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再次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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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次選秀,元樂帝雖然選了幾個家世不錯的秀女賜了嬪位,但是顧衣並不在其列。
    顧衣被封為了女官,侍奉在了後宮中,這樣一來,元樂帝的打算眾人大概明朗一二。
    元樂帝從始至終都未曾想過廢後重新立他人為後,且那顧衣到底是與離王有過婚約的,若是真的收了他,就算是離王再怎麽忠心,兄弟之間難免會生出嫌隙。
    是以,以秀女的身份詔顧衣進宮,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封顧衣為女官而並非為嬪妃,也算是顧及到了李離的麵子。
    “難不成,那顧家四小姐,就在宮中做一輩子女官不成?”有好事者不解的提出了疑問道。
    卻見有將局勢看的明朗的人,見他發問,故作神秘一笑道:“皇上怕傷著兄弟情分沒有收了那四小姐,但也留著一手呢。如今小皇子尚且年幼,在朝中無威信……”
    “你是說這四小姐是皇上為小皇子留的?可是這輩分與年齡差距不也太大了些?”那人訝然道。
    “天家的事情,哪裏容得下我們多嘴啊……”坊間傳言,各有流言,而處於漩渦中心的二人,卻依舊未曾見過。
    這一世,一如前世一樣,兩個人短暫的相聚不過是命運交錯罷了,重新回到屬於命運軌道的二人,各自在自己的宿命中掙紮著。
    顧衣並不喜歡宮中,許是前世的時候,在這宮中所見的殺戮太多,華麗,陰冷。
    隻是,如今還沒有到一個時機,一個離開的時機!
    已經是五月底,荒蕪的宮殿雜草叢生,蛇蟲鼠蟻出沒,顧衣最是怕這些東西的,盯著遠書在寢殿內內外外灑了雄黃酒與硫磺,生怕招惹了進來。
    雖然聖旨上將她封做女官說的好聽,如今後宮太後又重新掌事,如何的安排她全是太後做主,是以將她送到這個荒廢了幾十年的宮殿來,不過是太後一句話的事情。
    雖然荒廢多年,但是從雕欄玉砌中依舊可窺見當年的盛狀。據說,這裏叫做燕池宮,是燕後人生最後一段時光,搬在此處養病的地方。
    當年先帝在的時候,並不允許人靠近此處,先帝駕崩之後,這裏就荒廢了。
    太後竟然讓她住在此處打理宮中上下的事宜,也不知安的是什麽心。
    顧衣思索著這些,冷不防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道:“聽說你不嫁給皇叔了,要嫁給我。”
    聞言轉身,卻見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宸煜。他背著手像個小大人一樣打量著顧衣,眼神帶著琢磨的意味道:“你雖然沒有母後漂亮,但是勉強能夠符合本宮的心意。隻是……”
    他忽然湊近,嚇了顧衣一跳:“如果你嫁給了本宮,那麽皇叔怎麽辦?”
    顧衣眉頭跳了跳,這個時候的李宸煜有皇上與周後護著,依舊還有著少年心性,與前世那個陰沉沉的少年天壤之別。
    麵無表情的將李宸煜湊到麵前的臉給移開,“此時是冷宮,殿下不應該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周後有多麽寶貝這個孩子顧衣是知道的,她不欲與李宸煜有過多的接觸,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顧衣態度這麽冷淡,李宸煜抽了抽鼻子,有些不高興,“本宮今日好容易得了空才來看你,你卻不領情。”
    顧衣也知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冷硬,嘴角扯了出一抹笑意,對李宸煜道:“臣也是擔心小皇子的安危,您若是有了什麽閃失臣就該內疚了。”
    她熟知李宸煜的性格,自然知道如何的順著他的毛摸。果然,這一句話成功的讓李宸煜臉上表情陰轉晴了,卻見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從懷裏麵掏出一個東西塞到顧衣手中……
    冷冰冰、沉甸甸的,卻是一道令牌!
    “這是父皇給本宮的令牌,看你是本宮未來媳婦的份上送給你了。”
    顧衣眉頭挑了挑,還未說話,卻見李宸煜跳腳道:“哎呀,本宮是趁皇叔不注意偷偷的跑出來的,本宮要走了……”
    顧衣攔都沒攔住,便見李宸煜一溜煙的就跑了。
    手中九條龍的令牌,可以自由的出入宮城之中,李宸煜的身份,再怎麽受寵元樂帝也不會給他的……
    追出去的顧衣看見了那遠書一抹黑色的衣角,嘴角勾起了冷笑,不知想到什麽,到底還是將那令牌收了進來。
    “最近衛王府都不大好,私開金礦的事情,雖然有人頂了罪,但是深查下來發現衛王世子竟然與那邊官員有勾。再加上世子妃又是臨氏的女兒,臨氏被懷疑是南夷的奸細,其中彎彎繞繞,衛王府那邊怕是不能摘幹淨。”
    六月的時候,外麵的局勢總算有所變化,李明淵因為金礦、倒賣官爵等事被牽連,革了職在家中。
    顧衣知道,李離出手了。
    這一世與前世不一樣,李離提前與周家展開了正麵的交鋒!
