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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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陽開始籌備婚禮的事宜了,他跟單位請了假,回去了。家裏房子裝修完全按照蘇然的喜好與要求,他知道蘇然喜歡綠植,把陽台上擺滿了各種綠植,陽台夠大,他又放了一張精致的小桌,兩張不大的躺椅,可以讓蘇然躺著喝茶看書曬曬太陽。屋裏簡約,色調都是冷色係,專門給她隔出一間做書房,各種各樣的書籍。他按蘇然的意願出的設計圖發給蘇然,蘇然覺的很喜歡。他在家安排好一切就回上海了。

    蘇然告訴父母她準備結婚了,父母被猝不及防的驚喜給高興壞了,蘇母電話裏竟泣不成聲。蘇然的婚姻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好好的姑娘從來不談戀愛,這次蘇然告訴她要結婚讓她心裏唯一掛念的事終於塵埃落定了。蘇然把買房拿父親的錢也打回來父親銀行卡裏,父親執意不要。說那就是給她準備的錢,就她一個閨女。蘇然執意要給,他父親就說那就收著到時候都還給你。母親看她發回來周陽的照片時讚不絕口,覺得女兒眼光好。

    蘇然依然是很惶恐,有時候莫名的焦慮,她有點無所適從,想起要結婚了,她不知道未來是怎樣的。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灑脫,‘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周陽生怕她跑了似的,每天下班就在她單位門口悄悄的看她一眼,她說過盡量不要上單位找她。等她忙完他都在門外等她。他看見她走出門口,從車上走下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蘇然說:“你白天要早起的,不要總是跟著我的生活節奏,該睡覺就睡覺。”周陽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說:“沒事兒,不要緊的,離單位也不太遠,就是想看看你。我們去吃點夜宵吧,少吃一點,就是想和你一起待會兒。”蘇然點點頭,說:“行,聽你的。但要早點回去睡。”周陽微笑的往她額頭輕吻一下。

    蘇然把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告訴了邵亞君,邵亞君馬上要臨產了。她電話裏說:你不用趕回來,身子要緊,就是告訴你一聲。邵亞君說:你找到了對你好的人,我替你高興。電話掛斷後,邵亞君一直愣在原地。陳朗問:“你怎麽了,老婆,發什麽呆,心情不好嗎?”邵亞君手撫著即將臨產的肚子說:“蘇然要結婚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哪也去不了,”說完歎了口氣。陳朗臉色陰沉下來,不快的說:“老婆,都說了不讓你老和那個蘇然聯係,你總不聽,她這個人性取向有問題,我那會兒還聽說她為了你還開過一個男人的腦袋。”邵亞君明顯生氣了,帶著怒氣說:“她要不開別人的腦袋,咱們現在能在一起嗎?撇開別的不說,她對我的好,是任何人比不了的。”隻這一句話陳朗的臉變青了,但他看著懷孕的女人,自己無比深愛的女人。他隻是嫉妒蘇然,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確實不該嫉妒一個女人,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這種嫉妒紮根太深,這幾年如影隨形。他隻好又擠出笑意哄了哄邵亞君。

    通知了李黎,李黎電話那端歡喜之情溢於言表。為蘇然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蘇然考慮了一下,還是給宋昊打了個電話。電話通後蘇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還有小孩兒哭鬧的聲音。電話那端說:“你好,你找誰?”蘇然說:“我是蘇然,宋昊的朋友,你能讓他接個電話嗎?”電話那端說:“哦,我知道你,聽遊戲廳的人以前總提起你,我是宋昊的妻子素華,你等一下啊,我叫他接電話。老公,你的電話,先別修水管了,家裏水管漏水,宋昊在那裏收拾。”蘇然聽到電話裏傳來宋昊意外的聲音,宋昊說:“蘇然,你怎麽突然打過來了,是回來了嗎?”電話裏麵沒有了孩子的哭聲,素華抱著孩子進了臥室。蘇然說:“我要結婚了,我想著跟你說一聲,過幾天回來辦婚禮。你忙的話可以不來,就是想著給你說一聲,免得你是從別人嘴裏聽說我結婚的,咱們小城也不大。”宋昊陷入了沉默,他想不通,自己苦苦等了那麽多年她不接受自己,現在又嫁給了別人,他往臥室裏掃了一眼,素華是個挺好挺溫婉的女人,對他百依百順。他回過神來說:“蘇然,始終我不是你的良人啊,好吧,祝你幸福,謝謝你告訴我,婚禮我不去了,不瞞你,我去了肯定會難受,雖然過去了這麽久,這麽多年已經在我心裏烙下了印,素華也是個好女人。人生都是帶著遺憾的。”蘇然笑著說:“你懂我的,我是最不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用來,就是想讓你知道一聲。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不是從別人嘴裏傳到你耳中的。”電話掛斷,素華從房子抱著孩子走了出來,什麽也沒問,輕聲問:老公,中午吃什麽,我給你做去,你看著兒子,他有點犯困了,他睡著了把他外套和鞋脫了讓他睡午覺。宋昊看著妻子,輕輕的抱了她一下,眼眶有點濕潤,什麽也沒說。

