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因勢利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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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407

    沉浸在造娃娃大業中的柴榕,不得不說計謀百出,但凡有可能令貴妃讓步,各種賣乖討好,耍賤賣萌,他是不遺餘力。充分展現了男子漢能屈能伸的精神,磨的他皮糙肉厚,貴妃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貴妃隻能對原主的身體表示由衷的讚歎,果然是村姑出身,哪怕長的水靈靈、嬌滴滴,身體素質到底是好,就這樣讓柴榕搓摩都沒垮了。

    不過現在把柴榕放出去,她是更安心了。

    別管初衷是什麽,反正他現在的腦袋瓜子是極靈活的,各種因地製宜,因勢利導,能想出各種理由達到自己的目的——雖說他的目的一向單一且明確,又不可描述……

    “柴榕,”

    柴榕往她肩膀上放的大掌沒有停,不過他知道他家阿美一生氣的時候總愛叫他的大名。他微微歎了口氣:

    “還有八天,我就要走了。”

    貴妃眉頭一抽,特麽這是他天天欺負她的名台詞了,隻不過數字逐天遞減而已。

    “你不是想臨走前把我給……弄死吧?”

    剛剛開葷的男人果然太可怕了,加之柴榕習武身體素質就更好,於是她就悲具了。

    “哥哥,饒命吧!”

    說完她就後悔了,果然一抬眼就見柴榕雙眸驀地一深,大掌順著她的肩膀就向下滑。她能說麽,這貨不止有武學天賦,於夫妻情、趣也極有天賦。

    這次的征兵令似乎急切地給他開啟了多項天賦,短時間內就讓他有了長足的進步。

    柴榕吃過了肉香,哪裏還肯放過近在嘴邊的珍饈。“媳婦兒,你就可憐可憐我——”

    “我知道你,還有八天就去西邊了嘛!”

    “對。”

    “你也可憐可憐我,你再這麽作,我都活不過八天!”貴妃沒好氣地一推,呃,沒推動。“柴榕!起開,我任你作為都幾天了,別得著便宜還賣乖。”

    柴榕把頭湊上前直往她肩膀上蹭,“那你就再讓我作為幾次唄。”

    “……”

    這貨是柴榕?

    那個膚黑貌美的大傻子?

    特麽,把那個聽話乖巧,唯她是從的乖四郎給她還來!

    貴妃無語,一邊推柴榕的頭,一邊無力招架地往後退。她的乖四郎,為何成了四‘狼’!?

    已經退無可退之時,貴妃聽到了清脆的叩門聲,簡直如聽綸音。

    “何事?”她一巴掌將柴榕拍一邊去。

    不等錢大姐回事,便聽到粗嘎的,明顯處於變聲期男孩子的聲音:“四叔四嬸,我是柴雙,我來找四叔,我想和他一塊兒去西邊,讓我哥留下來陪我爹娘。”

    就在門口把來意全給說完了。

    貴妃:“……”

    好坦誠的孩子。

    柴榕知道這次是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便湊上前愣是親了貴妃的唇,才算心滿意足地起身洗漱。身手何其矯健,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戰況是那般激烈,半點沒有貴妃渾身跟五駕馬車從身上碾過似的。

    ……說什麽也要買幾個丫頭婆子服侍!

    貴妃腰酸背疼腿抽筋,強挺著起了身,化了個濃妝掩飾滿麵的憔悴,這方見了人。

    卻說柴雙見了貴妃不禁一愣,平日裏他見到的從來都是那個輕施薄粉,端莊優雅的貴妃,冷不丁見她換了妝容,比平日多了份嫵媚豔色。哪怕是長輩嬸嬸也不禁暗叫了一聲好看,再看看他四叔,也好看,當真是男貌女貌,天生一對。

    “怎麽這麽早來了?”柴榕還記得好事被打攪了,淡淡地道。

    貴妃抬眼看他一眼,這貨越發有偽裝性,當著她賣乖耍滑,活像個活土匪,可是對著旁人便是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說話也淡淡的,連表情都盡可能的少有。倒是聽她的話,將首尾藏的極好。

    哪怕是以前認得他的人,都連以相信這和一年前那個傻乖的柴榕是同一人。

    “這麽早,還沒吃飯吧?”貴妃看著柴雙,這也不過才辰時,城門開沒多久,柴雙兩腿裹著泥,讓雪都給打透了,臉卻是紅撲撲的,想是半夜不知幾點偷摸就往明陽城趕,這才天亮城門一開便找來了。

    “做些熱湯,給阿雙暖暖身子。”

    錢大姐喛了一聲,“鍋上熱著呢,隻等夫人吩咐咱就上菜了。”

    這幾天他們就起的晚,錢大姐是經過人事的,又知柴榕不日便要去西邊打仗,便貼心地將菜做的半熟,等要吃的時候一熱便好。

    菜色也是掉著樣兒的做,多是於男人身體大補之物,貴妃前世今生也沒研究過這方麵,所以根本就不曉得便跟著吃,錢大姐以為她這是默許了,於是又加倍地往補了做,於是……就陷入了個循環的怪圈。

    直接受益人便是柴榕,當然他也不知道,他知道的話自然也是樂得同意的。

    柴雙一屁股坐椅子上,“四叔,我想和你一塊兒去西邊——”

    “等等,”貴妃打斷他,柴雙憨憨的,性子也敦厚,就是有時候說話招三不招四,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等他自己把來意說個明白,大抵是要過夜了。

    “你來我這兒,你爹娘知道?”

    “不知道,是我自己要來的。”柴雙搖頭,他半夜的時候趁家裏人都睡著了,一路摸著黑過來的。“我想和四叔去,讓我哥哥留下來照顧爹娘。他都定下親了,就是鄰村的李二丫,和我哥同歲,等今年開春就要成親的。而且,他腦子靈活,比我強,還能給四嬸幫手,也比我能賺錢……沒有讓他去的道理。”

    這些話不知在他腦子裏轉的多久,清楚又明白地表明了他的理由,以及他的立場。

    “你爹娘怎麽想?”柴榕問。

    “他們哪個都不想,可是……我相信四嬸的話,今年不去明年也要去的,還不如跟在四叔身邊,咱們再怎樣都是親叔侄,相互間有個照應。”柴雙黑胖的臉極認真地道:“四叔,我不會隻要你照顧我,我也會照顧你的。”

    隻最後那一句話,貴妃就笑了。

    難得柴雙想的透徹,倒不是他有多聰明智慧,而是為人厚道,不是隻想要別人無條件為自己的人,他也知道沒有誰是天經地義要被照顧的。

    “你說的很好,可是,我不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