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一邊興奮地討論著芸香樓近來又來了多少姑娘，哪些姑娘最值得一敘，然後在行至巷道拐角時，稱著小四正興奮地說個不停，古墨的雙手一扣，搭在小四肩上的手順勢鎖死了小四的脖子，同時另一隻手扣住了小四的右腕命脈。

    “你！”小四驚疑，但此刻卻是動彈不得，不待他叫喊掙紮，古墨的就將小四的頭重重地敲在了牆壁上。

    “咚！”一聲清脆的敲擊聲響起，小四頓時眩暈地身體抽搐了一下，卻是沒有馬上昏厥過去。然而撞擊並沒有結束，見小四沒有預想中的暈過去，古墨索性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小四的腦袋在牆壁上連撞數次，直到小四徹底沒了意識這才肯罷手。

    因為沒有經驗，古墨隻得胡亂摸索一陣，這才有些粗暴地卸開了小四的下頜和雙肩，防止了其中途醒來大喊大叫和掙紮的可能性，這才將小四抗在肩上離開。

    好不容易找尋到一處田野上簡陋的窩棚，古墨徑直走了進去，窩棚本是夜裏農家看護瓜果所用，但現如今仍處於寒冬，獐子、野豬也都懶懶地躲藏了起來，不再在這荒涼的冬日裏出沒，此時田野裏大都荒蕪，於是窩棚被閑置了起來，留待來年再用。

    有些粗暴地將小四直接扔在地上，盡管卸開了小四的雙肩，但出於小心，古墨細想之下依舊找來幾根粗大的麻繩將小四從頭到腳捆了個結實，這才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點燃了一處篝火，古墨小心地將早上配好的大部分藥液烘製成了粉末，然後又取出幾支熏香來，將一部分粉末摻入其中，這才屏住呼吸點燃了熏香，扔入香爐之中，隨手將草門一摔，就把小四獨自扔在窩棚裏享受起來。

    待得熏香燃盡，古墨在確定窩棚中的香氣已然散盡後，才是緩步走進窩棚中，手中一捧冰涼的水直接潑在小四臉上，冬日裏的寒冷讓小四瞬間從昏迷中清醒。

    “赫赫，赫……”醒來的小四一陣痛苦地掙紮，但是雙肩和下頜的關節都被古墨卸了開來，又被古墨用麻繩綁縛的結結實實，掙紮無果的他隻能發出痛苦的“赫赫”聲，身體則有些不安和顫抖地扭動著。

    看見小四發不出聲音來，古墨這才想起小四的下頜被自己卸開了，一手拖著小四的下頜另一隻手一按一抬，在哢吱聲中小四的下頜重新回到了原位，隻是古墨的手法過於生澀粗暴，疼得小四過了好一陣才發出了聲音。

    “你，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小四麵上有懼色流露，驚懼非常地問道。

    看著小四如此不堪，自己還未開口就流露出恐懼，古墨心底暗笑，臉上卻是露出憤怒的神色，惡狠狠地說道：“誰派我來的？貌似我之前就說過，你在青樓裏不地道，害得小爺我第二天丟盡了臉麵，找你好久了，這回落在我手裏了吧，不給你烙點印記怕是你不會長記性！”

    說完，不等小四開口，古墨就一腳踹在對方臉上，把對方壓在地上胖揍起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是我不地道，我命賤，別髒了您的手！”小四偷盜以來，不是第一次被人抓住，更不是第一次被人揍，早已經有了經驗，自認為真如古墨所言，落了古墨的麵子，被打上一頓就會事了，所以配合著古墨開始求饒，不過，疼是真的！

    可惜，小四注定要失望了…

    似乎是打累了，古墨這才鬆開小四，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喘息起來，一邊還不忘抓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灌上一口。

    “咕嚕！”看著古墨喝茶，小四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努力吞咽著唾液，半眯著被打腫的雙眼諂媚道：“爺，我不是東西，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說完，還陪笑了幾聲。

    古墨斜看了小四一眼，冷淡地說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損失怎麽算！”

