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明韓氏和李氏的齷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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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和明香從尚品成衣店離開後,在街上找了找楚雁回幾人好幾圈也沒找到,便去了胭脂店買了幾樣廉價的胭脂水粉,不甘的回去了。

    到家已經過了午時,明韓氏正在灶房做飯,因為回來得太晚,李氏心裏有些害怕,卻在想到自己心裏那個想法後,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看見李氏,明韓氏便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懶婆娘,叫你在家裏做事情,你非得陪著香兒去街上買東西,鬧得這麽晚才回來!老娘辛辛苦苦在地裏忙活了一上午,還得老娘親自做飯,你這安的是什麽心?”

    “娘,得虧我去了,你可知道今兒我們在街上碰上誰了?”李氏神神秘秘的走到灶膛前,接過明韓氏手中的火鉗,自覺的夾了些柴火往灶膛裏放。

    明韓氏拍了拍身上的灰,揭開鍋蓋攪了攪鍋裏快燒好的糙米粥,沒好氣的白她一眼,不屑的從鼻孔裏輕嗤了一聲,“你這個傻婆娘跟阮氏那個賤女人一樣,都是我明家的喪門星,我的兩個兒子娶了你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哼,瞅你那衰神上身的樣兒,難不成還能碰上什麽大人物不成?”

    明韓氏的話很是刻薄,李氏卻沒有太在意。不在意,是因為習慣了。

    稍稍傾身,李氏看了眼鍋裏清可見底的糙米粥,眼中的嫌棄一閃而過,要是她們一個月也能掙個十來兩銀子就好了,那樣每日裏大魚大肉都綽綽有餘,哪裏還用吃這麽稀的稀粥,一天跑個十幾趟茅廁?

    她這回來的時候啊,一路上可是想好了,這樣的日子她是過不下去了,所以嘛……

    嘿嘿!

    李氏又往灶裏添了一根柴火,訕訕一笑,“娘,瞧你說的,我雖然沒有阮氏能幹,可是我一家人都健健全全的不是?!”

    言下之意,她可沒有克死她兒子,她李氏和阮氏比起來,就是明家的福星。

    “哐當!”明韓氏將鍋鏟往灶台上一砸,跨了一步到李氏跟前,狠狠的掐了她的手臂一把,“你這個憨婆娘,難不成你也想克死我家明海不成?我明海到底是倒了什麽黴哦,娶了你這麽個爛婆娘!”

    “嘶。”李氏疼得抽了一口涼氣,卻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心裏不甘的咒罵道,這死老太婆,下手也忒狠了。

    唉,以前有阮氏在的時候吧,這些都該阮氏那個踐人受著的,現在阮氏被分走後,她不但要管家裏的活兒,還得管地裏的活兒,偶爾還得承受這老太婆的怒火。今兒好不容易借香兒的名頭出去偷偷懶,她竟是對她動起手來,這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哦?!

    明海聽到李氏的聲音,著急忙慌的從屋裏出來,探頭往灶房裏一瞧,見自己的媳婦被老娘欺負了,張張嘴正要說什麽,李氏慌忙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回去。

    笑話,這個時候她男人跳出來,遭殃的還不是她啊?

    明海這人懶是懶了點,沒主見也沒什麽本事,但是很疼老婆,別看李氏長得不怎麽樣,他可是寶貝得很呢,是以她說的話,多半都會聽的。

    明海皺了皺眉,還是聽話的縮了回去。

    見李氏疼得齜牙咧嘴也不敢還嘴,明韓氏心底的那口氣總算是散了一些,這才問道:“說吧,你倒是遇見哪門子的貴人了?”

    “娘,貴人倒沒有,我和香兒遇到楚雁回、明秀以及那個叫著景瀾的……”

    “呸!”

    李氏還未說完,明韓氏便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老娘還以為你遇到誰呢,沒想到是楚雁回那個小踐人!李氏你個傻婆娘,少跟老娘提那個小踐人,老娘聽到她的名字就堵得慌,恨不能將她撕個稀巴爛。哼,那個小踐人,遲早有一天,老娘要讓她知道得罪老娘的下場。”

    李氏心中極為的不屑,不過聰明的沒有去招惹明韓氏。

    明韓氏就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這個家裏什麽都是她說了算。隻要不如她的意,管你是誰,她能逮到什麽咬什麽,不管你是什麽人。所以啊,對付她就該順著毛捋,否則那下場嘛,看阮氏一家都看得出來了。

    嗯,這世間能拿捏住她的,怕是隻有楚雁回那個小踐人了。

    李氏訕笑道:“娘,我要是不提她,接下來的事要咋給你說呢?要知道這可是件關係到咱們家今後會不會過上好日子的大事呢?”

