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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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三戌時末,帝都南安街榕園。 w w w  v  w   韓劇搜 hanjo

    天空彎彎的月牙高掛,夏念身著一襲袖口處刺繡著火紅朱雀祥雲的月牙白裙,站在高大的楊樹下。身旁石桌擺了一壺酒,兩支酒盞,她在等人。

    身後響起腳步聲,越走越近。

    緊抿的薄唇開啟,你遲到了。

    沒想還是你先到了。

    兩句話結束,又是片刻沉默。

    褚俊一襲墨色錦緞長袍,發束玉冠,二人相起來,夏念的裝扮更顯隨意了些。

    他們二人皆是脫離隊伍獨自進入帝都的,甚至無人知曉,夏王與褚王已經到達,因為他們兩國的車隊如今還遙遙在外。

    將酒盞斟滿,一飲而盡。

    找我前來,有事

    想問你一句話。

    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夏念仍舊保持平淡,你說。

    疑問困惑過許久,他一直給不出自己答案,所以這一次,他想由夏念來解決。可是褚俊依舊會捫心自問,如果夏念要帝位的話,又該如何

    難不成要兵戈相見,即使最後能得到,想必她也是心生恨意的吧。

    很多王者能輕易的說出,江山美人,本王都要的話。

    可惜自己看的美人兒,卻是一名心懷天下的王者,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夏念不要這天下,那麽事情會好解決許多。

    所以啊,問出來吧,哪怕此時她說的不是真話,也好。

    念兒,你想不想要這帝位

    從未想過褚俊如此直接,夏念也是愕然驚住,黛眉輕蹙,薄唇緊抿,過了許久,她才幽幽回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聽她的語氣,褚俊心底泛起冷意,難不成她想要如果你想要這王位,我便幫你打下來。

    這樣的回答,是夏念想象不到的。我一名女子要這王位做什麽。

    說的是真話,但是夏念知道,褚俊不會相信。

    猜忌,早成了他們的一種習慣,改不掉的。

    果然當夏念給出回答後,褚俊又在懷疑,她話的可信度。如果她不想要這天下,為何當初即位大典時,她會選擇使用金色

    其實褚俊不知,她當時的決定是單純的想讓庚子雅動怒而已。

    酒盞的酒水,不知在何時被一飲而盡。夏念垂著鳳眸,不再言語。

    初秋時節的夜風載著絲絲涼意,烏雲遮蓋住天空那一彎月亮,似乎要變天了。

    雨滴的落下來,滴落在地發出啪啪的聲響。雨越下越密,大有瓢潑之勢。楊樹下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巋然不動,似乎大雨無法影響到他們。

    夾雜著雨聲,夏念見褚俊開了口,卻未能聽清他的話。如果有朝一日我你

    雨幕模糊了視線,連唇語都未能讀出,他到底說了什麽,夏念不知道。

    九月初五,夏王念先行到達西亞帝都,住進在夏國在西亞的行宮。

    九月初五下午,褚王俊抵達。

    翌日清晨,魯王晟抵達。

    三王像約定好一般,同時入宮給西亞皇帝請安。如今的請安已不同於以往,即使到他們父王那一代,起碼對皇室還是有些尊敬的,可惜如今的夏念與褚俊已經沒有了那份尊敬。

    尚宣宮,夏念身著王袍,身後金色的朱雀展翅欲飛。

    夏念與褚俊二人均未對庚子雅行跪拜禮,隻是揖了身,道了句,陛下萬歲

    反觀魯晟,不知該如何自處,隻得仿了他們,不曾行跪拜禮,卻道,吾皇萬歲。

    兩字之差,想要表達的意思也不同。吾皇,表明魯晟依舊尊庚子雅為他的皇帝,魯國仍舊屬於西亞皇朝之下。可陛下二字不同,夏念與褚俊已然不承認夏國與褚國仍舊屬於西亞皇朝。

    免禮吧。

    即使心底在怒氣滔天,庚子雅臉也沒有表現,不得不佩服,他真是能裝的一個人。

    有時人也會懷念,例如此時此刻站在尚宣宮內的夏念一樣。初次來這裏是跟著父王與哥哥,帝位坐著的男子還是先皇。一晃十幾年過去,物是人非,那是還是孩子的他們都長大了,帝位的人換成當年不受寵的七皇子。