    “這，這，您看，您開個價，什麽都好說不是……”聽到有戲，小四趕忙回答道。

    古墨沒有說話，隻是豎起了一根食指，在小四麵前晃了晃。

    “一百兩，沒問題沒問題，爺，您放了我，我今晚就湊足一百兩給您送過來！”小四答應得很快，不過心裏卻在盤算，古墨放了自己以後，自己一定要讓老大他們為自己報仇！

    “一百兩，你打發乞丐呢，一萬兩，沒二話，給就給，不給，就拿命來抵。”古墨輕蔑地看了小四一眼，淡淡地說道。

    “一萬兩！你怎麽不去搶啊！”小四被嚇了一跳，若不是被捆得結實，早就跳了起來。

    “哦？那麽，你選擇用命來抵咯？還有，我就是在搶……”古墨臉上開始流露出莫名地意味，說話的聲音驟然變得陰冷起來。

    “給，我給！”小四身體打了一個寒顫，不再猶豫，趕忙答道，生怕慢了就再也沒機會了。說完，小四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哭喪著臉說道：“爺，您看我都這麽落魄了…”

    “到妓院落魄去了？”沒等小四說完，古墨就打斷了小四的話。

    小四：“……”

    沉默了一會兒，小四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即弱弱地說道：“爺，能不能寬限些時日，我，我現在真沒那麽多錢啊……”

    “我的耐心有限……”古墨語氣依舊平淡。

    “不需要多久，不需要多久，三天，最多三天，我就把欠您的錢還上！”對於小四而言，隻要能離開，哪怕是簽下借條也無所謂，反正和大哥三人匯合，古墨也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三天，你哪來那麽多錢？搶啊？”古墨聽見小四三天就可以拿出一萬兩，頓時饒有興味地問道。

    “這，這……”小四有些猶豫，說話變得吞吞吐吐。

    “告訴我，要是我滿意，賠付減半，怎麽樣？”古墨說話間滿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小四卻知道這根本不容拒絕，而且，賠付減半也確實有些讓人心動。

    “那，那您發誓，我告訴您的東西您不能告訴別人，並且事後當我離開！”考慮了一會兒，小四才回答道。

    “誓言這種東西你也信？”古墨臉上流露出一臉地不可思議，但是看了眼一臉正色的小四，隨即無所謂道:“好吧，我發誓，若消息滿意，我不殺你。”

    “好了，可以告訴我了吧，不要和我說假話，我耐心有限！”古墨眼中閃過厲色，語氣又一次變得冰冷。

    “我，我沒錢，不過柴家有錢啊，柴商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同樣也是極為厲害的商人，他家裏的財物，讓我花幾輩子，不，幾十輩子也花不完啊！有雇主讓我們協助，隻要能幹掉柴商，謀奪柴家的財產，我可以分到一大筆，到時候自然也可以把孝敬您的錢悉數奉上。”小四也是個軟蛋，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倒豆子般盡數倒了出來。

    “時間？”古墨淡淡地問道，臉上裏沒有顯露出對此事的任何興趣，但也並非全是無聊的神態。

    “就，就在這三天，具體的行動時間，是大哥和雇主商定……”小四在古墨的逼問下，一點一點將自己大哥等人出賣了個幹淨。

    原來小四等人是一群劫財越貨，偶爾也會偷雞摸狗的慣犯，這些年來一直在帝國北地流竄，前些年流竄至青陽城，本來想用這些年劫下的財物好好經營一番，洗白自身，但是小四偷雞摸狗的習慣仍舊難改，一次作案，離開之後卻被人逮住，本以為結果會很慘，但是對方卻並沒有傷害他，更同他一起去見了他的那兄長等人。

    對方給出了相當誘人的提議，就是關於柴家財產的劫掠以及瓜分，隻要把事情辦得好，事成之後幾人可以分到柴家的半成。

    半成，對幾人來說都是非常大的誘惑了，有了這半成家產，四人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不管是出於對誘惑的難以抵製還是出於對來人的無法抗衡，總之，這兄妹四人是將事情應承了下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四人中的老三打入了柴家內部，做起了丫鬟，在花費了相當多的精力和錢財後，成功接近了柴紫玲，也就是柴家之主柴商的女兒，也暗中在柴家上下建立起了一個利益的網絡。

    而剩下的兄弟三人則開始在外探查各街各道，各個勢力的分布，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鋪平道路，也為自己可能的失誤而留下後路。

    一晃幾年，卻不想這最後的時刻卻被古墨撞破。

    “聯係你們的那人，是何模樣？”古墨思索了一會兒，冷聲道。

    “不知道。”小四垂頭喪氣地說道:“他每次出現都帶著麵紗，而且麵紗下隱約可以看出還做了粗劣地偽裝，所以就連我們也不知其真容，隻知道聽其聲音應該年紀不大。”

    “這樣啊……”古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思索了一陣，開口說道：“這裏沒有筆墨，我出去準備一些，等你寫下欠條，你就可以走了。”

    說完，不等小四說話就已經離開了窩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