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鐵軍就來到苗人瘋家，準備妥當，二人就驅車前往周揚的住所，靜陽小區2棟403。

    沒有鑰匙，苗人瘋故技重施，三兩下就打開了房門。二人剛要進去，突然旁邊的門開了，正是之前鐵軍詢問過的那個女人。“你們是警察？”

    鐵軍掏出證件，“不記得了，前兩天我們才見過的。”

    哦哦，我想起來了。”女人恍然大悟，“周揚還是沒回來呢，我還以為是他回來了，打算通知你呢。”

    不用了”，鐵軍一笑，“我們已經找到他了。”

    他是犯什麽事了嗎？”女人八卦地問道。

    等我們查清楚，你自然會了解。”鐵軍收好證件，就和苗人瘋進了屋裏，關上了大門。然後隔壁也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這女人有點八卦。”鐵軍忍不住吐槽。

    八卦有時也算優點，能夠掌握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報。”苗人瘋嘴上回應著，眼睛卻沒閑著，在屋裏四處打量。

    這個屋裏亂糟糟的，衣服也扔得到處都是，飯桌上一些不知名的垃圾已經腐壞，散發出惡心的臭味，感覺好一陣沒人在家的樣子了。而且這是個小套一，就一個客廳、臥室、廁所和廚房，其他也沒有什麽房間。苗人瘋一頭紮進臥室，床上被子亂扔著，在枕頭上細細查看，苗人瘋就發現了一些長發，拿出事先準備的密封袋，將這些頭發用鑷子放入密封袋中，又開始查看床頭櫃。一把拉開右邊的床頭櫃，裏邊放著的是幾個***，還有一個震動棒。苗人瘋鄙視地“切”了一聲，又來到左邊，打開床頭櫃，裏邊則是手機充電器，還有一管男士唇膏。

    又來到衣櫃麵前，打開衣櫃，裏邊衣服也是爛七八糟一大堆，苗人瘋翻來翻去，終於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一條女性的情趣內褲，仔細一看，發現上邊還粘著幾根卷曲的毛發。將這條情趣內褲用密封袋裝起來，苗人瘋又開始查看其他地方，基本上就沒有什麽發現了。

    鐵軍在客廳裏東看西看，沒有發現什麽東西，有轉身去了廁所，廁所的洗漱台上放著幾瓶女士的洗麵奶，還有刮腿毛的小刮刀，上邊還粘著很多毛發。鐵軍先拍了照片，然後再將小刮刀用密封袋轉起來。在廁所的垃圾桶裏，還有幾片帶血的衛生巾，依然散發出惡臭。實在太惡心，鐵軍僅僅拍了照片便出來，進入到廚房。打開冰箱，裏邊除了幾瓶啤酒，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其他地方也沒有發現什麽，鐵軍便回到了客廳，正好苗人瘋也從臥室出來。

    二人將發現的東西匯總到一起，貼上標簽，便離開去了齊馨所在的陽光小區。進入201，和帶走齊馨時一模一樣，沒有什麽變化。對臥室、客廳、廚房等地方進行了檢查，除了發現一些男士用品之外，沒有什麽更多的線索。

    周揚和齊馨的關係肯定不一樣，齊馨家裏有男士用品，而周揚家中有女士用品，這兩個人很可能有同居關係。”鐵軍望著苗人瘋說道。

    在還沒有鑒定出結果之前，這些還不一定就是事實。”苗人瘋看沒有什麽好檢查的，準備離開，“走吧，再去趙文臣家看看。”

    再到趙文臣家，苗人瘋還沒進門就沒有想法了，趙文臣家正有人在收拾東西，讓鐵軍上去一問，才知道房東已經將房子重新租出去了，之前的東西都搬走了。

    這麽快就能租出去，肯定隱瞞了殺人的事情。”

    這是當然的”，鐵軍應聲道，“要是讓別人知道這房子裏死過人，估計就沒人會租了。那現在怎麽辦？”

    走吧，邊走邊說。”苗人瘋轉身下樓，“凶器上的指紋應該差不多有結果了吧，你打電話問一下木子。”

