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順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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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雪風倒是沒想那麽多,他知道宋辭年狡猾的性子,方才宋辭年跟他說這話的時候,淩雪風以為他要拿他做什麽人情所以讓他去侯府看病去呢。

    他又不是普通的江湖郎中,最不喜便是與權貴打交道,是以才故意同宋辭年那般說的。

    李離有些無語的看了淩雪風一眼,目光掃了一眼窗戶外,宋辭年也追著淩雪風跑了進來,這兩人……

    到景侯府,為花蕊夫人看病麽?”李離直接了然道,“既然他們有求於景侯,你便做個人情給他們吧。”

    準備進門的宋辭年,聽了李離這番不要臉的話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何顧衣要同他說那樣一番話了,他們分明是被李離這個不要臉的當做棋子用了,還用的十分理直氣壯的那種!

    宋小爺人稱是狐狸,但是比之李離這千年道行的老狐狸差遠了!

    見著宋辭年鐵青的臉色,李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壞笑,雪上加霜道:“不過容我猜猜,找淩雪風幫忙替花蕊夫人治病,這主意,應當不是你能想的出來的吧。”

    宋辭年雖然聰明,但是不會有這麽多花花腸子,想都不用想這主意,是誰出給宋辭年的!

    李離!”宋辭年惱羞成怒。

    她都同你說了些什麽?”李離將宋辭年打擊了一頓,心情非常愉悅,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問道。

    宋辭年被李離算計的麻木了,放棄了掙紮,將顧衣今日在章家的話都對李離說了一遍。

    為了蘭因,顧衣才明知道是你的算計但是卻配合著你的。你也知道,那丫頭本不是好惹的性子,這筆賬想來都被她記在了心裏,等著章家的事情結束之後,看她如何跟你算賬。”宋辭年幸災樂禍的說道,仿佛看見了李離又被顧衣澆了一頭茶水的樣子,原本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被宋辭年這般一說,淩雪風似乎也想到了李離那日狼狽的模樣,雖然明知道不厚道,但是嘴角還是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

    李離刀子一般的眼神掃過了二人一眼,二人連忙噤聲,李離微微的笑了笑,道:“本王倒是也想知道,這件事情,她能夠查出多少來。”

    但願,自己沒看錯她!

    章家,聽章蘭因說章之潤這些時日都沒什麽異常,倒是為了吳蕊的事情,還在長安為吳蕊奔波,想找昔日的舊相識為吳蕊求情。

    他這都是假仁假義!”章蘭因憤憤道,“如果不是他回來,娘又怎麽會出事,也不知他這般,是做給誰看呢。”

    顧衣倒是鬧不明白了,如今長安城中,誰不知道是章之潤見過元樂帝之後元樂帝才下令徹查章家當年沉船的案件呢,都說是章之潤在元樂帝麵前告的禦狀,再加上,當年章之潤和吳蕊二人感情不和在長安城中都知道,為何到現在還要這樣多此一舉?

    本以為理清楚了一點頭緒,可是到了後麵越來越複雜。

    想要弄清楚對方的目的,首要的是弄清楚當年吳蕊與章之潤之間的恩怨。如今吳蕊尚且被關押在大理寺天牢,讓宋辭年去找淩雪風幫忙,做人情給景候,再讓景候主動的跟刑部那邊要人,最快要兩三天的時間。

    顧衣從來就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子,兩三天的時間,不能隻白白等著浪費掉,看了章蘭因一眼,顧衣緩緩開口道:“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低聲在章蘭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果然,如同預料之中,章蘭因立即炸毛道:“讓我去求他?不可能的!”

    顧衣連忙道:“並非是求,而是去問。畢竟,他拋下你們母女,至少要給你們一個解釋吧。”

    短暫的激動過後,章蘭因也冷靜下來,不解的問顧衣道:“衣衣不是說要想辦法救我娘麽,為什麽一定要查當年的事情呢?”

    無論當年的真相如何,無論是對章之潤還是吳蕊亦或者是章蘭因,都是將陳年的傷口撕開,鮮血淋漓。

    顧衣臉色肅然,一字一句道:“我們隻有知道,當年的真相,才能救章夫人。”

    章之潤從江家回來,一臉倦怠。

    他離開長安十幾年,昔年的好友早就沒了聯係,吳蕊出事後,他隻能去找摯友江遠幫忙。

    這些男來,江遠對章家頗有照拂,若非是他,吳蕊一個人撐著章家也沒那般容易,他也是知道的。

    果然,江遠沒有如一般人一樣對他拒之門外,兩個人多年未曾相見,自然有不少話要說,隻是心中記掛著吳蕊的事情,他難免有些心不在焉,便同江遠說明了來意。

    江遠聽了他的話之後,有些詫異的問道:“之潤,不是你同皇上提及當年的沉船一案有疑點嗎,如今皇上重審此案,你為何又……”

