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姐夫,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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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從外麵做工回來已經快酉時了,不過夏日的天黑得晚,這會子還亮堂堂的,夕陽將雞公山的方向染得血紅的一片,美麗絢爛。

    明韓氏看見明江,想著自個兒屋裏還有明老頭在,便拉著去了他的屋裏。

    明江的屋子靠西北角,是唯一的一間磚房,專門砌來給他娶媳婦用的。

    進了屋,明江看他老娘笑得跟朵花似的,他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渲染。自打和他二嫂一家分家後,他娘就沒有這般笑過了。倒不是說她舍不得二嫂一家,而是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以及楚雁回那臭丫頭不顧他們麵子的還擊,讓她高興不起來。

    不單他娘高興不起來,便是他們一家子也無法高興起來。是以這會看見她笑得那麽開心,他也由衷的感到高興,笑著問道:“娘,瞧把你高興得,有什麽好事說出來讓兒子也樂嗬樂嗬?”

    “兒啊。”明韓氏關上門,收起笑容,語重心長的道:“你也知道,你是娘最小的孩子,娘這輩子最疼的就是你了。”

    “娘,兒子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呢。”明江誠懇的道:“等兒子掙了錢,一定會好好孝敬你和咱爹的。”

    明韓氏感動得眼淚水都流了出來,抹了把老淚道:“眼下就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可以讓你老娘我過上好日子,就看你會不會把握了。”

    明江聞言一喜,迫切的道:“娘你說,隻要有來錢的活兒,再苦再累兒子都願意做。”

    “這活兒不挑不抬不苦不累,要是做好了,你說媳婦的事啊,就有著落了。”在明韓氏的心裏,雖然想著明江去把阮氏給睡了,可是卻不可能承認她和明江在一起的,是以才會想著把阮氏的錢給弄過來後,搬到鎮上去,那樣還愁給明江說不上一門媳婦嗎?

    明江見明韓氏說得玄乎,越發的好奇了,“哎呀娘,你就一氣兒的說了吧,把我的好奇心都吊起來了,心裏癢癢的難受得很。”想到什麽,又疑惑的問道:“隻是這麽好的事怎麽會找上我呢?大哥都沒想過要去做嗎?”

    “呸呸呸。”明韓氏啐了一口道:“你大哥他做不了,這事嘛,咱家也就你能做。”

    接著,明韓氏將她和李氏商定好的事對明江說了一遍。

    明江越聽下去眼睛睜得越大,因為不敢置信,聲音也不由大了兩分,“娘,這樣的事你和我大嫂怎麽想得出來?那是我二嫂啊。”

    “就因為是你二嫂,所以這事才由你去做啊。”明韓氏道:“兒啊,自古以來,兄長喪後,弟弟娶嫂子的也多的是,何況隻是讓你睡她一次而已,你在惱個啥?你年紀輕輕為何卻這般死腦筋呢?”

    “娘,我要是這樣做了,我二哥他在地底下會不得安生的。”明江懊惱的道。

    雖說這麽多年過去,他們依舊不知道阮氏到底是個什麽身份,可是從她的舉止以及渾身透著的大家閨秀的氣質來看,身份也是不會差的。何況她容貌嬌美,身段姣好,三十歲的人了,看起來還跟二十三四似的,是個男人都想好好的將她疼惜一番。否則當初他二哥怎會執意要娶她這個帶著個一歲女兒的女人呢?

    阮氏若不是他二嫂,他是一百個一千個願意,可是偏偏是他二嫂啊,他過不去心裏那個坎!

    “有啥不得安生的?”明韓氏也惱了,“你二哥他被土匪抓去,連個屍身都不知道被哪裏的野狗給叼去了,怎會知道這事?又怎會不安生了?再說阮氏她現在倒是好日子的過著,卻放任我和你爹每日裏吃糠咽菜,她那麽狠的心腸,你二哥卻是個孝順的,就算知道咱們這樣算計她,肯定不會怪咱們的。”

    “我不管,這事我是不會做的。”明江見說不過明韓氏,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倔呢?也不知跟了哪頭強驢的脾氣!”明韓氏一跺腳,連忙跟了出去,“兒啊,你好生想想啊。”

    “哎呀,好漂亮的馬車。”

    明江一出門,便聽到他大哥家的小女兒明桃手舞足蹈的說,那麽小的孩子,眼中已然滿是欣羨。

    “桃兒,什麽馬車?”明江心中的氣在聽見明桃那歡快的聲音後,也消散了不少。

    “小叔,一個漂亮的哥哥趕著車往二嬸那邊過去了,好漂亮好大的馬車。”

