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悔改！”古嘯天哼聲道：“當日我與人比試，你卻暗中出手破壞，妄圖斃我二人於劍下，古某當日一時仁慈沒有殺你，留你性命，望你有所悔改，然而你今日所為，終究是過了！”

    “那又如何？江湖恩怨，當是如此。”赤虎沒有絲毫地愧疚，目光直視古嘯天，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古墨悶哼一聲，眼睛突然睜開，雖痛苦但一片堅定，“好好看看你父親，看他怎麽死在你的麵前，看他怎麽眼睜睜看你被我欺辱，哈哈哈”

    古嘯天乘著赤虎放肆大笑的時候，已然蓄力完畢，若不是傷勢未複，沉睡多年，他才沒功夫和赤虎多說廢話。然而就在古嘯天出手之際，一道身影卻擋在了赤虎身前，為其擋下了古嘯天的攻擊。

    “古嘯天，你終究還是蘇醒了，不過，沉睡十五年，一朝醒來，你的實力又還剩多少，不要讓我們動手了，自裁於我跟前，我放了你兒，日後保他一身榮華，如何？”

    “哼，十五年前是你們，不要否認！”古嘯天認真地打量著眼前之人，若是言闕在此，他古嘯天一定會驚訝，兩人竟長得七八分相似，不過眼前之人更為蒼老，看似六十的他已然過了百歲，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認為，古某會相信你們口中的許諾？”

    “為什麽不呢？你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全身而退，何不犧牲了自己來保全最後的這點血脈？還是，你舍不得這條性命？”老人嘴中淡淡道。

    “別用用離間計了，你根本根本不了解我。”聽了老人的話，不待古嘯天出聲，古墨斷斷續續地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似乎恢複了些許力氣，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句話，“父親，不用管我，走！”但是話落，古墨的神色又一次萎靡下去。

    “看來你兒子已經為你做出決定了。”老人平淡的語氣裏噙著殺機，平淡的眼神一瞬間布滿了殺意，對著身後的赤虎命令道：“殺了他！”說話的同時，擋在了古嘯天麵前，意圖明顯，要讓古嘯天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麵前。

    然而古嘯天又怎會讓他們如意，劇烈地碰撞再一次發生

    “小東西，那個老家夥可是叫我殺了你，你父親二十多年前毀了我的筋脈，毀了我的麵容，毀了我該有的一切，今天我就把這些悉數還給你！我會毀掉你的筋脈，讓你一生修為盡廢，讓你終身停滯不前，嘖嘖，才是武徒階的小東西，真可憐，哈哈哈”黑袍人赤虎似乎很高興，手上的力道再一次加重。

    “哼！”感覺到體內的筋脈被赤虎的真氣衝擊得七零八落，古墨忍不住痛苦地悶哼起來，硬是承受著這樣的痛苦而不叫喊一聲，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痙攣抽搐起來。

    看著古墨承受著這樣的痛苦，赤虎很興奮，但是看著古墨為了不使其父分心而硬是把疼痛承受下來不喊一聲，赤虎又很懊惱，不由得突然加大了對古墨的折磨。

    “鏗！”隻有古墨自己能夠聽到，那是筋脈斷裂的聲音，古墨的雙眼在這一瞬間變得清明，似乎武道已毀，已然再沒有顧忌。

    “不好！”看著古墨的雙眼一瞬間變得清明，赤虎沒來由心底一寒，想要躲開，但是卻已經晚了。古墨雙臂驟然探出，動作迅猛，似沒有受傷，或許比受傷之前更快，赤虎隻來得及雙手擋在身前。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赤虎少有的慌亂，匆忙間格擋住了古墨的雙拳，但是卻感覺雙掌傳來骨頭碎裂的痛楚，令得古墨的雙拳再進數分。

    “真遺憾，還是被我擋下來了。”赤虎想要嘲諷兩句，但是看見古墨嘴角邪異地一笑，隨即看見一柄利刃從古墨袖中彈出，想要退後卻被古墨變拳為掌鎖在原地，隻來得及將頭高高昂起，但是仍舊不可避免地被利刃紮穿了下頜。