    章之潤隻能苦笑,那一日元樂帝召見,他知道如今知情的人都道是他同元樂帝告狀的,可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糊裏糊塗的,又怎麽會無端誣陷吳蕊了。

    雖然,二人曆經那麽多,都變得麵目前非,可是畢竟夫妻一場,他也無必要對吳蕊趕盡殺絕!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吳蕊之間的恩怨,他如今又另娶他人,再多的解釋也是蒼白無力。

    不管如何,總歸我同她夫妻一場。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七年,再無追查必要。江兄,你在朝中為官,可否能將此言告訴皇上!”章之潤道。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七年,除了他之外船上所有人都無一生還。刑部查案,需要人證物證,原告被告一一齊全,隻要他不起訴這件事情,刑部也無法立案。

    江遠已經認定了當年沉船一案吳蕊是主謀,見章之潤又這般說,隻當他是心軟不忍心追究吳蕊。

    之潤,你讓我說你什麽是好。”江遠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於心不忍我知道,隻是吳蕊那件案子並非那般簡單,關乎到皇家威嚴,就算你不追究,皇上既然要重查這件案件,怎麽可能會有始無終呢。”

    這個案件,是元樂帝決定親自徹查的,江遠不過區區一個四品官員,無法左右聖心。

    當年先帝讓你出海尋寶,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到最終船隊在江陵覆滅,可先帝並未追究這件事情,也並未曾再命人打撈所沉的寶貝,過了這麽些年,我依舊沒想明白。當年先帝,究竟讓你去了何處尋寶?”江遠追問章之潤道。

    先帝性子與元樂帝不同,崇尚節儉,在位期間並未做過什麽勞民傷財的舉動,是以當年他竟然大費周章的讓章家人替他出海尋寶,此事到如今朝中還有很多人都不解。

    當年尋寶,我們一共去了十二三個島嶼,所行路線都是與我一起的龐大人所指揮,我不過是跟隨官船每去一處便停歇下來收購寶物,島上玉器較少,多的是珊瑚珍珠等物。”章之潤苦笑一聲道。

    出海尋寶,到如今想來都十分荒唐。章家以經營玉器為生,章家人在辨識玉器上有著驚人的天分,縱然他不喜這些東西,但是從小耳濡目染跟在父兄身邊,自然有所了解。

    但是海外玉石甚少,那些奇珍異寶多是寶石珍珠之類,起先他是糊塗的,不明白先帝非要點名讓章家人出海,後來他才明白一些東西。

    見江遠話語中有些為難,顯然是無法幫忙,章之潤也沒有強求,二人說了幾句話便就回府了。

    方才坐下喝口茶,便聽見福伯道:“老爺,小姐來了。”

    他以為是小瓷,這些時日為吳蕊的事情他奔波著,倒是有些冷落她們母女二人了。隻是,吳蕊到底與他有結發之情,如今她出事不管怎麽樣,他不能袖手旁觀。

    福伯見章之潤這般,似乎意識到什麽,便提醒道:“是……大小姐。”

    大小姐,章蘭因……

    章之潤微微的愣了愣。

    他出海的時候,吳蕊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聖旨下到章家,兩個人又不可避免的爭吵了一架,他負氣出海,回程途中,遇到了風浪,整個船隊覆滅,等他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卻發現什麽都變了。

    吳蕊成了章家的主人,章家四分五裂,唯一的弟弟被吳蕊逼死,整個章家都落在了吳蕊的手中。

    聽聞這些消息,他心灰意冷,便在青雲鎮隱居下來,雖然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女兒,距離他不過咫尺之隔,他卻再也不能回去。

    吳蕊有她的野心,他也怪過吳蕊,可是孩子卻是無辜的。曾經的枕邊人越行越遠,章之潤就無比渴望過這個孩子的到來,能夠讓同床異夢的夫妻至少有個羈絆。

    吳蕊懷孕的時候,他初為人父,比任何人都要高興,殷切的期望著她的出生。

    但是……世事弄人,最終他無比期盼的孩子,到十幾年後他才見到她一麵。

    錯過了十幾年的光陰,雖然兩個人有著血濃於水的親情,可是她看他的眼神沒有對父親的依賴和向往隻有冰冷的陌生。

    可是,她若是知道他的父親,無數次的想過要見她,卻被她的母親無情的阻撓,她可還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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