    明桃和明玉差不多大的年紀,小姑娘很是活潑,隻是那一雙與李氏如出一轍的倒三角眼,將她的容貌給拉低了幾分,可愛卻不漂亮,而且因她老愛在地上玩,身上隨時都是髒兮兮的。

    李氏又是個懶婆娘,給她洗過幾次後她還是那個樣子,索性就不管了。

    “那肯定是吳家的馬車了。”明江淡淡的道。這群鄉僻壤的,除了吳家有馬車外,他再想不出別家來。

    “不對,小叔。”明朗從屋裏鑽出來,有些嫉妒的道:“我剛剛從窗戶看見駕車的人是楚雁回的那位未婚夫呢。”

    明江怔了一下,沒再說話,而是邁步朝楚雁回家的方向走去。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屋當頭,便聽到明玉欣喜明快的聲音,“大姐,這馬兒真漂亮,毛皮亮鋥鋥的,還有這馬車也漂亮,又大又寬敞,呀,裏頭還有櫃子和桌子呢,坐著一定很舒服吧?”

    “對啊,明天你就要上學堂了,咱們天天坐馬車好不好?”怕被發現,明江隻站在旁邊沒敢現身,聽出這是楚雁回的聲音。

    “大姐,我明兒就能上學堂了嗎?”明玉的聲音中帶著振奮與狂喜,顯然能上學堂對他來說是件很開心的事情,明江卻是嫉妒得發狂,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回兒,玉兒上學堂的事落實了?還有這馬車是哪裏來的?”阮氏依舊年輕明媚的聲音聽起來亦很是開心。

    “娘,落實了。這馬車是咱們家的,我尋思著小弟年紀小就不留宿在書院了,便買了輛馬車,以後就讓景大哥去接送他好了。”

    “你這孩子,哪裏能麻煩景瀾呢?”

    “娘,他吃咱的住咱的,難道不該做點什麽?”

    “嘿嘿,嬸子,我是小玉的姐夫,接送他是應該的。”

    “……”

    明江再也聽不下去了,嫉妒的種子一旦在心裏發芽,便開始迅速的生根茁壯,很快便爬滿了他整顆心,以至於都忘記剛剛的堅持,從而做出了決定。

    瞧瞧人家,每日裏大魚大肉,而他們家每天不是野菜就是醬菜,半點油葷都見不到,還有那稀粥,清得都能當鏡子照了。現在倒好,他們出門還坐上了豪華的大馬車,這日子,比起二哥在世時過得還滋潤呢!

    嗯,他作為兄弟,便是代替他二哥做這個家的男主人又怎麽樣?!

    回頭,便看見明韓氏那張近乎扭曲的臉,顯然她的心裏亦是嫉恨得不行。

    明江連忙拉著她回了屋。

    在灶房做飯的李氏看見明江和明韓氏相繼往楚雁回家那邊走後,她便知道這事十之七八能成,這會子看見他們母子倆急匆匆的回了屋,便知道這事一定成了。

    剛剛她便看見是景瀾駕車,卻沒告訴他們,便是想讓他們親眼去瞧一瞧人家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

    “娘,我答應了。”屋內,明江臉色陰沉,隻是說出這話時,神色稍稍還有些不自在。

    明韓氏沒有笑話他,反而還因為他想通了而開心不已,“兒啊,我就說嘛,這才是明智之舉,將來你拿捏住了阮氏,那馬車還不成了咱家的?”

    “娘,我要是做下這事,這輩子便隻要二嫂做我的媳婦了,否則我還是不願意的。”既然把人家給睡了,哪裏能不娶她?那讓她以後怎麽在這個家立足呢?

    “什麽?”明韓氏不幹了,“兒啊,她就是個病秧子,而且比你大上八歲,你咋能娶她呢?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克夫,要是你也有個什麽意外,娘可怎麽活?兒啊,聽話啊,等你弄到一些錢在手,咱們好好的娶一房比她年輕,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啊。”

    “二哥那是被土匪給害死了,關她什麽事?”明江先前還沒想過應該憑他小叔子的身份護著阮氏,現在心裏有了那種想法,竟然生出一股要保護她的豪情,“還有啊,以後別踐人踐人的叫阮……阮青了,另外對楚雁回那臭丫頭也是,到底是她的女兒,小踐人小踐人的叫,沒得讓她聽了不舒服,以前的事啊,不如就趁此機會忘了吧。”

    “你……”明韓氏原本還想說什麽,隨即改口,“行,都依你。”

    她尋思著等這事先成了再說,到時候為他找個更年輕漂亮的,兩相一對比,阮氏就是個渣,哪裏還會這般顧她?便扯著笑臉道:“以後你就別去做工了,累死拚活的,每日掙的銀錢還沒有阮氏的一半呢。”

    “啥?她也能掙錢了?”明江很是意外。

    “她怎麽就不能呢?”明韓氏撇撇嘴,“人家一雙鞋子二百文呢,你說是不是比你掙得多?”

