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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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晚飯時推杯換盞,熱情如火,沈百萬不停的給林三郎夾菜,後者從小孤單,這次著實讓他感受了一把關懷的感覺,雖然帶有目的性的,但也感覺史無前例的悸動。
期間揮退了所有人,隻有小翠留了下來,沈百萬言辭之中沒把小翠當做外人,如閨女般對待,沈百萬還提到現在便已命人去安排出行相關事宜,明日即可出發,也對這麽著急出發表示抱歉,但是實在太擔心親閨女的安危,希望林少俠能夠諒解,林三郎自然表示可以理解。想到沈佳樊可能會化妝,以防畫像認不出來,沈百萬還提到小翠此次也隨著林三郎出行,以她多年跟隨沈佳樊身邊,定然不會看錯。
酒過三巡,沈百萬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喝多了點酒,就被小翠叫人攙扶下去睡著了,小翠也因明日即將出門,需要收拾些細軟包袱,起身告退了,屆時,又隻剩下林三郎獨自一人了,他也喝了不少,昏昏沉沉的,甚是難受,不過,之前剛剛睡醒沒多久,實在不願再去躺在床上浪費光陰,就運轉玄功,氣遊五髒,忽然渾身冒出一陣白氣,緊跟著一口濁氣從口中呼出,再看上去,渾身似乎輕鬆了些許,精神也好了許多。
無聊透頂的逛了大半個沈府,時值傍晚,多處地方都沒亮燈,實在看不出什麽所以然,最後也不知逛到了何處,迷了路,身旁不見一個人影,又大概酒意未清,竟有些倦意,林三郎幹脆飛身而起,就近上了房頂,靠在屋脊上眯上了眼。
晚風徐徐吹來,清爽潤人,不知過了多久,林三郎耳朵輕微動了幾下,霎那間,雙眼睜開,猛地坐起。左顧右盼之間,發現後方有個黑衣人影閃過,速度極快,形似鬼魅悄然無蹤,要不是他耳力目力過人,恐怕都看不見。
這半夜三更,黑衣黑褲,避人耳目必定不是好人,剛準備起身跟上,豈料後方又行來一人,那人一手持禪杖,身著白衣僧袍,閑庭若步般跨空而來,林三郎心中微驚,想不到這和尚是如此高人,隻見那和尚正是白天無意擋住趙金銀去路的善真,此時這和尚一步近三丈,閑散的很,哪怕前方那個黑衣人駿馬難匹也無法擺脫和尚的追蹤,更為驚奇的是瞧那黑衣人的行為動作,似乎還沒有發下和尚的存在,要知道和尚隻是遠遠吊在後麵,並未隱藏身形。
殊不知,在他驚訝的同時,和尚也十分吃驚,他使用了佛家無上法門--無相功《斂息篇》居然還被人發現了,看來江湖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微驚之後,忽然看見和尚轉頭看向自己,隔著老遠稽了個佛禮,既然被看見了,林三郎也不好裝瞎子,隻得揮手回禮,順便裝模作樣的學和尚稽禮,默念阿彌陀佛,這回禮短短時辰,前方黑衣人不見了蹤影,和尚也不見了。
天空中依稀有幾顆星光閃爍,如之前一樣寧靜。
林三郎悻悻縮回身子,繼續睡覺,可惜思緒飄飛,始終難眠,腦海中不停的回想之前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以及善真大師為什麽追蹤他,雖然與善真隻是萍水相逢,一飯之情,但也對他略有了解,他不像是多生是非之人,這種吊後追蹤定有其緣由。
再回想前方那人行蹤鬼魅,一看便是奸狡性滑之人,莫讓這賊人下了圈套捉了善真可大大不妙。
一念於此,心愈難安,坐起身便往前方追去,正是先前黑衣人和善真去的方向。
身形一掠,似孤鴻一閃而過,在屋頂間幾個起落,便到了幾裏之外,迅猛疾閃,輕盈矯捷,在黑夜的籠罩下,完全隱去行蹤,悄然無息。
……
趙府。
府中內院通透明亮,數十名打手齊聚一堂,四處燈火閃耀,眾人神采奕奕,個個持槍拿棒,凶惡非凡,隊伍前方正是白天西湖樓吃癟的趙金銀,身後還有南塢四鬼陰森而立,趙金銀近日氣急攻心,加上往日縱欲過度,臉色在燭光映耀下慘白如紙。
此時表情猙獰,聲情並茂道“我趙家養你們三年五載,吃喝不愁,如今已到用你們的時候,希望各位全力奉獻,以達成你我目的。”
一片打手往日都是街頭惡霸,各自為惡一方,因為官府、俠客驅趕以及各種原因不得不遠走他鄉,寄人籬下,淪為趙府客卿般存在,平日好吃好喝好玩一應即全,隻需在需要出力的時候貢獻一把自身本事,以往倒也做過三次兩次,不過那時候一般叫兩三個人即可,像今日這般場麵,實屬難見,不過他們倒也不在乎,這裏的人哪個不是一地之霸?從沒把怕字放在心上,對於逼的他們遠走他鄉,他們心中也認為是暫避鋒芒,好漢不吃眼前虧,心想這次這個二世祖又惹了什麽麻煩?需要這麽勞師動眾。
一眾人心思各異,不過都無異言,凶惡的表情全無變化,隻見一人高聲道“趙家供養我等,我等自然曉得回報,公子放心,不就是打架嗎?老子胡老九別的不會,要論這打架還從沒怕過誰。”
這邊話音剛落,人群中響起一個異樣的聲音,“嘿嘿,胡老九,隻怕你是不記得你這胡老九怎麽來的了?”
