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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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好幾天了,許彥越一直窩在家裏沒有出去。李老師問他:“不出去玩?整天呆在家裏不無聊?”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許彥越伸了個懶腰,回頭看著李老師說:“無聊啊。可是又不知道出去幹什麽。這天氣又打不了籃球,打台球技術太爛沒意思。再說其他人都各有各的事,陪‘媳婦’的陪‘媳婦’,‘哄老婆’的‘哄老婆’。”李老師笑了,說:“那你就不去陪陪你的女朋友?”許彥越打了個哈欠,說:“媽你別逗了,我哪來的女朋友啊。”坐在一旁的許柯輝邊拿著遙控器換節目邊插嘴道:“我看你和你們班的那個女孩,叫什麽來著……對了,程智君。老爸看你和她處的挺好的,她不是你女朋友?”聞言,許彥越直起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瞪著自己爸爸,說:“你怎麽知道我和她關係挺好?”“聽你媽說的。”許柯輝把責任推給了李老師。聽到老爸這麽說,許彥越沒再多說什麽,畢竟在學校他的一舉一動基本都在李老師眼皮子底下。李老師笑著說:“媽媽看你和程智君關係挺不錯,她真不是你女朋友?”還沒等許彥越回答,許柯輝就說:“是也沒關係,那女孩子確實挺漂亮的,兒子你眼光不錯,像你老爸我。”許彥越真的急了:“她真不是我女朋友,我倆就是關係比較好而已。再說老爸你什麽時候見過她?”許柯輝從茶幾上拿起一個蘋果,邊削皮邊說:“那天我和你媽出去散步,在路上見到的。”這時候,李老師又發話了:“她不是你女朋友,那你喜歡她不?”許彥越剛想想回答,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老媽一直很反對學生早戀的,要是自己說了實話豈不是找死?於是許彥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不喜歡。再說了我才十五歲,要找女朋友的將時間還多著。隻不過我隻找程智君。”當然最後一句話許彥越沒敢說出口哦,隻是在心裏念叨而已。
李老師將信將疑的問:“真的?”許彥越一臉天真的說:“真的真的。不是說越成熟的男人越有魅力嘛,我現在還‘嫩’著,不著急。”李老師聞言笑了,說:“那就好。你要是敢早戀,看我不收拾你。”一旁的許柯輝笑著說:“早戀其實也沒什麽,掌握好度就行了。你老爸我當年……”李老師聽了,笑罵道:“去去去,胡說什麽呢。你當年幹的破事別拿出來帶壞孩子。”許彥越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就說:“老爸你當年都幹了什麽?說來聽聽。”李老師不等許柯輝回答就說到:“別聽你爸亂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許彥越聽了,心裏已經猜了個大概,便壞壞地笑。此時許柯輝已經削好了蘋果,切下一半遞給李老師,李老師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夫妻倆一人半個。許彥越問:“我的呢?”許柯輝啃了一口蘋果,白了他一眼說:“我給我老婆削蘋果,哪來的你的份,要吃自己削去。”一旁的李老師邊吃邊笑,許彥越無奈的搖搖頭,拿起一個蘋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咬。李老師看到了,說:“不去洗洗?這不幹淨。”許彥越搖搖頭:“不洗了,麻煩得很。”李老師對此表示無奈,就由他這麽吃。許彥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想著老爸老媽剛才的對話,還有老爸削好蘋果後習慣性切一半給老媽的事。
老爸老媽的這種默契得多少年才能形成呢?要想有這種默契,不光是時間,老爸老媽的感情也得很深才行。我什麽時候才能和程智君形成這種默契呢?
就在許彥越的思維天馬行空的時候,樓下有人在喊許彥越的名字,許彥越走到窗前,朝下麵看去。正是孫建輝和“教授”他們,許彥越問:“幹啥?”孫建輝說:“出來玩。”也不問玩什麽,許彥越直接就穿好外套,跟爸媽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其實不用問出去玩什麽,隻要和孫建輝他們在一起,許彥越就會感到很開心。下了樓,許彥越問:“為什麽不打電話?”教授撇撇嘴說:“您老人家手機關機,家裏座機停機,怎麽給你打?”許彥越這才想起來昨天手機沒電了,也忘了充電。許彥越說:“手機沒電了,忘了充。咱們去幹啥?對了,教授你不是陪你媳婦去西安逛了嗎?”