    明江與有榮焉,笑著道:“我媳婦真能啊!”

    “嗬,瞧把你美得!”明韓氏臉上不敢表現出來,心底卻是對阮氏不屑極了,再能也是個破貨,哪能做她的寶貝老幺媳婦?

    “嘿嘿。”明江想到即將到來的好日子以及就要擁入懷中的美嬌娘,心底徹底的連一絲羞恥心都沒了。

    “既然明兒明玉要去學堂,想必楚雁回那小賤……”明韓氏一句小踐人就要脫口而出,看到明江的臉色變了,隨即打住,“想必楚雁回那小妮子也是要去的,我覺著明兒就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那秀兒呢?她會在家的吧?”明江有些擔心她壞了他的好事。

    明韓氏想了想道:“這樣好了,明兒我會尋個機會將她支開,你動作稍稍快些,就別沉溺於睡女人的滋味中了,待到成事後,她阮青還不是任你拿捏?!”

    “娘,我省得的。”明江知道他老娘是真對他好,否則兩年多前就不會對阮青下跪求她拿出身上所有的銀子為他還賭債了!

    “好孩子,你比你大哥有良心多了。”明韓氏抹著淚道:“娘的後半輩子就指望你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今後的每一天都過得滋滋潤潤的。”

    “那你可知道男女那檔子事?”自家兒子,明韓氏也沒忌諱,問得很是直白。

    “我……”明江當即就紅了臉,“不懂。”

    明韓氏笑道:“傻小子,有啥不好意思的?娘仔細給你說啊……”

    明韓氏母子二人在屋裏說了好一陣才出了屋,那事就此便這麽定了下來。

    “一雙鞋子二百文?”

    楚雁回家的小屋裏,阮氏聽了明秀說起鞋子那麽高的價錢,亦是不相信這是真的,“秀兒你說的可是真的?可別哄娘高興啊。”

    要是一雙鞋子二百文,那麽她也能為家裏增加一份不菲的收入呢。

    “怎能不是真的?”明秀一邊燒火,一邊嗔了正坐一邊啃蘋果的楚雁回一眼,“先我還覺得是咱們繡活得人看重,後來我一想不對啊,哪能繡活好就高出三倍的價錢呢?定然是大姐給咱們畫的繡樣和鞋子的新樣式得了人家欣賞呢。”

    為了不讓阮氏擔心,姐妹二人在馬車上便商定好,剛剛明秀險些被辱的事,不能讓她知道。是以這會明秀臉上連半點異樣也看不出。

    “傻妮子,你以為你繡活不好的話,那掌櫃的能看得上?”楚雁回道:“所以你要是想做下去,可別偷懶。”

    “哎呀,原來是這樣。”阮氏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不管怎樣,能掙錢就好,回兒你得空就給咱們多畫些樣子。”

    “娘,要我說你身體不好就別那麽辛苦了,女兒能養你們。”上輩子她的媽咪死得早,爹地又當爹又當媽的,擔心她被後媽欺負,恁是沒有再娶,所以她心底還是很渴求母愛的。偏偏阮氏合符她對母親這個角色的全部要求,她是真心心疼阮氏。

    “是呢,娘,要不你不做了,我自己做就行了。”明秀亦是擔心阮氏給累著了。

    “不用挑不用抬的,就隻是手上的活兒,哪裏就辛苦了?”阮氏以前在鎮上的時候,也是和明剛一起看鋪子,所以以前那個家是她一起撐起來的。然而自從宅子和店鋪被明江輸掉後,她就再沒有掙過一文錢,現在知道自己能掙錢,還是那麽輕鬆的活兒,她哪裏同意?

    “娘知道回兒你能幹,可是娘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能為這個家做些什麽,娘是高興的,亦覺得自己還活得有價值,所以你們可不能剝奪了娘的生存意義。還有啊,平日裏那些參啊藥的,可是不老少的銀子,我哪能隻花錢不掙錢?”

    “噗哧。”明秀樂道:“娘,還生存意義呢?難不成咱們姐弟三人就不是你活下去的意義了?還有啊,你花掉的那點銀子算什麽?咱姐即將成為大富人了。”

    “什麽大富人?”阮氏不解的問。

    “咱姐今兒和香飄萬裏的東家上官大哥簽署了協議,以後香飄萬裏每月的盈利,可以分得兩成。”明秀語不驚人死不休,驚得阮氏一愣一愣的,“娘,香飄萬裏在三國有五十多家店子呢,上官大哥說每月的盈利加起來有十萬以上,與咱姐合作後,盈利還會成倍增加,也就是說,咱姐每月至少能分得兩萬兩銀子!”

