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嘞,一方的人員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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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拜少年那使人嚴肅不起來的行為所賜,我也感覺終於舒服了一些,於是偷偷跑開,去弗利烏問青年的身份。雖然我對少年的身份更加好奇,但遺憾的是除了本人,就連老師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魔術師?魔術使?還是別的?這些隻有通過他本人才能知道。

    “……那個人是不是,很有名?”

    “喂、為啥你會不知道啊。你不是埃爾梅羅的跟班嗎。”

    “……我和他認識,還有到時鍾塔念書,都還隻是不久前的事而已。”

    把實情告訴他後,弗利烏歎了口氣。隨後將青年的身份透露了出來——海涅·伊斯塔利,曾經徹底放棄過魔術,而且還跑去當了教會的修道士,但卻因為某種原因又回來當魔術師。這種行為直接性導致教會和時鍾塔鬧得不可開交,但他也有值得鬧成這樣的價值——伊斯塔利是煉金術的名門。據說將教會派去帶回他的刺客悉數打倒的,就是海涅·伊斯塔利本人。

    為了守護神之意誌,教會的戰鬥人員全部經過了超越常識的鍛煉。能利用魔術擊潰十幾名技藝高超的暗殺者,這樣的話難怪能在時鍾塔出名。就連我隻聽了這一小段故事就已經覺得難以置信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天才的所為,而是感覺是接近於災禍的事件了。

    (……不過,那樣的話。)

    我想到了別的事情。

    將可能曾是自己同僚的刺客親手打倒的青年的——海涅·伊斯塔利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就在我思考這件事的時候,

    “……哥哥。”

    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從她一直躲著的螺旋樓梯後探出頭來。

    年幼的少女隻有八歲左右,看著她那像是怯生生的小鳥一般的舉動,青年露出了微笑。

    “沒關係的,羅莎琳德。這位以及埃爾梅羅2世是位值得信賴的先生。”

    “……好、好的。”

    她嗒嗒嗒地跑了過來,輕輕鞠了一躬。

    “我是海涅的妹妹,羅莎琳德·伊斯塔利。請多多關照。”

    像是害羞得快死掉了一樣,她打了招呼。

    “哈哈,真是位可愛的女士呢。和你哥哥還真挺像,果然dna真強啊。還有大叔你給我把煙掐了!”

    可能是因為煙的緣故,她輕輕地咳嗽了。師父看到後連忙把雪茄收到雪茄盒裏,對此海涅帶著歉意的低頭致意。

    “那麽,那邊那位是——”

    他抬起頭,將目光投向我這邊。

    在那個時候,似乎也看到了正在和我說話的弗利烏。

    遠遠看見弗利烏像是覺得搞砸了一樣用一隻手捂著臉,師父問道。

    “你知道弗利烏嗎?我們在來這裏的路上遇見他,就一起過來了。”

    “……是的。”

    青年點了點頭。

    剛才爽朗的態度為之一變,聲音裏透出些許刻薄。

    “……是的。魔術使裏的『弑師者』,占星術師弗利烏加的名字,我略有耳聞。”

    “嗯?他會做意大利麵嗎?”

    “…………………………”

    持續數秒的沉默籠罩在大廳。

    “失禮了。我不該在這種情況下如此感情用事。”

    (——哈,完美無視!)

    是呢,能做到這一點帶給人的隻能是敬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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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周圍的氣氛緩和後,我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我緩和氣氛的能力還是挺強的。

    嘛,雖然現在對不能去意大利這件事超不甘心。但還不至於癡迷到那種地步——畢竟我隻是想【按照正常工序旅遊】,名勝古跡什麽的一發瞬間移動就完事了——雖然我現在使不出來就是了。

    (不過果然還是想吃一次正宗的意大利麵啊……)