李麟澤大大咧咧的說:“去不了了。我老婆她表姐來了,她得陪著。”許彥越不屑的看著他,說:“你老婆?你倆這才多大,談婚論嫁還早。再說,如果真是你老婆,她的表姐不就是你的表姐嗎?你這個妹夫不去合適嗎?”李麟澤懶得和他爭,說:“是不是老婆我無所謂,好歹咱還有個女朋友,不像某些人,喜歡人家女孩又不敢說,整天自己唉聲歎氣的,像個怨婦。”話音剛落李麟澤撒腿就跑,他可不想“慘死”在許彥越手裏。果然,許彥越罵了一句:“你個混蛋!”就追了上去。其他人笑笑,也跟了上去……
許彥越一整天都在外麵和孫建輝他們玩,打了台球,玩了牌。總之,幾乎能玩的都完了。許彥越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雖然很累,可是覺得很開心,今天他也過的的確開心。剛進家門,李老師就給他拿來浴巾,說:“去,洗澡去,一身臭汗。”許彥越接過浴巾,去洗澡。洗過澡,許彥越覺得舒服了很多,同時也覺得餓了。許彥越磨進廚房,看到李老師正在做飯,就問:“老媽您居然親自下廚?我爸呢?”李老師一邊擇菜一邊說:“你爸那死人和你劉伯出去逛了。今晚媽媽給你做點麵。”許彥越答應了一聲“哦”就回客廳去看電視了。太累了,許彥越幹脆躺在沙發上,舒展身體。電視上的節目比較乏味,許彥越也確實累了,慢慢的,他睡著了。做好飯的李老師叫許彥越吃飯,見許彥越半天沒有動靜,就去客廳看。許彥越此時已經睡熟了。李老師看著許彥越酣睡的樣子,笑了,許彥越再能玩也還是個孩子,精力也有限。害怕他凍著,李老師拿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又關掉了電視。
許彥越不知道他睡了多久,或者說他壓根不願意醒來。夢中,許彥越見到了程智君,一襲白衣的她站在漫天飛雪之中甜甜地笑著。那種場麵,是許彥越從未見過的美。許彥越不想醒過來,就想這麽一直看著程智君,看著這一副如畫般的美。可是他最終還是醒來了,醒過來的許彥越精神恍惚,還在回味剛才的夢。半夢半醒間許彥越吃完了晚飯,食不知味。
放下碗,許彥越就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回味剛才的夢境。
夢中的畫麵是如此的真實,夢中程智君的笑容是如此動人,離他是如此之近,就好像一伸手就能將程智君攬入懷中一樣。夢是如此真實,現實卻又如此飄渺。在夢裏,他盡可以看她哭看她笑,可以遠遠的看,也可以將她緊緊摟在懷裏細細品讀。可是現實中,他卻隻能夠和程智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交流,他甚至不敢明目張膽的一直注視著程智君。雖然她很美,雖然許彥越不願意移開他的視線,可是他不得不放棄這種目不轉睛。有那麽幾次,許彥越看到程智君好像察覺到他在盯著自己看,往他這邊瞅了一眼。雖然程智君不一定是在看向許彥越,可是許彥越還是固執的認為她是在看他。然而這種時候他卻低下了頭,他不敢去麵對程智君的目光,盡管程智君的目光可能並不在他身上。許彥越在強壓住自己內心的衝動,那種麵對程智君時想要說“我喜歡你”的衝動。他很想說,但是他不敢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一向大膽的許彥越說不出這四個字。有想說的衝動,卻說不出口,這感覺無法形容,但是很痛苦。還未從夢裏清醒的許彥越回想到了這裏,又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我為什麽說不出那句話?說我喜歡你很難嗎?不難吧。可是我確實說不出口。我在怕些什麽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是覺得很怕。程智君,你就算是上天恩賜讓我遇見呢還是上天派你來折磨我的?可是,無論怎樣,我都接受,雖然很痛苦,可我願意承受。我覺得我能夠承受住,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程智君,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