    阮氏的整個人都木了,每月兩萬兩銀子以上,今後還可能是三萬、四萬……哎呀媽呀,為啥最近這好事一樁一樁的砸到他們頭上呢?也太不真實了。

    她不是沒見過銀子的人,可是一個月能掙這麽多,還是讓她有些無法相信啊。便是她以前的身份,家中的生意也沒能一個月見到那麽多盈利啊。

    明秀看她娘的反應比起她適才在一品居知道這事的時候還要誇張,好笑的喊道:“娘,鍋燒幹了。”

    “呃,呃呃。”阮氏恍然回過神來,慌亂的往鍋裏放油,由於鍋鏟上還有水,放入鍋裏的時候,油劈裏啪啦的亂濺。

    楚雁回嚇壞了,趕忙扔下蘋果核,將阮氏拉到一邊,“娘,我來吧。”

    “娘,你說你現在還要做鞋子嗎?”明秀問道。

    “做,為什麽不做?”女兒這麽能幹,阮氏打心眼裏高興,但是這些年她也是忙慣了,做不得那種混吃等死的人,要她什麽事都不做哪成呢?“現在咱們不用喂雞養豬,又沒有田地要侍弄,就偶爾做一下飯而已。可是如今玉兒要去學堂了,回兒經常外麵跑,秀兒隻要在家啊這做飯的事也輪不上我,我要是不做鞋子,一整天的時間要我怎麽過哦?”

    “娘,好久沒聽你彈琴了,不如我給你買架琴回來,你每天就彈彈琴好了。”楚雁回打趣道。這古代的消遣太少,他們家的朋友也不多,若是不做點什麽,日子還真不好打發。

    賀連決正在明玉的屋子裏教他寫字,聽到楚雁回的話,微微感到訝異,之前隻是覺得未來嶽母的舉止神態和氣質看起來像是極有教養的大家閨秀,幾個孩子除了楚雁回有些異類加暴力外,明秀和明玉也都舉止有度,謙和有禮。現在聞聽她會撫琴,她果真是大家閨秀呢。

    之所以會如此肯定,是因為琴之一技,就是有錢人的消遣,並不是人人都會去學的。就拿這鄉下來說,便是十來歲的孩子都會勞作,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整日都在想著怎麽填飽肚子,哪裏還有時間和精力去學琴呢?

    聯係到她的氣質等,所以他能肯定她的身份不凡。

    隻是她何以會帶著楚雁回嫁給明家這樣窮的人家?為何又在落魄的時候,寧肯一家人餓肚子,也沒有去求助娘家?是沒落了還是其他原因呢?

    他的疑惑藏在心裏,自是無人知道。

    “呸呸呸。”

    屋外,阮氏沒好氣的嗔了楚雁回一眼,“你這孩子真是沒個正經,這鄉下裏整日裏彈琴,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有什麽好笑話的?羨慕你還來不及呢。”楚雁回嘴裏和阮氏聊著,手上卻沒閑著。

    今兒她們要做的是回鍋肉,肉選的是五花肉,阮氏在家裏放水裏煮熟後又切成了片,半肥半瘦,吃起來不肥也不柴,剛剛好。

    她嫻熟的將切好的薑蒜和花椒放進燒熱的油鍋裏,煸炒出香味,又放了兩勺糖熬化,因為幹辣子容易焦,是以最後才放。

    辣子放下去後,才將煮熟切片的五花肉放進去煸炒幾分鍾,待到肉的香味出來後,放入大蒜苗的蒜白部分翻炒,半熟後再放入蒜苗的葉子,再次翻炒幾下,放入適量的鹽,一盤色相兩全的回鍋肉便做成了。

    不過楚雁回卻是對此並不十分滿意,因為沒有豆瓣醬,這盤回鍋肉就算不得正宗。夾起一塊嚐了嚐,所幸味道還不錯,也就不那麽在意了。

    隻想著等忙過這段時間,她肯定是要把豆瓣醬給研製出來的,一來,豆瓣醬是川菜必不可少的佐料,二來也是一個大商機呢!隻要她的川菜推廣出去後,將來買豆瓣醬的人一定很多。哎呀,她都能看見滾滾財源往她的荷包裏進了。

    “好香。”

    賀連決聞見香味鑽了出來,指著盤中的肉問道:“小回,這是什麽?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想他堂堂大昭國靖王府世子,在楚雁回家裏住下的這兩天,發現她家吃的菜色,居然是他未吃過也未見過的,說出去真是貽笑大方,隻怕笑掉大牙都不為過。

    “這是回鍋肉,你嚐嚐看,我要是把這個放香飄樓去,可有賣頭?”楚雁回說著,順手遞了筷子給他。

    待賀連決夾起肉往嘴裏放時,她才想起那筷子是她剛剛夾肉用過的,連忙道:“等等,那筷子是我用過了,你換一雙。”

    賀連決隻頓了一下,便不在意的繼續往嘴裏放,心裏邪惡的想著,自己的女人用過的筷子而已,有什麽好忌諱的?若是這樣便嫌棄了,將來親嘴還要吃到她的口水,那又要怎樣?

