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場票子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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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與惡龍的事件結束,黎堯和央鳴已經解決了謎團。現在如果想去往下個世界,就得殺死央鳴。
黎堯自然不會這麽做,他下不了手,而之前一直想說服他的狗蛋兒也不知道又要消失多久,總之一直沒有出現過。
現在他正坐在馬車裏,和來時一樣,他的對麵坐著澤德。但是央鳴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提前回城堡去了。
雖然案子已經結束,他和央鳴之間本來也不該再有什麽牽連,不過誰也沒有刻意說出,黎堯自然也很樂於裝傻,不提這件事情。
這短暫的平衡沒人打破,最好不過。
澤德手裏把玩著一朵末梢微微有點枯萎了的小花,捏著它細細的莖在手裏轉來轉去,然後又一瓣瓣的揪下它狹長的花瓣,一片片丟出窗外。
黎堯:“沒想到你還相信花瓣占卜。”
澤德:“閑來無事而已,如果我不玩弄它,我就得玩弄...”他沒有說完,隻是笑了笑,沒抬頭。
黎堯打了個寒戰,不敢說話了。
馬車依舊吱呀吱呀的行駛著,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澤德揪完了花瓣,有些失望的開口:
“真遺憾。”
“怎麽,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嗯,我想要一個人死,在占卜這次能不能成功。”
黎堯差點用母語開口:“喂!你別嚇我啊,你在開玩笑吧?!”
澤德抬起頭順便把光禿禿的花莖也丟出窗外:“沒。但是有誌者事竟...(noawillingheart.)”
他那個“heart”的音還沒有發全,窗外就傳來了一堆人粗魯的喊叫,黎堯趕忙扒著窗戶去看外麵的情況,是一夥兒來勢洶洶的騎兵,其中一個舞著長槍橫空一劃,將頭盔上抬,嘰裏呱啦的用不知是哪裏的方言說了一通。
黎堯聽不懂,連忙問外麵的腳夫:
“發生了什麽?”
腳夫顯然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比較鎮定的回答到:“是路利亞家族的老三和一群侍從。”
“路利亞家族又是?”
腳夫指指東邊:“是東邊的領主。”
“領主的兒子跑到這來幹嘛?”
澤德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拽了回來:“這不是常識嗎,一夥強盜罷了*。”
黎堯還沒弄懂,外麵的動靜變的更大,就連窗戶邊的腳夫這次也變了臉色,嘴裏念叨著怎麽動手了,然後惶恐的向後退去,轉身逃走了。
黎堯雖然不明霧裏,但是也明白應該逃走,可是他剛推開門,一支箭就嗖的一下射了過來。
閃著寒光的箭尖極速飛近,瞳孔也一齊收縮——
眼前畫麵一白。
他的身體正下意識的要避閃,可他突然發現了,一切已然不在。
他又回到了那個空間,就恍如做了一場夢,一抖,醒了。
怎麽這就回來了?!
他不是還沒有完成任務嗎?
被那一箭驚出的冷汗後知後覺的泛上來,他坐在白色的床上看著前方白色的虛空,在腦海裏詢問到:
「狗蛋,你在嗎?」
“嗯。”
熟悉的難耍照常響起,他這才感到了一點踏實感,但是又接著問道:
「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一段小時候的記憶就像突然被想起來似的出現在腦海裏,他晃了晃腦袋,聽見狗蛋兒回答道:
“因為你已經完成了任務,而且將死。至於殺死主角,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沒法強迫你。”
黎堯對這番說辭感到十分懷疑:「就這麽簡單?」
“要不然又如何,我能與你交易的不過是你的記憶,但既然你認為與所做的不等價,我們之間也就無法等價交換。”
黎堯心想,那豈不是以後就能討價還價......
“放心,不會再降低標準了。而且處於對任務質量減少的補償,你要完成更多的單體數。”
黎堯這下倒是有點驚喜:「沒想到你還蠻通情達理的,隻要不要讓我殺...他,別的都好說。」
狗蛋兒冷笑兩聲:“你還真是容易被潛移默化,明明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我,你反而感謝起我來了。果然人類的心裏一旦種下認知,就很好控製。”
黎堯不和他計較後麵的腹誹,心情大好:「下一個世界是什麽,說說吧。」
“就是你原來認知裏的那種世界。我剛剛說了,由於你的選擇,你今後將會不斷穿梭於較為瑣碎的故事中。到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並不是比殺人更美好的體...”
「誒行了,又開始了你,你直接說吧,我要幹嘛?」
狗蛋兒這次好像對他的打斷感到很不滿,冷聲說:“讓主角順利完成他要做的事情,為他排除幹擾。”
「就這樣?」聽上去倒是不難。
但是他沒有等到回答,眼前的畫麵就波紋般的一閃,然後————————————————
“票子要嘛聯票,可便宜!”麵前一個橫肉堆了一臉的男人眯著眼睛笑道,手裏拿著一打票子,小眼睛裏賊溜溜的發光:
“掛牌價,五百,走不走?”
