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的距離大約七公尺前後。

    敵人的魔法暫且未知，雖然依稀的記得這個白色粉末是小麥粉，但如何用這個打碎牆壁的方法是完全忘了。

    既然這樣。我對左方之地說道。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不打算乖乖把c文書交給我們嗎？”

    “是的，用不著客氣。你就好好地犧牲吧。”

    聽到這句話的我，直接轉移到他的身後，對著後腦狠狠來了一拳。

    “優先——拳頭於下位，人的肌膚於上位。”

    但是，就像擊中鋼板一樣，左方之地毫發無傷。反而我因為從手傳來的反衝力倒飛了出去。

    對方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優先——人肉於下位，小麥粉於上位。”

    斷頭刀飛來。

    我像剛才一樣一拳揮了過去。

    然後手被粉碎了。

    連同手臂，由小麥粉組成的斷頭刀將我的整個左手輕而易舉的砸碎了。

    “……”

    “我之前就聽過你的事，多少也有些期待啊——”

    左方之地的右手拉著白色刀刃，微笑道。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也沒什麽了不起。老實說，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啊，這樣倒還不如不見。聽說你戰勝了前方之風，那是因為她的『天譴』被消去，再加上學園都市那邊使用了『墮落天使』跟『界的壓迫』，從內側整個束縛住前方之風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如果她的攻擊是完美的，根本就不會和你這種貨色陷入苦戰。”

    “哈？”

    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就在我要這麽說的時候。

    “簡直錯的離譜呢，打敗前方之風的是幻想殺手而不是他。他那時候可是一直在束縛著『天使』，應該說如果沒有他，前方之風早就死在『天使』的攻擊下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紅色的子彈切過天空。那是包圍著橘色火焰的折紙。複雜地折成正方形的紙片，以削掉水泥般的勁道朝左方之地的臉上襲來。

    左方之地隻是動了一下眼珠。

    “優先——魔法於下位，人類肌膚於上位。”

    紙片打中了他。但折紙一接觸到他的皮膚，突然改變角度激烈撞上我身旁的牆壁。就像子彈打到金屬牆壁般的反應。

    “果然，是『光之處刑』。”

    一直在旁觀的土禦門微笑道。可能是強行使用魔法的副作用吧，他的嘴角流出一道血絲。

    “哦，東洋人也知道？”

    “那當然。”

    不知是否是虛張聲勢，土禦門臉上沒有任何緊張。

    “在彌撒中，會將葡萄酒當成『神之血』，麵包當成『神之肉』。而彌撒原型的事件，當然就是『處決使用十字架的「神子』吧？”

    一邊說著，土禦門將從親船最中那裏得來的槍對準左方之地。

    “『「神子」被架在十字架上』……冷靜想想，普通人類根本就無法殺害『神子』，這才是正常的道理。就連我也很難做到。但是，神話有時會變更『優先順序』。例如，因為『神子』背負著世界人類的『原罪』，所以才忽視原本的順序，輕易被『普通人類』殺害。”

    他往食指注入力量。

    “為了完成『神子』神話的秘密儀……就是優先順序的變更。這就是你所操縱的唯一術式『光之處刑』其附加產物，就是以小麥粉為媒介將刀刃任意變型。如何？我說對了？”

    砰砰砰！！槍聲連續響起。

    “優先——子彈於下位，人類肌膚於上位。”

    但是，放出的鉛彈打中地的臉跟心臟後彈開。

    “沒錯，完全正確。但——那又如何？”

    左方之地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在我的麵前，強弱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我能操縱它們的『順序』。”

    也就是這麽回事。

    因為「左方之地的身體」比「拳頭」優先，所以他的身體毫發無傷。

    因為「小麥粉形成的刀刃」比「外牆」優先，所以能產生那樣的破壞力。

    因為「肌膚」優先於「子彈」，所以土禦門的攻擊被迫中途停止。

    這就是「神之右席」的力量。

    壓倒性的結果。

    即使看到這情景，土禦門嘴角的笑容仍沒有消失。

    “真是謝謝你的回答，多虧了你，推論已經變成確證了。”

    土禦門單手拿著手槍，另一隻手插進口袋。

    他拿出來的，是黑色的折紙。

    “下一擊，就要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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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歐洲最偉大的詩人曾在他的著作了裏寫進這麽一句話——

    『進入此門者，放棄一切希望』

    少年將其重現了。

    傲慢，戒之在驕——負重罰之

    嫉妒，戒之在妒——縫眼罰之

    暴怒，戒之在怒——黑煙罰之

    怠惰，戒之在惰——奔跑罰之

    貪婪，戒之在貪——伏臥罰之

    暴食，戒之在饈——饑餓罰之

    色欲，戒之在色——火焰罰之

    驅動重甲內的那些人，正呆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他們看見自己的同伴突然跪在地上再起不能，看見前輩們不知何時升起黑色的濃煙，看見有的驅動甲突然不聽使喚奮力奔跑，看見新來的同僚不顧被暴徒毆打從重甲裏出來撿起地上的麵包大口大口的撕咬，看見自己的身上突然冒起黑色的火焰。