    想到親嘴,賀連決不由得看向楚雁回桃粉色的嘴唇,嘴裏的肉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的光,“真香。”

    也不知道是在說嘴裏的肉香還是在說視線所及之處,那粉豔欲滴的唇。

    楚雁回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既然他自己都不介意,她才不會覺得不好呢,欣喜的問道:“香吧?味道可好?以一個客人的角度來看,你覺得可有賣點?”

    “味道好極了。”賀連決這話說得別有深意,楚雁回卻是不知其意。不過拋開那方麵的想法,這肉是真的好吃!

    他就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兒,再說楚雁回做的菜比宮廷裏那些隻知道賣相卻不注重口味的華而不實的菜色,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是以,他真心讚賞道:“不單是這道菜,昨日吃的紅燒肉也很好吃,這幾道菜都會寫進菜譜的吧?”

    他已經能預見今後的香飄樓生意有多火爆了。哎呀,雖然他不缺銀子,但是能娶個會掙錢的女人還真讓人感到滿足啊!那群噙獸一定會羨慕死他的。

    阮氏見沒自己什麽事,便拿了針線坐在一邊納鞋底,偶爾往賀連決和楚雁回瞧去,覺得兩人相配得緊,心裏竟是有些希望賀連決不要恢複記憶就好了,現在他們家也算是有錢人了,招個上門女婿也是可以的。

    哎呀,就是不知道他小子娶妻了沒有。

    楚雁回哪裏知道她老娘的想法?正與賀連決聊得歡快呢,“回鍋肉和紅燒肉都是川菜裏必不可少的菜色,是一定要寫進去的。”

    “什麽是川菜?”嗯,他賀連決是個不恥下問的好學生。

    楚雁回囧死了,忙謅道:“就是我為這些菜取的一個總稱。”

    “為什麽是川菜呢?”賀連決繼續發揚他好學生問到底的精神,“許多發明了東西的人不都喜歡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嗎?所以為什麽不是回菜或者雁菜?”

    楚雁回囧勒個囧。

    她總不能告訴他“川”是指四川,屬於中國的一個省吧?

    “川是指河流的意思。”楚雁回胡謅道:“在我們新河村三裏外有條河叫著清淩河,河水清清,川流不息,我作為新河村人,以此命名應該沒問題吧?”

    “原來是這樣。”賀連決喃喃道。他還以為有什麽深意呢,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楚雁回不想再理這個難纏的家夥,手上不停,快速的刷了鍋,又炒了一個青椒肉片、一個清炒萵筍以及燒了一個香菜豆腐湯。

    還有一個茄子是阮氏之前就以清水煮熟了涼著的,不用炒,隻把它撕成條狀,然後蘸著楚雁回特製的紅油辣椒調和了花椒粉、薑蒜末、胡椒粉、醋、醬油、食鹽等等做成的調料,嗯,清清爽爽,不油不膩,那味道也是一絕,夏天吃最好不過了。

    因為份量做得很足,這些菜足夠她們一家五口吃一頓的了。

    “小弟,吃飯了。”楚雁回動作麻利的擺好了碗筷,然後喊道。

    “誒,來了。”明玉因為能上學堂了,很是用功,便是外頭香氣四溢,也沒有出來,乖巧的在屋裏練字看書,這會兒聽到喊了才出來。

    現如今娘親大姐二姐都能掙錢了,他作為這個家唯一的男丁,也不能落後啊,遲早,他會學業有成,成為他們的支柱,讓她們在他的羽翼下,和和樂樂的生活,沒有後顧之憂。

    吃了飯後,明玉又回屋練字去了,阮氏和明玉則在一邊坐著做鞋子,洗碗的活兒則落在了楚雁回頭上,總不能讓賀連決那位大爺來洗吧?!

    她一邊洗碗一邊道:“娘,咱們的屋子實在太小了,洗澡都不怎麽方便不說,景大哥那麽大個人和明玉擠一張木榻,都不能翻身了。你說咱們是在村裏買塊地皮蓋屋子還是直接去鎮上買現成的宅子?要是蓋屋,我現在就能拿出錢來,買宅子的話,我手上的銀錢卻是不夠的,還得等下個月分了銀子再說。”

    賀連決看著埋頭洗碗的楚雁回,很想跟她說,“你們什麽都不要做了,跟我回京吧,我養你們。”

    隻是從這兩天的相處他可以看出楚雁回就是那種有理想、有抱負、閑不住、不會依附男人生存的女子,你若是把她關在一方天地,要不了兩天,她就會失去滿身的華彩。

    那樣的楚雁回便不是楚雁回,並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形。所以,他不會那麽做。就算將來成了親,他也會給她足夠的自由、足夠的私人空間以及足夠的權利!