    “你的話太多了，不過你運氣真好。”古墨在爆發之時，已然自己再度撐斷幾條筋脈，體內的真氣也在這一擊中消耗一空，然而赤虎運氣太好，仍舊沒有將他殺死。

    古墨艱難地站了起來，他寧願站著死，“或許這就是回光返照吧。”古墨心底驟然感到解脫，等待著赤虎給自己最後致命地一擊。

    “袖裏劍，你該死！”感覺下頜血流不止，赤虎前所未有的憤怒。

    “他的命，由我來解決。”一陣清香襲過，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古墨身側突兀的想起，打斷了赤虎接下來的動作，也讓古墨一怔發愣，“怎麽會！”他此刻忘記了所有，隻留下這個念頭。

    “殺了他！”盡管知道對方身份很高，赤虎仍舊咆哮道，憤怒已然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你沒有資格來命令我！”一個響亮的耳光和少女清冷的聲音同時響起，同時，在赤虎愣神時，一柄長劍刺出，刺穿了他的心髒。

    “為什麽？”赤虎看著胸前的傷口，有些難以置信。

    “違抗命令，該死！欺上犯下，該殺！”少女平靜地眸子中殺意凜然，赤虎在死亡前似乎明白了什麽，最終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你不該殺他。”與少女同時出現的還有言闕，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之前的落魄之感，傷口不再流血，衣服也換過一套，隻是被燒焦的些許發絲表明了戰鬥的不容易。

    “既然已經殺了，何必多言。”少女連解釋也懶得解釋一下，似乎性子本就如此，清冷的性子讓言岩看著一陣搖頭。

    “既然赤虎被你殺了，把他該做的事情做完吧。”自然，言闕也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小人物多費口舌，平淡地看了眼古墨說道。

    “我知道該怎麽做，不用你來教我。”少女沒有再理會言闕，徑直走到了古墨跟前，“我知道你喜歡用匕首，那麽這最後一擊就用匕首吧。”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匕首。

    古墨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眼神，莫名地一笑，“你真像我的一位朋友，可以把麵巾摘下來麽？”

    少女眼神一怔，用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道：“隻是朋友麽？”而後在古墨失望的眼神中輕輕地搖了搖頭。

    “假如有一天能見到她，替我給她問聲好，讓她好好活下去，好麽。”古墨懇求道。

    “會的，你為她做的一切，她都會知道的。”少女眼中浮現出了一絲霧氣，但是還是有些顫抖的說道。

    “你若還不動手，那就換我來。”言闕雖然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但是卻看到了少女身體那一瞬間的顫抖，有些不耐地催促道。

    “我說了我知道該怎麽做！”近乎咆哮的聲音，少女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失態。

    “動手吧，我寧可死在你手裏。”古墨輕聲道，微微閉上了雙目，似乎又覺得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對麵那家夥太醜！”

    “噗！”古墨感到胸口一疼，待回過神來，一把匕首已插在他的胸口，直沒匕柄，古墨雙手捂在胸前，看著鮮血在胸前綻放，感受著生命的一點點流逝，看著眼前的少女，輕聲說道：“還好你殺人的時候不像剛剛那樣手軟，真好，一點都不痛。”說完，古墨向著少女懷中倒去。

    不過少女隻是拖住了古墨，將其輕輕一推，送出數米之外，下方便是奔騰的河水，隻要古墨落下，瞬間便會讓河水卷得不見了蹤影。

    言闕追了上來，剛想拉回古墨，卻被少女一個移動攔下。

    “你為何將他”

    然而言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少女打斷，“我已經將他的心髒刺穿，人已死，就這樣讓他歸去吧，我有些累了。”說著，擺了擺手，準備離去。

    “不！”看著兒子被洞穿心髒，古嘯天發出了一聲淒厲地吼叫。

    “看著自己最後的親人也死在我們手中，感覺如何？”老人臉上浮現出淡笑，“這就是違背我們的下場。”

    然而卻沒有得到古嘯天的任何回答，古嘯天雙眼泛起血色，漸漸地兩道血淚流出，滿頭的黑發也驟然變得黑白斑駁，地上死去之人的鮮血朝著古嘯天匯聚，漸漸融入古嘯天的體內。

    “你！”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老人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但是卻已經晚了，還沒移出數仗，就被古嘯天拍入了地底，連慘叫也沒有來得及發出。

    眨眼間趕至岸邊，古嘯天憤怒中不忘一掌將少女拍出老遠。掃除擋在身前的人，古嘯天中途沒有絲毫地停頓，但伸出的手還是與古墨的身體擦過，未被拉回的古墨跌入江中，一瞬間便被濤濤江水卷得不見了蹤影。

    “不！”古嘯天近乎絕望地吼叫，沒有絲毫猶豫，在下一秒也徑直跳入了江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