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紅白歌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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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燈光就位!”

    “嘉賓,嘉賓都到了沒有!”

    “啊!讓一讓讓一讓!”

    旁晚的陽光照下斑駁的樹影,清風徐來,樹影搖搖晃晃,夏日的日區格外靜謐,然而在紅白歌會場館中,工作人員正在緊鑼密鼓地布置著一項又一項工作。

    慕君百無聊賴地坐在空無一人的高高看台上,她剛最後一次彩排結束,還穿著一身白色禮服,她坐在冰冷的台階而不是座椅上,兩腿懸空,一晃一晃的。

    “你那麽早就來了,”格瑞斯一眼就望見和底下熱火朝天格格不入的慕君,她在後台看了半小時,又在自己化妝間坐了半小時,一抬眼,慕君還坐在那裏,遲疑了半晌,朝慕君走過去,特地放重了腳步,說道,“怎麽不下去看看。”

    慕君以手搭棚避過剛從雲後冒出來的陽光,抬起拖著一根粗大麻花辮的腦袋,眼裏眉梢都是舒展的笑意,“習慣了,”她拍了拍旁邊的台階,示意格瑞斯坐下,“每次當我要登上一個舞台之前,我都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放空自己,排去一些紛雜的情緒。”

    “這倒是一個保持狀態的好方法,”被屁股下的台階冰了一下,格瑞斯不自在地答道。

    慕君一笑,她沒告訴格瑞斯,這次她放空自己的時間比以往都要多,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種飄渺的,卻又真切存在的惴惴不安,這不是對舞台的恐慌,而是更遙遠一點的,對未來的忐忑。

    “你相信,”安靜地坐了幾分鍾,慕君毫無征兆地問起格瑞斯,“那個傳言嗎?魔鬼三角區的傳言?”

    格瑞斯一怔,似乎對話題的跳躍性還反應不過來,但她很快回答說,“這個啊,我不知道呢,畢竟從來沒有人證實過這個消息。”

    “如果真要我說,大概寧可信其有吧。”

    還沒等慕君再問,會場的音響便傳來了巨大的動靜,“咳咳,現在是試麥時間,1,2,3,4……”

    “我們過去吧,”到了試麥的階段,就代表場館的一切調試已經到了尾聲,慕君回頭一望,雲層後麵的陽光將雲染上一條紅邊,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在這坐了快一下午了。

    格瑞斯跟在她後麵,看著她輕盈地在台階上跳動,向舞台走去,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格瑞斯不知怎麽,突然有種傷感襲上心來。

    這次歌會後,慕君就要著手準備回華區了吧,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再和她出現在同一個舞台。

    到了一片忙亂的後台,慕君隨手抓住一個助理問清楚自己化妝間所在的地方,當她打開化妝間門的時候,一身紅衣的夏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難得一見地蹙眉說,“伴奏我已經幫你換過來了,但我臨時收到一個任務,大概要離開兩三天。”

    一想到那個把自己丟到荒郊野外現在不見蹤跡的唐小姐,夏就不耐煩,而且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

    但是帝都首領已經催了他幾次,他們曾是一起喝過酒的好友,見他那麽焦急,加上慕君這邊按部就班也沒有風吹草動,夏還是應允了,準備連夜趕回韓區把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帶過來。

    “你去吧,”慕君坐在梳妝台前,側身把大麻花辮梳順,從鏡子裏看到他不耐煩的樣子,慕君頷首道,“我能保護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雖然慕君是歌修,但歌修畢竟是輔助,使用限製太大,萬一沒有給她唱歌的時間,那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夏思前想後,走到慕君麵前,從下往上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她,“你有沒有什麽常用的東西?”

    “常用的東西?”慕君握上係在頸間的玲瓏螺,攤開手心,抬眼望他,“這個算嗎?”

    夏一點頭,連她的手一起合在掌中,閉上眼睛,慕君見此也不敢掉以輕心,緊緊盯著手心裏的玲瓏螺,隻見白光一閃,夏放開手,輕歎一聲,“我給它附上一層陣法,可以帶你瞬移至少一千裏的距離,但方向無法控製,另外,你發動它,我會立刻收到消息,定位到你的位置。”

    接著,他說了一段激活陣法的咒語,讓慕君記住,便準備出發,走到化妝間房門前,又有些擔憂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才火急火燎地轉身離開。

    慕君握著手心裏小小的玲瓏螺,內心不詳的預感更甚,但她畢竟見多識廣,連穿越她都接受下來了,又有什麽可怕的,想到這裏,她又放下玲瓏螺,任它掛在頸間。

    “慕大小姐,”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她從king那裏要來的造型師安東尼,他提著自己慣用的大箱子走進來,習慣性地掃視一眼寬大的化妝室,便自如地指揮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助理們,“你,你,去把簾子放下來,你,幫我打開衣櫥,你,幫我把首飾挑選出來,你,去把我要用的發飾準備好。“

