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安心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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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府
月色柔柔的在院灑落一地銀輝,夜祁墨手的長劍在月色的映照下,映出刺目的銀芒,劍鋒暗藏銳利之氣。 vw
夜祁墨目光如炬的盯著手的長劍,腰身扭轉,提著長劍的手臂隨著扭轉腰身的動作,動作起來。
他的招式簡單利落,並未有太多的虛晃花招,森冷尖銳的劍尖劃過地麵,掠過半空,隨著隨後一個動作落下,夜祁墨漆黑的眸劃過一抹戾氣,而後快速壓製下來,腳尖點地,長劍在手轉了一圈,而後重新插入劍鞘。
此時的夜祁墨,額已經不滿了細密的汗珠,麵因為方才劇烈運動的原因,染了一抹薄薄的紅暈,不過片刻便漸漸淡了下去,重新恢複了瑩潤白皙。
水嫵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眼下見夜祁墨練完了,才邁步走前去。
她從袖拿出絲帕,一麵抬手想去擦夜祁墨額的汗珠,一麵輕聲開口:王爺,您如今練完劍了,要不要用
膳字還沒有從口吐出,夜祁墨便直接躲開了她的觸碰,自己抬手隨意的用手背將額細密的汗珠擦去,本王知道了,你命人去準備一下吧,本王沐浴更衣過後自然會去用膳。
水嫵柔軟的素手頓時便僵在了半空,唇邊的笑意也凝固下來。
她眸閃過一抹傷心之色,而後迅速掩蓋下來,若無其事的將絲帕收回來,垂下眼眸,王爺,水嫵方才便已經命人準備了。
嗯。夜祁墨點了點頭,便邁步朝前走去。
他如今滿身的汗漬,若是不好好清洗一下,便要難受死了。
水嫵見他走了幾步,連忙跟了去,輕聲喚道:王爺,您等等。
夜祁墨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看來水嫵,眸一片淡漠,還有什麽事情
水嫵將夜祁墨眸底的淡漠看的清清楚楚,心霎時又是一頓心傷,咬了咬唇,掩去眸的悲戚之色,輕聲詢問:王爺,我今日打掃您的房間之時,發現夫人的那隻玉簪不見了,您可知道它去了哪裏嗎
夜祁墨麵毫無波動,淡漠的眸子從水嫵姣好的麵頰略過,不鹹不淡的徐徐開口:那隻玉簪左右放著也是放著,本王便將它送人了。
說到這裏,他腦不禁劃過蘇雙月巧笑盼兮的模樣,眸略過一抹柔軟。
水嫵將夜祁墨眸一閃而逝的柔軟看的清清楚楚,心頓時震驚不已。
王爺方才的表情,看王爺方才的表情,這簪子定是送給一個較為重要的女子了。可為何不能是別的,偏偏是那一隻,那可是夫人的遺物,其的含義遠遠大於其他任何物品。
思及此,她麵色白了白,纖長的十指緩緩收緊。
尖銳的指甲刺的她掌心生疼,她這才回過神來,唇角勉強扯出一抹笑來,那隻簪子可是夫人生前最為喜歡的,王爺竟真的舍得。
舍不舍得,自然是要看送與誰的。夜祁墨眸略過一抹深意,心存了幾分試探的心理,便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水嫵麵色更加慘白,咬了咬沒有絲毫血色的下唇,笑意漣漣的開口:能讓王爺舍得將這隻玉簪送出去的姑娘,定然極為了不得吧。
頓了頓,她眸底劃過一抹酸意,故作輕鬆的張了張嘴,輕笑道:水嫵倒是好,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這般能力,會讓王爺心甘情願送出這簪子。
這簪子的意義怎麽重大,這麽落在了別的女子手,若是她連究竟是落在了哪家姑娘手都不知道,那她便越發的不甘心了。
夜祁墨漆黑深邃的眼眸落在水嫵的麵,帶著一抹淡淡的探究之意,似是要將水嫵看穿一般,良久,才倏然道:好
水嫵手的絲帕緊緊絞在纖細的手指,咬了咬唇,點點頭,一副很是好的模樣。
夜祁墨見此,心頓時明了,淡漠的目光從水嫵身移開,落在院的青石階梯之,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不鹹不淡的開口:水嫵,我記得你今天應該有十七了。
水嫵心一緊,心暗自猜測了一番,才輕輕點頭,是,水嫵今天恰好滿十七。
夜祁墨點點頭,抬步朝前走了幾步,與水嫵拉開一定的距離,緩聲開口: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不應該在這般隨意進出本王的房間了。
如今,她竟是連王爺的房間都進不得了麽。
水嫵麵僵了僵,旋即轉為慘白,羽扇般濃密的睫毛隨著下抖動的眼眸輕顫著。
好半晌,她才壓下心頭萬般心緒,垂眸福身,水嫵記下了,以後定不會再犯了。
