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國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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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誰勸誰說什麽都沒用,褚曦連夜趕進宮,見到母後安詳的躺在榻時,頓時傷感萬分痛哭流涕。 w w w  v w   韓劇搜 hanjo可褚俊不一樣,自始至終他都微掉一滴眼淚,靜靜的跪在榻前不為所動。

    怕他撐不住,夏念也跟著跪下,在他身邊。如果難過哭出來,哭出來會舒服些。

    褚俊隻是搖頭,他道,母後從小教育我,男孩子不可以哭。

    男孩子要頂天立地,所以不可以哭。

    算什麽時候他落淚,在母後的麵前也堅決不能,算為了忍耐咬碎一口牙,也無所謂。

    一夜兩夜,等到第三夜,褚俊再也承受不住,暈在了太後靈前。

    皇不可有事,皇後陪著皇,本宮和駙馬守在太後靈前盡孝。

    也是擔憂褚俊的身子,夏念也不再多加顧忌,送了褚俊會淮央宮,守著。

    兩日兩夜他不眠不休,連吃的膳食都很少,除去不得不與大臣商討國事外,幾乎都守在太後靈前。夏念明白,他一直以來都沒能好好盡孝,想在這最後的時間裏能彌補彌補一些。

    摸著他的脈,夏念隻覺他身體實在是虛弱,便開了一副溫補的方子讓佟喜去太醫房抓藥。又讓宮女去禦膳房讓禦膳房的廚師準備好膳食,最好是清淡一些的米粥,等他醒了好用。

    等都吩咐妥當,夏念才在一旁坐下來休息。

    這兩日也是忙壞了她。

    褚俊眼下的烏黑十分明顯,下巴也有了青色的胡茬,看起來像老了五六歲般。

    在榻前的腳蹬坐下來,夏念伸手摸著他的下巴,感受著青色胡茬刺手的感覺,心裏越發覺得疼痛。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下,也是累極了。

    等褚俊醒來已經是清晨太陽升起時分,他微微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在淮央宮的寢殿,看來是昨夜暈過去之後,他們將他送了回來。

    指尖碰觸到柔軟,褚俊蹙著眉看過去,見夏念趴在榻邊睡著。如今已經入了冬,即使殿內暖著火爐,地也是極冷的,她怎麽坐在地睡了呢。

    她緊閉著鳳眸,眉間有一絲哀愁,臉色泛著蒼白,連平日不點而朱的薄唇也沒了血色。

    真實的,怎麽不知道照顧自己呢,大冷天的還睡在地下。

    戳著她的臉頰,感受指尖觸摸到的溫熱肌膚,心也被暖了起來。

    褚俊想將她抱床,卻在起身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人隻得重新跌回榻,反倒是驚醒了睡夢的夏念。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我去讓他們給你準備吃的。

    被驚醒的夏念看著倒在床的他心實在擔心,有些慌亂的問了許許多多,下一刻卻被牽住手,我不餓,念兒不要走。

    不走,我不走。反握著他的手,夏念知道他現在沒有安全感,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看看。