    蘇然告了假,和周陽一起先回的南方,那裏空氣濕潤,山水秀麗。四季都適宜生活。比起北方幹燥的氣候,這裏很舒適。跟周陽回了他父母家,他家裏屬於這個城市的中產家庭,家裏麵被收拾的很幹淨,房子也是裝飾的中規中矩。家裏的親戚朋友都來了,蘇然見人也不拘束,落落大方。家裏人對她也讚譽有嘉。周陽時刻眼光追隨著她,眼睛裏都是愛意。周陽小姨也從國外回來了,蘇然打量著她小姨。“皮膚皙白,身材高挑,身上的衣服都很合體,頭發是散開的大波浪,也是丹鳳眼,不施粉黛,嘴唇是自然的紅潤。但是一顰一笑都能讓人側目。”她用標準的普通話對蘇然說:“蘇然,你和我們周陽也是有緣分,能走到一起,也是冥冥中注定的。我和我老公是大學同學,談了好多年戀愛才修成正果,後來結婚,出國,一切都水到渠成。我上學那會兒太用功了,眼睛高度近視,現在戴的隱形眼鏡。我老公太忙那邊有項目沒有回來,但是祝福是送到了。”她說完嫣然一笑,用手揉揉眼眶,:“隱形戴久了還是不大舒服的”。蘇然看著周陽的家人,都是文化程度比較高,待人也和善,很民主的家人,怪不得周陽的品性這麽好,性子也暖。所以和諧的家庭和良好的教育對孩子的成長是非常重要的。

    周陽開車帶到新房,推開門之前,蒙住了蘇然的眼睛,推開門之後蘇然心裏是暖暖的,一應物品都是按照蘇然的喜好,陽台,客廳的擺設,和臥室內的布置,都可以看出周陽的細致。臥室裏的床單被罩顏色都是黑白條紋。周陽說:黑白條紋有助睡眠,我們不用流於俗套,就結婚當天咱們換上大紅的床單被罩,應應景。我知道你最不喜大紅,第二天咱們就撤下來。他從背後抱著她,吻她頭發散發的香味。蘇然內心很感動,轉過身來靠在周陽肩上兩人靜靜的擁抱在一起,頭發垂下來散落在周陽身上。

    婚紗照在當地拍的,沒有全然都是禮服,選了幾套生活化的服裝,拍出來的樣片反而更生動。結婚當天,父母從小城趕來,周陽熱情之極,攙著蘇母四處看著,因為他是南方人,怕說話快了蘇母聽不太清楚,和她說話時盡量把語速說的很慢。蘇父也是對這個女婿很滿意,眼神裏掩飾不住的歡喜之情。雖然話很少,但是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雙方父母見麵也是很融洽,周陽父母也沒有因為自己家裏比蘇然家裏條件好而處處顯出優越感。

    婚禮當天,蘇然穿的是紅色的唐裝,頭發綰了起來。二十九歲的她嫁給了周陽。她穿著一身紅衣,美的炫目。周陽盯著她的目光一絲都不想挪開,他深情的說:“蘇然,你今天就要成為我妻子了,冠我之姓,周蘇氏。說完就甜甜的笑了,往她額頭輕吻一下。你最喜歡大紅,但是你穿大紅色真是美的不可方物。”蘇然笑著說:“周陽,你也學會打趣了。”

    酒店裏,親友齊聚一堂,被布置非常雅致。請周陽的父母上台,周母穿了一身旗袍,化了淡妝,很端莊美麗。周父則穿著唐裝,頭發為了兒子結婚染了黑色,顯得年輕了不少,看著溫潤如玉,儒雅大氣。兩人跪下給周父周母敬茶,蘇然和周陽一起說:“爸爸,媽媽,您辛苦了,請喝茶。”周父周母把兩人扶起來,周父周母笑容滿麵的把紅包遞給了蘇然。蘇然微笑著接過來說:“謝謝媽,謝謝爸。”周父周母相視一笑,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輪到蘇然父母上台,蘇父蘇母也是一身唐裝,蘇父笑容可掬很憨厚,蘇母一臉賢淑眼含淚花。兩人跪下喊了爸媽辛苦了。蘇母蘇母扶起兩人,蘇父把存折交給了周陽,說密碼是蘇然的生日。蘇母眼淚留下來了握住周陽的手說:周陽啊,蘇然性子倔,有不對的地方你遷就點兒。周陽笑著說:“媽,你放心,我會一直對她好的。”蘇然把母親眼淚拭去。雙方父母及新人一起合影,美好的瞬間被定格。

    新婚第一夜,是周陽期盼已久的時刻,他很激動,身邊所有的朋友裏他是唯一一個結婚當天才和老婆在一起的。大紅的床單是那麽醒目,蘇然一襲紅衣坐在他旁邊,他牽著她的手深情脈脈的注視著她。呼吸裏都是情欲的味道,蘇然此刻更慌亂了,她很不安。他在她耳邊呢喃:“蘇然,我愛你,”說著溫熱的唇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