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王月英來到張雷房中，王月英看了眼張雨荷，張雨荷美麗臉龐紅樸樸的，抑製不住流露笑意，王月英立即就什麽都明白了。

    王月英叫張雨荷離開，她有事和張雷商量。

    張雨荷一蹦一跳歡笑著離開。

    王月英看著張雷的眼睛，小聲說：“你這樣做對得起桃花嗎？”

    張雷垂下眼瞼不作聲。

    王月英說：“雨荷確實漂亮，是個男人都會動心，可是她是日本人的種。”

    張雷小聲說：“千萬不要告訴桃花。”

    王月英說：“桃花馬上就出院，她們倆必須離開一位。”

    張雷點頭說：“我打算讓王強把張雨荷帶走，我想讓張雨荷加入反戰同盟。”

    王月英搖頭說：“我早上跟王強用電報聯絡過，王強正在和劉長厚交涉，他想收編劉長厚，可劉長厚還在猶豫。李繼賢又已正式當上漢奸，正準備集結軍隊攻打劉長厚。”

    張雷大驚說：“你混帳，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向我報告？”

    王月英說：“來得及嗎？你回來後，就和張雨荷關著門幹見不得人的事，一幹就大半天。”

    張雷歎氣問：“你到底向著誰？你把自己還當成軍統？”

    王月英點頭，問：“你想搞獨立王國？”

    張雷說：“戴老板強調了，我有獨立行動權。”

    王月英搖頭說：“你必須服從於國家，服從於民族。”

    張雷說：“你在教訓我？”

    王月英說：“你幹蠢事，我就要說你，還要反對你。你想，桃花假如知道你和雨荷幹那種事，她還有心殺日本鬼子嗎？她可是我們這支隊伍總隊長，你之下，她就是老大，你想把隊伍搞垮了嗎？”

    張雷點頭說：“你說我該怎麽辦？”

    王月英說：“趕緊讓張雨荷離開。”

    張雷說：“讓她到哪去？你好狠心！”

    王月英問：“為什麽不可以讓張雨荷回家？”

    張雷說：“川島差一點被她殺了。”

    王月英笑說：“川島看到張雨荷向她打槍了嗎？沒看到呀！在那種混亂局麵，換成別人，也不會知道是誰向她打的槍。”

    張雷說：“她已經在我們這裏很長時間了。”

    王月英說：“她不能說是她想辦法逃回去的嗎？”

    張雷說：“說實話，你想利用她幹什麽？”

    王月英說：“利用她獲取情報，她父親是黑龍會的，現在的酒井大佐也是黑龍會的人，黑龍會在我們這裏雖然不成氣候，但他們有著相同的政治信仰，非常團結。張雨荷假如能主動與酒井大佐聯係，酒井大佐會把張雨荷當成親生閨女。”

    張雷重重歎氣說：“沒想到，你雖然話不多，但一旦開口，不僅言辭犀利，而且還深謀遠慮。怕我不同意，先抓我把柄，然後講一通大道理。你是人才啊！我不得不佩服你。”

    王月英笑說：“她回家後，你到康橋去活動，也就有了落腳地，你到康橋去與她相會，桃花就不可能知道。”

    張雷突然捉住王月英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小聲問：“你是不是把我的一切情況都報告給了戴老板？”

    王月英搖頭說：“戴老板要求我把關於你的一切情況都報告他，但我隻撿對你有好處的報告。”

    張雷說：“我希望我們能成為盟友。”

    王月英笑說：“我希望我們之間能超越盟友關係。”

    張雷鬆手，笑說：“我列有死亡名單，第一批除王八外，已全部勾掉。新的死亡名單是川島、巢天王、李繼賢、謝文達、丁錫山、劉培緒六人。我不希望你的名字在某一天會出現在我的死亡名單上。”

    王月英渾身一顫，小聲問：“你不信任我？”

    張雷說：“你是戴老板親自選定的人，我怎麽信任你？”

    王月英歎氣說：“戴老板對我說過，要我監視你，防止你當漢奸和新四軍，戴老板和杜公創建的特別行動隊和忠義建國軍，有太多的人當了漢奸，戴老板在總裁麵前沒法交待。而你是戴老板親自選定的人選，他對你寄予厚望，我們這支特別行動隊沒有讓戴老板失望，取得了輝煌成就，戴老板靠你在總裁麵前獲得了信任。”