夜祁墨眸光自水嫵寫滿了悲戚的麵劃過,而後收回目光,沉吟了一下,道:水嫵,像你這般年紀,也該是時候嫁人了,日後便應該在府安心待嫁才是,你跟了本王這麽多年,本王也不會虧待你,過些日子便
王爺
水嫵心霎時一驚,想也沒想急忙打斷了夜祁墨的話,噗通一聲在夜祁墨麵前跪了下來,王爺,水嫵,水嫵雖隻想留在王爺身邊伺候,不想嫁人。
夜祁墨劍眉微蹙,垂眸看著跪在地的水嫵,滿麵的不讚同,水嫵,你是女子,況且如今也到了年紀,若是不嫁人,外界的言論怕是都能將你淹死。
水嫵的心思他很是清楚,隻是他對水嫵並未有半分男女之情,再加之今日蘇雙月的話,讓他倍感女子的名聲有多重要,便起了這層心思。
水嫵眼眶微酸,強忍著想要掉淚的衝動,用力搖了搖頭,王爺,隻要能留在您身邊伺候,水嫵什麽都不在乎,求王爺成全水嫵吧。
說著,她不禁抬頭看著夜祁墨,見他眸一片決然之色,眸霎時便控製不住的覆一層晶瑩。
淚水遮擋的了一些視線,水嫵的麵前朦朧了許多,良久,才輕聲開口:王爺,您是不是厭棄了水嫵,亦或者是水嫵哪裏做的不好,惹您不開心了
說話間,她突然想到夜祁墨方才說的不讓自己在進他房間的事情,連忙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開口:王爺,可是水嫵進您的房間一事惹您不快了若是如此,那,那水嫵日後再也不進了。水嫵哪裏做不好,水嫵都會改,隻要王爺不趕水嫵走。
夜祁墨看著滿臉祈求之色的水嫵,心略過一絲不忍。
但若是他此時不能將這一樁事處理幹淨了,日後豈不是害了水嫵。
想到這裏,他眸的一絲不忍之色迅速斂了下去,眸神色又恢複了一片淡漠,嗓音毫無感情可言,不用多說了,過幾日我便找媒人拿起一些現今青年才俊的畫冊送到你那裏,隻要是畫冊的人,都任由你挑選,到時候,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再好的青年才俊,在水嫵的心也是不過夜祁墨的。
但她並不敢露骨的說出來,淚水緩緩順著麵頰滑落,麵帶了一抹痛楚,正想在說些什麽,夜祁墨便直接邁步離開了,並未在看她一眼。
一顆心瞬間像是被人踩在了腳下,狠狠踩碾著,踩的鮮血淋漓,千瘡百孔,疼痛漸漸席卷了整個心髒,痛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水嫵無力的癱坐在地,雙手緩緩撫心口,微微用力攥緊了心口處的衣服,淚水無聲的緩緩滑落。
王爺為何對她竟也是如此絕情。
原本,她以為,她自幼在王爺身邊伺候,王爺對她,應該還是有些感情的吧,即便沒有,不也應該如此絕情。但事實證明,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自己多想了而已。
思及此,她眼眶的淚水越發洶湧的流出,幾乎想要痛哭出聲,卻被她生生忍住了。
冥九遠遠看著這一幕,抬步走了過來,在她身旁坐下,從袖拿出一方汗巾。
水嫵看了一眼坐於身旁的冥九,抬手接過冥九手的汗巾,將麵的淚痕擦了擦,拚命忍住淚水,哽咽的開口:冥九,你說王爺為什麽突然要將我嫁出去了。
明明前幾日還好好的,眼下竟然這麽突然,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想著,她眼眶不由得紅了紅,淚水險些又要奪眶而出,連忙拿汗巾再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冥九與水嫵也是相識多年的情誼,見她為夜祁墨竟傷心成了這副模樣,眸底一片憐惜,放軟的語氣,低聲道:水嫵,王爺一向如此,你是知道的。
一向如此的絕情,一向如此的淡漠。
水嫵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眸,防止眼淚在流出來,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離開王府,離開王爺,我什麽都不求,隻要能在他身盼長伴好了。
冥九將她的手拉了下來,見她掌心已經一片濕潤,眼睫被淚水打濕,不由得輕歎一口氣,你何必如此,此事王爺都已經做了決定,以王爺的脾氣,是無法更改的。
水嫵眸浮現出濃濃的傷痛之色,夜祁墨方才的話語又在腦海重新播放,輕咬著唇瓣,不知該如何應答。
她心很清楚,眼下已經無法更改結果了,但仍是殘存著一些期望。
罷了罷了。冥九看著滿臉倔強的水嫵,心終是不忍,明日我去向王爺求求情,看看能不能將此事暫時延緩。
水嫵這才抬眸看他,眸閃過一抹光彩。但一想到夜祁墨的性子,眸光頓時又暗了下來,輕聲道:冥九,謝謝你。
冥九轉頭看著水嫵,點了點頭,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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