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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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風塵仆仆後,神君元寶二人終於來到了李宅。書閣網shugenet
遠遠望去,這李宅卻不像衣錦還鄉後的那些官員,他們往往都會將自己的宅子修建或擴建的無比奢侈,這樣也算是光耀門楣了。可是李宅依舊是淳樸的幾間屋子,一堵泥土砌成的圍牆,門前數棵柳樹環繞,已是深秋,柳樹些許有些枯萎倒垂著,像是被遺忘了一樣。木門也一樣破舊,隻有一個老管家在庭院裏麵掃著紛紛墜落的梧桐葉。
見門外來了一一少,老人頓了頓手中的掃帚,蒼白的頭發在風中飄著,幾年了都無人問津的宅子難道今天來客了嗎,他拖著瘦弱的身子緩緩走到神君跟前問道:“請問二位來找誰?”謙卑有禮。李家曾在前朝當過要員,隻是到了老爺這一輩漸漸衰落直至如今。他雖然年邁卻依舊有著當年的風範。
“我們是找李大人的。”元寶回答道。
老人將他們請進門,將掃帚斜倚在樹邊,自己去通報下他家的老爺。
“爹爹,這裏怎麽會這麽冷清啊,李大人的父親病逝不應該是有很多人前來吊唁嗎?”
一陣寒風吹過,白色的簾子在亂風中飄來飄去。紙錢也在四周飛舞,一下在環繞在元寶的身邊。
“剛剛管家請他家老爺老爺?”
“爹爹,難道不是李大人的爹去世了,而是李大人……”元寶感到一絲後怕,後退了一部,仔細再去望著眼前的排位清清楚楚的寫著李大人的名字,心裏不禁大駭。
元寶在內心已經明白是自己算錯了,可能因為關於梨子的親人,關心則亂。
枯萎的梧桐樹葉被風吹進主屋,落在一枚金光閃閃的葉子邊,那枚金閃閃的葉子正是擺放在牌位邊,金光閃爍,在這黑白的世界裏麵顯得格格不入。
“我知道了,元寶。這是李大人的靈堂。”
神君完,便聽到一聲應答。
“不錯,犬子五年前喪命京城”
來者是一位中年男子,可是兩鬢卻有了幾縷白發,穩重地站在他們麵前。
原來這是李老爺。李老爺將他們請去別屋,元寶環顧四周的蕭條便知這些年李老爺過的也是很艱辛。
“李老爺,晚輩陳參,曾經與李公子有一麵之緣,今日來此,便是想問問李老爺,可知公子為何遭遇他人毒手?”
李老爺沉重的歎息道:“還不是他剛剛當上狀元,好大喜功去調查陳大人的案子,才遭來了殺生之禍。”
可是這也不是犬子的錯啊。
那年,皇帝暗地裏吩咐李大人調查陳大人的事情,讓他務必找到證據。
皇帝離開的時候,背對著李大人,威嚴無比。
皇帝了一聲:“朕要的是天下人都以為陳大人是個奸臣,希望愛卿可以好好領悟。”
這話便是皇帝注定了要陳大人的一條命,至於所謂的證據他不在乎。
夕陽西下,陽光照在李大仁的身上,他抬頭望著那個離去的背影,一身冷汗。
他沒有辜負皇帝的旨意,因為他順利地找到了陳大人的罪證,一切來的太順利了。當時他還年輕,並沒有多想有什麽不對勁。
那個時候他還並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女子是陳家的千金姐。
七年前那件案子之後,李大人在仕途上也算一帆風順,他兢兢業業,為人正直,清廉為政。
那幾年他一直在私下調查那件案子,慢慢的開始察覺到一絲不對,因為陳大人的所謂貪汙都是案發半年前才開始的,而且那些賬簿也像是人為捏造的,便想要上報給皇上。
皇帝知道後大怒,將他趕走。他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萬萬沒想到在夜裏竟然有人潛進屋子裏,將他打暈,並被捆綁了石頭投到西湖之中。
他冥冥之中,自己被水淹沒不能呼吸,掙紮著卻無人能聽到。
身上佩戴的那枚金葉子在水中開始閃閃發光,他也慢慢沒了呼吸直至雙眼閉上,腦海中依舊回蕩著陳姐的身影,心想自己終於可以陪她了,這樣念如一個人也不會孤獨了。
那天深夜,王府家的公子也正好出來遊玩,被黑衣人撞見,黑衣人為了斬草除根一起將他退下了湖水中。
元寶這個時候才突然明白:“原來那天娘親心裏很慌亂是因為有金葉子的呼救,可是卻陰差陽錯的救了另一個人額,而沒來的去救下李大人。”
李大人沉入湖底之後,靈魂便依附在金葉子上麵,緩緩飄到了李宅。
這李大人因為那片金葉子而保存了一絲魂魄,有時候還會徘徊在客棧附近,這便是元寶為何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一個男子窗戶邊的席位上飲酒。
元寶一想到以前那麽多年他總是出現在客棧,而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竟然隻是一絲魂魄,不禁有些害怕,心裏一陣寒顫。
元寶緊緊拉著神君的手,他此刻的手一點溫暖也沒有。
“這些都是犬子托夢給我的,隻是可惜啊,他再也回不來了”李老爺歎息道,不禁眼淚縱橫,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也是常有的,隻是自己兒子一心忠誠卻死在了忠誠上。
“也許我們可以救回他。”神君輕輕道。
馬車上,元寶仔細的望著那枚金葉子:“這娘親到底送出去了多少金葉子啊。”
金葉子本是當日神君送給我的一串手鏈,由於我在流亡的時候不慎摔下懸崖,將手鏈摔碎,化成八片金葉子,後來我便一直攜帶在身上。
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這金葉子有何用,那個時候我送給了對我有恩的一位老婆婆,讓她典當些銀子回家好好過日子,隻是沒想到老婆婆回家之後還未來得及去典當,那金葉子便被她媳婦瞧見了,想去奪走甚至想打傷老婆婆。
那個時候我心慌極了,跟著心裏的感覺找到了老婆婆的家,這才知道那金葉子與我息息相關,可以在危險之中救人一命。
我當年便是送了兩片金葉子給陳大人,我萬萬沒有想到他送了一枚給李大人。陳老爺將一切都布置的很穩妥,他想讓李大人後來憑著那片葉子找到自己的女兒,成全自己的女兒。
陳老爺是和皇帝當年打拚天下的人,一起逃過兵,一起吃過野草野果,一起經曆生死磨難。可是帝王心啊,終究是難以捉摸的,即使捉弄透了那又如何,陳老爺心知皇帝容不下他,隻能一步一步遣散所有的仆□□妾,來他的妻子也是癡心一片,誓死追隨他。
傍晚來臨,我點上蠟燭,燭火跳躍著,我對身邊的女子道:“他們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