    而她與褚俊也不似兒時了。

    禦花園池塘邊,自己惡作劇的一腳害得褚俊病了多日,後來二人竟能真心相對,玩到了一起,也實在難得。

    一晃過了十幾年,連自己都沒想到,能在尚宣宮內再見到夏王。

    聽過庚子雅的話,夏念心底嗤笑,好似說得我們之前再也沒有見過一般。是,連本王也不曾想,當年不受先帝寵愛的七皇子能坐皇位。

    每一句話,夏念都能讓庚子雅難堪。

    夏王說笑了。

    是不是玩笑,陛下心裏清楚。

    褚俊淡笑不語,他不得不佩服夏念的膽量,竟敢在西亞對皇帝出言不遜。

    而魯晟則是低著頭,貌似兩耳不聞窗外事。

    庚子雅於皇位氣憤得簡直想甩袖而去,但皇者的氣度不允許他那麽做。

    陛下,今日怎麽不見藍義

    該不會是又被你派出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醜事去了吧。

    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暗含譏諷,尤其夏念唇角的弧度張揚得有些刺目。

    前一刻還被提及的人,下一刻出現在尚宣宮內。藍義先行給庚子雅性冷君臣之禮,又與三王見了禮,隨後道,陛下,宰相大人求見。

    宰相大人此時求見想必是有要事與吾皇相商,臣先行告退。不想與他們呆在一起,每一刻都心驚肉跳,生怕夏念或者褚俊惹了庚子雅不快,連累到自己。魯晟借機連忙想要退出壓抑的氛圍。

    今日夜宴,三王也不必出宮了,可隨意在王宮內轉轉。

    謝過吾皇。

    淡淡的瞥了魯晟一眼,對於他的趨炎附勢,褚俊看在眼裏,心知此人必然留不得。

    夏念他們離開後,藍義伏在庚子雅耳邊道,主子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到了,齊王的死確實與玄樓有關。

    朕倒要看看,這一次夏念還怎樣囂張

    主子,畢竟些少有人知道,夏王是玄樓的樓主啊。即使能夠證明齊天騰的死與玄樓有關,但是又該如何證明夏念與玄樓有著蛛絲馬跡的關係。

    庚子雅哈哈一笑,憑齊晉的腦子,他能想得到那麽多

    隻要說是夏念通過玄樓下達追殺令,買齊天騰的人頭,想必齊晉根本不會懷疑。他又不是褚俊,任何事都會過遍腦子,多疑得很。

    去瞧瞧他們到哪裏去了。

    離開尚宣宮,褚俊問道,想去哪裏

    既然庚子雅明確目的讓他們不要出宮,想必若是出去可能會有陷阱等待他們往裏麵跳。

    這深宮大院,能有什麽地方可去。

    三人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禦花園,夏念還記得當年自己坐在池塘邊喂魚,齊晉與庚子雅大打出手,意外讓她落水,甚至被褚俊嘲笑。

    一報還一報,她使壞讓褚俊落水,結果真的來了報應。

    想及此,夏念輕笑出聲。

    想什麽了,笑得這麽開心

    都是些小時候的事情,現在想起來蠻搞笑。

    魯晟此時也插了話,是啊,那年夏王也才五歲,被先皇稱為神童。我們四人在皇宮裏呆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不過大部分時間,也都是你們二人經常在一起。

    那時候,即使他有意想與他們一起玩耍,可卻是插不進去的。與褚俊夏國一盤棋,在短時間內被殺的落花流水。夏念不同,他們二人有時一盤棋可以整整下一日,也分不出勝負成了死局。

    他們跟皇子一起念書,才知道夏念與褚俊四書五經都已倒背如流。

    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明明他還小,卻會得他都多。也許,這是神童吧。

    夏念覺得魯晟還是那副模樣,好哥哥的樣子。

    剛想開口,察覺到背後有人,夏念對褚俊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藍義的武功不弱,但跟夏念起來,簡直是差了許多的。

    夏王當年害得本王在此處落水,生了好一場大病來著。

    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褚王還是如此念念不忘啊。

    褚俊冷冷一笑,甩了衣袖起身,哼本王自然不會忘記

    不明白,為何他們兩人突然翻臉。看夏念臉色也不好,魯晟選則閉口不言。

    本王累了,先去旁出歇息,魯王請便吧。

    魯晟見她走遠,心疑惑,難不成他們的關係不似從前要好

    也難怪,這樣的兩人,紛紛在登基大典亮出自己的野心,有一天他們勢必將成為敵人,來爭奪天下吧。

    誰勝誰負,天下會不會易主,誰又知道呢。

    見他們爭吵後離去,藍義迅速從假山後麵消失,回到庚子雅身邊稟報。

    他們吵起來了

    並未懷疑藍義的話,在庚子雅看來,他們會吵架也實屬正常。即使在要好的朋友,涉及到利益問題也會鬧掰,更何況身為君王的二人。

    隻是,兩國之間締結的友好條約到底是真是假

    其實這些事情都無所謂,等到時機一到,許多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出麵,事情也會朝著對於西亞有利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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