    “回兒說得極是。”阮氏抬頭看了眼倚在明玉屋子門框上的賀連決,思忖了一會才道:“鎮上買宅子,地皮費占了大半,實在是不值當。我覺著這新河村住慣了也還好,前臨清淩河,後靠雞公山,風景極好,空氣也比鎮上清馨了許多,反正咱家現在也有了馬車,來去方便,不如就買地皮蓋屋子吧。”

    “成。”楚雁回點點頭,停下洗碗的動作,看向阮氏,“那我明天下午回來就去和村長爺爺說說買地皮的事,趁著現在不怎麽忙好請人,咱們盡快給蓋了。嗯,我要買最好的青磚黛瓦,親自設計蓋一個兩層的小樓,咱們每人都有一間屋子,然後是大廚房、沐浴房,嗯,我還要在前後都建上一個大花園,種上滿園的蘭花,再在前院的屋角種一棵榕樹,然後在榕樹下搭一架秋千……”

    楚雁回眼中滿是憧憬,若非排積水不方便,她還想建個泳池呢。

    賀連決看著她晶晶亮的雙眼,心裏覺得軟軟的,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楚雁回想建屋子是為了他能住得更好。這可可心的媳婦兒,真讓人想好好的疼著。

    “回兒,蓋那麽好會不會太招搖了?”阮氏憂心的道。

    “娘,我隻是按照鎮上的規格來建造而已,怎地就招搖了?”楚雁回道:“咱們自己住得舒服就好了,管別人怎麽說怎麽看。”

    “行吧,你們姐弟幾個自己拿主意就好了。”阮氏並不是那種有了錢也舍不得花的人,相反,她對待自己的家人一直都很大方,也認為銀子掙來就是拿來花的,是以對買馬車蓋房子,她都不會持反對意見。就是擔心會招人眼紅,從而聽到一些不想聽的閑話就不好了。可是她的回兒就是個不在意這些的人,那麽她還擔心什麽?

    房子的事告一段落,楚雁回忽地想到什麽,“娘,你在家裏得空給我收一些青菜頭葉子吧,嗯,先收個二十籮筐好了。”

    阮氏詫異不已,“咱家又沒有養豬,收那個做什麽?咋還收那麽多呢?”

    “現在給你們說不清楚,反正我有用就是了,等我研製成了,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呢。”

    賀連決嘴角抽了抽,他算是看出來了,他的女人說起賺錢啊,一雙眼睛都放著狼光,仿佛鑽錢眼子裏了。

    “啥,青菜葉子也能賣錢?”阮氏更加詫異了,擱鄉下就是喂豬的啊。

    楚雁回神秘一笑,“娘,你三文錢一斤給我收起來,我能賣三百文一斤,不,或許更多。”

    “這利潤未免也太高了吧?”阮氏嘟囔了一句後,應道:“行吧,可有別的什麽要求?”

    “葉子要新鮮,不要有黃葉子,收回來後洗幹淨放簸箕裏把水分晾幹就好了。”

    “嗯,這些都沒問題。”阮氏正色道:“隻是我有一個想法,回兒你可要應我。”

    楚雁回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

    “你素娥嬸子生活太不易了,我想著我這做鞋子不得空,不如出銀錢讓你素娥嬸子幫忙咱們收菜洗菜。”阮氏說出自己的想法。

    素娥就是馬競的娘錢素娥,一個女人死了丈夫,婆婆因為兒子意外死將她當掃把星,動輒打罵,比她以前還要慘,所以她想著現在她家日子好過了,直接給她銀子必定不會要,不如就以這個方法幫幫她。

    楚雁回腦中也是閃過一位中等身材的溫婉婦人的影子,她的衣裳雖舊,卻是洗得幹幹淨淨的,一看就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之前他們被明韓氏分出來,她還悄悄讓她兒子送來一籃雞蛋。又在前日明韓氏過來鬧的時候,許多人都說著風涼話,她卻是不懼忒蠻橫的明韓氏,為她說話來著。

    “嗬,我當什麽事呢。”楚雁回笑著道:“娘,你想幫她我自然是讚成的。隻是這點事沒兩天就做好了,賺不了多少錢,等我將手上這事研製成了,我保管帶著她發家致富,有了錢啊,就不用怕她那個惡婆婆了。不隻是她,還有族長爺爺家、村長家以及曾經幫過咱們的人,我都會在能力所及的情況下,助他們一臂之力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咱們回兒就是個有良心的好孩子。”阮氏欣慰的點點頭。

    楚雁回滿頭黑線,偷偷覷了賀連決一眼,才看向阮氏嗔道:“娘,有你這麽誇自己女兒的嗎?也不怕景大哥笑話呢。”

    實際上她自認為偷偷的,賀連決卻是將她的行為看進了眼裏,心裏美滋滋的,嘿,他的女人在偷偷看他呢!

