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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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的路上,雨微停,天色已暗,街上已經空無一人,涼風依舊。

    元寶好奇的問我:“梨子娘找娘親到底了什麽”

    我也不打算瞞著他,“她讓我幫她找一個人,劉台章劉大人。”

    元寶點點頭,哦了一聲,道:“這位大人我倒是略有耳聞,曆來清廉為政,隻是他前一個月因為父親過世便請辭回鄉守墓了。”他頓了頓,抓著我的手也不自覺的用起來力氣:“娘親,梨子的娘”

    我知道他想要什麽,心裏終是念著她們一家的安危。這大概便是生活在人間久了,我們都知道人情冷暖。

    我淡淡一笑,讓他放心,我自然有辦法。

    “少爺,你慢點,你慢點。”

    走過交叉街口,一主一仆從我們身邊經過。主子穿著一身華麗的衣裳,手上抓著酒壺,

    一聲酒意。

    不知又是那家的少爺。

    “哈哈哈我沒醉,沒醉。”他撇開仆人的手,踉蹌地走著。

    我拉著元寶往路邊移靠,不想和這樣的人沾上是非。

    誰知,他們還是瞧到了我們。

    “哎呦,這是誰家的娘子啊,長的可真水靈。”

    我見來人挑釁,又是言語間透露著輕薄,生氣地甩了他一個耳光。那人似乎還不放手,酒意正酣,兩眼通紅,上來就想摸著我的臉。

    要我總是溫柔待人,元寶就不是這般了,向來都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隻聽見哢嚓一聲,估計那位公子的手是斷了。

    那位公子疼的直在地上打滾,晚上夜色朦朧,仆人扶著他起來。

    “少爺,今天還去陳娘子家嗎?”

    “晦氣,今兒個不去了,我們去萬花樓吧。走”

    我和元寶都隱約聽到了他們主仆的交談,一瞬間我聯想之前我問過梨子,是否還有其他人來探望過她母親,她告訴我是有的。

    我似乎已經知道了埋在陳氏心中的怨結是什麽了,隻要去化解這個心結,對症下藥,她的病自然會好起來的。

    我感歎一聲,命運這東西真是不好猜測。尤其是對毫無抵抗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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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掌櫃,今天的水不夠熱啊。”一位穿著綠色衣裳的客官走下樓,抱怨道,隻瞧著不是葉掌櫃而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不忍好奇的上前問道:“不知這位兄台是何人,為何不見這葉掌櫃啊?”

    “葉掌櫃出門了,我暫時代替他打理這裏。”男子淡淡回答道。

    客官瞧著這人一席青衣,臉色幽然,倒和葉掌櫃不同,便了句:“本以為你是葉掌櫃的相好,可是這一瞧卻不似。”

    那人抬頭挑眉,頓頓手中的活,一雙淩厲的雙眼卻不帶絲毫慍怒,問道:“為何?”

    “葉掌櫃身上有人間煙火味,可是你沒有。”完,再瞧這那人墨色的深眸,許是被那人的眼色嚇唬住了,客官趕緊麻溜的爬上樓。

    “你是葉掌櫃的相公嗎,怎麽之前未見過?”又有客官來打趣。

    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這事了,這會他已經懶得抬頭去看了。

    這一幕正好被我和元寶聽到,我慌張地上前打斷,這都什麽和什麽。他何時要遭這些平白無故的戲弄了。

    “別誤會,別誤會,”我指著神君大人:“我和他,我們是朋友,是朋友,我出門有事拜托他幫我暫時打理的,大家都散了吧。”

    我笑著對大家彎腰,希望大家不要誤會,我倒是沒關係,損了人神君的清譽救不好了。

    “爹,我們回來了。”元寶一聲清脆稚嫩的聲音,瞬間讓客棧嘈雜的討論聲安靜了下來。

    我驚恐地轉身,渾身像被潑了冷水般,瞪著元寶,這是哪壺不該提哪壺啊。我瞟了眼那位客人,感覺到他眼角似乎跳了下。

    周圍的人,包括二,都滿臉笑意的走開。

    我雙手捂住眼睛,這是什麽情況我不敢直視啊。透過指尖的縫隙,我好像看到神君大人笑了,清澈似泉水般的笑容,好像也將我的尷尬帶走了。

    晚飯後,神君問我和元寶,這次去是否有進展。我交代,明天我去鄉下找李元府李大人。

    我話還未完,神君打岔道:“還是我去吧,你白天還是乖乖呆在這客棧吧。”

    想起客棧還是需要人在的,也總不能讓神君屈尊為我再“看店”,隻好點點頭,接受了他這番好意。

    “對了,來這陳氏我好眼熟,我總覺得我們是見過的。”

    我找到了八年前的那本記載書冊,已經沾滿了灰塵,每個字都是記載著我的回憶,有美好也有失落傷感。

    “你寫的?”神君詫異道。

    我點點頭,感慨萬分:“你知道我記性不好,有時候無聊,就記下來徒增樂趣罷了。”

    畢竟我知記得關於你的事情,這話我未,隻覺得臉色有點發燙。

    我避開神君的眼睛,假意專心的翻開冊子,尋找陳氏的名字。

    梨子的娘,原是喚做陳念如,嫁為人婦之後也沒有跟自己的丈夫姓。

    果然是她。

    我和她並無過多的交集,隻是和她的父親也算是有緣,見過幾麵,因緣巧合的甚至還送過他一個心願。

    她的父親便是當年的戶部尚書陳岸,一時風光無限,萬人景仰。而這陳家姐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通,天天上門來求親的不計其數。

    可是這陳岸是個極度喜歡錢財的貪官,幾年戶部尚書當下來不知道撈了多少油水。可是紙包不住火,在黃河整治工程上,竟然一人貪汙了十幾萬兩銀子,賄賂的事情被捅出來之後,朝臣揭發到皇帝麵前,皇帝大怒,派人徹查。

    不久之後,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全部一一被查出,浮出水麵。最後陳家落下一個被抄家的結局。

    陳家女兒陳念如,她本該也是流放到軍中做軍妓,後來是陳岸來找我,想讓我救她女兒一命。

    我還記得那天的場景,是在昏暗的牢獄之中。

    “葉姑娘,我死不足惜,隻是女實在是無辜的,還希望葉姑娘可以相救。”他蓬頭垢麵的樣子,誰能想到不久前不久還是風風光光的戶部尚書大人呢。這沈岸自席得官位,也算勤勤懇懇,在皇帝出征時曾經舉家資助,隻是官位越高,那些的**便越來越膨脹,直至今日的惡果。

    他顫抖著從懷裏拿出一枚精致的葉子遞給我,這是很多年前我答應過他的,隻要拿著這片葉子來找我,我便可以許他一個心願。

    “好,既然我們之前有過約定,憑著金葉子我可以許你心願,我答應你定不會讓你的女兒被流放了,一定讓她平平安安的。”

    “好,那就好”他歎息幾聲,望著暗黑的牢獄便不再理我。

    我離開後不久。他便一頭撞在了南牆。獻血染紅了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