    “粥好了,別放柴火了。”明韓氏一邊攪著鍋裏的稀粥,一邊覷了她一眼,“那小踐人能有什麽大事?那小踐人一毛不拔,咱家又能有什麽好日子?”

    李氏神秘一笑,然後將楚雁回今兒在尚品成衣店賣鞋的事給明韓氏說了。

    “啥,二百文一雙鞋子?”聽完,明韓氏一雙老眼睜得猶如銅鈴,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好幾分,“你說阮氏那踐人跟明秀那丫頭做的鞋子能賣二百文一雙?”

    “瞎咋呼啥呢?啥東西這麽貴,要二百文一雙?”明老頭站在楚雁回她家曾經的小屋門口,不悅的嚷嚷道:“我擱這屋都能聽見了。”

    “嘿嘿,爹,沒啥沒啥。”李氏笑著道:“爹你回屋去坐坐,再等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是啊,老頭子,你坐一會去。”明韓氏臉上對明老頭扯著笑,心裏卻是因為鞋子的事對阮氏恨得牙癢癢的。

    一般的鞋子五十文一雙已經是頂天了,阮氏做的鞋子能賣二百文一雙,這可相對於別人做四雙呢!再說她做得既好又快,一天少說也能做一雙鞋子,這樣下來,一個月豈不是能賺六兩銀子?哎呀媽呀,一個病怏怏的阮氏,比起三個大勞動力還賺得多呢!再加上明秀那死丫頭得了阮氏的真傳,一手繡活堪比阮氏,嗯,她二人加起來,一個月還不得有十來兩銀子啊?

    越想,明韓氏心裏越氣,以至於在心裏罵道,阮氏那個臭婆娘,以前怎麽沒有想著做鞋子來賣呢?要是她一早就做鞋子賣,他們家還愁過不上好日子嗎?她又怎麽會趕她離開呢?

    明老頭狐疑的看了灶房一眼,便回了屋子。

    看著明老頭進了屋,明韓氏連菜也沒心思炒了,立即坐到了李氏的身邊,問道:“老大媳婦,你給我說說,剛剛那事可是真的?”

    李氏知道明韓氏不信,拍著胸脯道:“娘,人家連協議都簽了,怎能不是真的呢?我先前也不相信了,可楚雁回那臭丫頭就是厲害,不知道怎麽和那掌櫃的說了,那掌櫃的就是答應了呢。不信你把香兒喊來問問,媳婦我要是撒了一點謊,天打五雷轟。”

    明老頭探頭往灶房瞅了一眼,見自己老婆子與大兒媳婦頭湊在一起,說話的聲音也放低了,那樣子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有貓膩。

    於是,趁著她二人不注意,明老頭悄悄的到了灶房旁邊的茅房裏,那裏隻和灶房一牆之隔,泥巴的屋子也不隔音,就算聽不很清楚,也能聽個大概。

    見李氏說得信誓旦旦,誠懇極了,明韓氏聲音也軟了,“還真是想不到啊,她阮氏這是要發了啊!”

    “娘,什麽要發了?他們早就發了!”李氏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楚雁回給那個景瀾買布匹做衣裳,出手就是緞麵的料子啊,娘,二十五兩銀子一匹,她一買就是兩匹啊!”

    “哎喲喂!”明韓氏聞言肉痛的捶著自己的胸脯,仿佛楚雁回花了那麽多銀子是從她身上割肉似的,“這個小踐人咋拿銀子倒貼男人呢?世上怎麽有這麽傻的人哦?誒,我這心咋這麽痛呢?”

    李氏在明韓氏看不見的角度嘲諷的撇撇嘴,轉而又換上一副笑臉,“娘,那小踐人哪裏來那麽多銀子哦?要我說定是景瀾那小子給楚雁回的呢,否則,她花那麽多銀子哪能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尋思著也可能是給他們的聘禮,那小子來的時候不是什麽東西都沒帶嗎?既然要求娶,自是要給聘禮的。我猜想這聘禮定然不會少的,沒有千兩也有八百兩。”

    李氏說話的時候仔細觀察著明韓氏的臉,見她聽後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忙又歎口氣道:“娘,要我說你當初就不該把他們一家給分出去,否則就算我香兒不能把那小子搶過來,那小子想求娶那小踐人,你作為祖母,至少也會好好的孝敬你一筆的。嗯,我看那小子貴氣得很,出手也必定闊綽,不說千兩銀子,五百兩也是要給的。”

    明韓氏想到這事也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嘴裏叨叨道:“誰想到他們一分出去就走了狗屎運,遇到那麽金貴的一個男人呢?你倒是說說,咱們要怎樣依著她們過上好日子?”