    如今已經到了決一勝負的時候。
    顧衣淡淡的笑了笑,道:“僅僅是這些,還不夠。”
    這一場風雨即起,那便就更為猛烈一些,這一世她沒有實權做不了什麽,但是卻也不介意火上添油。
    最後一筆擱下,將紙上的墨跡給吹幹放在了信奉中,顧衣將它遞給吳陽道:“送到離王府。”
    吳陽不解的問道:“這些是什麽?”
    顧衣微微一笑,道:“李明淵,私自屯兵的位置和與他有勾結的官員。”
    這一世對於周家的事情她知之甚少,但是前世在李明淵身邊那麽些年,所掌握的罪證,對付李明淵,綽綽有餘!
    自李宸煜將能夠自由的出入宮城的令牌交給她之後,顧衣在這燕池宮中,再也未曾見過他了。
    顧衣知道,令牌真正的主人是誰。
    如今太後所有的算盤都已經被打亂,自顧不暇的時候,隻要帶著令牌出宮,天高海闊,周家的人不可能會找到她的。
    但是顧衣卻不願。
    這些年的恩恩怨怨,她要留在宮城中,等到事情最終的落幕。
    這一年的七夕,是顧衣十八歲的生辰,在這偏僻的冷宮中度過的。
    明明不過才十八歲而已,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過完了一生……
    田一不知怎麽的混了進來,帶來了幾瓶補藥,見顧衣懶散散的樣子,便道:“外麵都快翻天了,你倒是悠閑的很。”
    顧衣笑了笑,道:“外麵如何,又與我何幹。”
    臨氏入獄,給李離一個對付周家最好的機會,以胭脂燙這個毒藥,將周家曆代皇後猙獰的麵目揭露到世人麵前;而衛王府那邊,顧衣直接將一疊子證據,讓整個衛王府麵臨著分崩離析的狀態。
    長安城中風雲迭起,罪魁禍首卻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在冷宮中避世。
    見他懶散散的樣子,田一笑道:“不被情愛蒙住心智,你倒是比誰都看得開。難怪當時能夠勸得了那瘋和尚了。”
    顧衣挑了挑眉,從這冷宮中,隻能看得到一線的藍天,道:“說起來有一件事情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大師既然身為獨孤家家主,為何最終出家為僧了?還那般瘋癲?”
    到了現在,該說的田一都沒再瞞著顧衣了,“還不是因為那家夥錯信了人。”
    他這般說,讓顧衣更加好奇了,問道:“錯信了誰?”
    “周宛。”
    他口中緩緩的說出了一個名字,顧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道周宛,是太後的閨名!
    “當年他太輕信那個女人了,最終弄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下場。”田一垂眸道,最終誰也沒想到,他們兄弟三人,最終因為一個女人的設計落得那樣的下場……
    而那個女人,卻不過是將獨孤意當做進宮的跳板罷了,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
    “大師原來心悅太後……”饒是顧衣,也不由得有些吃驚道:“所以大師才會救李離,也是因為太後的關係……”
    見著顧衣一臉想不明白的樣子,田一在心中歎了口氣。
    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就連他們身處於局中的人都理不清楚,更何況是顧衣這個局外人呢。
    而李離,竟然耗費了這麽些年,去追尋所謂的真相。
    田一拍了拍顧衣的頭,此時倒是真有些大師風範了,道:“隻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罷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必想太多……”
    這麽些年了,這些恩恩怨怨,已經快要結束了。
    “你祖母的病情,已經好些了……”田一來,算是帶來個比較好的消息。
    “她服用曼陀羅多年,毒性已經深入到了骨髓,不能徹底清除,但是至少也不會像看起來那般癡癡傻傻了。”
    對於這位命運多舛的祖母顧衣雖然沒有接觸過,但到底是同情的,聞言鎖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幾分,道:“那就好。”
    若是傅氏身體好轉,至少能夠減輕顧至遠一點愧疚。
    將那樣殘酷的真相揭露到顧至遠的麵前,可想而知對於顧至遠有著怎樣毀滅的打擊。
    到底是她的生父,到底是母親深愛的男人。
    前世的時候,顧至遠縱然枉死,但是到死還不知真相,至少比這一世,幸運的多……
    見她這樣,田一潑了一盆冷水道:“你別開心的太早,我聽了大和尚和李離那家夥的談話,據說從傅氏口中似乎是找到了陵寢圖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