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會不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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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挺拔的身高跟宮澤差不多,因為背著光,唐朵看不清來人的臉。
“啪!”一聲,臥室的燈被打開。
在黑暗中待了這麽久,燈光忽然打開,唐朵下意識的拿手去擋。
結果手剛一抬起來,門口傳來一陣厲聲,“別動!”
抬在半空的手瞬間怔楞在半路,一雙眼微微眯著,適應著強烈的燈光刺激。
因為看不到,唐朵隱約聽到有腳步聲朝著自己走近。
似乎有一道黑影在自己床邊停駐,抬在半空的胳膊被人握著重新放在了床上。
過了半分鍾,唐朵適應了燈光的刺激,緩緩睜開眼。
引入眼簾的是一張俊朗的側臉,此刻正盯著吊瓶,一瞬不瞬。
緊緊一個側臉,唐朵都有一種“此貨隻應天上有”的錯覺。
唐朵盯著陌生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男人終於在她的注視下轉過臉來,看著唐朵有些看呆的眼神,麵無表情的開口,“你就是唐朵?”
唐朵愣了愣,遲疑片刻才點了點頭,“我是。”
然後看著男人,似乎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請問,你是?”
男人微微一笑,終於在進門幾分鍾後露出了第一個微笑,聲音幹淨利落的說道:“我是宮澤的私人醫生,你可以喊我安向儒。”
在唐朵還沒有初次見麵時寒暄完,又繼續補充說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麽知道你?”
唐朵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身為醫生,你知道我是誰一點兒都不意外。”
顯然,唐朵的話沒有得到他的滿意。
安向儒抿了抿嘴,強行將嘴角的微笑收起來,敗興的看著唐朵,輕歎了口氣,“哎,你一點兒都不好玩。”
然後在唐朵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朝臥室門外走了出去。
門外傳來安向儒響徹整個別墅的聲音喊道,“宮澤,你家小糖豆醒了。”
緊接著,臥室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穩重淡定,沒走一步都像是踩著她心上一般。
唐朵可以清楚地判斷著腳步的歸屬。
其中有一個是剛剛的張醫生,另一個,自然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歐式的雙閉合大木門,剛才安向儒敗興而歸的時候沒有關門,唐朵側著耳朵聽著臥室門外的腳步聲。
忽然,腳步聲戛然而止,唐朵疑惑的撞頭看向門外,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門口的宮澤剛好看過來。
四目相對,唐朵整個人愣了片刻,一雙杏眼盯著宮澤看了許久,才意識到這裏是宮澤別墅。
所以,他怎麽會容忍自己在他這裏待這麽長時間。
明明是他要敢自己“滾”的,而且他一臉嫌棄的模樣,像是一根刺一般,根深蒂固的紮根在她的心底,唐朵當然知道他對自己是有多厭惡。
正在唐朵糾結要怎麽開口打破這個僵局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剛才那個自稱安向儒的男人。
自從再次遇見宮澤以後,所有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而這個安向儒顯然對他來說不止是私人醫生這麽簡單。
安向儒直接略過門口的宮澤,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陳媽,端著一個純白色的碗走了進來。
陳媽倒是畢恭畢敬的在宮澤麵前彎了彎腰,“先生。”
宮澤被陳媽的一聲“先生”喚回了神,收回對唐朵的眼神,宮澤隨著兩人走進臥室。
安向儒一副不怕死的開口說:“我不管你們之間什麽亂七八糟哥哥妹妹的關係,既然請我做你的醫生
所以,從現在起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安向儒指了指明顯被他的話激到的宮澤說:“包括你!”
宮澤冷冷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安向儒也不在意宮澤的表現,接過陳媽手裏端著的白碗遞給唐朵,“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先喝完粥。”
唐朵看著碗裏的白粥,心裏似乎有道暖流飄過,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一旁的宮澤,這是隻有兩個人才有的秘密。
從唐朵的胃就不好,小時候一生病媽媽總是會煮些白粥給她喝,生病的人嘴裏的味覺是最輕微的。
唐朵總是鬧著脾氣不願意喝,沒有宮澤之前,她是被逼著喝下。
她初二那年,第一次來月事,小女孩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
看到內褲上沾著的血紅色的東西,她以為自己一定是得了什麽重病,眼淚像是斷了線一般,不住的滑落。
她記得那天她從上午蹲在廁所裏,直到放學後的宮澤找遍了整個學校。
最後在廁所找到她的時候,她絕望的抱著宮澤的肩膀,哭的不能自己,一遍一遍的問著宮澤:“阿澤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宮澤被她問的發懵,等弄清楚怎麽回事的時候,從來都是風清雲淡的宮澤,人生第一次臉紅,尷尬的看著唐朵久久沒有說話。
已經升了高中的宮澤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就算生理衛生課上不說。
身為男生多少還是會潛移默化的聽到同伴的討論,月事代表著一個女孩的第一次發育。
宮澤腦海中飛速旋轉過無數個解釋的說辭,最後隻能按著課本上所說的東西一五一十的的說:“女孩子內褲裏第一次出現的殷虹叫做月經初潮。
這是由於女孩子發育到一定階段,子宮內膜在卵巢分泌的性激素的直接作用下周期性出現的剝離出現現象。
月經的出現表示著你已經揭開了人生的新篇章,即。
說到最後,宮澤隻覺得耳根都熱了起來,尤其是唐朵已經發育起來的柔軟,此刻正緊緊的覆在自己的胳膊上,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像是警鍾一般,敲打著他的理智。
“唐朵,你生理衛生課都白上了!”
宮澤終於忍不住的吼了一聲,放棄了解釋。
唐朵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圓滾滾的雙眼轉著不知所措的樣子。
宮澤隻覺得體內有股無名之火正在叫囂著,他也才是個青春期的男孩子,對於女孩子的接觸,同樣充滿了悸動與躁動,更何況兩人還在圍繞著月事進行討論。
宮澤挪了挪身子,努力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他一挪她跟著動,雙手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像是怕他會走掉一般。
到最後,宮澤徹底放棄了掙紮,任她抱著自己,傻裏傻氣的問:“所以,我不會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