    李氏斟酌了一番才道:“娘,你聽了可別罵我,也不要生氣。”

    “你放心的說,我不罵你就是了。”明韓氏很是和氣的道。

    得到明韓氏的保證,李氏才道:“這事我也是回來的路上突然靈光乍現想到的,具體要不要實施,還得靠你拿主意的,你可是咱們家拿主意的人。”

    李氏說著還不忘拍拍明韓氏馬屁,明韓氏心裏滿足的同時,好奇的因子也完全被李氏勾了起來。現在迫切的想知道李氏能有什麽好的主意,能把阮氏家的好日子搬到他家來。

    “娘,小叔不是婚事吹了嗎?”李氏腆著笑道:“你看他那事被捅了出來,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找媳婦不是,我尋思著不如把阮氏和小叔給撮合在一起……”

    李氏還沒說完,明韓氏便炸了毛,嗖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咆哮道:“好你個李氏……”

    “噓,噓!”李氏亦站起來,豎著手指於嘴前道:“娘,你小聲點,你說了不生氣也不罵我,我才敢說的。”

    明韓氏看了眼外麵,在李氏的手臂上再次掐了一把,壓低聲音道:“老娘不生氣也不罵你,老娘掐死你,掐死你你個狠心的臭婆娘!你到底安的什麽心啊?居然讓我把明江和阮氏那個掃把星給撮合在一起,這樣的爛注意你怎麽想得出來?且不說阮氏大了我明江八歲,便是咱們還要在這新河村裏生活呢,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呸,你還有臉嗎?你個老不死的,老臉早就被你自己給丟盡了!李氏在心裏暗罵道。

    “娘,你冷靜冷靜。”她目的沒達到,被掐了也不喊不叫不呼痛,生怕把自己的男人給招了過來,隻一邊躲著明韓氏的手一邊道:“自古兄長死後,弟弟代替兄長娶了嫂子的事多了去了,有什麽沒臉的?再說,有了銀子咱們還在這窮山旮旯幹嘛?去鎮上買宅子,離這遠遠的!娘,你就不懷念在鎮上以前那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好日子嗎?”

    明韓氏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她傻了才不會想過好日子呢!

    回到鄉下這兩年,因為老天爺不爭氣,收成低,他們糧食不夠吃,隻得吃些糙米粥,還是稀得可以照出人臉的那種!明江和明海偶爾出去打些零工掙的錢,幾乎都投入到生活中了,今兒給明香買衣裳和胭脂的銀錢,還是她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這樣的日子,她確實是過夠了,可是,阮氏就是個掃把星,克死了她的二兒子,難道還要讓她克死她的小兒子嗎?

    李氏見有戲,趁熱打鐵道:“娘,不結成夫妻就不會被她克了吧?”

    “你什麽意思?”明韓氏不解的問道。

    “就算不讓小叔和阮氏結成夫妻,也必須想辦法讓小叔和阮氏有夫妻之實,那樣的話,阮氏就算不願意,也能看著與小叔有了關係的份上,往咱們家貼補些銀子不是?有了銀子,小叔也能好好娶一房媳婦不是?!”李氏倒三角的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要是真成了,她還愁過不上好日子?再說有這件事拿捏在手,看阮氏從今往後又怎麽在她麵前抬起頭來!嗯,偶爾從她的手上訛些銀子花花,也是可以的。

    明韓氏眼睛倏地一亮,顯然被說通了,可是旋即想到什麽,又暗了下去,“楚雁回那個小踐人厲害得很,要是真把阮氏怎麽了,還不得跟咱們拚命啊?”

    “所以啊,咱們得尋個楚雁回不在的日子嘛。”李氏淡淡一笑道:“娘,想必那種事,阮氏定然不可能拿到楚雁回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麵前說的!就算楚雁回知道了,生米煮成熟飯,阮氏不認也得認,隻要阮氏認了,楚雁回還能說什麽?”

    明韓氏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氏,臉上堆起大大的笑容,“喲嗬,你嫁到我們老明家這麽多年,今兒總算是聰明了一回啊!”