    在他有條不紊的指揮下,化妝間裏頓時忙開了,慕君披散著頭發,露出如花笑靨,“越來越有大造型師的範了呢,安東尼。”

    “哪裏哪裏,”跟著慕君做了幾次造型,兩人都很熟悉,被打趣幾句也不在意,他習慣性地打量著慕君的臉,在腦中模擬等一下要補的妝容,“你是要唱島歌是吧?”受於遺忘咒術的影響,他忘記了慕君唱的歌,倒是還記得自己上妝的步驟,因此確認般問道。

    慕君彎起唇角,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

    安東尼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拿起刷子沾上藍色的粉就往慕君臉上刷,慕君擺手往後一仰躲過刷子,“不,安東尼,不要這個。”

    安東尼有點疑惑,又有點警惕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出聲吩咐幾個還在忙的小助理,“你們先出去吧。”

    等他們的陸陸續續出門掩好房門之後,安東尼才把刷子放下,端正坐好,“你說吧。”

    “我要的風格,”慕君習慣性地咬住下唇,被安東尼“不準咬!”勸住,有些無辜有些抱歉地回一個微笑過去,才沉吟道,“你知道嗎?日區人特別喜歡一種叫櫻花的花。”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安東尼默不作聲。

    “這種花,開在樹上,”她斟酌著語句,“它的生命非常短暫,當它開放的時候,便用盡生命去綻放,漫山遍野,它綻放最盛的時候,就是它凋謝死亡的時候,當它凋謝,便毫不猶豫,洋洋灑灑。”

    “你懂我的意思嗎?”慕君忐忑地看著安東尼,怕自己模糊的意思沒有傳達。

    安東尼思忖著點頭,“大概明白了。”

    所以,慕君不會唱島歌了,安東尼也明白了她隱含的意義,畢竟島歌,可從來沒有這種極端的風格。

    不過,用這麽悲情的花來打比方,是不是有點不詳?

    拋掉腦中那一點點詭異的感覺,安東尼捋起袖子,抓起畫筆,再次認真地打量著慕君的臉,便開始設計妝容造型。

    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慕君輕輕地走到化妝門前,打開門讓幾位助理進來輕手輕腳地整理東西,自己坐在夏剛才坐的沙發上,腦中飄蕩著等一會兒要唱的那首歌,陷入沉思之中。

    不知道日區人能不能接受這首歌的風格,不過慕君私下想,或許是可以的吧。

    畢竟日區人的心中,永遠都存在一份內斂而極端的情感,往大一點說,這是日區人常年居住在島嶼上,常年遭受台風與地震的襲擊,生命長期得不到保障,而形成於基因的一種情感,或許,“向死而生”也是隱含在他們骨子裏的吧。

    而在慕君走神的時候,會場已經基本盡善盡美,歌會導演開始讓觀眾們有序進場,排在前麵的歌手們也做著最後的準備,慕君和花田幸惠及克裏斯蒂娜和其他幾名所在的“日區特色歌曲組”正好排在不前不後的位置,那個位置正好是前麵的觀眾厭倦了需要一個大爆點刺激的時候,而外區歌手們自然不能在最後壓軸出場,因此慕君對這個出場順序還算滿意。

    但華區網民就有點不服了。

    “什麽啊,”在持續發酵的#紅白歌會#話題下,大家都有點不開心,“什麽啊,我們慕君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最後壓軸出場的啊,這次居然放到那麽中間,太瞧不起人了。”

    “還好吧,”溫和的粉絲們倒是挺樂觀,“一場歌會要持續三個鍾頭呢,到最後我可能已經睡著了,要是因此錯過慕君的表演,我一定會後悔死的。”

    “話說,”不管誰起的話題,說著說著就會偏題這是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的,“慕君到底要唱什麽啊,我聽說啊,好像克裏斯蒂娜很坦然說翻唱一首日區最有名的島歌,花田幸惠也暗示會唱自己最拿手的作品,慕君也不會是要唱島歌吧?那種小眾的歌有什麽好聽的。”

    華區人數是日區人數的十幾倍,“島歌是小眾”在華區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誰讓你們人那麽少呢?讓慕君去唱島歌,總有種屈尊的感覺,覺得委屈了她。

    他們也不想想,日區超一線的歌手花田幸惠,可是以島歌為名的。

    “總之,”華區吃瓜群眾在心底想,“本來我對島歌什麽的就不太感興趣,但既然慕君唱了,那就勉強聽一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總之,“小天使們在心底想,”我對什麽歌都不感興趣,但既然作者君寫了,那就勉強聽一聽吧[摳鼻]“

    非常抱歉這一更又遲了,作者君懺悔嚶嚶嚶!

    作者君掐指一算,(我的)明天要更三更,才能在周四前趕完榜單,所以(你們的)今天會有第二更(6000+字)在半夜十一二點,第三更在(你們的)明天早上七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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