    張雷說：“我雖然是戴老板選定的人，但我不是為戴老板而戰，而是為民族而戰。”

    王月英歎氣說：“你現在當了少將，隻要聽從戴老板的，你不久極有可能升為中將，假如你願意，你可以當忠義救國軍南京總隊隊長。”

    張雷搖頭說：“我假如為當官殺日本鬼子和漢奸，你就小看了我。”

    王月英點頭說：“我明白，你不在乎當官，少將服裝你隻穿過一次，我們這裏有這麽黃金和珠寶，你本可以過上花天酒地的生活，但你沒有為自己花一個銅板。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男人，你擁有著無比高深的武藝，但你並不隨便展示。你並不擁有潘安之貌，但同樣是少女殺手，隻要盯著你的眼睛看，我都會骨軟筋酥。為了實現目標，你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對戰友你以心換心，把所有人都當成手足兄弟。”

    張雷卟哧笑說：“打住！不要再說下去了，你是不是以為馬屁不穿幫？我可不吃這一套。張雨荷那裏你去說，我可開不了口，我怎麽忍心讓她一個孤兒回到那種血腥之地？她回家後，連覺都不可能睡得著啊！再說了，你忍心利用她，我可不忍心。”

    王月英歎氣說：“看來，她假如出事，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你也許自己都不知道，你與她之間的感情有多深。”

    張雷點頭說：“不要再說什麽了，你去找雨荷談吧！”

    王月英去找張雨荷談話時，張雷雙手抱頭，坐桌旁歎氣。

    王月英說得對，張雷自己都不知道他與張雨荷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反正張雷不敢多想，一想雨荷心都會痛。

    很晚，王月英拉著張雨荷的手回到張雷房中，張雷當時還保持著雙手抱頭姿態。

    張雨荷來到張雷身邊，摟住張雷的頭，把下巴靠在張雷的頭頂，柔聲說：“親愛的，不要擔心我，月英姐說得不錯，我是獲取日本人情報的最好人選。”

    張雷抬起頭，看著張雨荷的眼睛，小聲說：“川島一定還會回來，你身處那種境地極其危險。假如可以，你還是回學校去吧！你的那個家，怎麽還能住人？”

    張雨荷點頭說：“好！我聽你的。我也想好了，地下室還有很多中國的古董，我回去後，也要把它們保護好，將來好讓你把它們獻給國家。”

    張雷看王月英，問：“你什麽時候送雨荷走？”

    王月英笑說：“你們再溫存一夜，好好享受一下甜蜜愛情，明天一早，我就送雨荷走。”

    第二天一早，張雷親自陪張雨荷和王月英走了很長一段路。

    張雨荷與張雷迎麵緊緊抱住，捧住張雷的臉和張雷熱吻。

    張雨荷小聲說：“為了你我才回去當臥底的，你不能騙我，一定要等我回來。”

    張雷點頭說：“好，我答應你，一定等你回來。”

    張雨荷和王月英走得很遠後，張雷才邊搖頭歎氣，邊返回。

    張雷回到書院後，一直心神不寧，他在房中等待王月英回來報平安。

    王月英說得對，張雨荷必須送走，假如不送走，胡桃花回來後，張雷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張雷心想，雨荷，情報不情報都不重要，你一定要好好的。

    半上午，林奇跑進來說：“不好！王月英回來說，康橋鎮集結了大量日本鬼子和偽軍，開了兩輛鐵甲車，向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王月英上氣不接下去，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問：“我們往哪個方向撤？”

    張雷操起微衝，略加思索，大聲說：“我和林奇帶著周勇小隊抄近路前去打日本鬼子屁股，遲緩日寇逼近速度，你帶著全體特別行動隊隊員往西北方向撤離，盡量沿著巢天王地盤邊緣走！”

    王月英大驚說：“日本鬼子的鐵甲車非常厲害！”

    張雷冷笑說：“鐵甲車開不進村，隻能停在馬路上，小日本這是虛張聲勢，大白天就敢公然進剿，犯了兵家大忌。假如日本鬼子隻留少數人看守鐵甲車，老子就想辦法把它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