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紅影蘇夢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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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姐,咱們先說正事吧!”
看著一旁張耳生無可戀的樣子,木土二水深知麵前這位師姐的脾氣,要是她現在不找個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張耳估計會被她師姐給埋汰哭死。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木土二水從車裏下來,對她師姐蘇夢圓說道。
這時張耳也從車裏出來了,他看著車對麵蘇夢圓身披的紅色披風在風飄揚,心雖然對她很畏懼,但是依舊按耐不住想接近的念頭。
玫瑰雖然刺,但是它美呀,更何況還散發著甜味的馨香。蘇夢圓在張耳的眼裏就好比一朵盛開的玫瑰。
“師妹呀,給我介紹一下你這位美女師姐吧!”張耳自己說話的時候,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看在木土二水眼裏,令她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師妹的嬌容和蘇夢圓那高冷的寒意在這時形成了一種對比,前者是陽春月,後者像寒冬臘月,張耳這個時候低聲嘟噥一句:“還是師妹最美啊!”
張耳這話落在蘇夢圓耳如同炸雷,後者聞之,臉上寒意更勝,一瞬之間周圍仿佛下降了十攝氏度。
“師姐,忘了師父說的話了嗎!莫要隨便動用真炁,修煉不易!”
話音未落,木土二水身體如鬼魅一般閃在張耳身前,而這時在木土二水身前一道白光閃現又消失,之後木土二水猛地後退幾步,撞到後麵的張耳。
蘇夢圓見此情況,神色凜然,略有驚訝地說道:“咦!師妹功力大增啊!看來師父說的很對,你應該突破了吧!”
木土二水沒有對說,僅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她師姐所說。其實,她是胸悶,沒有力氣說話。
蘇夢圓比她大十歲,而且天賦異稟,在他們圈子裏是少有的天才,而且早早地就修煉出了真炁,她剛才那一擊,雖不至於致命,但要是打在張耳身上,少說也得讓他在床上躺上個半年。若非木土二水也修煉出了真炁,這一下估計就不是胸悶這麽簡單了。
木土二水調動真炁,在體內走上一周天,身體的不適才消失。她回身看一眼滿臉吃驚的張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拉著他向她師姐走去。
木土二水知道她師姐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卻有一顆慈悲之心。這次是張耳孟浪了,才牽連著她一起受著這無妄之災。
“這是我師姐,蘇夢圓,外號紅影”
木土二水指著麵前的她師姐像張耳介紹道。
“我我叫張耳”張耳一開口才發現發現自己有些緊張,一向禮貌的他,這次卻沒有主動伸出,而且早前準備好的一番話,也沒說出口。
張耳說話間,他眼睛一直盯著蘇夢圓腰間懸掛的那一把藏刀,心擔憂怕她會不會心情不好,朝自己來那麽一刀。
木土二水看著張耳那緊張兮兮的模樣,一下子樂了,心感歎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走吧!”
木土二水對蘇夢圓說道。
“等下!”
蘇夢圓說罷,不知從何處摸出一顆綠色的雷,拔掉環,扔進了越野車。
“小心!”
張耳一把摟著身邊的木土二水趴在地上,一瞬之間,心暗道:這下可完蛋了!雷的殺傷麵積可是周圍十五米,而自己這距離汽車不足米,再加上汽車本身油箱爆炸,那威力可就大了去了。
除了剛趴下時的一聲響,就沒了後戲。“難道是啞雷?運氣不錯啊!”這時張耳心倒是輕鬆了不少。
木土二水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張耳,坐起來,笑著對一滿臉土的張耳說道:“那是燃燒彈,威力不大,看把你嚇得!”
說罷,她一臉幽怨地看著蘇夢圓,充滿怨氣地對她說道:“師姐,你欺負人!”
“那個啥咳咳咳我這是考驗一下你這小男友怎麽樣!”
蘇夢圓這時候一臉憨笑,不過眼神之閃過一道狡黠,就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一般!