    “嘿嘿。”李氏笑得憨憨的,“娘你老人家聰明絕頂,要不是這事涉及到小叔,這樣的辦法你哪能想不到呢?所以媳婦也就趁著這個機會,聰明一回。娘啊,你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明韓氏點頭道:“嗯,我也就等著過好日子了。”

    “不過娘,這事你要怎麽和小叔說呢?”李氏佯裝苦惱的道:“我就擔心他不同意呢。”

    “阮氏老是老了些,可是那姿色是沒話說的,要不是這兩年虧得很了,皮膚不再細嫩,看起來就跟個二十多歲的小媳婦似的。”明韓氏信心滿滿的道:“知子莫若母,讓明江睡阮氏一回就有銀子花,他肯定是願意的。”

    李氏麵上一喜,“娘,那麽咱們就這樣說定了,這幾日就不要讓小叔出去做工了,咱們得盯著機會,讓小叔隨時準備好把阮氏給睡了。”

    就這樣,婆媳二人便把這樣一件大事給商量好了。

    而隔壁茅廁裏的明老頭,將她們的話大致聽進了耳中,一雙老眼精光湛湛的。

    別看明秀才十三歲,胸前的柔軟雖然不大,但是發育得比楚雁回還稍稍好一些。藍袍男子的身後,三名男子看見明秀胸前的柔軟,眼睛裏立即泛著狼一樣的綠光。

    “嘿嘿嘿,想不到年紀小小,這身子還有些誘人呢。”藍袍男子看著肚兜紛嫩嫩的顏色,隻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手,不自覺的就要覆上明秀胸前的柔軟。

    “嘭!”突然一道巨響在藍袍男子的身後響起,阻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回頭望去,隻見胖子和陰冷男人阿俊的身後,那瘦子抱著肚子痛苦的躺在地上,左右晃著身子哀哀的嚎叫著,顯然是被下了狠手。

    在他的後麵,是一名容貌秀麗、身著藍色碎花襦裙的女子,不是楚雁回又是誰呢?此時,她雙膝前後叉開,還保持著一個古怪的摔人動作,顯然剛剛出手的就是她了。

    讓人不能忽略的是,她一雙美眸裏透著寒入骨髓的冷,猶如極北之地的嚴冬,似乎要將人凍僵。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壞了爺們的好事。”矮胖子回過神來,待看清楚雁回的容貌時,眯縫眼中頓時色光閃爍,完全忘記了地上還躺著的同伴以及楚雁回眼中的寒意,“喲,今兒運氣真是不錯,竟然有個更漂亮的妞兒自動送上門來,哥幾個,咱們真是豔福不淺啊。”

    話落,他竟是邁著八字步走向楚雁回,伸出胖呼呼的粗短手指去摸她的臉,哪知還沒碰到,便被她趁勢抓住他的手臂,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將他給狠狠的摔在地上,最後彈在了那瘦子的身上,又惹得那瘦子一陣殺豬似的嚎叫。

    賀連決和上官譽的身影掠到巷子口時,正好就看見楚雁回將一個比她體形大了兩倍的男子給狠狠的摜在了地上,二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驚豔和震驚。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楚雁回親自動手,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有這樣的一手。

    “臭女人,你找死!”好事被擾,藍袍男子與那陰冷男子咆哮著向楚雁回撲去。

    因為剛剛被藍袍男子高高的個子給擋著,明秀並沒看見是誰來救她,許是覺得沒事了,一顆心便放了下來,趁著藍袍男子怔愕的瞬間,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衣衫。

    這會子藍袍男子移開,便看見前來救她的人正是她大姐,頓時嚇得沒了分寸,大叫道:“大……大姐你快逃。”

    原來是這丫頭的姐姐!

    藍袍男子和陰冷男子稍稍頓了一下便繼續向楚雁回撲過去,賀連決擔心她吃虧,哪裏還站得住?腳尖一點,便掠到楚雁回的身邊。早就忘了前些天楚雁回一人對戰三個人販子那回事。

    倒是他身後的上官譽在見識了楚雁回剛剛那一下之後,索性不急不慌的朝巷子裏走來。

    賀連決將正架勢海扁藍袍男子二人一頓的楚雁回輕輕往懷裏一帶,都沒看見他怎麽出的手,便聽見兩聲慘叫後,藍袍男子和那叫阿俊的陰冷男子身體呈一個別扭的姿勢,嵌在了兩邊的牆體裏。

    楚雁回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艾瑪,這神力,不,這內力,簡直不擺了。

    “大姐,姐夫,哇……”

    明秀半晌才回過神來,原本幹了的淚水瞬間盈滿眼眶,再次嚎啕大哭起來,還好,還好他們來得及時。

    姐夫?!

