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淒美，醜惡。

    仿佛回到了在研究室的那段時光。

    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啊，原來如此——

    這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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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回來了。

    “唔咳！咳！咳！”

    下意識的將口中的異物咳了出來，感受到身下堅硬的觸感，心想遭了。

    自己摔在地麵上了。

    該不會現在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大馬路邊上吧——這麽想的我在確認周圍沒人後連忙站起身，仔細檢查自己的外表（內部損傷怎麽樣都無所謂）。然後鬆了口氣——看來這幅身體地抗擊打能力又升級了。

    “這裏是……亞維農吧。”

    將破損的衣服修好後，我開始環顧起四周，將周圍比較顯眼的建築和腦內不知為啥會有的法國旅遊景點的圖片一一對照。最後推斷出這裏是亞維農。

    亞維農。

    位於法國南部的城市。中心部的舊市街被全長四公裏左右的城牆包圍，有限的土地內擠滿了許多建築物。全盛時期曾對整個歐洲帶來很大的影響。因此，現在也是法國首屈一指的觀光名勝古跡。

    “嘖，還真是落到了一個大地方。”

    總之先和上條他們匯合吧。這麽想的我下意識的將手伸進口袋，隨後察覺了手機摔成碎片的事實。

    “……算了，以後再買一個吧。”

    無視了腦海裏『我』傳出來的「no！！！！」，我穿過擁有巨大石牆的拱狀城門，進入被牆壁包圍的亞維農舊街。

    來到廣場般的場所後，可以看到露天咖啡座。道路旁店家的看板上麵，同時記載著法語跟英語，似乎是顧慮到了觀光客，感覺這裏對初次來訪的客人頗貼心。

    “嗯？羅多裏咖啡？這不是『我』中意的一家咖啡店嗎。雖然因為是海外企業，在法國有也不奇怪啦……進去看看吧。”

    我走進咖啡店。

    店裏的內裝跟日本的店麵一模一樣。

    麵對道路的牆壁是玻璃製的，有一整排單人用的椅子與長桌。樓層的中央部分是四人座，內部是接受點餐的櫃台。上條不會法文，看著四處張貼的塑膠牌上麵的禁煙標誌，這裏似乎是全麵禁煙。

    說到不同之處，應該是店裏的客人。

    因為這裏是法國，當然看不到日本人。

    在剛剛摔在地上的地點周遭雖然並沒有人，但這家店非常混雜。就算害怕示威跟暴動，為了生活也不能一直關在家裏。也就是說，光是為了去最低基本限度的地方，人潮自然也就集中在同一個方向。

    還有另一點。

    大半客人的頭發跟服裝不整，上麵沾有泥巴，手腳纏著繃帶。從一臉頑固的大人到小孩，最低限度臉上都有瘀青，毫發無傷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

    真是殘啊。對著光景沒啥感觸，我走到了櫃台。

    “你好，要杯意式濃縮咖啡。”

    十分流利的法語。服務員略微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共七歐元」的法語。

    我極其自然地遞出了從後麵正對小孩發脾氣的大叔那裏順來的歐元。

    接過放著商品的托盤，在確保了座位後，我喝起了咖啡。

    “嗯，好苦。”

    隨後又抿了一口——果然還是好苦。

    “不好意思，請問這裏……”

    有糖嗎？這句話我還沒說出口——

    砰......轟響傳來。

    麵對道路的窗戶突然一齊碎裂。

    並不是有人丟石頭。也不是被棒子或是鐵管敲碎。

    是手。

    數十數百人一起壓著玻璃，因為這樣的壓力玻璃從內側碎散開來。店內聽到好幾聲尖叫哀號，仿佛要壓倒這些聲音似地，大量人潮湧入店內。就像僵屍電影的恐怖畫麵一般。

    “是日本人！”

    “學園都市……”

    “殺了他們。不要猶豫。那是敵人……”

    “…………”

    喀！少年將咖啡重重放在桌上。

    『零下195度的救贖』

    ————…………

    “抱歉，能給我一包砂糖嗎？”

    “好，好的……”

    “謝謝。”

    “…………”

    “呼……這樣就好多了。”

    “那……那個……”

    “嗯？”

    “真的非常感謝。”

    “這邊才是，沒把我趕出去真是太好了。店長你人真好。”

    “那邊那些人應該……”

    “都活著，畢竟『我』很接受教訓的嘛。隻是表麵結了層冰而已，太陽下山就會自動化掉的。”

    “是嗎……”

    “那麽我也該走了。把客人都嚇跑真的對不起（鞠躬）。”

    “沒事，畢竟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平安無事。”

    “咖啡很好喝，雖然很苦。”

    “謝謝，這是我們最大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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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十分鍾，和土禦門匯合。

    “雖然匯合地點有些不合時宜。”

    “有閑工夫感慨這些還不如快點把我拉出來喵。”

    是是是。這麽說著我將土禦門從暴動的人群中拉了出來。

    “呼，呼，呼，謝了喵。”

    “沒事。”

    “呼，不過，話說回來真是龐大的暴動呢，規模可能已經達到數千單位了，有點小看c文書的效果了呢。該不會整個亞維農都在都參與進來了吧。這樣子就不能從教廷宮殿那裏入手了。”

    胡亂蹭了一下從太陽穴附近流下的血。土禦門有些苦澀的說道。

    教廷宮殿？啥玩意？從語氣可以推測出大概就是c文書的所在地，但是——

    “為什麽是那裏？”

    “嗯？啊啊，說起來還沒跟你說明呢，總之就是……”

    “不是那個意思。”

    我打斷土禦門的說明說道。

    “就不能換個地方嗎？”

    “什麽意思？”

    “在飛機上不是說了嗎——『從梵蒂岡藉由地脈，將命令一口氣傳達到世界各地。』既然這裏也能使用c文書，那麽肯定有從亞維農到梵蒂岡的鏈接管道吧。隻要截斷那裏不就行了嘛。”

    “這種方法我也想過——將中途管但的連接切斷從而使c文書失效。但是，c文書如果無法使用，在教廷宮殿操作它的人就會發現。萬一這樣，對方很可能會逃跑。”

    “沒錯，這點我也無法否定。所以計畫相當重要。從切斷管道後到前往教廷宮殿為止，這段期間是勝負關鍵。”

    土禦門微陷沉默。

    過了良久，他再次說道。

    “……就算教廷宮殿裏有c文書，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在用。如果對方有意，應該可以混在暴動中隱藏。這麽一來，光憑阿上要發現他們是很困難的。”

    “到那時就是我們的工作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阻止c文書。”

    “說的也是。”

    同意了我的觀點，土禦門拿出手機。

    不一會，擔心土禦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土禦門不禁表情放鬆了下來，隨後向上條報告的自己的情況和接下來的打算。

    土禦門元春用開朗的聲音說道。

    “感覺上好像看到活路啦，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