黎堯還沒來得及為那一口普通話懷念,就被夏日裏的滾滾熱浪嗆的喘不過氣,而身後好似有輛大巴正開過去,那汽油味兒卷著灰塵刷的就揚了起來。
男人的光腦門上不知是油光還是漢光,錚錚發亮,並且還在一個勁的說:“廣州街、清明上河圖、夢幻穀,好玩!來一張吧帥哥!”
雖然黃牛黨這種鄉土特產也讓他感到很親切,但是他還是不耐煩的揮手拒絕,然後拖著箱子就走。
等等,箱子!?
他回頭一望,左手上果然拖著個箱子,是那種最常見的銀色鋁框,挺大,而且沉,而且自己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包。
啊啊...不管是幾次,這種突如其來的穿越方式還是讓他感到不適應。那黃牛黨見他回頭了,以為又有了希望,黎堯連忙拖著箱子快步離開了這個大概是下車點的地方。
待在一棵樹下坐定,他才開始思考起來,那人剛剛說什麽廣州、夢幻穀,難道這裏是廣州?
可惡的狗蛋兒,連一點背景都不介紹,簡直就是一條鹹...
“這裏是橫店。”聽上去很磁性的男聲突然說。
黎堯:「...靠,我一說你壞話你就出現了。」
“並不是,墨菲定律*罷了。這裏是橫店。”
橫店...?
他張望了一下,果然看見了一些髒兮兮的條幅上寫著,橫店x日遊的字樣。
「我是什麽身份?」
“你是一個輟學的大專生,叫章磊,立早章,三個石。來這邊想演戲。”
「哦...央鳴他是什麽身份?」
“你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個配角的長番外,用幾十篇日記側麵描寫了主角在橫店的生活。”
「這什麽書啊,還挺複雜...所以,我就是那個配角,那央鳴是什麽身份?」
“一位著名藝人,將要麵臨演藝生涯以及人生的挑戰,你需要作為他的普通人朋友幫助他。就這樣,祝你好運。”
狗蛋兒消失了。
黎堯垂著頭想了一會兒,這次的事情說上去也不難,很明顯,自己要作為龍套混進組——勾,咳,認識上央鳴——解決會害他的事情——ok。
這樣一想總覺得心裏暢快了不少,他站起來正要出發,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不知道住哪!
總之先找個旅館吧...包和箱子都很重,帶著真是太累了,他的頭上帶了一個黑帽子,隻感覺腦門子上全是汗,附近最大的建築就是國貿大廈,周圍則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店,他望了望路牌,沿著一條路就開始走,兩旁的店很小,也很親切,就像任何一個小縣城或者二三流城市的老街一樣,紅底黃字的塑料板招牌、藍底白字的塑料布招牌,立在街邊總讓人忍不住豎著去讀的廣告牌,有的還破了一塊,小小的三角形蔫頭耷腦的垂下來。邊緣髒髒的。
他一邊張望著一邊走著,迎麵就過來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夥子,鏟短的兩邊剃了個閃電的標誌,黑色背心上寫著歪七扭八的英文:
“rats!(大老鼠、卑鄙者)”
黎堯就笑了,這明顯是沒看印了什麽就買的衣服,連是罵人的話都不知道。
那“大老鼠”看他笑了,也笑了一下,打量兩秒,問道:
“才來橫店的?”
黎堯:“嗯。”
老鼠自來熟的拍了拍他的肩:“哥們,來了就是朋友,是一家人,我山東臨沂的,你哪兒?”
黎堯愣住了,這個設定狗蛋兒好像沒說,就瞎編道:“從....從廣州過來的。”
老鼠:“哦,看你年紀不大,不會還沒成年吧?”
黎堯:“成年了。”應該吧。
老鼠作勢要去拖他的箱子,被黎堯躲開了,老鼠又笑了:“哎,你一直背著行李也不像話啊,我帶你去找個賓館吧,這兒我熟,便宜!”
黎堯:“行,但箱子我自己來就行了。”
老鼠:“我又不是壞人,怕什麽...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黎堯點點頭,跟著老鼠往前走,老鼠又說:“但是小兄弟你長得真的挺俊的,不過我可得提醒你,要是以為長得好看就能當演員,你可趕快回廣州吧。”
黎堯心想我還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呢,就看見老鼠一回頭,用一種自以為很帥氣的姿勢和口氣說:
“因為橫店這兒,想混出頭,太——難了。”(外帶一個歪著嘴的邪笑)
黎堯:“......”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種二13,好像不會是什麽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