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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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周陽說完,蘇然愣了幾秒,哦了一聲。然後說:“說就說了吧,我還是得好好上班的,買小院用了父母一部分錢,我得還他(她)們,工作為主,戀愛為輔。”說完對周陽笑笑。周陽說:“我給你還啊,你不用那麽拚。”蘇然看看周陽說:“這哪兒跟哪兒啊,我怎麽能讓你還呢,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兩人找了個地方吃了個飯,隨意的聊了一會兒,周陽就送蘇然回去休息了。
周陽回去後想想他和蘇然的關係,就感覺自己和她已經很近了,她又會拉遠一點,沒有向普通情侶一樣膩膩歪歪,柔情蜜意,總覺得缺了點什麽,他還是喜歡蘇然的,但他想她這樣清冷的性格,如果結婚婚後還是這樣的話,婚姻生活會不會是孤獨無比,他堅信她是可以改變的。
蘇然開始上班了,每天把長發盤起來,一身職業裝。像上了發條一樣帶客戶看房,掌握房源,她方向感很強。去過一次的地方就記住了,這對於她這一行是一個很大的優勢。有時候忙完開完都很晚了,周陽平時睡的早,有時候隻能周六日一起吃飯看電影。李黎跟他老公雙雙辭職,他(她)們開了個不大的廣告公司,自己創業。
周陽突然打電話說,他父母來了上海,想見見她。她猶豫片刻,答應了。她覺的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她自己快三十了,父母的循循善誘的期盼,身邊朋友都陸續的結婚生子了。她不知道是對自己父母妥協了,還是對生活妥協了。她答應見他父母,也意味著她已經踏在婚姻的第一階台階上。對她來說是忐忑不安的。對未來她很惶恐,她覺的她還沒學會怎麽和男人生活在一起。周陽是溫暖的,炙熱的,而她是清冷的。
見麵當天,她穿了一條得體的長裙,薄施脂粉。頭發散下來,端莊大方。她到餐廳的時候,周陽父母已經落座,她進來落落大方的打著招呼,款款而坐。周陽父母都是醫生,周父頭發有些花白,但是整個人氣色很好,很儒雅。周母皮膚很白,齊耳的頭發微微燙了一下,嘴唇因為皮膚白的緣故是微紅的,雖然有了皺紋但眉眼的輪廓依然是很好的。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極美的女人,周陽的五官像極了它母親。周母笑著說:“蘇然啊,聽我們家周陽總誇你,說你很獨立,工作也很努力,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今天見了,氣質是挺好的。”蘇然給周父周母斟上茶,笑著說:“阿姨過獎了,年輕的時候,好好工作,實現自己的價值,這是應該的。”周母打量著麵前的女孩子,端莊大氣,看著有些強勢。目光是那種淩厲和倔強的。周母說:“我們周陽呢,從小到大都是個很乖的孩子,家裏條件談不上多好,但也不差,一直上學然後畢業在家裏那邊工作,她小姨後來讓他來了上海。我倒是蠻放心的,男孩子出去闖闖總是沒有錯的。”周父抿著茶安靜的聽著老伴兒和蘇然聊天。時不時會和老伴夾菜,遞張紙巾。周母則回他一個淺笑。而周陽有時候看看母親,有時候看看蘇然。嘴角一直是帶著笑容。周母說:“蘇然,家裏人都有什麽人,以後有什麽打算?”蘇然說:“父母都還沒有退休,就我一個孩子,以後先好好工作唄。”周母點點頭,說:“蘇然,多吃點。”吃完飯後周陽先把父母送回了住處,又把蘇然送到小區樓下。他問蘇然:我今天能上去坐會兒嗎?蘇然停頓了一下,點點頭。
兩人一起上樓,進了蘇然的房間,屋裏不到二十平,收拾的很利落,進門處擺了一個簡易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書籍,有銷售類的,小說,素描畫冊,還有一些蘇然臨摹的古代仕女圖。他邊翻邊說:“蘇然,你還真有閑情逸致啊,平時這麽累還有時間看書畫畫!”蘇然笑道:“平時閑下來一個人時候打發打發時間,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取悅取悅自己而已。”周陽的手撫著蘇然的手說:“你答應我上來我真是很驚喜,兩年了這是第一次上你的房間。”蘇然悠悠的說:“這是我私人的空間,是我心裏的一片靜土。”周陽炙熱的眼神看著她說:“蘇然,你能讓我上來說明你對我沒有了芥蒂,我很高興。”蘇然說:“我應該讓你來的,兩年的時間你一直發乎情,止乎禮。是我一直都沒有像普通情侶那樣你儂我儂。你一直在慢慢的感化我,轉變我。”周陽把蘇然抱過來,輕輕的摩挲她的長發。道聲晚安就回家了。
到家之後,父母還沒有睡。母親在客廳等他。母親看他進來說:“陽陽,你回來了,把蘇然送回去了?”周陽說:“是的,你怎麽還沒睡媽?”周母說:“我和你爸覺的蘇然這姑娘是不錯的,唯一看著這姑娘應該是很強勢,你的性格過於柔軟,覺得你駕馭不了她。但是我和你父親都比較尊重你的意見,我們不會阻止你什麽,隻要你覺得她好。但是你們都是獨生子女,以後在哪兒生活這個問題你們是要考慮的。”周陽笑著說:“媽,她是那種外強內柔的姑娘,也沒談過戀愛,我喜歡和她在一起。至於在哪兒生活都無所謂,現在交通這麽方便,我小姨還不是出國了,姥姥一年也見不到她幾次。”周母點點頭說:“我去睡了,我和你爸很民主的,你要怎麽樣生活你自己決定吧!”
