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軍和大飛對訊問結果進行分析後，就去了李木子那裏，想要找苗人瘋討論一下，但是苗人瘋早已離去。二人給苗人瘋打電話，也一直沒人接聽。無奈，二人隻有直接前往苗人瘋家中。可是無論是敲門還會按門鈴，根本沒人應答。

    這老瘋子又跑哪裏去了，關鍵時刻找不著，天都要黑了也不回來。”鐵軍忍不住吐槽。

    背後說人可不好，而且還是說師兄。”苗人瘋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轉過身去一看，樓梯拐角處就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苗人瘋，手裏還提拎著一個黑色的大袋子。

    這是什麽？”鐵軍指著苗人瘋手裏的黑色袋子問道。

    等會兒再說。”苗人瘋從二人中間穿過，打開門，把二人讓到屋裏，“審訊結果怎麽樣，你們先給我說說。”

    好”，鐵軍在沙發上坐下來，“經過我對周揚的訊問，周揚已經交代了自己殺害趙文臣的全過程，細節之處和目前獲得的證據相符合，應該無誤。”

    嗯，那周揚為什麽要殺害趙文臣？”苗人瘋追問道。

    周揚自稱是因為借錢的關係，趙文臣意欲找周揚借錢，而周揚不是很想借，期間發生衝突，周揚一時氣不過而找趙文臣算賬，最後導致趙文臣死亡。”

    一時氣不過？”苗人瘋喝了口水，“這小子明顯是在撒謊！”

    撒謊？”

    對。”苗人瘋轉過頭看著鐵軍，“如果隻是一時衝動，為什麽會從屋頂繞道小區，而不是走正門？”

    周揚稱到安華小區時，大門關閉，所以自己才從屋頂進入到小區。”

    理由雖然說得通，但是卻站不住腳。”苗人瘋又轉向大飛，“你呢，大飛，有什麽收獲？”

    我就沒什麽收獲了。”大飛尷尬一笑，“經過我對齊馨的訊問，齊馨雖然有所交代，但是看起來未必是真。”

    齊馨說了什麽？”

    據齊馨所言，齊思是她姐姐，也是趙文臣的女朋友。”

    嗯，意料之中。發現齊馨的時候，便可以猜到二人是姐妹關係。”

    齊馨稱前不久的一天，她去趙文臣家中找齊思，恰好齊思不在，就趙文臣一人在家。趙文臣酒醉，意欲強奸她。齊思剛好回來，撞見了趙文臣的惡行，一時間大吵大鬧起來。趙文臣一怒之下，將齊思猛地推到床上，用力過大導致齊思的頭撞在了床頭牆上。趙文臣並未罷休，按住齊思的頭繼續往牆上撞，直到齊思死亡。而後趙文臣獸性未泯，在齊思的屍體邊強奸了齊馨。再之後齊思被分屍的事情，齊馨自稱就不知道了。”

    這麽說，齊馨反倒成了受害人了。”苗人瘋嘖了一聲，“這樣的受害人倒是沒有見過。”

    我是覺得齊馨在說謊，至少話不全是真的。根據她所說的，她和趙文臣之間是一種相互威脅的關係，她以揭露此事威脅趙文臣，而趙文臣以殺死她為由威脅不許揭露此事。從邏輯上來說，這根本就是扯蛋。如果齊馨是被害人的角色，那麽她不存在主動威脅趙文臣的條件。”

    嗯。”苗人瘋點點頭，“沒錯，齊馨的話不可信，還需要證據來證實。”說著苗人瘋將之前的黑色大袋子提拎到茶幾上，然後帶上手套將袋子打開，赫然裏邊是一柄斧頭、一把菜刀、一把殺豬刀，另外還有其他幾把不同的刀。苗人瘋從袋子裏用兩根手指拎起菜刀，可以明顯看出，菜刀刀刃多處卷曲，刀柄上還有絲絲血跡。

    這是？”鐵軍和大飛起聲問道。

    這很可能就是將齊思分屍的凶器！”苗人瘋一句話震得二人說不出話來。從案件一開始就沒有找見的凶器，居然被苗人瘋找到了！

    你是在哪找到的？”鐵軍急切地問。

    附近安華橋橋下找到的，就埋在橋下的草地裏。”

    師兄，你太厲害了。”大飛忍不住讚歎道，“但是是怎麽找到呢？明明沒什麽線索的。”

    苗人瘋微微一笑，“誰說沒有線索了，這線索可是你們給我的。”

    我們給你的？”鐵軍疑惑了。

    還記得之前讓你們發我的趙文臣的外賣記錄嘛，從趙文臣外賣接單發生變化的時候開始，我著重對之後一周的訂單進行了調查，尤其是每一個買家的評價。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事實。”

    什麽事實？”

    幾乎每一天，趙文臣都會有幾單外送的評價很低，指出的問題就是配送慢，這在之前是幾乎沒有的。”

    可是這能說明什麽呢？”大飛不理解。

    正常情況下，配送慢無非就是前邊有的人取餐太慢，導致後邊配送時間延長。但是接連一周都出現這樣的問題，就不正常了。而且趙文臣這段時間已經減少了外賣配送的接單數量，再出現配送慢就更不正常了！”

    那這是因為什麽呢？”鐵軍問道。

    這是為什麽呢？”苗人瘋從茶幾下翻出一張地圖，在桌子上鋪開來，上邊用不同顏色畫上了很多線條。“你們看，我從一個朋友那裏弄到了趙文臣那幾天的送餐路線記錄，根據記錄顯示，趙文臣好幾單的路線都不合理，有的甚至是繞遠路。而這些路線最終都在安華橋形成了交匯，那幾單繞遠路的，也是繞到安華橋之後，就往正確路線上去了。所以說，安華橋有問題，趙文臣才會專門繞道安華橋。”

    但是這也隻能算奇怪，還不至於推斷出凶器就在那裏吧？”

    沒錯。但是之前在趙文臣摩托車的外賣箱裏發現了一些利器的劃痕，不難推斷是他將分屍凶器放在外賣箱裏，帶到外邊掩藏。”苗人瘋將地圖收好，“所以，我就到安華橋去了，最終發現草地上有異常，用手刨了幾下便刨出了這個裝滿凶器的黑色袋子。”

    不過這地方選的還不錯。”大飛說道，“安華橋下的安華河是這個片區遠近聞名的臭水溝，長期沒人管，基本上沒什麽人會下到橋下。而且現在是夏天，橋上都能把人臭吐了，誰還敢下橋。”

    的確，這個地方選的不錯。要是沒有外送線路記錄，估計就發現不了了。”

    苗人瘋將黑色袋子重新係好，又把地圖放到上邊，全部推到大飛麵前，“這些就交給你們了，凶器上的指紋要盡快讓木子鑒定出來。還有之前從齊馨房間發現的男士刮胡刀、內褲什麽的，都要盡快鑒定出結果，畢竟沒有證據不能讓齊馨留在派出所太久。”

    嗯。”大飛點頭答應，將這些東西都歸置好。

    那行，那你們先回去吧，也不早了。”

    好。”鐵軍和大飛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突然苗人瘋又開口道:“鐵軍明天你再來一下，我們去周揚的住所勘察一下，要是有時間還可以再去齊馨和趙文臣的住所看看，應該還有什麽遺漏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