    我果然還是對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無法釋懷。

    似曾相識的大叔、神秘的城堡、總覺得在哪見過的少女的【臉】、教會、時鍾塔。

    『遺產』

    我確信自己被卷進了一個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的事情裏,而且最蛋疼的是自己連退出都不能退出——我根本沒自信從這裏回到rb能用空間係能力要不具有隨機性要不就是有一定風險,貿然使用的話肉體指不定會有無法挽回的損傷。所以現在隻能一步步跟著大叔他們走了。

    吱、聽到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聲音是從門廳的深處傳來的。從和剛才海涅所站的螺旋樓梯不同的,另一段螺旋樓梯附近傳來人在接近的氣息。

    過了一小會,我發現那是由輪椅的車輪發出來的。

    “mr.歐爾洛克。”

    師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同尋常的緊張。

    坐在輪椅上的是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在後麵推著輪椅的,是名看上去像是助手的少年,不過他並沒有看向任何人。

    老者身上的皺紋一層疊著一層,比起魔術師來看上去更像木乃伊。就是保守估計他大概也在八十歲以上了。枯樹般的十指全都帶著戒指,這些美麗的戒指,將沉積在老人身上的時間稱得更加顯眼了。

    “君主·埃爾梅羅2世。”

    老者喃喃低語。君主·埃爾梅羅,大概指的就是大叔吧。不過……總感覺好像不是他的本名。

    “君主·埃爾梅羅2世,君主·埃爾梅羅2世,君主·埃爾梅羅2世嗎。好歹也身為君主,卻至今無法從祭位(fes)升上去的家夥,還真敢出來拋頭露麵啊。而且居然還是在老夫的畏友格裏溫的城堡裏。”

    (嘖,是我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有些難堪地將視線從老頭上麵移開,我發現還有一個人跟在老頭後麵。

    大概和那位叫海涅的金發小哥差不多大,都是二十五歲上下,右眼上帶著眼罩。

    不過奇怪指的不是他的眼罩。而是他綁在頭上的多角形小匣子,純白色的麻質法衣,還有掛在脖子上的大海螺。

    (啥啊這是,宗教?)

    我是後來才知道,那是被稱為修驗道的,基於遠東的宗教形態上的服裝。

    “嗯?哦!咱是修行僧時任次郎坊清玄,多關照呀。”

    他的英語帶著嚴重的口音,精力十足地向我打著招呼。

    “…………你好。”

    對不起,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詞了。因為我壓根沒名字啊。

    這時,我發現格蕾向玄關那裏望去,沿著她的視線,我也看向那邊。

    “這麽說,我是最後的嘍?”

    讓仆從在後方待命後,優美的人影這樣說道。

    令人眼前一亮的藍色禮服使人聯想到青空。梳理成縱卷發的金發上別著與禮服同樣顏色的緞帶,手中握著一把象牙傘柄的陽傘。雖然沒法連那華麗傘麵的材質都判斷出來,但搞不好這一把陽傘的價格可以買下一兩輛汽車。

    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美貌,簡直就像上天在創造她時連自己的靈魂都注入了一樣。

    嗚哦哦哦,清玄發出了讚歎聲。

    不,這回不止是他。金發小哥和沙漠大叔自不必說,連格蕾和羅莎琳德都不由得為同性的美貌看著了迷。【少女】的存在是那樣鮮明。

    年僅十七八歲的少女,奪去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來了呐。被華美的寶物的香氣釣過來了嗎。”

    輪椅上的老人十分厭惡地說道。

    聽到他的非難,

    “有什麽問題嗎?老人家。”

    少女用華麗的聲音回應道。

    她走過來的姿態,仿佛在說自己就是這座城的主人一樣。

    從老者的喉嚨裏,發出了像是地獄的岩漿在翻滾般的笑聲。

    “……噢噢,老夫是在說汝那貪婪的血呐。露維雅澤麗塔·埃德菲爾特。”

    “這還真是榮幸。”

    藍色禮服的少女——露維雅澤麗塔,對這句話依舊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