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怎能死在別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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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褚俊離開的方向尋來,夏念在一座廢棄的宮殿內見到了他。 vw韓劇搜 hanjo

    走進的宮殿很眼熟,似乎曾經來過。

    背對著夏念的褚俊道,你還記得這裏嘛,太子曾帶我們前來賞菊,說鍾熙殿的菊花是最好看的。

    難怪會覺得眼熟,原來是容貴太妃的住所。容家一倒,相對著連這座宮殿也跟著荒廢了。

    記得,容貴太妃人很好。

    突然想到一事,當年父王入宮,先皇準許他們回到封地。他們出了尚宣殿後卻聽聞齊天騰返回的消息,難不成當時有什麽陰謀不成

    而且當初,確實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你怎麽了臉色突然變得不好。

    對於褚俊的關係,夏念緩緩搖頭,突然想事情,覺得懷疑。

    說來聽聽。

    事情過去了十幾年,即使說給褚俊聽,夏念也覺得無所謂。記得當初父王入宮來接我回國,那時算在父王在內的四王與先皇見過禮後離開,後來又聽說齊王返回了尚宣宮,不知何事。

    念兒,你從未想過,為何齊天騰攻入夏國,西亞皇朝無所反應

    經褚俊提點,夏念豁然開朗,你是說,西亞皇帝知道此事

    你其實也早猜到了,不過是沒有更確切的消息罷了。

    也不是猜到,確實查出點消息,隻是沒多想。

    鍾熙殿廢了,無人打理,連同無數名種珍品的菊花也都枯敗。

    容貴太妃傳一生,到最後,也不過落了個悲涼的下場,枝繁葉茂的容家,也不在了。

    走廊梁柱的漆皮腐朽剝落,沾到夏念朱色王袍,異常刺眼。

    褚俊你看,人的一生在輝煌,等死後,也不過塵歸塵土歸土。掙了一輩子,得到了又有什麽意義,最後發現,自己陌生得都快不認識了。

    她生了兩世,兩世見慣了生死離別,勾心鬥角。見慣了繁榮沒落,見慣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但夏念明知自己做不到,因為始終不會甘願淪為魚肉,會去爭去奪,去用盡心機來勾心鬥角。

    即使到最後,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了,亦不會後悔。

    總隨波逐流的好。

    西亞皇朝也好,各國也罷,所謂夜宴,不過是在晚眾人一起欣賞歌舞,吃飯喝酒,互相算計,互相吹捧。

    今日夜宴不同於曆年,也不過是位置不同罷了。

    禦花園的池塘架起平台,舞姬在麵擺動著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豔麗勾人。

    在四王還是親王的時候,也許夜宴還有得其樂融融。經過百年流轉,王位更替,有的親王不再甘願為臣,他們占著封地稱王,自立為國。

    也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有野心,有能力,又經曆百年,他們仍舊沒能真正的脫離西亞的掌控。齊天騰的野心,讓他攻入夏國,卻也難逃生死輪回,難逃有人要他的命。

    齊國曾在四國聲勢滔天,也丈不住齊天騰死後,齊晉將國家敗落。

    夏念的父王隻想保住國家與百姓,也預測不到三弟賣國,齊國攻入。轉生的夏念本想當一名驕縱郡主,但命運逼得她一步一步往前,不能停下腳步。

    魯晟沒有野心,他清楚想保住魯國,唯有跟對腳步。

    這一代四王最不同的當屬褚俊,唯有他清楚自己要的是天下,卻因為夏念的出現,有了猶疑,多了選擇。

    勾心鬥角,機關算盡,他們為的也許不是天下的歸屬,隻是不甘心命運如此。

    酒席間觥籌交錯,君臣間的吹捧,祥和都是一派假象。

    皇後蕭氏,賢淑端莊,溫秀雅,此時正坐於皇帝右側,柔和的笑著。臣妾敬陛下一杯。

    帝後在玉階之舉案齊眉,夏念卻聽聞當初庚子雅得蕭氏依仗時,為了迎娶她,殺死了一名書生,而那名書生是皇後少女時愛慕的對象。

    如果她得知自己父親的死有關庚子雅,會怎麽樣

    唇角的笑容擴大,夏念收回目光,盯著酒盞的瓊釀。

    庚子雅,我夏念原先未曾多想,其實也不怨你,終歸是先皇與齊天騰的計策。可先皇去了,齊天騰被我親手所殺。仍舊不甘心啊,因為一句見鬼的預言,夏國數以萬計的生命受到摧殘,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曲封的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啊庚子雅,咱們的新仇舊恨一起算了吧。

