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再次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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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蕊的案件,終於開堂審理了。

    證人,章之潤。

    章之潤說,他與吳蕊二人已經兩清,他不虧欠吳蕊的、吳蕊也不虧欠他的,所以,不會傷害吳蕊。

    可是,當有人拿小瓷母女的性命做為威脅的時候,在吳蕊與小瓷母女之間,章之潤選擇了屈服,再一次的舍棄了吳蕊。

    當宋辭年特意將這個消息帶給顧衣的時候,顧衣超乎尋常的淡定,至少比起宋辭年跳著腳罵章之潤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沒有擔當的負心漢,要淡定的多。

    舍棄自己不喜歡的,選擇自己的愛人,這是人之常情,誰都沒有錯。顧衣倒是沒有多怨恨章之潤,隻是同情這個男人而已。被所有假象蒙蔽,看不清身邊的人是包藏禍心,還是真心相待。

    他一生在追求著最為純粹的感情,可是卻從來不知道,那人一直在他的身邊,一直一直都在。隻是,他從未認真的看過,用心去體會過。

    我說衣衣你沒事吧,笑的這麽滲人!”李離那招棋下的非常妙,這次就連宋辭年都蒙在鼓裏了,宋辭年不知道李離的計劃。

    罵了半天章之潤,見顧衣不怒反笑,宋辭年倒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覺得後脖子發涼,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些時日相處,宋辭年倒是絲毫不見外,直接跟著章蘭因喚她閨名了。也因為著章家的事情,顧衣對宋辭年的映像倒是改觀了很多。,二人之間關係倒是不錯。

    顧衣白了宋辭年一眼,道:“我能有什麽事情。”

    這個案件已經開堂審理,若有章之潤作證,必定會成為死證,一旦定罪,我們就算有萬般本領也無法幫章伯母。”宋辭年擔憂道。

    比起宋辭年的擔憂,顧衣倒是十分淡然的在喝著茶,見顧衣這般,宋辭年的眉頭挑了挑道:“你有別的辦法?”

    顧衣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道:“辦法倒是算不上,隻是,有些欠下的債,該還了不是麽!”

    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狠戾的神色,帶著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陰冷,讓宋辭年看著莫名。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宋辭年一臉不解,不知道顧衣會用什麽法子,但是無緣由的,宋辭年選擇相信顧衣。

    許懷言一案,他們都束手無策,是顧衣抓住案件的關鍵為許懷言伸冤。這一次,吳蕊之事看似已經走到了死局,但是他相信顧衣肯定還有什麽手段沒使出來。

    顧衣微微一笑道:“按照原計劃,先‘買通’景侯。”

    李離,並不是所有的棋子,都會任你擺布的。

    雖不知顧衣用的什麽法子,宋辭年沒有再追問下去,得了顧衣的話倒是安心了幾分,二人一同去章家找章蘭因,章蘭因不在。

    顧衣有些擔心問愁眉苦臉的蓮藕道:“你們家小姐去哪裏了?”

    見顧衣問,蓮藕瞥了一眼宋辭年,吞吞吐吐道:“方才……江公子來找小姐,他們出去了!”

    顧衣看了一眼宋辭年,卻見宋小爺如玉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比那鍋底都還要黑……

    望江樓中,江嘉敏看著章蘭因消瘦的臉,有些心疼,將杏仁豆腐推向章蘭因道:“這是你素日裏最愛吃的,吃一點吧。”

    他素來都是這般體貼心細,知道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從小到大,都是他照顧這她護著她的。

    章蘭因沒有動推到麵前的杏仁豆腐,看向江嘉敏道:“嘉敏哥哥,我想見見娘親。”

    案件刑部那邊已經準備開堂審理,此案關係到皇家,吳蕊已經是被當做朝廷重犯扣押看守,根本無法探望。

    宋辭年與顧衣這麽久都沒有辦法,章蘭因心中著急,但是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今日江嘉敏來章家找她的時候,章蘭因本想使使性子不打算見的,但是想到江嘉敏在朝中為官,加上他性子好有不少好友,便想問問他有什麽法子。

    娘親出事,她不再是被人捧在手心寵愛的千金大小姐,許多事情不能再由著性子來了。

    素來寵溺她的章之潤,聽了章蘭因的話之後臉上微微的閃過了一絲為難的神色,手頓了頓,道:“如今伯母已經是戴罪之身,開堂之前探望於理不合,此事,還是等開堂之後再說好麽……”

    吳蕊一案,與前朝有關,其厲害關係章蘭因不明白但是他清楚的很。既然,章伯父已經作證,那罪名便就已經定下來了。

    雖然心疼章蘭因,但是當年是吳蕊做錯在先,貪慕章家富貴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過了這些年,該償還的也還是要償還的。

