來。

    這孩子,怎麽還是如此倔強。

    何氏心暗罵了一句,鬆開了拽著蘇淩風的手,轉而看向蘇雙月,道:月兒,你怎麽一個人在這,白芷白薇呢

    母親,我隻是想要一個人走走,便將他們都打發下去了。蘇雙月看了看空蕩蕩的身側,眸劃過一抹淡淡的酸澀之意,心也是分外惆悵。

    鄭老太君的事情雖然已經被何氏暫時壓下去了,但她與蘇淩風的事情還未了解,她心情很不好,根本沒有心思讓人陪在自己身側,隻想自己靜靜。

    何氏看著麵色不佳的蘇雙月,又看了看倔強到連看都肯看蘇雙月的蘇淩風,輕歎了一口氣,道:月兒,母親還要去德善堂處理事情,先過去了,你自己早些回去。

    母親慢走。蘇雙月微微屈膝,垂眸眼下眸的複雜心緒。

    待何氏和蘇淩風走遠了,她才又走到了一旁的小亭。坐在亭,以手撐麵,心滿是惆悵。

    這件事明明簡單,隻要請仵作來給老太君驗屍,查驗出老太君的具體死亡時間,這件事情便真相大白了。但偏偏,這並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寧德侯府。老太君又是蘇瑞年的母親,這府從前的女主人,根本驗不得屍。

    重生以來這麽久,蘇雙月第一次感覺,有苦說不出,這讓她心很是憋悶,偏偏又無處發泄。

    何氏將先前蘇恬柔鬧出來的事情極力壓了下去,下人們也都被她恐嚇不敢多嘴。

    雖然如此,暗地裏,何氏還是帶著蘇淩風在四處尋找線索,想要查出真相。但查真相歸查真相,現在的天氣那麽熱,老太君的遺體不等人,必須要盡快下葬,是以,老太君的葬禮很快便開始舉辦了。

    蘇恬柔換一襲白色孝服,將發間的珍貴發釵都取了下來,換了一些較為素淨的銀簪,帶明玉便朝院外走去。

    剛剛走出門口,福嬤嬤便帶人將她攔在了門口。

    蘇恬柔眉頭頓時倒豎起來,麵露出些許怒意,不滿的開口:今日是老太君的喪禮,我是老太君的孫女,是要去披麻戴孝的,福嬤嬤你這是做什麽

    福嬤嬤連同身後的兩個婆子一起,恭謹的給她行了一禮,才道:回稟姑娘,夫人已經吩咐過了,讓您今日的喪禮不用去了。

    不用去蘇恬柔麵尾音微揚的重複了一遍,浮現出一抹怒意,嗓音尖利的大聲喊道:大伯母憑什麽不讓我去,我可是老太君的孫女,我若是不去,讓旁人怎麽說侯府

    四姑娘請放心,夫人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隻說您身子不適,無法參加喪禮好,不會有人怪罪的。福嬤嬤垂著眼眸,頭也不抬的開口。

    蘇恬柔心頓時明白過來,心怒火越發控製不住的蹭蹭蹭的冒了出來。

    她這個大伯母,為了蘇雙月可真是盡心盡力。不讓她去,不是怕她會將事情抖出去,把她強行壓製的下來的事情公之於眾,讓無雙月永無翻身之日嗎

    不過可惜,今日這個喪禮,她去定了

    這般想著,她根本不聽福嬤嬤的話,繞過福嬤嬤便繼續朝前走,口怒氣衝衝的拋下一句話,我要走,你能把我怎樣

    剛剛走了兩步,福嬤嬤身後的兩個婆子一齊將她攔了下來。

    蘇恬柔俏臉一沉,抬手便朝一個婆子麵打了一巴掌,怒道:狗奴才,都給我滾開,本姑娘今天一定要去不可

    婆子被打的臉頰高高腫起,捂著臉頰不敢說話。

    福嬤嬤見此,皮肉不笑的冷聲開口:四姑娘,若是您不配合,便不要怪老奴這邊不給您留情麵了。頓了頓,她話鋒一轉,高聲道:把四小姐抓起來。

    方才被打的婆子率先應了一聲,連忙前將蘇恬柔的雙手反剪在了身後,讓她被迫彎下腰。

    蘇恬柔用力掙紮了兩下,發現根本掙紮不開,不由得怒罵:狗奴才,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居然還如此對我,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說著,便用力掙紮了起來,另一個婆子見狀,連忙前幫忙一起按住蘇甜頭。

    福嬤嬤看著還在掙紮的蘇恬柔,不緊不慢的緩緩開口:四姑娘,並非奴婢們對您不敬,而是夫人吩咐過,若是您執意要出去,便把您關到北苑去,如今您不配合,老奴便隻能如此了。

    說著,嗓音一厲,道:把四姑娘關到北苑。

    蘇恬柔麵頓時露出憤懣之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被一個婆子堵了嘴,強行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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