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字數:3881 加入書籤
“別老看我,吃飯!”樊子石的語氣帶著半命令的,帶著大男人的威懾,又帶著吊兒郎當的不羈,他的眼睛稍稍一眯,變的更細更長了,最後嘴角一揚,眼角一挑,變的讓人那麽的恍惚,像是英國的海盜紳士一樣,使壞的、痞笑的、又善良的,不失風度的粗嗬道。
“我在吃呀”葉雪白的臉上又燥熱起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她無法去看透他,無法研究他,他仿佛有很多個棱角,明明是大大咧咧的,明明是靦腆的,明明是隨意自在的,可是又是迷人的,漂亮的,他的嘴唇薄薄的,皮膚是那種健康的象牙白,他絕對是個英俊的男人,他的頭發茂黑而且濃密,他的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子茬來,他的兩鬢往下,是兩綹黑黑的修剪的很帥氣的“絡腮胡”,如果那叫絡腮胡的話,服帖的點綴在那裏。
“等會兒找個地兒換個shǒu jī卡吧,你幫我選個號碼?”樊子石看了看她,玩世不恭的說。
“你換號碼做什麽呀?要換也是去深圳換啊~”葉雪白詫異,她斜睨了他一眼,眉毛凝了起來。
“我決定不走了,在哪兒都一樣。我就待這兒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房子,租個落腳的地方。然後我去人才市場看看。”樊子石嘴裏嚼著飯,咬肌一鼓一鼓的。
“啊?什麽?你不是吧?真的?”“真的!”
“為什麽啊?那裏明顯比這裏好啊!”葉雪白忍不住又問。
“因為你唄,這麽大個měi nǚ,網上聊了幾年我居然都不知道,你藏的可真深,還叫自己毛象,我可不得研究明白了?”樊子石脫口說,他說的很自然,很順口,毫不猶豫的,又漫不經心的。
“少來!真的假的?說的那麽像~”葉雪白夾了一個八爪魚蘸了點芥末放到嘴裏,立刻,她被嗆到了。
“你看,說了你還不信,被嗆了吧?趕緊喝口水。”樊子石連忙把水遞過去,又抽了一張紙巾等候著。
“謝謝。”葉雪白喝了一口,接過了紙巾,她擦了擦嘴巴,又望著他:“你跟誰都可以這樣嗎?”
“什麽?”
“就是,你可以這麽迅速的,把陌生的人變的那麽熟悉。”葉雪白看著他的眼睛,遲疑的說。
“嗬嗬~我們都聊了那麽多年,熟成啥樣了都?”樊子石說。
“可是,那是網上啊~”葉雪白囁嚅著。
“嗬嗬~都一樣。不過,跟別人我也不這樣,也就是你。”樊子石又不假思索的說。
“那”“得,趕緊吃飯!”樊子石打斷她,又是那種半命令的語氣,那種故作嚴肅的神情。
“我在吃啊,隻是你不會真的要留在惠州吧?”
“你看我那麽像開玩笑?等著吧,馬上你就相信。”樊子石又扒了兩口飯。終於,三下五除二之間,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他眼前的一疊叉燒炒飯被消滅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一個胡蘿卜的雕花在那裏。
“我抽煙,可以?”樊子石掏了掏口袋。
“嗯可以啊~”葉雪白點頭。
樊子石立刻把煙點上了,悠長的疏了一口氣:“很多女孩子反感男人抽煙。”他說。
“嗯,但是我不反對。我爸,我哥,他們都抽煙,我習慣了。”葉雪白想到陸沉了,已經好幾天了,陸沉很安靜,一星點的動靜也沒有,反倒讓葉雪白隱隱不安了。
“你哥?你剛說是弟弟吧?”樊子石驚奇的問。
“嗯,我有個哥,但不是親生的。”“認的?”樊子石嘴快的問。
“不是,是我繼父的兒子。”葉雪白沉默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
“呃這樣。那就沒人欺負你了嘛,嗬嗬~”樊子石訕訕說。
“嗯,我哥對我很好,我弟弟也很關心我,我猜,他們應該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隻是,愛和愛的方式不一樣”更像是自言自語,葉雪白幽幽地說。
“嗯!那就好。以後保護你這種美差,加我一個!”樊子石重重的拍了拍胸脯,朝她使了個眼色。
“嗬嗬~你嗎?我是毛象,不欺負別人就好了~”葉雪白笑笑,又把陸沉拋到十萬八千裏去了。
“就你?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大風一刮能吹跑的主,保護你必須的!”樊子石上下打量她,然後手一揚:“埋單!”他朝fú wù生喊。
葉雪白連忙把錢包拿了出來:“我來買。”她說。
“行了,咋滴也不能讓女生買單啊~”樊子石把煙掐滅了。
“不管,我來買,你到惠州來,我買應該的。”葉雪白堅持。
“給我留點麵子,行不?”樊子石看著走過來的fú wù生,壓低聲音說。
葉雪白不再堅持了。
買完單,葉雪白跟在樊子石後麵,腦袋垂的低低的。她覺得這個男人的大男人主義實在太強烈了一些,可是,她居然有些欣賞的,喜歡的所以她思索著,看著他挺直的背影。
“去哪兒?”樊子石回頭看她。
“帶你去西湖看看?”葉雪白迎上去說。
“換卡的地方,在哪兒?”樊子石問。
“天啊,你還真換卡啊?”
“嘿,我說你怎麽聽不明白話呢?我說了老多遍啦!”樊子石強調。
“那,深圳”“我就在這裏,咱們按照先前說好的,行不?”樊子石站住,低頭望著她。
“可是,我們沒說好啊~”
“帶路吧,先去換卡。”樊子石又往前走了。
“你過馬路吧。”葉雪白妥協了。
然後,她帶他去了移動營業廳,他們開始選號碼。沉默了一路,他們又開始說說笑笑了。最後,他們挑選了一個136號段的shǒu jī號碼。
再然後,樊子石又做了一係列大男人主義頗強的舉動,先是半命令的讓葉雪白把他的新號碼存在shǒu jī裏,又半命令的讓葉雪白帶路。
“去那兒?”葉雪白幾乎完全聽命了。
“不說帶我去看看西湖嗎?”
“哦!”葉雪白點頭。
然後,他們跳上了去西湖的車子,葉雪白一路想:這個男人,為什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呢?不能抗拒的,不能思考的,不能猶豫的,不能喘息的可是,為什麽她並不感覺討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