    “嬸子說的是事實,有什麽好笑話的?”對於楚雁回一家人的善良,賀連決有著切身的體會不是嗎?!畢竟這樣一個特殊的家庭,卻能留宿他一個“來曆不明”的“失憶”男子,你怎能否定她們的善良?

    “既是事實,以後你恢複了記憶,可要記得咱們家的好,又是怎麽待你的。”楚雁回自說自話的道:“嗯,到時候不如你給我個十萬八萬銀子好了,我可看得出你景大爺非富即貴,想必你的命可不止那些銀子呢。”

    十萬八萬算什麽?以後整個靖王府都是你的。賀連決在心裏暗忖了一句後,才道:“沒問題,以後我罩著你們一家子,斷不會讓你們餓肚子,更不會讓人欺負你們。”

    “嘿嘿,那敢情好。”楚雁回樂道:“我呢嘴上喜歡惹是生非了,有人罩著也不怕挨揍了。”

    “你這孩子啊!”阮氏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嘿嘿,娘,我和景大哥開玩笑呢。”楚雁回將碗都清洗好後,想著還要寫菜譜,還要給尚品成衣店畫衣裳的稿子,眼中透著算計的精光,看向賀連決,“景大哥,幫我做些事。”

    賀連決不是沒發現她眼中狐狸一般的精光,卻還是甘之如飴,“你說。”

    “我要設計衣裳的圖樣,騰不出手來,不如我嘴裏說,你幫我寫成菜譜吧。”

    賀連決還以為是什麽,聽她提出這樣簡單的要求,心裏隱隱還有些失望,“你要是能一心二用的話,我是沒問題的。”

    “那便愉快的決定了。”

    楚雁回說著就去抹八仙桌,把上麵的油漬抹的幹幹淨淨的,然後一氣點了四五隻蠟燭,將小小的灶房照得亮堂堂的。

    接著,她拿出筆墨紙硯,將一疊紙一分為二,遞了一疊紙給賀連決,二人麵對麵的坐著,她說他寫,畫麵很美,看起來更是默契極了。

    楚雁回說的第一道菜就是今晚吃過的回鍋肉。

    賀連決運筆如飛,下筆有神,遒勁有力,力透紙背。

    楚雁回見他不但運筆極快,而且一手行字堪比書法大家。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開始一邊畫設計圖一邊口述菜譜。

    因為早就打過腹稿,楚雁回本身又有繪畫功底,是以畫起來又快又好,寥寥幾筆,一張設計圖就好了,繼而又在留白處標了各處的尺寸比例。

    賀連決簡直被楚雁回的一心二用深深折服。一個人能將一心二用用得那麽好的,簡直是少見。嗯,他賀連決算第一的話,楚雁回應該能居第二。

    某人心裏臭屁的道。

    “咦。”賀連決停下手中的筆,扯過楚雁回擱在一邊的圖稿,登時眼睛一亮。

    那是一件男子的外袍,斜開襟的設計,簡單大氣,線條流暢,除了在領口、袖口以及腰帶處設計了流雲圖案外,再沒有別的修飾,處處透著低調,與他的性子很是相符。

    “景大哥,喜歡嗎?”楚雁回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喜歡。”賀連決揚眉,“這是為我設計的?”

    “嗯。”楚雁回頭也不抬的道:“雖然你身架子好,穿什麽都極好看,可是你身上的衣裳太過普通、古板,卻是一點不適合你。”

    “……”賀連決樂開了花,他的女人在誇他呢,隻是那本就不是他的衣裳好不好?

    想起來還真是不自在,一向有潔癖的他不但穿了別人的衣裳,雖然昨晚他有去清淩河洗澡,卻是忍著沒有換衣裳,演戲嘛,自然要演全套的。

    不過他很是疑惑,當時怎地就腦子抽了,說自己失憶了呢?害得他有錢不能花,有衣裳不能換。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步田地,他也是夠拚了!