周陽的父母在上海待了兩天就走了,蘇然和周陽一起到車站送的他(她)們。在人流湧動的車站,周陽對著她的唇吻了一下,旁邊有不少人側目。蘇然臉紅了一下,說:這麽多人!周陽笑笑牽著她的手說:“怕什麽。你是我的。”
蘇然工作認真負責,得到了區域經理的賞識,找她談話說,這邊的店長要調任,她是店長的考慮人選之一。蘇然對於工作的肯定很高興,晚上和周陽吃飯時喜形於色,和周陽分享自己的工作以及要當店長的喜悅。餐廳裏,音樂流轉,周陽突然單膝跪地,把戒指遞過去,說:“蘇然,我愛你,嫁給我。”蘇然頓時愣在那裏,表情凝固。餐廳裏好多人都看向他(她)們,蘇然回過神來,她後來幾年後想起這個場景都不知道怎麽接過了戒指。她隻記得餐廳裏的掌聲。
邵亞君在青海,店裏生意很好,每天都是理理貨賣賣貨。除了洗澡不方便,陳朗不知道是過於愛她還是他身體的荷爾蒙太過於旺盛,每天無休止的**讓她疲於應付。他的精力大的出奇,婆婆現在也帶著兒子來了青海,大家在一起住,難免家長裏短,會有一些不愉快。幸好邵亞君性格溫順,陳朗也維護她,日子在逐漸的磨合中邵亞君也適應了。兒子不到三歲時,邵亞君又懷孕了,因為懷孕期間不能同房,陳朗有時間會很焦躁,會對孩子和父母發火。邵亞君有時候深夜無眠時,一次次捫心自問,曾經的好時光一去不返,和蘇然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麽開心,不受任何生活所累,沒有家長裏短,沒有柴米油鹽。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因為懷孕的緣故麵色浮腫,少女的青澀早已褪去,那曾經一顰一笑清水芙蓉般的女子已經漸行漸遠了。她想起蘇然,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她們平時會發短信互道珍重,她也會在qq裏給她留言。她永遠忘不了,蘇然的好。那場雪,那些雞架火鍋,那棟老樓,和晚上火車的轟鳴。她想,當那些樓轟然倒塌之際,蘇然在殘磚斷壁處,是不是希望自己陪著她,眼淚湧出眼眶。
周陽拿了很多糖果到單位,給所有護士醫生發,那兩個那次幫周陽給蘇然拔牙的小姑娘其中一個笑著說:“周醫生,你應該感謝你女朋友的智齒,她要不長智齒你們也不能結緣。”另一個也隨聲附和著:“是啊,是啊,一定得把那兩顆智齒一直保留著,這可是愛情的見證呢!”周陽的喜悅溢於言表,把結婚的事提上日程。他(她)準備在雙方父母處各辦一次酒席,婚禮也都在兩邊都辦一次,上海呢就請同事朋友一起吃個飯。
蘇然整個人都是慌亂的,她盡量克製不帶在工作裏,她已經當上了店長,每天晚上都會給員工開例會,狀態一定要好,私下的會看很多管理營銷的書籍。隨時都要學習,備戰,充電。私下裏她也學英語,因為有時候客戶會有外國人,方便交流。
她覺的她有婚前恐懼症,即便周陽沒有給她任何壓力,甚至到現在兩人都沒有一起住過,在這個年代有點匪夷所思,但是周陽從來沒有刻意要求過她。他給她足夠的愛,足夠的自由,足夠的空間。但是她不知道未來是怎麽樣的,兩人以後睡在一張床上,他將擁著她入眠,她不大習慣別人摟著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