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生一世殺人事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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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袁依依,房間驟靜,林霜見人少了,一陣陣陰森之感襲來,忍不住往白尺身上靠了靠,卻又時不時望見屍體那雙瞪大的雙眼,隻恨不得整個吊在白尺身上。
“夫人原來是如此的依賴為夫啊。”一回頭,卻見白尺那雙色眯眯的眼睛正盯著自己胸口,俏臉一紅,一巴掌就扇過去。
片刻之後。
“獨孤兄,你這是?”柳無傷看著白尺臉上青紫的巴掌印,有點好奇。
“沒事,被隻野貓抓了一下!”白尺一本正經的說:“我已經查探過屍體了,確實是窒息而死,也就是說確實是被勒死的。”
“可是你不是說這裏沒有第二個人麽?”林霜奇怪的問到。
“嗬嗬,所以,這並不是案發現場。”白尺笑了,格外讓人覺得寒冷,“你知道我為什麽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知道有筆大生意麽?”白尺扭頭問林霜。
“……”林霜瞪著眼睛搖頭,那意思是你再敢嚇我試試。
“好吧,事情得從那輛馬車講起。”白尺抱著胸,用頭揚了揚指了指屍體說,“其實在我們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柳無傷接過話頭說道:“這也就是你在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一生一世發生了命案的原因?”
“沒錯,屍體架著馬車走的方向明顯是一生一世,那麽他的屍體,自然也是在一生一世被發覺!”白尺抬眼,卻發覺柳無傷正憤怒的盯著自己。
“你別用那種那要看著我,我並沒有義務幫你們國主揭穿不是麽?”白尺攤手,說來說去,他確實算計了真情城主,就為了那筆賞金也不可能拆穿,而且,他還有不能拆穿的另一個原因。
“可是當時我還聽見他叫我們讓開呐!”林霜還在轉不過彎來,當時馬車路過時,她確實聽見有人叫著“借過借過”。
“嗬嗬……”白尺冷笑,“在一生一世外,並不是不能用靈法的。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當時凶手就在馬車裏!”柳無傷反應很迅速,第一時間就衝下樓去。
那輛馬車,現在正停在院落裏。
“走吧,我們也下去看看。”白尺拉起林霜小手,緩緩走出房間。門外,已經站立著一個護衛。
柳無傷動作還挺快的嘛,要不是本大爺提醒都不知道會不會這樣做。白尺心裏吐槽。
……
馬車內早已一掃而空,淡淡的清香訴說著這一次又是無功而返。
“哎……”柳無傷站在馬車旁歎息,什麽頭緒都沒有。
“柳將軍看來是檢查完了?”白尺諷刺,笑嘻嘻的站在棗紅馬前喂著馬,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有發覺,他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將一件東西喂給了棗紅馬。
“乖啦!”拍了拍馬腦袋,白尺背著手繞了馬車一圈。
“你又看出什麽來了?”林霜不忿,就是見不得白尺裝模作樣。
“當然。”白尺指了指車輪上的泥土說:“這種土質極為粘稠,粘在車輪上很難洗盡,我想凶手大概也沒有料到,這就是他最大的破綻。”
“啥破綻呐。”看著白尺洋洋得意的模樣,林霜翻著白眼。
“這是神族領地才有的泥土,名為黏黃土,是很多房屋建造的主料。”柳無傷接著白尺的話往下說,“也就是說這輛車至少在兩天以前還到過神族領地。”
“想不到你竟然能夠看出這一點來。”柳無傷歎息著,也不知道在惆悵什麽。
“我想你之前一直覺得殺人凶手是神族之人吧?而且……”白尺每一句話裏的停頓都會讓人覺得揪心無比,“而且屍體上的一些東西,你是不是拿走忘跟我說了?”
“你怎麽知道?”這一刻,柳無傷可算是真的驚到了。
這件事隻有兩個人知道而已,不想白尺隻是看了一眼屍體就能推斷出這種事情。
“嗬……”白尺蔑視“屍體右手的手指頭幾乎全部斷掉,說明他死前曾經用力握住什麽東西,直到死後,身體僵硬,發現屍體的人才不得不掰斷他的手指頭,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拿到那件東西。”
在兩個女子驚奇的目光中,白尺卻一臉無所謂的更近一步說:“我猜猜,那東西應該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吧,比如城主令牌什麽的?”
“孤獨…閣下……”要說這一切是白尺推論出來的,柳無傷根本不信,她的殺意與恐慌再一次提起。
“嗬嗬,知道了這樁案件的一切以後,能猜出那件東西是什麽恐怕並不難吧。”白尺笑了,帶著幾乎冷冽的目光,靜靜地看向院子外。
“你是說你已經將案件查的水落石出了?”柳無傷隻覺得在做夢,自己如今還在一籌莫展,麵前人竟然就已經破案了。
想想這些關鍵線索,柳無傷雖自詡聰明,卻也根本串聯不起來。
已經死亡卻出現在一生一世外趕著馬車的死者。
完全密閉的房間,隻有屍體在其中。
單單是這兩條線索,就會讓人糾結的要死。
一個死人,他是怎麽走進房間然後坐在椅子上死去的?
然後,是去過神族領地的馬車,屍體手裏握著的神族小城的城主令牌。
這兩件事,又與死者有什麽關聯麽?
死者是在哪裏死的,為什麽會死去之後還能架著馬車回到一生一世,他又為什麽要回到這裏?
一切的一切跟一團亂麻一樣搞得柳無傷頭都大了,結果現在有一個人,他在這間房子的二樓每個屋子都轉了一圈以後,告訴自己——一切都已經解決了!
“大概吧!”白尺惡劣的回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然後在兩個女子準備動手之前,就立刻話鋒一轉,“不過要把整件事都梳理通透,還需要一些格外的信息。這件事並不難辦,隻需要柳將軍張張嘴而已。”
“你要什麽?”柳無傷奇怪的看了白尺一眼。
“袁夫人和她那位師兄的關係……”接著,白尺便說出了一個讓人驚奇的答案,然而還沒有完結,“其次,是那位大兒子晉升道路的坎坷!最後,我要向袁依依小姐請教一些問題。”
說完,白尺悠悠一笑:“有了這些,整件事差不多就能梳理通透了。”
隻是還不等兩個女子驚訝,白尺已經聳聳肩,賤笑道:“事實上我也不想這麽快就破案,搞得你們都能弱智似的,怪不好意思的!哦,那句上位者老是提在嘴裏的話怎麽說來著,對……飯桶!哎呀,想想自己總是為別人帶來困擾,我就怪不好意思的。”白尺的話語極其惡劣。
“獨孤求敗,雖然你是我們請來的傭兵,但請你把態度放尊重一點,這是真情城,不是你家,我們也不是你撒潑打滾能夠一忍再忍的長輩……”柳無傷就差罵娘,你那是不好意思的模樣麽?嘚瑟的就差爬到人頭上拉屎了,現在明目張膽罵我泱泱真情國近衛是“弱智”“飯桶”的是你麽?是你麽?
“不是你是很不爽,我也是啊,這一次我是真的很想叫個朋友出來發泄一下。”白尺突然說。
根本不用再詢問袁夫人,也不用再見到這家的大兒子,這兩個關鍵的人,隻是在白尺的腦袋裏過了那麽一圈,一切便幾乎水落石出。
而就是因為這樣,白尺才會差點放出天怒。
他不想用最惡心的方式去揣摩任何人,可是事與願違,就在大街上見到那個金發男子的屍體時,一切都已經由不得白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