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爸爸我要跟張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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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邊房內鋪著地板,地板上鋪著很多卷軸,有一幅正展開著。

    渡邊戴著雪白的手套,穿著雪白的襪子,穿著睡袍,正用放大鏡俯身看展開著的卷軸。

    一張矮桌上有個劍架,上麵架著一把寒光凜凜青銅古劍。

    渡邊聽店小二說,來客是劄晃人,趕緊跑過來迎接,並向張雷鞠躬九十度,張雷也向渡邊鞠躬。張雷用日語說:“我來自劄晃,平時收藏古懂,聽說你這裏剛收來《蘭亭序》,特地趕來,想開開眼。”

    渡邊得意笑說:“請,我正在觀賞。”

    張雷和吳思玉都脫掉鞋,來到卷軸處,張雷裝模作樣看了一會,抬頭看吳思玉,吳思玉連連點頭。

    張雷指卷軸一角,對渡邊說:“我感覺這裏好象有點小問題。”

    渡邊大驚說:“怎麽會?”

    渡邊趕緊趴下身,用放大鏡觀看。

    張雷走上前,雙手捧住渡邊的腦袋用力一擰,渡邊便跪倒在地,連哼都沒能哼一聲。

    如花美女吳思玉驚叫,張雷捂住吳思玉的嘴巴,耳語:“趕緊把字卷起來,速度要快!”

    吳思玉快速卷字並裝入錦盒,張雷把渡邊扶矮桌邊,讓他背靠矮桌,坐好,把他擺成仿佛在看字畫模樣。

    張雷抱了三個卷軸,吳思玉抱著《蘭亭序》卷軸,兩人離開。

    店小二開門看了眼渡邊,沒有看出異樣,把門關上,送張雷和吳思玉離開。

    小巷中,張雷和和如花美女吳思玉並肩走著。

    條石路,兩側高牆,小巷幽深,張雷的心中湧起詩情,想起戴望舒的詩《雨巷》,情不自禁背誦:“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撐著油紙傘像我一樣像我一樣地默默行著寒漠、淒清,又惆悵\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飄過像夢一般地像夢一般地淒婉迷茫\像夢中飄過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飄過這女郎她靜默地遠了、遠了到了頹圮的籬牆走盡這雨巷\在雨的哀曲裏消了她的顏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悵\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

    如花美女吳思玉聽得如疾如醉,張雷背了開頭後,吳思玉就和張雷一起背誦,背著背著,兩人麵對麵站住,相互凝視對方的眼睛。

    《雨巷》在那個時代就已廣為流傳,在這樣的情景中兩人齊背,內心自然而然會湧起情愫。

    吳思玉小聲問:“您是不是一直在尋找夢中的姑娘?”

    張雷點頭。

    吳思玉小聲說:“我就是您夢中的姑娘。”

    張雷輕輕歎氣說:“你本身就是一首詩,一幅畫。而我隻是一介武夫,我們之間相隔千萬裏。”

    吳思玉說:“英雄愛美女,美女配英雄。”

    張雷說:“我不是項羽,你不是貂蟬。”

    吳思玉說:“你是雨田,我是雨田的心,我們天生就是一體的。”

    吳思玉真是冰雪聰明,立即把她名字中的思字拆開來,把張雷的名字套了進去。

    張雷把三個卷軸交右手,左手摟過吳思玉的脖子,和吳思玉深情熱吻。

    吳思玉家書房,張雷和吳思玉把卷軸交吳思玉父親,吳思玉父親趕緊在長桌上把卷軸一幅幅打開,驚叫:“一幅《蘭亭序》,三幅明代四大才子的字畫,不得了!你們怎麽把它們拿來的?”

    張雷說:“渡邊死了,三幅字畫換你派輛車送我回去。”

    吳思玉父親嚇得一屁股跌坐凳上,吳思玉趕緊上前撫摸他的胸,吳思玉父親過了好久,這才長長喘順氣,看著張雷小聲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張雷笑說:“特別行動隊張雷!”

    吳思玉父親差一點驚叫出聲。

    吳思玉說:“爸爸我要跟他走。”

    吳思玉父親閉上眼睛,小聲說:“我有眼不識泰山,有得罪處請原諒。”

    張雷說:“不知者不怪。”

    吳思玉又說:“爸爸我要跟他走。”

    吳思玉父親說:“將軍,你是英雄啊!蘇州城中,到處都在傳說著關於你的英雄事跡。”

    張雷說:“把字畫文物趕緊藏起來,你家園林是國家的無價之寶,民族文化精華,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全世界的人前來遊覽。”

    吳思玉父親重重歎氣說:“這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好擔心在我手中會被毀了。”

    張雷說:“忍辱負重吧!平時少罵別人漢奸,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就象我穿著漢奸軍服,卻在幹著抗戰的事。”

    吳思玉父親小聲問:“丁錫山和劉培緒都是你殺的?”

    張雷點頭說:“當然,一個晚上就把他倆全都殺了,我必須為民除害,為國家鏟除漢奸。軍火庫也是我炸的,我幹的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吳思玉父親小聲問:“你會殺我女婿嗎?”

    張雷點頭說:“他仍然在我的死亡名單上,我跟他說得很清楚,他假如不多做對國家民族有益的事,我也會把他殺了。”

    吳思玉父親重重歎氣說:“當漢奸就確實該殺!”

    吳思玉提高嗓門大聲說:“爸爸我要跟張雷走。”

    吳思玉父親看了眼吳思玉,小聲問:“你能帶思玉走嗎?”

    張雷看著吳思玉搖頭說:“近來蘇州城被我連續殺了三人,日本鬼子一定會對我加強搜捕,帶上她我行動不便。這次回去後,弄不好,我又要參加更加艱苦的戰鬥,今天我站在你麵前,明天我就有可能躺在荒郊野外。二十萬賞金是懸在我頭上的利劍,特高課會全力以赴對付我。”

    吳思玉父親說:“小女和我的園林一樣美,日本憲兵司令看上了小女,我不想讓她和《蘭亭序》一樣被日本人糟蹋。你是大英雄,是國家棟梁,民族脊梁,我想把她托付給你。”

    吳思玉父親把話說到這份上,張雷再假意拒絕就不厚道了,點頭說:“思玉的美麗天下無雙,我假如對她不動心,就不是男人。你假如真擔心她會被日本人糟蹋,我就帶走。蘇州是六合鬆二郎司令部所在地,我會常來的,在這裏我希望你能讓我落腳。日本人為了欺騙中國百姓,會搞什麽中日親善,你是蘇州名人,他們不會殺你,但特務會盯上你。”

    吳思玉父親點頭說:“好!我聽你的,思玉就托付給你了。”

    張雷看著如花美女吳思玉,笑問:“你不會後悔?”

    吳思玉點頭說:“隻要能跟英雄在一起,吃再多的苦,我都願意。”

    汽車往城外飛駛,張雷回頭看蘇州城,感慨萬千。

    第二批死亡名單和第一批一樣,都留下了一個尾巴,第三批把哪些日本鬼子和漢奸列上呢?

    張雷感覺,他就象汽車一樣,隻有前進,不斷前進,才能體現出價值,才能為國家和民族做更多的事情。帶上思玉,在未來肯定會增加很多麻煩,但她如此美麗,留給別人實在不甘心。困難再大,都必須帶上她。人生苦短,思玉應該是上天送他的禮物。

    黃袍黑須老人所說的九九八十一難,張雷不清楚度過了多少,不管能不能回到現代,在這種情況下,他都隻能堅持度劫。有思玉相伴,抗戰生活會增加更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