    “『神曲』——雖然是讀完但丁的著作後一時興起的能力……不過當真發現自己有這個能力時真的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塞給自己這個能力的人到底咋想。話說這已經不是超能力的範圍了吧。”

    少年用拳頭敲了敲附近正在冒黑色火焰的驅動重甲的裝甲，厭煩地說道。

    “兩個選擇。要不立刻出來雙手抱頭，要不這輩子都接受『懲罰』。這個能力的賣掉可是在保證人活著的同時給予其最大的痛苦來著。”

    這句話一說完，驅動鎧甲內傳來喀嚓喀嚓的聲音，對方似乎非常焦急。看著這樣的情景，少年開始思考。

    （接下來就是暴徒那邊嗎……)

    現在的自己雖然是分身，但實力和本體是一樣的，得到的情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共享。雖然缺點是無法再生和本體或自己承受一定傷害後會自動消失，但用來應對這種情況剛剛好。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勝負，少年心想。

    （總之，在他們修複脫離裝置從重甲出來後將他們傳送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地點——就樓頂了。然後是安撫情緒激動化的暴徒，如果實在不行就用能力讓他強製睡過去……）

    這時，少年截斷思考，抬起頭來。

    爆音傳來。

    少年看到的，是在藍色的廣大天空悠悠飛舞的漆黑轟炸機。

    一百公尺等級的機體不隻一架。十架以上的轟炸機畫著大大的弧形，在亞維農上空盤旋。

    （時速七千公裏。和我們來的時候所所乘的客機一樣嗎……）

    但這是轟炸機，其壓倒性的速度僅以直飛就能甩掉追蹤導彈。

    （如果這些重甲是通過這些轟炸機投送過來的話，那麽這次過來是為了回收？看樣子不像。這些驅動兵充其量就是炮灰，不值得這麽大費周章才是……應該是要將『王牌』送過來了。）

    少年盯著盤旋在空中的轟炸機。

    過了一會，像是接到了指示。在周邊飛行的轟炸機中的四架，脫離周圍的路線。

    轟炸機回旋遠離約十五公裏後，緩緩擴大圓周的半徑。

    然後轉動機頭，一口氣加快速度。

    四架飛機描繪出正方型的軌道。

    這時少年看清了，在轟炸機下部，裝著跟普通轟炸機不同的零件。長度約機體全長一半的漆黑刀刃。

    有如警棒般伸長展開的刀刃表麵，是電氣收縮形式，能夠以百分之一公厘為單位，操縱凹凸及外觀。

    這種又大又長的纖細大型刀刃，在超音速轟炸機的加速力下揮動，以時速七千公裏以上的速度切開大氣。

    光是這樣，方向朝下發生的大氣刀刃就擁有絕大的破壞力。

    若是此時少量的鐵砂，混入大氣刀刃會變成怎樣？

    答案出來了。

    “臥槽……”

    轟！！！

    四架轟炸機在大地上，切出一個包圍亞維農街道的正方形。

    刀刃側麵散布的鐵砂隻有數公克。

    這些金屬粉末，得到超過時速一萬公裏以上的絕大速度，超越液體成為了氣體。攝氏八千度以上的氣體狀刀刃，無視於上空數千公尺的距離，伴隨著橘色的光輝切斷地球。

    寬二十公尺，深十公尺以上的溝渠出現在地表上。

    之後，這渠道溝熔化成橙色的熔岩之後崩塌。地質仿佛熔岩般沸騰。才一瞬間，亞維農的舊市街被熔岩的河川隔離開來。別說是電氣跟水道，就連通過街道附近的隆河水流也被強行切斷，街道外部馬上產生氾濫。

    這麽一來，亞維農舊市街裏的人全都被關在裏麵。

    “不會吧……”

    都到這一步，就算是少年也猜得到這些人要幹什麽了。

    試問：轟炸機是用來幹什麽的？

    回答：用來轟炸的。

    “這些混蛋……是要將這裏全都炸沒嗎！？”

    先投下驅動重甲，是為了確認c文書在亞維農。確認之後，再使用轟炸機一口氣轟掉教廷宮殿。

    雖然是相當淺顯易懂的作戰，但考慮到「神之右席」的左方之地所擁有的特殊術式威力，很難想像能產生確實的結果。

    （怎麽辦，這裏可沒有多餘的閑暇去管這些。就算進行二次分身，出來個體的人格也未必是自己。能否在不殺人的前提下阻止他們也是個問題……）

    少年將目光移到掉在腳邊的手機上，一個號碼從腦袋裏呼籲而出。

    “……隻能這麽做了。”

    深深呼出一口氣，少年撿起手機，開始撥打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