    我等著瞧,賢淑的皇後與你翻臉。

    想至此處,夏念臉的笑容不禁擴大。

    抬眸去看宛在水央的舞姬,隻見她眸閃現一抹暴戾之色,踏水而來,手腕飛轉,一把短匕握在手,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完成,人已到庚子雅麵前。

    能夠看清所有動作的人不多,夏念是因為從自己思緒走出來後的下意識抬頭,等待反應,舞姬利刃已在手。

    好快的動作。

    夏念知曉此人的武功不低,再不出手,庚子雅

    此時無數身著豔麗舞衣的女子飛身而出,護衛已經來不及保護庚子雅的安全。

    右手擊於桌麵,紅木矮桌從斷裂,夏念借力飛身掠去,先刺客一步擋子庚子雅麵前。也卻失去躲開利刃的時機,刀刃沒入左肩,耳邊是皇後的驚叫聲。夏念黛眉緊蹙,運足十分功力,一掌震碎刺客的心脈,當即斃命,不留後路。

    雖然吃驚,但庚子雅仍是先一步接住她滑下的身子,聲音難得有了顫動,為何

    蒼白的臉留流下汗水,夏念道,曲封的仇還沒報,你怎麽能死在別人手。

    藍義帶著大批侍衛趕到,但卻為留下一個活口,所有刺客皆為死士,在被拿下的前一刻吞藥而亡,死相慘烈。

    臣護駕來遲

    庚子雅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平淡的似乎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可惜他泛著灰白的臉色泄露了內心的焦躁,請禦醫。

    他其實在夏念擋在麵前的瞬間猜到了想法,當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那種感覺完全不同。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褚俊的王袍沾了血漬,是刺客的。他走到夏念麵前,見她虛弱的朝自己笑。夏念啊夏念,你當真好計謀,一點輕傷,一石二鳥。庚子雅不會死於別人之手,終有一天,你仍能一劍要了他的命。再者,如果他有心,一定不會在近期對夏國再出手。

    你能安心一陣子了。

    不過,這傷受得到底值不值呢在褚俊眼絕對是不值得的,放在他身,庚子雅死在誰手都無所謂,死了好。可夏念的執著不同,太過執著了,非得庚子雅死在自己手不可。

    不顧一切虛禮,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褚俊彎下身子將夏念擁在懷,對著庚子雅點了點頭。後者立刻命令道,夏王身受重傷,不易出宮。朕恩準夏王留在宮內修養,立即移去如意館讓太醫診治。

    在宮女的引領下,褚俊抱著夏念來到如意館。

    如意館在皇宮的西北角,地處偏僻,到適合養病。

    怎麽樣疼不疼

    沒多疼。

    刀刃沒入血肉這樣的傷勢,對於夏念來說,確實是輕的,畢竟不是要害,死不了的。

    死後庚子雅帶著皇後蕭倩出現在如意館,後麵緊跟而來的是太醫院的數位太醫。

    臣參見皇,參見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趕緊去瞧瞧夏王的傷勢。說話的是皇後。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夏念的時候,那種驚豔的感覺,身為一名女子,對同樣是女子的夏念產生驚豔的感覺,實屬怪異。但蕭倩無法移開目光,自己麵前的女子一聲朱雀王袍,頭戴朱雀寶冠。凜然的氣質,出塵的風姿,王者的霸氣,女子的嬌柔,矛盾的混合在一起,卻感覺不到別扭。

    沒想過她會替庚子雅擋下刺殺。因為蕭倩知道,天下的局勢,四王對西亞皇帝少了尊敬與忠誠,他們更多地想取而代之。

    蕭倩雖身在後宮,對於前朝的一些傳聞,還是隻曉的。

    所以,會怪。

    陛下,夏王是有福之人,不會有事的。

    如此甚好。

    庚子雅朝裏間望去,被紗幔遮擋住視線,朦朦朧朧勾畫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知道,那人是褚俊。

    太醫擦著額頭滴下的冷汗,毛骨悚然,因為褚俊冰冷的視線。硬著頭皮道,臣要讓醫童給夏王處理傷口,請褚王移步。

    褚俊冷靜的掃了一眼仍在滲血的傷口,淡然的沒有想要出去的打算。直到夏念側頭望向他道,若是不想我失血過多,你先出去。

    她一句狀似玩笑的話,褚俊竟是沒有反駁,撩開簾子走了出去。在外間見到庚子雅與皇後,也不曾開口,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來等待。

    倒是蕭倩瞧出他的擔心,勸道,夏王不會有事的。

    借皇後娘娘吉言,希望念兒不會有事。

    蕭倩對於他們兒時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當然也不會清楚褚俊對夏念親昵的稱呼其實早已習慣成自然。乍一聽,會仍未褚王是喜歡夏王的吧,否則也不會如此親昵的稱呼。而且剛才,褚王是一路將夏王抱進如意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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