    好。”鐵軍掏出電話，打給李木子，很快就接通了，“木子啊，凶器上的指紋有鑒定結果了嗎？”

    結果剛剛出來，但是可能會跟你們想的有所不同。”

    嗯？”鐵軍發出疑問的聲音，“會有什麽不同？”

    經過痕跡並對和血液檢測，這些凶器確認就是分屍齊思的凶器。在所有凶器上，共發現兩個人的指紋，其中斧頭、菜刀、尖刀等4樣凶器上均有兩個人的指紋，另外的隻有一個人的指紋。這兩個人的指紋，其中一個是齊馨的，和齊馨家水杯上的指紋相符。”

    齊馨的！”鐵軍忍不住驚呼，之前齊馨供述是趙文臣殺害了齊思，沒想到凶器上卻有她的指紋。

    沒錯。”李木子表示肯定，“至於另一個指紋，卻是周揚的！”

    李木子簡單的一句話，對於鐵軍而言猶如霹靂，“周揚？”鐵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就是他，凶器上完全沒有趙文臣的指紋。”

    怎麽會這樣？”鐵軍完全不能理解了。

    怎麽了？大呼小叫的。”苗人瘋問道。

    掛掉電話，鐵軍神情凝重，“師兄，出現意外了，凶器上的指紋是齊馨和周揚的，根本沒有趙文臣的指紋。”

    什麽？”對於這樣的鑒定結果，苗人瘋也是意外非常，“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那接下來要怎麽辦？”

    不急不急，我想一下。”苗人瘋轉過身去麵向牆壁，嘴裏嘟嘟囔囔的念叨著。過了十來分鍾，苗人瘋突然轉過身來，臉上也露出了微笑，“這個發現太重要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先入為主，趙文臣往小玉的外賣中投了眼珠，在他家發現了齊思的屍體，我們便認為是他殺害了齊思，也一直朝這個方向偵查，所以一直無法厘清齊思被殺的全過程。尤其是在審訊之後，齊馨聲稱是趙文臣殺死了齊思，而趙文臣已經死無對證，很多事情根本無法驗證。但是，如果齊思並不是趙文臣殺死的，而是齊馨和周揚殺死的，那很多事情就可以有另外的解釋了。”

    哪些事情？”鐵軍還是一頭霧水。

    之前周揚說是因為借錢的問題，和趙文臣產生衝突，才殺死了趙文臣。這個理由雖然看起來有一定的邏輯，但是細細推敲卻站不住腳，一個人在氣頭上，不會想那麽多，肯定會直接敲開安華小區的大門，而不是從屋頂剛進入。周揚的一係列行為，可以說是有目的性的。我們可以假設，趙文臣並不是找周揚借錢，而是直接要錢，周揚惱羞成怒，才殺死了趙文臣。”

    嗯，沒錯。”鐵軍略一點頭，“訊問的時候我也覺得周揚的話有些問題，但是又說不出問題出在那，原來是動機這裏。”

    由此可以展開分析，趙文臣直接找周揚要錢，理由在哪裏，或者說他憑什麽找周揚要錢？”

    一定是周揚有什麽把柄在趙文臣手裏，趙文臣借此威脅周揚。”

    沒錯。”苗人瘋點點頭表示肯定，“再回過頭來看另一件事，趙文臣將這些凶器全部藏在安華橋橋底，並且每天都要去看一看，足見他對這些凶器的重視。如果趙文臣沒有殺死齊思的話，他為什麽要藏起這些凶器，為什麽又要減少外送訂單呢？他不想賺錢了嗎？”

    所以說這些凶器就是趙文臣威脅周揚的籌碼，而從周揚那裏要來錢，趙文臣經濟上有了一定的改善，所以就減少了外送接單的數量？”

    很有可能。隻要其他物品的鑒定能夠得到相似的結果，基本就可以這樣斷定了。”

    那我們現在回派出所等結果？”

    不急，趙文臣如果威脅周揚要錢，一般前邊幾次會成功，次數多了才會惱羞成怒殺人，我們先去銀行查一查趙文臣的戶頭，看看錢款流動的記錄。”

    好。”

    二人下樓，從安華小區離開，就去了附近的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