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場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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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鳴確實向導演推薦了黎堯,頂替一位演員,去演一個出場不多的小角色。

    導演本來隻是想賣央鳴這個人情,看見黎堯之後覺得黎堯外貌條件確實是不錯,就讓他試了試,也挺滿意。

    他的角色戲份不多,詞也簡單,是主角在還是凡人的時候就很仰慕的兄長,之後兄長和他被不同的門派收走,在武鬥大會上相遇。

    這個兄長的門派本來很顯赫,被奸人背叛後沒落,這個兄長就是繼承了門派最後正道精神的傳人,卻在本次的武鬥大會上被餘孽陷害死去,主角本想救他,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個沒什麽能力的小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心中一直仰慕著的兄長死去,這件事之後,他明白隻能以暴製暴,像兄長一樣高尚溫和的君子是無法在殘酷的修真·界存活的。

    黎堯換上衣服,化好了妝,頭上抹了很多的發膠,感覺特別悶熱,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化妝師拿著修容的粉餅撲來撲去,最後弄完的時,他已經變成了一位氣質翩然的修真者。

    今天拍幾場,明天拍幾場,這個角色的戲份也就到此為止了,而且由於背景是武鬥大會,很多地方都要用到特效,一大半是在棚裏拍的,後期再混搭cgi。

    昨天也許算得上是不歡而散了,但今天見到央鳴時,他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也是,自己對於他不過是一個稍稍熟識的人罷了。

    不過央鳴的演技確實很好,和他演對手戲的黎堯今天清楚的體驗了這點。

    原著中男主是相當在意他這個兄長的,又是個不怎麽會說話的,要表達什麽主要就靠眼神。

    央鳴在這方麵相當有經驗,黎堯看過一個帖子,專門就是分析這個,央鳴的角色大部分都挺冷漠的,這種角色看似很容易掌握,畢竟隻要拉著臉就行了,寫那個帖子的人是個練書法的,他就說,和書法一樣,筆畫複雜的字,其實很容易寫好看,反而是簡單的字,會不容易寫好。

    演戲也一樣,屏幕裏的眼神,並不是光靠bgm渲染就行的,轉動快慢、瞳孔開合、眨眼快慢、目光集中、持續長短,都是組成眼神的要素。

    央鳴的角色看著他的角色的眼神,實在是很熟悉,他以前好像也是那麽看著他。

    直到現在黎堯才明白央鳴當時對自己,是什麽樣的感情。

    “哎,你怎麽回事,說台詞啊!”直到導演喊出聲,他才想起這是在拍戲,央鳴的眼神也恢複了疏離,黎堯道著歉,又拍了幾條才過。

    中午休息的時候,徐寬來找他了,徐寬終於完成了他的心願,一直很高興,還給他提溜來一些吃的。

    黎堯和他坐在一旁,看著塑料袋裏的那些零食:“你給我帶這些幹嘛。”

    “這都是我特別喜歡的零食啊,下了好大決心才省給你的!你看這個、這個...喔——”他捂著眼,“不能再看了,再看我就要忍不住拿回去了。”

    “我又不喜歡,你還是拿回去算了。”

    “不,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當然得好好感謝你!”

    徐寬的思維和孩子似的,黎堯笑了:“那還不如等你以後出名了,再...”他說著,想起自己好像是沒有以後的,就換了個話題:“說起來,你為什麽一定要拍這個電影?”

    “因為想拍啊。這個劇本,是我一個同學寫的,她說,想拍,於是我也覺得,拍電影說不定是很棒的事情。”

    黎堯想了想:“那她為什麽沒有跟你一起...莫非是出了事?”

    徐寬推推自己的大眼鏡:“沒有啊,她現在還在考研吧。她對我說,就憑兩個人,又沒資本又沒經驗,拍電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說要好好學習,努力賺錢,然後就可以拍電影了。”

    “你告訴她你成功了?”

    “沒,我想告訴她,但是她早就拉黑我了,我不知道怎麽聯係她。”

    “為什麽拉黑你?”