“師姐他”
說道這裏,木土二水便停了下來,本來她要說“他不是我男友”,但是她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她愛張耳,雖然張耳沒有表露出他對她的男女之愛,她還是愛他!
“好啦好啦!走吧,那邊的人該等急了!”
蘇夢圓身體一飄,走在了前麵帶起路來。她回首瞥了一眼相互攙扶著的木土二水和張耳,流露出欣慰的微笑,畢竟她照顧了十年、情同足的師妹,終於心有所屬了。
在看到身後兩人說說笑笑的時候,她心湧現出一絲的苦楚,眼角閃現一絲淚光,不過被她給硬生生忍了過去。
她昂首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輕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蘇夢圓回頭看到木土二水和張耳站在原地不動,開口催促道:“趕快走!暴雪要來了!”
“師姐,大耳朵他受了內傷!”
木土二水帶著哭腔對前麵的蘇夢圓喊道。
聽到木土二水的話,蘇夢圓心咯噔一下,心想:“不會被我給震傷吧!”
蘇夢圓回身一閃,落在張耳身旁,一把握住張耳的左,那如水波一般的真炁,從她身上蕩滌開來。
張耳隻覺丹田一熱,一股熱流從腹部衝向胸口,隻覺體內一聲悶響,接著噗的一聲,吐出一口暗黑腥臭的血來,隨之他胸口的那鬱悶之感消失不見。
“師姐,你”
木土二水留著眼淚,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蘇夢圓,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見木土二水啟齒欲言,蘇夢圓伸製止了她,接著從身上掏出一個碧玉葫蘆,從裏麵倒出一粒黃豆大小,散發著綠色熒光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隨即盤腿坐下,雙不斷結著佛印,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雙竟然快到隻剩下紅色光影。
木土二水見張耳瞅一眼蘇夢圓,又回過頭來瞅一眼自己,神色之滿是震驚和疑問。
張耳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怔怔地說道:“我在做夢嗎?”
“嘶~”張耳掐了自己一下,這疼痛很明顯,不是在做夢啊!
木土二水看著張耳那傻傻愣愣的樣子,開口解釋說道:“大耳朵,你眼前的一切都是真是的,師姐那功夫叫做千佛影,是她從《楞伽經》所悟,自創的一種功法——性相一如,如水與波!”
木土二水剛說罷,隻見以蘇夢圓為心,白光如漣漪一般蕩開,天空飄起的白雪像水的落葉一般波動著移開她的身旁。
“這太魔幻了吧!”
張耳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突然,盤坐地上的蘇夢圓如鷂鷹一般,從地上噌一下,跳躍至空,隻見在空閃過道紅影,她便如飄雪一般悄無聲息地落在木土二水和張耳的身旁。
“走吧!”
蘇夢圓一把拉過木土二水,撇開張耳,附在她的耳邊說道:“師妹,他他不是內傷,而是癌症!”
這話落在木土二水的耳不亞於晴天霹靂,當即她覺得整個世界轟然之間就塌陷了、寂靜了,隻有那耳鳴之聲在自己的世界裏轟鳴。
“噗!”
木土二水體內真炁像脫韁的野馬,肆無忌憚地奔瀉而出,金光乍泄,蘇夢圓橡皮球一般瞬間被彈飛,擦著地麵劃出一道溝痕。
張耳被嚇傻了!
木土二水雙目通紅,兩道血淚從眼睛之流出,胸口滿是鮮血!
“師妹啊!”
張耳嘶聲裂肺地喊叫著,顧不到危險,直接衝到木土二水身邊,一把抱住她,金色真炁像刀一樣削著張耳的血肉。鮮血伴著雪花,還有天空之被風揚起的黃沙,彌漫整個空間。
撇去自身的痛楚,張耳還忍受著一陣一陣來自木土二水身上的熱浪。這熱浪把張耳的皮肉烤地滋滋作響,有些像地獄裏麵的下油鍋!
