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工作給你安排好了，明天就去吧。”來自父親的命令讓周道無法反駁，隻是默默點點頭。

    “明天給你找了個相親的對象，你去看看，家裏挺不錯的。”來自母親的建議同樣讓周道無法反駁，欲言又止的他隻好默默點了點頭。

    周道無聊地擺弄著手機，忽然一條信息映入眼簾。

    “哥，我要結婚了，時間在x月x日，到時候你要來祝福我哦。”

    “不！隻有這個不可以！妹妹……妹妹！”

    周道猛然醒來，睜開眼看著周圍，盡是白色的房間已然告訴自己身在何處了。

    “妹妹？”靈月不無醋意地盯著周道，她能探測周道的內心深處，可是卻無法知曉周道的夢中夢到了什麽。

    還好……是夢啊。

    周道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所幸，那一切都是夢。

    忽然，周道有些迷茫了。

    究竟什麽才是夢？自己迷迷茫茫生活了25年是夢？還是身在這裏才是夢？

    “太高深了，不懂。”靈月搖搖頭，說道。

    那大概是莊周夢蝶的故事，但是周道並沒有莊子的悟性，也隻得悟到此處，該繼續的還是要繼續下去。

    “你似乎很喜歡說話嘛。”周道微笑著看向靈月。

    “並沒有。”靈月滿臉平靜地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喜歡聽我說話啊！

    腦海中的一個聲音讓周道忍俊不禁，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是個傲嬌。

    靈月看著周道的表情猛然想起，擁有項鏈的周道能知曉自己內心的想法，氣急敗壞的靈月轉過身去擺弄自己那些占卜的小玩意，並不想理會周道。

    周道向前靠近了靈月一點，誰知靈月皺著眉頭訓斥道：“不要離我這麽近，酒氣太重了。”

    周道尷尬地向後退了一步，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

    “那個，你真的很喜歡你妹妹嗎？”靈月首先打破了尷尬，可是這個話題似乎比尷尬的氣氛更要尷尬。

    周道沉默不語，他不清楚，或許沒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吧，不過既然她有了男朋友，自己完全沒必要再去寵愛她疼愛她，因為那隻會讓自己越過自己的道德底線。

    “男朋友？”靈月轉過身看向周道：“先前的那個關入死牢的人也是這麽說，一夫一妻製，可是不明白的是，這樣的話，有很多不合理的東西出現啊。”

    “比如說單身的人，比如說同時喜歡上兩個人的人。”周道說道。

    靈月點點頭，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的。

    周道沒有回答靈月的話，關於靈月的問題，周道也沒有合適的說法，說是什麽愛上一個人就應該是一輩子的，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吧，時間短的時候，兩個人是愛情，經過了磨合期，兩個人就是親情，沒有什麽一輩子的愛情。

    回想到自己的社會現狀，周道覺得，每個社會有每個不同的治理方式，就以這個社會來說，打仗死去的男人那麽多，隻有那麽少數的男人，你要說一夫一妻製，那要有多少的女人孤獨終老。

    周道給不了靈月答案，人性如此。

    靈月似懂非懂，一個人將自己封閉在這種地方，或許對，或許錯，但是這都是一個人的選擇。

    “是吧，人世間沒有對與錯。”周道拿起毛筆，在桌麵上畫了個太極圖案。

    “這就是天與地。”周道將一邊塗黑，留個空間，將另一邊對應空間的部分塗黑，解釋道：“這就是世界之中的道，有黑有白，但是萬物並不是說黑就黑，說白就白，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這就是萬物。”

    靈月崇拜地看著周道，她完全沒有聽過這番理論，但是經常占卜的靈月卻明白陰與陽，與之周道所說的黑與白所對稱，陰陽相對，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對了，你們那個時代的人，會有父親那個稱呼的嗎？”靈月遞給周道一杯熱水，忽然詢問道。

    周道接過熱水，這才想起來，關於上次在殿堂上的事情，他似乎發現所有人並不知道父親是一種什麽樣的生物。

    “不可能沒有男人的幫助，女人才能生孩子的吧？”周道解釋道：“必須要有一個男人的幫助，女人才能生孩子的，這個幫助你母親生下你的男人，就是你的父親。”

    靈月似懂非懂：“但是那個人很早以前就死去了，因為我而克死的。”

    周道沉默不語，關於巫女克死男人的這個說法，周道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周道默默喝了口熱水，這才感覺好了不少，對於父親的解釋，周道隻能想到這麽多。