胡老九見人拆台,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紅,道“哼,王老七,別說這麽多廢話,我是沒打贏你,不過那也隻是一時失招,讓你僥幸贏了過去罷了,再說輸歸輸,怕歸怕,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王老七不再說話,隻是“嗬嗬”陰笑了幾聲便沒了動靜。
這時人群前方一人出聲道“公子,你就說,咱們要做些什麽?是打哪個和尚?還是燒哪座廟?”
“吳老大,這你就說笑了,公子跟和尚會有什麽仇怨,和尚一沒銀子,二沒女子的。”王老七又接口道。
吳老大臉上橫肉甩甩,一道刀疤幾乎囊括整個右臉,據悉,這是當年徽山泥人巷獨戰十一個青樓打手好手,一個力竭不慎,差點被人連皮帶肉把半個右臉削去,吳老大對著王老七眼珠一瞪,頓時整個場間似乎凝固,殺氣彌漫。
王老七懼從心起,後背冷汗直流,瞬間浸透了衣裳,過了好一會才強自鎮定,弱弱道“也許是和尚的光頭閃了公子的眼睛,總之公子你說打誰吧?”
這時殺氣才慢慢消退,王老七如負釋重,長長一歎。
眾人雖都為一地之霸,但對吳老大幾乎不敢衝撞。
要知道這些人聚在一起,個個心高氣傲,桀驁難訓,難免起些摩擦,動手鐵定是在所難免的,個個拳重如鬥牛,下手無輕重,根本沒有手下留情這一說法,要說起這個,恐怕都是怪師傅當初沒教“手下留情”這一招。起初三頭兩頭鬧出人命傷殘,趙有福也很為難,你說這經常死人傷殘,還不能聲張,這裏個個都是官府掛了花紅的懸賞重犯,要是給外人知曉了,還不得落個包庇通緝要犯之嫌,說不得還得安個“同夥”的罪名,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滿門抄斬,家產充公,都是常事。後來趙有福幹脆找夜狼幫幫主喬七爺,出麵調解,讓他們比武排名,省去那些私鬥惡鬥的心思,最終吳老大以技高一籌的功夫以及狠辣的打法,以打斷對手三根肋骨的手段,奪了個榜魁,讓當時不少江湖好手,成了廢人,含恨離開了趙府,從此吳老大名揚趙府,讓一眾人敬佩心懼,不過後來比武似乎柔和了許多,很少出現斷骨流血事件,當然也沒人敢去挑戰吳老大的威名,這王老七明顯是新來不久,以自身實力擠進第七倒也不錯,這才是王老七敢出聲的原因,隻是長此浸淫在吳老大凶惡的傳說裏,在心裏早已烙下陰影,難以磨滅。
“咳咳……”趙金銀受了涼,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哪裏經得起日也不休的折騰,不過他此時心裏有礙,道“確實有個和尚得罪了我,不過那都是小事,哪次要是再遇上順手就解決了,這次找你們齊來,主要是有一外地小子囂張至極,武功還不弱,所以得請各位出手,幫我收拾一下他,還有,沈家小姐離家出走,去闖蕩江湖,還得請你們聯係聯係你們各自朋友,幫我留意下其蹤跡行蹤,隨時報予我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