“二水,抱神受一,不然你會殺了張耳的!”
蘇夢圓聲音之混著真炁,朝木土二水喊道。
她這話就像給木土二水打了一劑鎮靜劑,那金光慢慢消失,而那灼熱的熱浪也瞬間退去,木土二水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張耳的懷裏。
張耳抱著木土二水,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他抬頭注視著站在聲旁的蘇夢圓,聲音嘶啞地說道:“怎麽會這樣?”
沉默片刻,蘇夢圓低頭看著血肉模糊的張耳,開口對他說道:“你知道嗎,你得了癌症!她聽到這個消息,情緒失控了!”
張耳苦笑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唉!”
張耳用那滿是鮮血的,撩了一下木土二水散在臉前的頭發,看著木土二水滿臉的痛苦,他看了看天空,長歎一口氣,對蘇夢圓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告訴二水,我不愛她!”
“為什麽這樣說?”
“心無掛礙,才會活得灑脫。我這一生能遇到二水,是我的幸運,我生前沒有會使她幸福快樂,死後不能再給她留下一個執念!”
聽到張耳這發話,蘇夢圓一怔,那個被她永遠埋藏在心的人,突然活了。她雙眼無神地看著遠方,喃喃自語,眼淚不要命地留著
世界死一般的寂靜,大雪越下越大。
狂風像莽撞的野鹿,夾雜著雪沙,來來回回在這個空間裏撞來撞去!
“我抱著她吧,還要走一段路,你現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蘇夢圓伸去抱昏迷的木土二水,不過被張耳給拒絕了。
張耳抱著木土二水,頂著風雪,每走一步,傷口都會撕裂開,滲出血水。他跟在蘇夢圓的後麵,就這樣一步一步艱難地前行。走在前麵的蘇夢圓,每回首看一次,心就絞痛一次。
不知道走了多久,蘇夢圓帶著張耳走出了山口,在一座軍綠色的帳篷前停了下來。她轉身對張耳說道:“咱們到了,現在這裏修整一下。”
張耳跟著蘇夢圓走進帳篷,剛走進裏麵,隻覺一陣眩暈,兩眼一黑,他下意識下往後躺去,木土二水躺在了他這個人肉墊上。
“誰說皇家最無情?我看好他!”
在帳篷的一個昏暗的角落裏,站起來一個男人,看著躺在地上的張耳,對蘇夢圓說道。
“尾巴都清理完畢了吧!上師的清淨不許外人打擾!”蘇夢圓一邊抱起木土二水,一邊說道。
“曹家和司馬家,還沒那個膽量!我給了他們血的警告,看著他們離開了西藏!”
那人把張耳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帳篷裏靠近火堆的地毯上,然後拿出一瓶藥水,捏著張耳的嘴,給他灌了一口,又拿出一塊毛巾,把藥酒倒在上麵,幫張耳擦拭身體上的傷口。
兩人忙活完,蘇夢圓從那人那裏要了一瓶酒,走出了帳篷。那人裏拎著一瓶酒,也跟著走了出來。
他們兩人在帳篷前的一塊石頭上坐下,注視著遠方的山峰,喝著酒,都不言語。
過了好久,男人喝一口酒,對身旁的蘇夢圓說道:“想我哥了吧!”。
“上師把張耳的身世告訴你了?”
蘇夢圓並沒有順著那男人的話題說下去,語氣冷冰冰,無頭無尾問了那男人這麽一句。
男人沒有回答蘇夢圓,蘇夢圓也沒有回答那男人。
兩人繼續喝著酒,注視著遠方的山峰。風雪這時候慢慢停了,天空幹淨,蒼穹之上星光燦爛,偶爾從遠方傳來的狼嚎,給這片天空增加了不少的野性和深遠。
“天黑了!”
男人喝盡最後一口酒,起身走進帳篷,留下蘇夢圓一人失神地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