    賀連決乍一聽到這個詞,心裏頓時樂開了花,似乎對於這個新的稱呼很是喜歡和滿意。

    楚雁回一陣惡寒,都不敢看賀連決了。

    這丫頭,明知道是假的,還姐夫姐夫的叫,什麽跟什麽嘛?趕忙從賀連決的懷裏掙脫出來,走向明秀,心疼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見她衣衫都好好的,吊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卻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二妹,你沒事吧?”

    明秀扯著袖子抹了把眼淚,然後搖搖頭,“大姐,幸虧你和姐夫來得及時,否則我就隻有自盡……”

    “傻丫頭,說什麽傻話?!”

    楚雁回也不在意有男人在場,扶著明秀的雙臂,嚴厲的打斷她的話道:“咱們女子本就處於弱勢的一方,受了欺負已經夠可憐了,憑什麽要把不幸加諸在自己身上?”

    似乎想要給明秀徹底洗腦,楚雁回越說越激動,搖著她的手臂道:“秀兒,這個世界本就對女子不公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卻還要要求女子三從四德,憑什麽?咱們受了欺負得不到理解,反而還要對咱們汙言穢語……咱們何以要自己為難自己?何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該死的是他們啊!”

    這席話無疑讓賀連決感到震驚,便是那還在哀嚎著的幾人也放低了聲音。

    人生二十載,他看慣了女人的逆來順受,也見多了在受到羞辱後不是自甘墮落就是自行了斷的女人,卻從來沒想過一個女人會說出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來。

    是的,在從前的他看來,女子不就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嗎?至少靖王府的那個男主人,那個掛著他的父王身份的男人,就是那般言傳身教,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要勤儉持家,要正身立本,要端莊穩重、言語得體,不能輕浮隨便,不能善嫉善妒……

    從小他接觸的女人中,除了他的祖母外,哪個不是逆來順受?哪個不是受了委屈都要自己兜著?而她,卻能直言這個世界對女人不公,直呼男人該死,真是……

    真是特立獨行!

    可是明明是這樣一個詭異的女子,為何會讓他心裏感到雀躍?嗯,因為她這番話而感到雀躍!如果當年他的母妃能這樣想,也不會因為那件事而抑鬱成疾,以至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吧?!

    楚雁回這樣脫離世俗的女子,才適合生活在靖王府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倏地,他的心裏升起一股豪情,一股非她不娶的豪情,這個女人,他賀連決要定了!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有些遊移不定,不是遊移想要要她的決心,而是因為有了自己母妃的前車之鑒,他又怎麽舍得讓自己的女人涉險?

    可是,夫妻本就是被一條紅繩牽係起來的兩個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不了他為她將那些牛鬼蛇神殲滅,給她一方升平天地好了!

    明秀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大姐這樣凶狠的對自己說話,一時間有些傻傻的,怔怔的。

    似乎是意識到嚇到她了,楚雁回連忙放軟聲音,“秀兒,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啊,你要是死了,這個世界上就沒你這個人了,娘會傷心,小弟會傷心,我會因為沒有保護好你而自責一輩子,這是你願意看見的嗎?”見明秀輕輕的搖著頭,她異常堅定的道:“所以,秀兒,無論將來你的人生中會遇到怎樣的挫折和磨難,都要活著,咱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活著,一個都不能少,聽見了嗎?”

    一個都不能少?為何這句話聽起來那麽讓人感動?想要流淚呢?

    明秀眼睛模糊著,咬著唇怔忡的點了點頭。

    “秀兒,你要知道,今天你就算是被欺負了,也不是你的過錯,你才是受害者啊!”楚雁回當然不指望一兩句話就會徹底洗腦她們根深蒂固的舊思想,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男人算什麽?不嫁人又能怎樣?閑言碎語又會如何?隻要咱們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何謂別人怎麽說?”

    看著那個倔強又堅強的小女人,賀連決的心裏一抽一抽的疼,仿佛生鏽的鈍刀在心上一刀一刀的戳著割著,割不開,卻能疼死人。

    她,定是因為退婚的事被人傷得狠了吧?所以才會有這樣異於常人的感悟?

    握了握拳,賀連決極度的想要為她報被吳文泰羞辱之仇。

    楚雁回自是不知道賀連決會有這樣的想法,將明秀耳畔的碎發給攏到她的耳後,柔柔的道:“傻妮子,那樣的想法,大姐不希望你再有,天塌下來,還有大姐給你撐著呢!”

    上官譽對前麵的話倒沒有太大的感觸,但是這句話卻讓他震撼了。看著楚雁回,覺得她的形象突然一下子就明豔了起來。那樣一副瘦弱的小肩膀,卻想著為家人撐起一片天,還真是不容易。

    “大姐,我明白了。”明秀吸了吸鼻子,狠狠的點了點頭,“今後不管遇到怎樣的磨難的挫折,我都會好好的活著!”