    沒有,我很好,母後靈前誰守著了

    皇長姐和駙馬在,你放心,我讓佟喜進來伺候你梳洗。沒等褚俊同意,夏念便自顧自的召喚了佟喜和碧蓮進來伺候,佟喜,皇醒了,你大些水進來。

    看著她鳳眸難以掩飾的疲憊,褚俊同樣會心疼,念兒,讓你受苦了。

    胡說,我怎麽會覺得苦。

    跟你在一起我很好,即使偶爾會難過會傷心,隻是因為在乎,在乎你我之間來之不易的感情,更在乎你。

    佟喜端著水進來,身後跟著碧蓮,娘娘水打來了。

    說著碧蓮沾濕了巾帕遞過來,夏念接過,先擦把臉,也精神精神。

    褚俊自我調侃著,我看起來是不是特別糟蹋

    怎麽會,特別特別英俊。為了使他相信,夏念故意強調了兩邊特別,仿佛他眼下的烏青不在,下巴也沒有青色的胡茬一樣。

    見他洗漱,夏念又蠱惑道,你這兩天都沒吃什麽東西,昨個兒夜裏我讓禦膳房準備好了米粥一直溫著,你多少吃些,當讓我放心,可好

    她一臉的擔憂,褚俊也不好拒絕,讓人端來吧,我吃些是。

    佟喜高興的看著夏念,不禁想果然娘娘開口,什麽都好辦。奴才立即去,去

    多多少少吃了些,夏念見他沒胃口,也清楚他是傷心,沒有再勸,而是吩咐佟喜讓禦膳房一直準備著,記住不要太甜太膩的,盡量是些清淡的,一直準備著,皇餓了能吃。

    奴才知道了,娘娘放心吧。

    褚俊一身素白從寢宮出來,身穿得單薄,念兒回宮休息休息吧。

    沒事,我陪你一起去西乾宮。看著他單薄的穿著,把自己懷的手爐遞了去,碧蓮,去將皇的貂裘大氅取來。

    不用了。

    不行。這是夏念第一次執著的跟著他對著幹,褚俊微微詫異,聽她道,今日風大,熬了三天你身體本弱,要事再受寒可怎麽辦,太後的喪葬你還要操辦,不能不緊著身子要緊。

    她的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褚俊也不好反駁,隻得點頭,去取來吧。

    大喪之日,舉國哀痛。

    夏念垂首跪於妃嬪首位,左右兩邊是一雙兒女,身後是馬遙兒。

    兩個孩子還小,不明所以,被跪著的乳娘抱在懷。大概是被周圍的氣氛感染,噘著小嘴蹙著眉,不吵不鬧,倒是安靜。

    反倒是馬遙兒不知是真哭假哭,悲悲戚戚的十分哀傷。

    略微抬眸看向正前方的棺槨,夏念想起自見到太後第一麵以來的種種,她老人家的憎惡討厭埋怨,嫌棄她搶了詹紫瑩的一切卻又無可奈何,心機用盡卻仍舊無法將她怎樣。詹紫瑩的死,也可謂是太後一手造成,給了太多的希望,卻一次又一次的落空。還有魯雪蓮的死,被毒發所折磨,到最後連生的願望都沒了。還有明巧,如果不是太後執意,她又怎麽承擔一切所喲的罪責。

    她老人家做了許許多多,到最後卻沒有幾件是值得稱讚的。

    等喪禮真正告於段落,又是一年的年關。

    因為國喪,盛澤五年的新年在一片寧靜哀傷度過,沒有歌舞,沒有晚宴。

    年三十的夜晚,褚俊照舊在月櫻宮與夏念一同守歲。

    最近看褚俊的狀態不是很好,夏念一直很擔心。也多次讓傲雪去看,卻都被拒絕了。如今他坐在一旁看書,夏念對他道,把手給我,手。

    褚俊不疑有他將自己的右手放在她麵前,卻見她玉指蔥蔥摸向脈間。他的脈象很虛弱,時有時無,難以捕捉。被這樣的脈象嚇了一跳,夏念半張著口,想問卻問不出。他是怎樣將自己的身子糟蹋成這副模樣的。

    褚俊,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妥,或者那裏難受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虛弱,隻當是因為母後去世是愛過度,氣結淤心所製,如今被夏念一問,也覺得不妥。倒也沒有哪裏不舒服,隻是有時會覺得很累,渾身沒有力氣。

    隻是覺得累,還有沒有別的

    想了半響,褚俊搖頭,除了累,也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夏念隻知道他的身子很不好,以前都是傲雪幫著照看,她也沒太多操過心,隻是如今這樣,還是需要傲雪診過才能與之前有所對。你之前身體的情況一直是傲雪照看著,回來再讓他幫你看看,開幾副藥調理,還有不要動氣,也不要勞累。

    好。褚俊不希望他擔心,也一一記下。

    隻是世間不如意十有八九,褚俊身為君臨天下的皇帝,怎麽能不操心不勞累。

    前朝欲孽如今愈發猖狂,盛澤雖不懼怕,卻也容不得他們搗亂。

    盛澤五年正月十三,一場暴風雪來得突然,一夜間整個帝都方圓數百裏皆是銀裝素裹,冰天雪地。

    夏念披著狐裘大氅手裏暖著手爐,踩在雪,瞬間沒至膝處。好大的雪。

    有一隻生活在帝都的小宮女感歎道,奴婢在帝都十幾年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雪。

    鈴鐺赤手捧著雪,傻兮兮的笑著,一旁沐若見到連忙將她手的雪拍打掉,赤著手你也敢摸,不怕凍壞麽。

    畫兒焦急著夏念,娘娘衣褲濕了,奴婢給你重新更衣吧。

    不必了,反正怎樣也要沾濕的,你拿食盒咱們走吧,去禦書房。

    大雪封門,一早褚俊下旨取消早朝,百官也不用涉雪入宮。可惜無論怎樣,朝政是不可能被耽誤的,有急奏的大臣隻需獨自入宮,也不怕耽擱時辰。這樣一來,也算是個仁慈之舉。

    夏念感到禦書房的時候,佟喜正守在外麵,奴才給娘娘請安。

    起來吧,可是有大臣在與皇商量國事

    佟喜點點頭,娘娘奴才有話跟您說。

    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夏念疑惑,你說。

    皇昨夜一夜未睡,獨自在禦書房內坐著,好像是在為了前朝餘孽之事憂心。佟喜擔憂褚俊的身體,卻知道他不會聽自己的,隻好私下跟夏念說了,希望皇後能勸勸皇。

    想起之前夏念跟他講的,要多休息,不能勞累,看來是白說了。本宮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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