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清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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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提亞,導師,我名字叫加拉提亞·賽文德拉【galatea saavedra】。”聲音從自己的身軀,沿著自己的聲帶發出,獨特的聲線震顫著胸腔,沿著骨骼向四肢延伸而去,一種從沒體驗過的情緒湧起。
或許是疲憊吧,黃賢感覺身體有些沉重,像極了平時的白河,彎著腰聳著肩。不過似乎並不完全一樣,即便是疲憊也無法讓軀體內的靈魂收起他玩世不恭的態度。
“加拉提亞?”眼前的女性似乎有些驚異,“你還活著……不,應該是果然是你。”
夜色之中,那個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現在他眼前,那個身著修女服的,名叫優曇的女性修士。布萊克威爾郡的小教堂,響應了敲門聲前來開門的正是優曇。
“艾麗婭·斯卡萊特導師,沒想到我們回以這種方式重逢。許久不見,您還是如此美麗。”
“油嘴滑舌的腔調,”優曇頓了頓,繼續說道,”唯獨這一點,你還真是完美的繼承了那家夥的特點。”
“多謝誇獎,我美麗的導師……”
“姑且一問,這裏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
“大體上……是了解了的樣子。這家夥的記憶,都好好的在這裏呢。”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更想知道,為什麽我們還能這麽活動?其他人呢?”
“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醒過來的人。”
“這個世界和我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以前整個世界都不怎麽見得到的神秘種族如今到處都是,甚至會主動到人類的聚集地裏來,還有那些誇張的……魔法。我記得著應該和那個女術士拉菲丘爾【raficul】有關吧。她的法術失敗了?”
優曇點點頭,繼續說道,“不如等你找到她,親自去問一問如何?”
“她還活著?”
“與其說活著,不如說還沒死。我偶爾能感覺得到她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她在哪裏。”
“還有,我們交談所用的語言……似乎和以前不同?是我的錯覺麽?”
“不是錯覺,這方麵的內容如果可能的話,可以好好找你的新夥伴聊聊,他或許知道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真的到處都是謎題。”加拉提亞攤攤手說道,“白花小隊……是怎麽回事?那個應該不是布魯姆殿下吧?”
“你見過她了?”
“還沒有,況且我也不知道哪裏去找他們。從這家夥的記憶裏我知道導師您可能在布萊克威爾郡,所以就來碰碰運氣。”
優曇搖頭道,“有時候我感覺那家夥和布魯姆殿下是同一個人,但跟多的時候並不是,而且她身邊有和伊杜恩【idun】以及帕斯瑪很【prisma】像的人,但我可以肯定他們並不是。”
“還真是一場孽緣,死了都不得安生。”加拉提亞吹了個口哨。
“就算這裏並不是以前的阿西恩特省,可這裏姑且也算是教堂聖地,不要太過輕浮,加拉提亞。”
“抱歉,我的導師,幾百年的壞習慣?有點難改了。”
優曇歎了口氣搖搖頭,沒有說話。
加拉提亞左右掃視道,“這裏發生了什麽,感覺氛圍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前段時間這裏被一個叫狂信者教團的組織當成了生物兵器的試驗場,引起了嚴重的騷亂,死傷慘重,還好最後有外來者幫忙處理了那個生物兵器。”
“什麽東西還有偉大的導師您處理不了的?”加拉提亞撓頭問道。
“就跟你看到的魔法以及神秘種族一樣,世界的規則似乎和發生了變化,我也無能為力。”
“看來隻能找到拉菲丘爾好好問問她是怎麽回事了。”
“接下來怎麽辦?有休息的地方麽?”
加拉提亞搖搖頭,“我不打算久留,導師,能再次見到您風姿依舊,在下已無遺憾。”
“不打算去見一見布魯姆殿下麽?”
他繼續搖頭道,“現在不急,更何況我們之間似乎還有些誤會沒解開,那家夥向來記仇,冒然出現在她麵前說不定會被大卸八塊的。”
優曇點點頭,“雖然原因不同,但現在我也不能去見她。好幾次想著把我幹掉,但是出於各種原因沒能成功。”
“為什麽?”
“我也是隻有猜測而已,多說無益,如果你能夠遇到拉菲丘爾,也許一切都能夠真相大白了。”
加拉提亞點點頭,單膝跪地牽起優曇的手親吻道,“加拉提亞在此告辭。”說罷轉身離開了教堂,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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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賢猛地醒來,發現公交車已經搖晃著到站了,他左右環視著,確認站牌,卻發現好像還有幾站。
恍惚之中想起來,是之前的房東給他打的電話,說有些東西落在了住處,讓他來取。最近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看來是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不過幸好之前打工的地方,他還沒有忘記。
黃賢在旅途中睡著了,而且好像做了個夢,那種醒來之後就完全記不清的夢,隻留下無法捉摸的失落感揮之不去。總感覺是個不錯的故事,有種想寫下來的衝動,可到頭來又想不起來該怎麽寫。
他搖搖頭,把腦中不靠譜的想法甩開,再度確認了站牌。
幾分鍾後,黃賢隨著人群下了車,朝著打工的商店走去。盛夏的黃昏依然有些悶熱,撲麵而來的熱空氣讓他想起了剛到j市下火車時候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打工的地方是j市另外一所大學的附近,是本土綜合性的大學,相比華斯布魯姆大學,附近的生活氣息要濃鬱很多。周圍多是上世紀中頁留下來的民居,很多被改造成了小吃商鋪,極大的豐富了學校內學生的夥食。隨著幾十年前城市化進程逐漸減緩,現代城市內這種小規模個體戶,曾因為人口膨脹而實施的城市管理措施遭遇過蕭條期,如今人口增長率逐年下滑,甚至在個別年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負增長,城市對這些自由多樣的“市民文化”也寬容了許多。
穿過寬街窄巷,路過有些年頭的學校大門,黃賢到了那家他打工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