    就算不為自己,也會為娘和你以及小弟著想的。明秀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見她似乎想通了,楚雁回的臉上終於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將包袱和書箱拾起來,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遞給明秀道:“乖秀兒,你去巷子外頭的馬車上等著大姐,大姐一會兒就好。”

    明秀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嵌在牆體上的藍袍男子,乖順的朝巷子口走去。

    待看不見她的身影,楚雁回臉上的笑容當即收了起來,原本溫和淡然的臉鋪上了一層寒霜。她將手指壓得咯咯作響,眯縫著眼睛慢慢的走向地上那矮胖子。

    胖子剛才被楚雁回一個過肩摔後,就意識到自己剛剛招惹了一個不能惹的魔頭,再加上見識了賀連決的身手,心裏暗恨今兒出門沒看黃曆,衰到家了。也顧不得五髒六腑錯位的疼,慌忙坐起來,以手撐著身體,一邊倒退著一邊顫聲問道:“你……你要幹嘛?別……別過來……”

    賀連決長腿一抻,抵在他的背上。

    前有狼,後有虎,退無可退,胖子嚇得快要尿了。

    “嗬嗬。”楚雁回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冷笑道:“你這頭肮髒的死肥豬,你不是要豔福嗎?姐今兒讓你要個夠!”

    話落,對著胖子本就塌的鼻子就是一拳。

    頓時,一股鮮血飆了出來,楚雁回側身躲過,然後又左右開弓扇著他的耳光,慈湖不過癮,又將他摜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直打得他哭爹喊娘。

    旁邊的瘦子和牆上的藍袍男子以及陰冷男子張著嘴看著這一幕,莫不是覺得蛋都疼了。

    賀連決與上官譽亦是傻眼,好、好暴力!

    胖子的臉被打得腫成了名副其實的豬頭,眼看著他爹媽都不認識了,楚雁回這才停了手,走向藍袍男子。

    賀連決看著她微微有些發紅的手,心疼的問道:“小回,你手疼不疼?不如讓我來吧。”

    “我沒事。”楚雁回搖搖頭,盯著藍袍男子的視線變得陰狠,“我今兒要是不親自教訓教訓這個畜生,他何以記得我的狠辣?何以記得有些人不是他隨隨便便招惹得起的?!”

    “姑……姑奶奶,你饒過我吧,我已經見識了你的狠辣了,也知道你招惹不得。”藍袍男子見楚雁回停在了他跟前,連忙哀求道:“姑奶奶你放心,下次見到你們姐妹,我繞道走,一定繞道走。”

    她身後的兩名男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不如先穩住這個女的,等她落單的時候,再慢慢收拾她,讓她知道他朱躍不是好惹的!

    “哼,你這種人渣一看就是慣犯,不知道殘害過多少無辜女子,我今兒要是放過你,將來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女子會遭殃!”楚雁回想想就覺得憤怒,要知道這個時期對女子尤為苛刻。女子被毀,可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個現代人一樣想得開,她們大多都會如明秀一樣的想法,在輿論和指責下,等待她們的不是嫁給侮辱她們的人渣,就是死路一條。

    “冤枉,天大的冤枉!”藍袍男子連忙呼冤,“姑奶奶,我們幾個就是今兒中午喝了些馬尿才會犯渾,這還是第一次,再說,咱們也並未得手……”

    在楚雁回越來越陰沉的視線中,藍袍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最後完全沒有一點聲音。

    “第一次?未得手?”楚雁回聲音驀地沉如冰霜,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拖死狗一樣的將他從牆體中給拖了出來,轉頭問上官譽,“上官公子,我如果將他打死,你有沒有辦法將這事掩蓋過去?”

    賀連決什麽都不記得,縱然他有可能身份顯赫,隻怕也幫不上忙,是以便直接問上官譽,自古官商勾結,她不相信擁有那麽多財富的上官家,背後會沒有自己的勢力!

    這一行為立即引得某人很是不滿,莫說殺幾個人渣,便是將人一家滅門,他也能不留下絲毫的線索。退一萬步講,就算查到他身上,他也能憑著他手中的勢力將一切責任抹殺掉,半點也沾不上身。

    他是誰?他可是賀連決,就這麽拽!