    嗯,但願老天垂憐,他能早日抱得美人歸。

    明秀好奇的走過來瞧了瞧,“呀,大姐,這樣式還真是新穎呢,很適合姐夫啊,一看大姐就是用了心的。”

    賀連決暗暗對明秀豎起了大拇指,他簡直太喜歡這個小姨子了,說的話咋滴這麽得他歡心呢?瞧那一口一個姐夫的,叫得真好聽。嗯,他決定了,不管她是不是與自己的女人同一個父親,他這個做姐夫的,將來都罩定她了。

    楚雁回隻覺得臉頰發燙,什麽叫“很適合姐夫”?什麽叫“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她根本隻是覺得這樣式適合他,隨意畫出來的好不好?

    隨意,懂嗎?

    狠狠瞪了明秀一眼,楚雁回望向阮氏埋怨道:“娘,你瞧瞧二妹,在外人麵前這樣叫也就罷了,明知道不是真的,還在家裏這樣叫,讓我情何以堪嘛。”

    阮氏從繡活中抬起頭來,很是淡然的問道:“回兒,你不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嗎?咋滴了?覺得不好意思了?”

    賀連決瞅著自家未來嶽母那慧黠的眼光,心想,他未來嶽母這是幾個意思呢?莫非有戲?嗯,有未來嶽母從中支持,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什麽跟什麽嘛?這兩者能混為一談嗎?楚雁回汗噠噠滴,“娘喂,你是不是我親娘啊?咋滴這胳膊肘這麽歪呢?”

    “嗬,怎麽不是了?當初為了生你,我可是從頭天早上疼到第二天的晚上,險些就死在產榻上了,你說你是不是我親生的?嗯,如果不是親生的,定是產婆抱錯了。”說完,阮氏還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楚雁回頭一回覺得她娘還蠻有幽默感的,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好口才在她麵前沒有用,伸手揮掉額上的黑線,“得,看在你那麽辛苦生下我的份上,我不說了,你們愛咋地咋滴吧。”

    反正她臉皮比城牆還厚,不怕!

    明秀微笑著對賀連決眨眨眼,以唇形道:“姐夫,加油哦。”

    賀連決悄悄對明秀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完全顛覆了他高大上的形象。

    楚雁回像是有感應似的,抬起頭狠狠的瞪了賀連決一眼,便又低下頭去,沒好氣的道:“繼續。”

    花了半個時辰,楚雁回又繪製了十幅服裝圖稿,除去當先為賀連決繪製的那一幅外,男子五幅女子五幅,她決定明兒就先拿這十幅去。服裝不比別樣,需要大批量的推出,一次隻需推出男女各一兩個款式即可,十幅夠他們賣一陣子了。

    阮氏接過去一瞅,讚道:“真是不錯,想不到我回兒這麽有設計的天賦。”

    “嘿嘿。”楚雁回傻笑道:“那也是娘少時教咱們繪畫的結果啊。”

    賀連決聽聞阮氏會丹青,已經不那麽訝異了。大戶人家的閨秀,有幾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端看出不出彩罷了。

    明秀亦是被驚豔到了,懊惱的道:“可是大姐,我也學了七八年的繪畫,咋就沒這個天賦呢?”

    “那不就是和我學過做鞋卻做不出你的水平一個道理啊。”楚雁回道。

    明秀想了想,“嗯,好像是這樣的。”要是每個學了丹青就能畫衣裳圖稿,那這個就賣不了錢了。嗯,還是她大姐一個人會就好了。

    楚雁回畫完稿子並沒有和賀連決一起寫菜譜,而是量了賀連決的尺寸,找了剪子就開始裁衣裳。動作純熟,手法熟稔。

    裁好後,楚雁回道:“景大哥,你要是想換衣裳,今晚我一人是做不出來的,所以我得讓我娘和妹妹幫忙呢。”

    而且古人的衣裳很麻煩,不管多熱的天,裏頭都要穿一身褻衣褻褲的,意思就是要做兩套。所幸褻衣褻褲做起來很簡單,外衣也沒有多繁雜的剪裁。隻是她若一個人做,今晚就別想睡覺了。明兒一早就要送明玉去學堂,然後還要去香飄樓教做菜,她不睡覺特定沒精神。

    現在已經酉時三刻了,賀連決顯然是知道這一點,為了不讓自己的女人太累,他妥協的點了點頭。而且未來嶽母和小姨子願意給他做衣裳,是對他的一種認可呢。

    於是,母女三人齊動手,楚雁回做褻衣褻褲外加褲衩,阮氏和明秀做外袍。

    呃,需要說的是,楚雁回還要外加一條腰帶,那是阮氏和明秀特意留給她的!要知道在這個時期,腰帶是不能隨隨便便就做的。

    臨近子時,衣裳終於做好,腰帶、袖口和領口的祥雲,以暗紅色的線勾勒而出,端的是低調矜貴。而菜譜亦洋洋灑灑寫了足有四五十頁,數下來有八十道菜,足矣。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