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桃花古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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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處桃花的國度,慎到自桃花樹下醒來,身上堆積著厚厚的桃花瓣。
“桃花古渡!”
一座斑駁的石碑撲臥在雜草中被慎到撥開顯露,其上青苔點點,裂痕縱橫,多數的“石鏽”從中蔓延開,“桃花古渡”四個大字鐫刻其上。
字被裂紋分裂的支離破碎,偶爾還有幾許青苔點綴,慎到用手掌剝開青苔,字跡清晰的顯現出來,昭示著桃花古渡的古老曆史。
桃花古渡,雖古卻也不古,既然叫古渡,想來曾經還有一個桃花渡,其才算的上真正意義的古跡。不過從石碑的年代來看,桃花古渡這個後人翻新的渡口,也老舊了,可以說名副其實。
“桃花渡口估計已經荒廢許久了,雖然曾經翻新過,卻早已沒有艄公在此擺渡。”慎到看著冷清的桃花古渡,如是推測。
桃花古渡,桃花夾岸而生,兩岸桃花燦若晚霞,猩紅如血,清風徐來,落英繽紛。飄落的桃花飄零在清澈的桃花古河上,隨東流的河水流逝,落英漂流的桃花古河美不勝收,宛如深閨女兒家的浴桶。
桃花飄零的古河麵上,還有白色的長條漂流在上麵,泛著瑩瑩白光,慎到站的有些遠,看不真切。
絢爛的桃花林,桃花的清香四散,沁人心脾,慎到伸了一個懶腰,深深的吐納一番,方才朝前走去。
桃花古渡碑的遠處,桃花河渡口有一方八角涼亭。
他走近一看,上麵題著亭名:“桃花古渡亭”。其字形如桃花飄零,色如桃花嫣紅。兩邊是“楫搖桃花水,枝帶古時風”的亭聯。
正中間又是一個石碑,碑依舊的滄桑,上麵寫著:“桃花古渡亭碑”,並有題詩一首,詩曰:
“桃葉映紅花,無風自婀娜。
春花映何限,渡江不用楫。
但渡無所苦,緣至自迎汝。
桃葉映紅花,渡江不待櫓。”
“但渡無所苦,緣至自迎汝?緣至自迎汝,有緣而至,既然在冥冥之中來到桃花渡口,想來我的緣分還是不錯的。我等你來渡我。”慎到俏皮的一笑,很自信的盤腿而坐。
“噫,身上的傷都好了,真是奇怪!”慎到一坐下,開始調息,方才發現自己周身的傷口已經完好如初。
他仔細思量,卻百思不得其解。
“你小子就這樣自信,你不怕一輩子被困在此間?”一道聲音自遠處傳來,聽他的語氣聽該是一位老者。
慎到並沒有因為老者的言語,迅速轉身,而是依舊盤腿而坐。
“噫,小子定力不錯。”老者驚詫不已。
“沒有什麽定力,你這不是來了嗎。”慎到回應:“有時候與其如無頭蒼蠅般到處慌張,不如靜下心來,仔細等待。”
慎到恬淡的繼續說道,不慌不忙:“世間並沒有什麽捷徑,遇到一些困難,常理中的事情。但機遇一到,總有解開的時候。”
“這周遭都是樹木,你為何不自己做個木筏渡江,反而在這裏等待呢。”老者有些疑惑。
“你看,那河麵上漂流的累累白骨,估計就是想取巧過河所帶來的後果。很明顯,其餘的方法想來是行不通的,”慎到瞄了一眼河上漂流的白骨。
“你知道渡河的方法?”老者繼續問道。
“當然知道,不然我為何能如此安然的坐著。”慎到莞爾一笑,賣起了關子。
桃花河水潺潺,飄零的桃花依然前赴後繼的隨流水窅然而去。
“小子耐性不錯嘛。”大約過了半柱香,老者的聲音再次在慎到身後響起。
“舍得現身了?”慎到淡漠的問道。
“你知道我。”一個黑袍罩體,周身噴薄著火焰的人緩緩地從石碑中走了出來。
“你是誰,為何敢出現在此無上寶地。”慎到質問道。
“小雜碎,要不是主人讓我留你一條命的話,現在就撕了你。”黑袍目露凶光,惡狠狠的盯著慎到,一副盯著美食的姿態。
“就憑你?在說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總要讓我死的明白。”那股經曆生死的滄桑和冷漠被慎到孕育的愈發雄厚。
黑袍瞬間被那股滄桑冷漠擊潰了心境,那一霎,他感覺自己猶如落入十八層煉獄,周圍都是惡鬼酷刑,‘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慎到經曆兩番生死,又以十年的歲月於九龍源鼎裏禪坐參悟,身上除了沾染一些皇道氣息,慎到收獲最多的是對心境的磨練,那一股寂寞,如果心性不好,隨時隨刻都會心境崩毀,走火入魔,身死道消。慶幸的是慎到心境磨練的還是不錯的,再加上有老姥在旁悉心照顧,他挺了過來,自如的掌握這份寂寞。
本來這份寂寞也就一般,但是後來,慎到眼觀老姥感悟生死輪回,也在她的牽引下一遍遍的輪回,由生而死,向死而生,落寞更是積累得龐大的可怕,又豈是一般源士所能承受得住的?
慎到見對方渾身顫抖,冷汗連連,嘴角邪笑,伸手手朝它頭上一拍,一股巨疼將他從孤寂的噩夢中喚醒。
黑袍清醒過來,看到慎到站在自己的麵前,嚇的連連後退數步,那模樣簡直比遇見猛鬼還要懼怕。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東西,小小的靈台境巔峰也敢在我麵前得瑟?”慎到直愣愣的盯著他,冷哼道。
“你敢罵我,你可知道我主人是誰嗎?”黑袍小心思瘋狂轉動,心想:“他周身的氣息,哪像是他這個年紀所能擁有的。雖然看起來完全是沒有源氣的廢物,保不齊人家是扮豬吃老虎。一定是這樣,這樣龐大的氣場估計也隻有主人那樣強大的源士方能擁有。”
“我不管你主人是誰,已經殺了一個,再多一個也無所謂。”慎到看著對方,眼光淩厲。
“主人還派了誰來?”黑袍一聽對方竟然已經殺了一名,內心開始有些打鼓,不過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發起攻擊。
“契約,白虎。”
一聲大吼,黑袍周身白色符文在黑炎中升騰而起。
“你,你怎麽能使用源力。”慎到被白虎一下仆倒在地,金色的肩膀塌陷下去。
“白癡。”黑袍罵道,繼續吩咐道:“白虎,撕了他。”
“一頭白虎就想要我的命,妄想。”慎到福至心靈,右手點向白虎王字紋:“幽冥戰甲,突刺。”
他在內心低喝道,話音未落,淡金色的石甲,自其指尖突然冒出一根石刺,自白虎眉間刺了個通透。
“白虎!”黑袍驚呼出聲,匯聚源氣成劍,朝慎到腦袋砍去。
慎到那甘心居於下風,禹步催動,不退反進,揮動手中的幽冥石劍,就迎了上去。
“嘻嘻,很精彩的一幕,不枉哥哥專程來一趟!”
遠處一條白螭自河對岸飛了過來,上麵一個小野人端坐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