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場要辦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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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鼠帶他去的地方是一幢公寓,黎堯本來還以為他會是那種給旅館拉客的托,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因為老鼠在和房東介紹的時候,房東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後來他才知道,一般的房東不願意把房子租給外地人,因為很多人總是吃不了苦,花光了錢,就跑了。

    那老鼠直拍胸脯:“這是我遠方表弟,沒事,我擔保!”

    又扯了一番,房東老頭才答應租房子,是和老鼠合租的五樓,雖然爬樓很累,但是好在這個房子設計了一個很大的陽台,熱水和網線都有。

    老鼠幫黎堯一起把箱子拎上五樓,看起來沒什麽,等到的時候兩人都是氣喘籲籲,老鼠開了門背靠著牆拽著背心不斷翕合想弄點涼風,喘著氣問黎堯:

    “兄弟,你這箱子裏麵都是什麽玩意,沉死了!”

    黎堯喘的比他還厲害,根本沒空答話,他打量著屋子,看起來還不錯。

    老鼠見他打量,說道:“這裏很好的,離演員服務部很近...我去給你倒杯水。”

    黎堯看見地上還鋪了席子和枕頭,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說:“怎麽還有地鋪你不是一個人住嗎?”

    老鼠也仰頭喝了一杯,抹抹嘴:“不是,夏天天熱,我睡地上涼快,我早就想找個合租的人了,今天正好碰見你,有緣啊兄弟!”

    他說著,還把杯子伸過來,黎堯假模假樣的和他碰了個杯,決定打聽央鳴的事情。

    “我聽說最近那個...”他說到一半才想起並不知道央鳴在這個世界是否還叫那個名字,就含糊到“那個天王要來橫店拍戲?”

    老鼠猛的放下塑料杯子:“哎呀,兄弟,你也是央哥的粉絲啊?真巧!”

    央哥...總覺得有點搞笑,黎堯點頭:“我可喜歡他了。”

    老鼠顯得很激動:“說實話,我就是為了央哥才決定當演員的,他真他娘的帥,演戲還那麽好!”

    黎堯打開箱子,一邊收拾,一邊繼續套話:“看來你是他的老粉絲啊。”

    “那可不,”老鼠眼尖,看見了他箱子裏的藍色蚊帳,“哎,這不是學校的蚊帳嘛,好久不用了,我都是直接點蚊香片。”

    黎堯:“那不貴嗎?”

    老鼠:“沒事,我是特約,這點錢還花的起...我繼續說央哥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從小學就開始看央哥的戲了。”

    “小學?!”自己不會和央鳴差很多歲吧?

    老鼠一點也沒覺得奇怪:“是啊,小學,難道你小學的時候沒看過琴心劍?”

    “呃,看過,我想問你,之前他和那個誰的緋聞...”

    老鼠顯然是個很單純的人,幾乎是想讓他說什麽就會說什麽:“你說李舫然啊,那個當然是為了宣傳電影炒作的,這次炒的厲害了點罷了,還說什麽訂婚,央哥才二十九,用不著現在結婚。”

    二十九,不算老。黎堯看著不斷成功的套話,終於有了一點做穿越者的感覺,到了新環境,沒有用自己的智商套過話的,那能叫穿越者嗎?!

    正當他洋洋自得的時候,褲子口袋傳來了震動。

    誒,我有手機?

    #您的好友(智商)已下線#

    都忘了有手機了,真是的,那還問什麽啊,百度一下,就全有了...他一麵想著,拿出手機一看,是個備注為“三子”的號碼,接通之後,一口不知道是哪裏的方言就冒了出來:

    “把子啊,到啦?”

    黎堯看了老鼠一眼,大概能聽懂後半句,就用普通話回答道:“到了。”

    “辣昂日頭好啊?”

    黎堯心裏暗恨,老子上個世界聽不懂鳥語,現在又聽不懂方言,這日子沒法過了!

    但是少說總是沒錯的,所以他隻是很簡單的嗯了一聲。

    “小g子今遭怎啦噢噢——長途,不跟你談心了,掛了。”

    對方自說自話的掛斷之後,老鼠問:“誰啊?”