    “啊,因為她說我幼稚,覺得我煩了,就把我扔了。她上了很好的學校,知道了更多拍電影的事情,但是吧,她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拍電影不可能,一開始我們還有點聯係,她也會和我說說,我就安慰她說慢慢來,別考慮那麽多,再後來,她放棄了,就這樣了。”

    “你沒放棄。”

    “是啊,可能因為我確實比較傻吧,我覺得,人考慮那麽多幹什麽呢,想做就直接去做啊,難道賺到能拍電影的大錢,會比我現在容易嗎?我現在不就成功了嘛...嘿嘿。”

    他說著,不自覺的想拿出零食來吃,又想起來這是要送給黎堯的,訕訕地放下了。

    “不知道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是什麽表情。”

    徐寬托著下巴想了想:“應該會很高興吧,她很開朗的,人也很好,原來上學的時候,冬天,經常幫我帶晚飯,因為我怕冷,不想去食堂,我們教學樓離食堂挺遠的。”

    “她總是帶一種餅,油餅,裏麵抹了醬,還夾了榨菜...雖然很好吃吧,但是真的很齁啊,我好幾次都想和她說來著....”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以前的事情。

    黎堯想,如果那個女同學知道了央鳴投資了這個劇本的消息,心情一定不會那麽單純吧。

    或許有時候,說著是為目標而迂回,其實不過是一種逃避。像徐寬這樣單純,說不定才是聰明的做法。

    不過,能有像這樣的好運,也很困難。

    休息的時間很快結束,他又拍了十幾條,才結束了今天的戲份。央鳴還沒有結束,而且好像晚上還有幾場,黎堯把頭套卸了,簡直有醍醐灌頂的感覺,一陣精神,或者反過來說,戴那玩意兒,真是難受的不得了。

    他在心裏默默佩服央鳴的不容易,正要收拾東西離開,卻看見一夥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高挑的年輕人,帶著那種反光的蛤蟆鏡,大咧咧的站在那邊,和壞蛋出場似的擺了個造型。

    央鳴那個梳著三七分油頭的經紀人走了上去:“喲,這不是宋昱嗎,幾天不見,看上去更蠢了哈!”

    那個被叫做宋昱的人把眼睛一摘再一扔,他後麵也有個人出來嗆聲:

    “在這方麵宋昱可不敢當,那兒比得上央鳴,演了這麽多年的戲,還是就會擺酷那一副模樣。”

    經紀人不打算和對方來這套,臉色一正“宋昱,我們正拍戲呢,你是不給趙導麵子,非要來找場子?”

    趙導是很嚴格也很老牌的大導演,既然把他抬了出來,宋昱自然不能默認是要得罪趙導,開口道:

    “那自然不敢,趙導是我的老前輩,之前拍黑歐泊的時候我們合作的也很開心。我隻不過是也在橫店,今天結束了,就來探個班而已。”

    晚上還有幾場戲要拍,趙導懶得去管這些公司之間的明爭暗鬥,說:“宋昱,看過就回去吧,我們還要繼續工作。”

    經紀人雖然很想再補刀,但不敢趁著趙導的話頭乘勝追擊,畢竟這會顯得很掉價,他隻是人模狗樣的對宋昱笑笑:“請回吧。”

    宋昱出了名的壞脾氣,這次居然沒有發火,也人模狗樣的笑笑,轉身帶著一群人走了。

    很明顯,明天的事故會因這個宋昱而起。黎堯想,既然知道了,那麽明天就會很好防備,注意點央鳴的水杯道具什麽的,應該就沒事,而且自己明天反正也有戲份,防範起來應該更容易。

    回到六樓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老鼠的媽媽已經走了,他又可以回去住,推開門,卻看見燕子抱著腦袋倒在地上,蜷成了一團,麵容蒼白而痛苦。

    他吃了一驚,把手裏的東西一扔,跑過去,不知道該不該碰他,手足無措:“燕子你怎麽了?要不要我拿藥...打120?對對打120...”

    他掏出手機就要撥號,燕子吃力的阻止了他:

    “不用...扶我起來就行...”

    黎堯小心翼翼的將他移到床上去,燕子開始用力的敲打著自己的頭那力度之大,黎堯真懷疑就算他手裏有個錐子,也會毫不留情的紮進去。

    黎堯抓住他的手:“冷靜點啊薛晏,你瘋了?!”

    燕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那纖細的手腕卻格外的有勁,黎堯拚命地和他較勁,薛晏怒瞪著他,眼角發紅,咬著牙,看上去痛苦非常。

    早知道剛剛就打120了,他的情況看上去非常不妙...正想著,燕子突然一抬腿,讓黎堯失去了平衡,然後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下麵,兩隻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

    “憑什麽...”薛晏紅著眼睛說。

    黎堯的尺骨被他捏的生疼,燕子這樣子看上去簡直不是生病,而是發瘋了,他隻能試著喚回他的理智:

    “薛晏,你醒醒啊,我是黎堯啊,我是你的朋友啊!”

    小說中的情節並沒有發生,燕子既沒有一愣之後暈倒,也沒有眼神緩緩清明,他隻是很詭異的笑了,然後瞬間,用雙手掐住黎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