    然而,他既然“失憶”了,就不能那麽招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尋求別人的幫助了。嗯,從他剛剛心裏升起要定楚雁回這個女人後,他就已經把她當“自己的女人”了。

    藍袍男子幾人傻眼,這個鄉下丫頭怎麽能有那麽狠的想法呢?殺人?這是一個弱女子該幹的事嗎?為什麽這個女子跟他們見識過的農家女完全不一樣呢?太特麽的暴力了!

    上官譽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巷子口,發現不知何時圍了一群人在那裏,遂壓低聲音道:“要殺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不是現在,不是這裏。”

    言下之意,隻要在沒有人的情況下,殺他們根本就不是個事!

    “不,不不不……”

    藍袍男子掃了眼上官譽,心想那看著溫潤如玉的公子,怎麽能隨隨便便的把“殺人”掛在嘴邊呢?還有眼前女子聞言後臉上的獰笑,也太瘮人了!都顧不得身體快散架了,狠狠的搖著頭道:“我是縣令家的公子,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楚雁回脫口說了一句之後,乍然醒悟,“等等,你說你是誰?縣令家的公子?就是和新河村吳家的小姐定親的那個?”

    她的腦中迅速的劃過一張美麗的高傲的臉,那是吳文泰的妹妹吳文鈺。那個女子,刁蠻任性,看人時鼻孔朝天,自從吳文泰和她定下親事後,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每次吳文泰到鎮上他家尋她的時候,總會跟著一起,好似擔心她會把吳文泰給吃了似的。

    他們一家搬回新河村後,她像是派了人監視她一般,每回她外出都能碰上她帶著和她一樣刁蠻的丫頭喜鵲,極盡羞辱她、嘲諷她,說她癩蛤蟆吃天鵝肉,簡而言之,她哥哥是天鵝,她楚雁回才是那個癩蛤蟆。

    嗬,原以為她配了個多麽好的人家,原來竟是這樣一個人渣!吳老爺那樣一個精明的人,怎麽會看中這小子呢?莫非是看中他縣令公子的身份?

    其實楚雁回不知道的是,這位縣令家的公子每回在吳家去的時候,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個英俊小生,把個吳文鈺迷得五迷三道的,險些還沒成親就被他給睡了,得虧那次被吳夫人給擾了好事。

    “對對對。”藍袍男子點頭如搗蒜,“我是朱縣令唯一的兒子朱躍,吳家的吳文鈺是我的未婚妻,原本還有二十來天就要迎娶她過門的,現在看來不行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楚雁回知道他指的是他身體傷成這樣,短時間裏沒法好起來,無法正常舉行婚禮。可是,想到吳家居然攤上了這樣一個敗類女婿,她怎麽容許這門親事有半點意外呢?

    “不想死也可以!”楚雁回威脅道:“你若不想死,就給我好好的養傷,讓婚禮如期舉行,否則,等待你的隻有死路一條。”似乎擔心自己一介小農女的話沒有說服力,她指著上官譽問道:“知道他是誰嗎?”

    上官譽一怔,旋即了然,這丫頭是要狐假虎威啊!看著楚雁回無奈的笑了笑,卻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朱躍木然的搖搖頭,“不認識。”

    上官譽為人低調,很少回這清河鎮,回來也極少在外麵露臉,而且就算出門,都是坐馬車,難怪朱躍不認他。

    “他是上官府三公子上官譽。”

    這幾個字淡然的從楚雁回桃紅的小嘴裏吐出,卻是震住了朱躍幾人。

    且不說上官家的勢力和財力,單是上官家三公子的名頭,說出來也要震煞世人了——神醫若離的名頭,放眼三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幾人不敢置信的看向楚雁回,再看向上官譽,然後又看向楚雁回,呆呆傻傻的樣子看起來極為的滑稽。

    要是擱往常,能親眼瞧見若離公子,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可是今兒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他們能說:“老天爺,你是在玩兒我們嗎?”

    還有眼前這農家女,居然能結識到若離公子其人,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可是問題來了,若離公子要是同意殺他們,簡直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一個縣令哪裏能兜得住啊?

    於是否,拋開被楚雁回拎著的朱躍和卡在牆體裏下不來的陰冷男子,胖子頂著個豬頭臉,那瘦子也顧不得渾身疼,跪伏在楚雁回麵前,叩頭連連,“姑娘饒命,姑娘饒命,我們再也不敢做壞事了,姑娘放心,我們若是再犯,你直接宰了我們就好了,不不不,宰了我們髒手,我們特定自己跳進清淩河去,絕不汙了姑娘的眼。”

    朱躍和那陰冷男人也隨即附和著。

    楚雁回眨眨眼,這幾人的反應會不會太誇張了?怎麽聽說上官譽的身份後,各個都驚得不要不要的?上官家有那麽厲害嗎?艾瑪,抱著這個大腿,今後在新河鎮誰還敢欺負她們啊?