    “可是這麽說來的話，明月大王不是有幾百個父親？”

    “噗！”周道一口水全噴在了靈月的臉上。

    周道一邊用絲巾替生氣的靈月擦幹臉，一邊解釋道：“隻有讓你母親懷孕的那個，才能是你的父親。”

    “可是，這怎麽能知道呢？”靈月繼續詢問道。

    周道覺得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自己生活的那個社會經常有些亂七八糟的風氣，倫理道德早就敗壞了，自己也無法解釋。

    看著靈月那精致的臉龐，周道暗暗可惜，如果不是怕死，自己真要寵她個天翻地覆的。

    “你……哼！”靈月紅著臉轉過身子，對於周道心中的想法既歡喜又羞怯，更多的卻是無奈。

    “等下。”周道皺著眉頭：“剛才你說，你能見到那個死牢的犯人？”

    “能。”靈月點點頭。

    周道非常迫切想要去見見那個人，異地老鄉見老鄉還兩眼淚汪汪呢，更不要說在另外一個世界碰到自己的老鄉了。

    “但是我卻不能帶你去。”靈月惋惜道。

    “為什麽？”周道疑惑地看著靈月。

    “你可以自己去求大王，以你的戰功估計可以去見得到那人。”靈月說道。

    周道沉思片刻，隨後點點頭。

    周道走出宮殿，卻發覺天色已是很晚了。

    周道回頭莫名地看著宮殿，為什麽那座宮殿白天夜裏都是一個樣子的？

    “現在要去見大王嗎？”靈月追上來詢問道。

    周道點點頭，既然是死牢，多等一天，說不定人就沒了。

    靈月輕咬嘴唇，隻是暗暗點了點頭：“那……你玩得開心點。”

    靈月說罷，轉身走回了宮殿。

    從靈月的話中，周道似乎懂得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玩得開心一點？周道再次想起了之前明月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莫非……

    周道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單身的男人，對於這些自然是心中期待萬分，而且明月還是含苞待放的絕美少女。

    可是剛才從靈月的話中，周道的心又猛地沉了下來。

    靈月……是吃醋了吧？要不要回去陪陪靈月？可是……自己不能和靈月太近。

    周道不能以自己的生命去冒險，自己的前途剛剛一片光明，現如今去找明月是最正確的選擇，進入一個女人心裏最快捷的方式是****，周道很明白這一點，尤其是和她第一次風花雪月的男人，她會記很久。

    周道思索片刻，毅然決然地走向了宮殿。

    靈月怔怔地坐在房間的床上，蜷縮著抱著自己的膝蓋，仿佛這樣會讓自己感覺更暖和一點，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吃醋了嗎？這就是吃醋嗎？自己喜歡他嗎？自己真的喜歡他嗎？還是說，隻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誇了自己聲音好聽，就喜歡上他了？

    靈月怔怔地看著門口，心情煩悶不堪的她再次拿起那些占卜用的東西，將那些東西放入一個小竹筒內，隨後輕輕搖晃，三枚東西掉落出來，這就是靈月的占卜方式，隻有她自己能看得懂這些卦象。

    “陰陽陰，八卦方位屬東，東為尊，卦象震兌，長男少女……”靈月麵無表情地看著卦象，最後隻是一聲輕歎，這就是寂寞嗎？

    靈月輕輕閉上眼睛，從抽屜裏拿出一麵鏡子，將鏡子掛在牆壁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那些還沒蒸發掉的口水，隨後點在鏡子上，靈月心中觸動，鏡子上逐漸顯示出周道的位置。

    另一邊，周道的項鏈隱隱有些發熱，周道輕輕握了握項鏈，心中不禁想到了靈月。

    在室內的靈月嘴角輕揚，周道還是惦記著自己的。

    周道徑自走到了寢宮內，經過侍衛的通告，周道徑自走進了明月的房間。

    “你怎麽這麽晚還來我這裏呀？”明月不同往日的威嚴，如同小女兒家的聲音讓周道心中一酥。

    “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和明月大王商量一下。”周道賣著關子。

    “什麽事情？”半裹著身子剛出浴的明月上下打量著周道。

    “關於打了勝仗的事情。”周道抬起頭看向明月，心頭顫抖不已。

    明月微笑不語，周道慢慢靠近明月。

    “砰！”

    靈月砸碎了鏡子，放肆地大聲哭泣著，從來沒有過的痛苦在心中蔓延開來，她想要盡力哭喊著，毀壞掉自己的嗓子，毀壞掉那個男人最喜歡的自己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