    “一個朋友...問我到沒到。”

    老鼠:“有人掛記著真不錯啊,我已經一個月沒和我爸媽說話了。”

    “那你怎麽不打給他們?”

    老鼠:“什麽名堂也沒混出來,不好意思打,一打電話我媽說著說著就要淌眼淚,要給我打錢。”

    黎堯:“那也該打個電話...能說說話總比不說好。”

    等以後說不上話的時候,再後悔就遲了。這話他沒說出口,但是老鼠應該懂。

    收拾了一陣之後,老鼠說:“你差點就來晚了,橫店兩假是不辦演員證的,走吧,去辦張電話卡。”

    黎堯:“好。對了,那個...央鳴的戲什麽時候拍:”

    老鼠拍拍他的肩膀:“他們九月四號開機。我也想混進去呢,到時候招人了和你一起去。”

    黎堯這下是真挺喜歡這小夥子的,雖然剃了個略蠢的頭,但人還是挺不錯的,到現在為止真是幫了他不少忙。

    下樓的時候,他們碰見了一個人,老鼠招呼道:“燕子!”

    那個叫燕子的乍一看黎堯還以為是女孩子,很白淨,五官也好看,脖子上扣著包耳式的那種大耳機,穿著一件挺寬大的白t恤和七分牛仔褲,細瘦的腳腕上扣著一道紅繩,穿著一雙藍色運動鞋。

    燕子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就和他們擦身而過,進過黎堯旁邊的時候,從白色的耳機裏隱隱約約傳來了很激烈的金屬樂。

    等走到樓下,黎堯才問:“剛剛那是誰啊?”

    老鼠抬眼看了看房頂:“文藝吧帥吧就像那些腦殘偶像劇男主似的吧人家可不是來橫店當苦逼演員的,是來寫小說的。”

    黎堯感到很好奇:“寫小說?”

    老鼠示意他往右走,一邊說:“是啊,明明長了一張主角臉,氣質也好,還是北影的高材生,但是人家就不演,專心寫小說,就是用來演戲的那種。”

    “那是劇本吧...劇本和小說不一樣的。”

    老鼠聳聳肩:“我可分不出來,我連中學都沒上過,沒文化的很。”

    黎堯:“那他來橫店就是找靈感?”

    老鼠:“嗯,有時候會發瘋,纏著別人問東問西的,當然了,我們也很理解,藝術家不都是瘋瘋癲癲的嘛...到了。”

    營業廳很小,但是畢竟開著空調,一進去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辦一張橫店的卡挺劃算的,短號三十塊。

    黎堯從錢包裏翻出身份證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暫時叫“章磊”,老鼠一看見這個名字笑噴了,說:

    “你怎麽叫這個名字啊我以前班裏,有四個zhanglei,三個男的,一個女的,花蕾的蕾,上課老點混,所以後來老師就直接叫他們,男張磊,女張蕾,胖張磊,瘦張磊...哈哈哈哈,提一次我就笑一次。”

    黎堯也覺得以後會因為這個俗名而吃虧。

    之後還要去複印身份證和租賃證什麽的,那個老板果然也在宰人,但老鼠的本地音一開口,價錢就降下去了,老鼠告訴他,這還不算什麽,在橫店最會宰人的是各種三輪車,你要是剛來,給了大麵額的錢,那基本上一定會被拿跑,不會找錢給你。

    等到這一切都弄好之後,演員工會也下班了,隻能等明天再來辦。

    街上人不少,一些小飯館已經開始的做生意了,廚房傳出那劈劈啪啪炒菜炸油的聲音勾的黎堯饞的要命,他本以為老鼠會說,既然是就今天認識的第一天,那我們就去吃一頓,什麽的。但是老鼠並沒有。

    “吃再好的玩意下肚,過了一宿都一樣了!”他對黎堯說教道:“很多人來橫店,嘴上說來什麽追夢啊,其實就是來旅遊的,都沒真的吃過苦,我一開始也是,天天下館子啊,後來就沙縣了,現在,自己做最劃算。”

    黎堯回憶起自己的合同:“我們那個房子好像不給做飯的吧?”