    他今日不顧父親阻撓,到章家便就是為了吳蕊的事情。

    不是為了幫助章蘭因見吳蕊,而是怕章蘭因做了什麽糊塗事,也受到牽連。

    章蘭因臉色有幾分淒然的看著江嘉敏問道:“嘉敏哥哥,就連你,也不願意幫我嗎?若是娘親有什麽三長兩短,在這個世間,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姑娘,用著這樣的淒然的眼神看著他,心似乎是被什麽狠狠的攥住,絲絲的疼痛,但是為了她好,他不得不狠下心來說道:“蘭因,你說的什麽傻話。你還有我,還有章伯父。他是個好父親,不會因為你母親而遷怒到你身上的。”

    他知道章蘭因的傷心難過,還有對遙不可及的未來的惶恐和擔憂,便細心的勸導她道。

    章蘭因推開了江嘉敏,到底,是她想錯了。

    她以為,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江嘉敏都會毫無原則毫無條件的站在她的身邊的,可是到底是她想錯了……

    她知道,章之潤親自出麵指證當年沉船一案,是母親主謀,而母親……什麽都沒說相當於已經認罪。

    有動機,有人證,這個案件不用再審理便都知道最終結果會如何,江嘉敏如今的態度、這一番話,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

    章之潤,並沒有做錯什麽,而母親是罪有應得。

    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他將我母親告上了公堂,我還會認他嗎!”

    第一次,章蘭因用那樣指責犀利的語氣同江嘉敏說著話。

    江嘉敏眉頭蹙了蹙,拉住負氣要走的章蘭因道:“蘭因,他也是你的父親。”

    他對章蘭因素來包容,也知道最近出的事情太多,章蘭因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性子才這般。但是章之潤是他素來敬重之人,雖然如今刑部那邊案件還沒有判下來,但是當年的真相已經知道了八九不離十了。

    是吳蕊,為了自己一己私欲不惜陷害結發丈夫,霸占了章家富貴這麽些年。縱然,吳蕊是章蘭因的母親,但是這件事情本應是她的錯,無論過去多少年,欠下的該償還的還是要償還的。

    是以,章蘭因救母心切他可以理解,但是不認章之潤江嘉敏不能慣著。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當年之事,章之潤最為無辜。

    所以,他不明白,為何章蘭因對吳蕊那般包容,卻對受害者的章之潤不肯相認呢。

    章蘭因看著江嘉敏,雖然二人近在咫尺,可是就在那一刻,隻是一刻的功夫,章蘭因覺得二人如隔天涯。

    江嘉敏沒有錯,他是站在公理的角度上,不肯幫母親同情父親,他素來就是那種是非分明的性子,剛正不阿。可是,若是站在她的未婚夫的角度上呢……

    他不知道,自己看重的是什麽,想要的是什麽。

    再一次撥開了江嘉敏拉著她的手臂,顧衣看著江嘉敏,一字一句的說道:“無論母親做了什麽,她永遠都是我的母親,而母親若是因他而死,便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

    那一種決絕的神情,江嘉敏從未在章蘭因的臉上看見過。

    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放在手心的姑娘,一同長大的姑娘,漸漸的變了,與他越離越遠,無法再觸碰到她……

    一時錯愕,章蘭因的手從江嘉敏手心脫開了,看著章蘭因的背影,江嘉敏莫名有一種感覺——似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為重要的東西一點點離自己遠去!

    章蘭因快步的走開,江嘉敏遲疑了一下連忙追上去,下了樓梯,卻見卻見眼前有人攔住了自己,“江兄,好巧啊。”

    江嘉敏後退一步,卻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宋辭年!

    拿著折扇含笑的看著他,但是眼神有幾分不善的意味。

    曲園之事,早就在長安城中傳開鬧的沸沸揚揚,對於覬覦自己未婚妻的男子,江嘉敏自然沒什麽好臉色,哪怕,這人是自己恩師的兒子!

    有宋辭年攔在前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章蘭因跑了下去,溫潤如玉的君子,第一次火大道:“你給我讓開。”

    宋辭年嘴角掛著笑意,挑了挑眉,倒是真的聽話的讓開了。

    江嘉敏有些意外,連忙追到了樓下。

    卻見樓下,又見到了另一個熟人,章蘭因就在她身後,眼眶微紅。

    顧衣見著江嘉敏追了下來,章蘭因又是紅著眼一臉受了欺負的模樣,臉色陰沉的可怕,警告的看著江嘉敏道:“江大人莫不是忘記了,我同你說過什麽。”

    看見顧衣的時候,江嘉敏比看見宋辭年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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