    可是,朱躍要是因此改好了,就不是她的初衷了。

    “咳咳,朱躍是吧。”楚雁回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將朱躍放坐到地上,生怕觸到他身上的傷似的。

    “是是是,小的朱躍。”她的行為讓朱躍不解,卻還是很狗腿的應道,白瞎了一張好臉。

    楚雁回很滿意他的反應,微微勾唇,笑得無害極了,“讓我饒你們不死也不是不可以。”

    朱躍傻眼,不是因為楚雁回的話,而是因為她那無害的笑。他一瞬不瞬的望著楚雁回,恍惚覺得她像個仙女似的,那笑,就像是夏日裏的迎陽花,瞬間便撫開了心底的黑暗。

    隻是,這大熱天的,他為何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

    順著涼氣的根源望去,發現那位一身黑袍的俊逸非凡的男子,身上煞氣凝重,一雙深邃的眼睛幽深得像是一個黑洞,仿佛能將人的靈魂給吸進去,撕裂,粉碎。

    他強烈的感覺到,這個黑衣男子比起上官譽還要讓人感到害怕,怕到了骨子裏。朱躍似乎明白了什麽,疑惑的看了楚雁回一眼便迅速的收回視線,身體哆嗦著,再也不敢拿直眼去瞧她了。

    明明很熱的天,這丫怎麽在發抖?

    楚雁回不解的順著他剛剛的視線看去,發現他看的是景瀾。可是景瀾雖然頂著一張棺材臉,卻是帥到無法形容,哪裏就讓人這般害怕了?

    賀連決見楚雁回在看他,唇角微微上翹,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楚雁回一怔,這丫是在對她笑嗎?

    妖孽!

    楚雁回心裏暗暗嗔了一句,便回頭扯著朱躍的衣襟讓他麵向自己,哪知那家夥垂著頭死也不敢再看她。

    好吧,她承認,景瀾那副棺材臉確實很嚇人。可是和她楚雁回有什麽關係呢?怎地駭得他看也不敢看她了?她長得有那麽可怕嗎?

    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楚雁回隻得望著他的頭頂說出自己的想法,“朱躍,除了不能侮辱良家女子外,你們以前是怎樣的生活還怎樣的生活,不用改變什麽。嗯,有事沒事最好多去紅袖樓和賭坊裏走走,該玩玩,該喝喝,聽懂了嗎?”

    “為……為何?”朱躍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賀連決那將要把他淩遲致死的視線,不解的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楚雁回,忍不住問道。

    他設想過很多種楚雁回會提出的要求,比如趁機敲詐他一筆銀子,比如嚴令他改好,比如將他打成個殘廢消氣……還有,她剛剛不是提過他的未婚妻嗎?他甚至覺得她是看在他未婚妻的份上放過他,卻獨獨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

    沒錯,這些都是他以前的生活,做起來再簡單不過了,可是這話從這女人嘴裏說出來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止他意外,他的同伴又有誰不意外的?這要求,是不是太簡單太美好了?

    而賀連決和上官譽心裏卻明鏡似的,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這是開始對那家人打擊報複了吧?不過這報複會不會太溫柔了些?

    “嗯。”楚雁回拍拍朱躍的臉,緩緩的站起來,“記住我的話,管好你身邊的人,別仗著你老爹是個縣令就可以作惡多端,在鎮子裏揚威耀武;別試圖再來挑釁我,我楚雁回的怒火,你們承受不起!”或許不能明的來,但是憑她恢複了三成的身手,悄無聲息的到衙門裏暗殺一個小小的縣令,簡直是小事一樁。

    話落,也不理幾人錯愕的樣子,走向賀連決和上官譽,“景大哥,上官公子,天色不早,我們走了。”

    “好。”賀連決和上官譽異口同聲,然後又同時錯開身子讓楚雁回先行。

    楚雁回也不推拒,邁步就朝巷子口走去。

    朱躍幾人望著楚雁回離去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賀連決側頭一個冷眼掃去,幾人隻覺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忙不迭轉向一邊,避開賀連決如利芒一般的視線。

    “哼!”一群小雜毛。賀連決傲嬌的別過頭,追尋著楚雁回的腳步而去。

    殊不知他自己也比這些人大不了多少。然而差不多的年歲卻是能有這樣的震懾力,誰敢說賀連決是孬子?!

    “記住了,她和她的家人,不是你們能招惹的。”上官譽淡淡的丟下一句,便也走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