    老鼠擺擺手:“沒事,我們陽台很大,別弄那些味太大的被老頭聞見就行了,再說他鼻子本來就不怎麽好。”

    “你做的飯...我能吃嗎?”

    他的意思是問能不能分攤夥食費,但是老鼠卻聽成了對他廚藝的懷疑,當即就誇下海口:“我告訴你,我那水平,絕對是國家一級廚師!”

    而在一個半小時之後,黎堯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確實是國家級——前提得是皮特凱恩群島這些人口不過百的小小小國。

    他移開了正在品嚐生西紅柿拌雞蛋糊的筷子,而這時老鼠正興致勃勃的端上了自己最後一道壓軸的硬菜。

    他撩起圍裙揩揩手,介紹道:“這個可是名菜,仰望星空啊*,聽過吧,□□都提過的!”

    黎堯往盤子裏一看,三隻被擺成頭朝上的魚正死不瞑目般的盯著他看。

    他直接放下了筷子。

    “你吃啊,可好吃了。”

    黎堯連連拒絕:“我吃飽了,真的。”

    老鼠正要再勸,突然有人在敲門,黎堯第一個反應就是房東來了,結果門外站著的事那個燕子。

    “是燕子嗎?唉,又來蹭飯了,讓他進來吧!”老鼠端著碗對黎堯喊道。

    蹭飯就那樣的飯,真的還要蹭嗎...他打開了門,燕子走了進來,輕車熟路的就給自己去裝飯。相比於黎堯的驚訝,老鼠倒是見怪不怪:“他經常來蹭飯,畢竟我做的菜這麽好吃,也是正常的。”

    黎堯默默地對老鼠謎一般的自信以及燕子謎一般的口味在心裏表達了仰慕之情。

    老鼠:“對了,你兩還沒認識過,燕子,這個就是我的舍友,帥哥章磊,立早章。小章,這位叫薛晏,我一般叫他燕子。”

    “你好。”黎堯對這位畫風奇特的男生很感興趣,可對方並不想多和他說話,點點頭,就繼續吃飯了。

    燕子長得確實很漂亮,從側臉望去更像妹子了,尤其那件白t恤還鬆鬆垮垮的,領口的鎖骨真算得上凹凸有致。

    這就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非要靠實力”吧...他感慨了一會,掏出手機,唔,三條來自運營商的短信、三十七條來自微信同學群的消息,還有四條來自另一個人的語音。

    名字是spider,是個妹子,簡單的來說就是微信上的曖昧對象。

    黎堯發現他對自己的新身份還是了解的太少了,這時候他收到了一條三子的消息:

    「新卡辦好了號碼記得發我啊!」

    要是發了過去他再打過來自己也聽不懂,所以黎堯隻當沒看見這條消息。

    然後他打開了百度,開始搜索“央鳴”。

    網頁搜索結果很快出現,他沒點進百度百科,反而被一個貼吧裏的真愛樓吸引去了。

    那個帖子是這麽寫的:

    “去年,我相信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被稱為央鳴年,因為隻要提到那年,不管是大人也好小孩也好,想到的,不是那史無前例第一爛的春晚,也不是冬天的時候網絡上爆發的民眾罵戰,而是央鳴那張屏霸了很久的臉,還有那個被後來無數導演奉為圭臬的著名長鏡頭——

    萬敵臨城,血流漂櫓,灰茫壓抑的天色下雪花打著旋兒飛散向各處,有一人,在城牆上擁著白色大氅凜凜而立,帶著不屑的傲氣睥睨著腳下,如同那震天的嘶吼與哭嚎,也不過隻是塵埃。他抬手拂去了掛在鬢角不肯離去的一團雪絮,然後利落的拔出腰間佩劍,一躍而下,劍柄火紅的流蘇劃過屏幕,隨之畫麵就切換成了純白色,殷紅的草書浮現出來——

    這正是年度神劇《三刀六洞》的開場!!!”

    底下還寫了一些別的電視劇片段,總之是把央鳴吹捧的天上月地上無,他順著三刀六洞的詞條點到央鳴的緋聞女友又點到他的出道經曆,在了解了一番之後大概明白了,央鳴在這個世界裏,真的是一位巨星,如日中天的年輕巨星。

    但是不管是什麽身份,他總會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