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靖王世子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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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我太小,這事過去了太久,我也不知道呢。那所謂的如泣如訴的《離殤》曲,我還是從她的侄子阮二那裏聽來的呢。不過我聽阮二說,孝義侯府的人似乎對她有著什麽禁忌,輕易是不會提起她的。”
    “禁忌?”楚雁回疑惑的道:“這未免太奇怪了,是什麽嚴重的事導致家人都不能提及她?還有啊,我們家前兩年過得可說是困難至極,你看我們一家四口餓得麵黃肌瘦的樣子就知道了。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跟娘家人求助過呢。難不成我娘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不會真的是做了人家的外室吧?”
    “娘子,你不知道京中那些高門大戶將顏麵看得有多重,幾乎勝過生命,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娘會去做人外室的。”
    楚雁回揪了揪眉頭,“那要怎麽解釋這一切呢?”
    “唉,我適才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便是怕你操心這事。”賀連決撫開她糾結的眉頭,“你放心,一切有我在呢。我已經派人回去查了,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如果查不到,我再直接問阮二好了。”
    “景大哥,要是我娘真的以為我爹死了,偏偏這個時候卻得知我爹還活著,那麽我娘要怎麽辦呢?”楚雁回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她娘改了嫁,還和別的男人有了兩個孩子,她得有多傷心啊。
    “所以這事暫時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賀連決安慰道:“或者我們弄錯了也有可能啊。”
    楚雁回倚在賀連決的懷中,一瞬不瞬的看著朗朗星空,忽然想到什麽,側頭看著他,眼睛錚錚亮,“景大哥,我娘說我繼父是她和我的救命恩人,是在乘船落水的時候被我爹救起來的。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楚雁回眨巴著眼,忽閃閃的令賀連決一陣心猿意馬,可是他知道現在地方不對,氣氛不對,情緒也不對,生生壓了下去,問道:“什麽猜測?”
    “當年會不會我娘以為我爹真的死了,她才到南城牆上彈了一曲緬懷他的《離殤》,而後傷心欲絕之下想帶著我離開上京跳河,被我繼父所救,後來想透了才沒再尋死,為報恩嫁給了我繼父?”
    賀連決想了想道:“一切皆有可能,興許沒兩天就會知道了,咱們就不多想了啊。”
    “嗯。”
    楚雁回好心疼她娘,心裏想著事,便沒再說話。直到某個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毛手毛腳的,她才燙著張俏臉嗔怨的轉向他道:“心裏煩著呢,你在瞎摸什麽?”
    賀連決直接從身後將她給抱在了懷裏,委屈的道:“娘子你不理為夫,為夫不高興。”
    “……”這人,真是的。楚雁回拉下他不安分的手,又躲著他在耳邊吹起的嘴,問道:“對了,景大哥,今天那些人,你可知道是什麽人?”
    “跟上次圍殺我的是一撥人。”聽到楚雁回問起這事,賀連決的手便停了下來,眼神變得陰佞,“想要我死的人有很多,但是這兩次嘛……如果我沒猜錯,定是府中的那個女人。”
    “府中那個女人?”楚雁回眼睛一睜,瞬間便想到了是什麽人,“她對你出手,你父王她知道嗎?”
    “哼。”賀連決一聲冷嗤,“那個女人慣會裝了,在他麵前表現得一副小鳥依人唯唯諾諾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則心腸歹毒心狠手辣,從小到大,各種各樣明裏暗裏的圍殺、追擊、下毒等,我少說受到不下三十次,要不是大舅舅,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娘子你要記住,今後在府中一定要防著那個女人。”
    嫁給賀連決,遲早是要去上京的,他作為靖王府的世子,她乃是世子妃,沒道理不回靖王府住,楚雁回可以想見今後的生活一定會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若是別的女人聽了他這番話或許是要害怕了,她卻是有些小小的興奮。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拆穿靖王府中那位側妃的偽裝。
    “景大哥,難道這些你沒有告訴你父王嗎?”
    “告訴他有什麽用?那女人兩滴眼淚就將他給軟化了。”賀連決眼中的冷光大盛,攬在楚雁回腰間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楚雁回輕輕咬了咬唇,突然對這個還未蒙麵的公公很是不喜。
    “母妃名叫景荷,生前很喜歡荷花,頭七的時候,我在她院子前的荷花池緬懷她,被人推進的荷花池裏,我那時不會鳧水,在水裏掙紮著,浮浮沉沉間看見那個女人麵目猙獰目光狠厲的對我獰笑著。後來是舅舅過來看我,我才躲過這一劫。當時那個女人見到舅舅過來,立即就趴在岸邊做出想要拉我上來的樣子,實則背對舅舅的時候卻是一臉的懊惱。後來父王過來看我,我便將這事對他說了,哪知那女人流了兩滴淚再狡辯一番,他便相信是我在撒謊了,反把我指責了一通。”
    楚雁回覺得心痛難抑,那個文側妃真特麽不少東西,連一個才死了娘的四歲多的孩子都不放過!等著吧,等她到了靖王府怎麽為她的男人收拾那個壞女人!
    握了握賀連決的手,賀連決微微對她扯了扯嘴角,表示他無礙後繼續道:“也就在那個時候,我不再說話,認為誰都想要我的命。除了大舅舅,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見任何人,完全把自己給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無奈之下,父王將我送到了大舅舅府上。後來大舅舅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便為我組建了烏衣騎,一是陪我,再就是護我。我在大舅舅家一呆十多年,父王去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直到我十六歲第一次帶兵大獲全勝之時,父王才將我接回了靖王府。”
    話落賀連決忽然埋頭在楚雁回的肩上,好半天沒有說話。
    楚雁回紋絲不動,這會兒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來安慰他,便任由他偎著靠著。
    也不知過了多,賀連決才抬起頭來,掰過楚雁回的臉麵向自己,望著她的眼睛問道:“小回,我懷疑我母妃的死和那女人有關,這樣的家,你怕嗎?”
    楚雁回搖搖頭,語氣異常堅定,“不怕。”如果她真是害死母妃的人,我必定會為母妃報仇。
    後麵的話,她沒說出口。她不是喜歡隻說不做的人,這種事情默默做了就好,沒必要時常掛在嘴邊。
    賀連決抿了抿唇,欣然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真害怕會嚇到你。不過你要是害怕,我們在外麵住就好了。我在外頭有一處別院,雖然不及靖王府大,但是地段和設施等卻是不輸靖王府。”
    “景大哥,我現在算是你的世子妃嗎?”
    “自然是的!”賀連決道:“你是我的世子妃,靖王府的女主人,我今生唯一的女人!”
    楚雁回心滿意足的一笑,“既然我是靖王世子妃,哪有住在外麵的道理?你也說了我是個潑婦,彪悍著呢,哪裏會怕她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
    賀連決在楚雁回額上一吻道:“好女孩。”
    “對了景大哥,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楚雁回道:“為何母妃薨逝十多年了,你父王還沒有封那個女人為正妃呢?”
    “文秀怡,那個女人的名字。”賀連決說著將手伸向楚雁回的脖子。
    楚雁回不由得縮了一下,惹得賀連決無奈低笑,“娘子,為夫在你眼裏就是個急色鬼嗎?我是摸這個。”在她羞惱的神色中,他摸出送給楚雁回的那枚血玉,在她眼前漾了漾。
    暗惱之後,楚雁回不解的問,“這個和文側妃封妃有什麽關係?”
    “這乃我賀家的傳家之物,乃是一家主母的重要憑證,沒有這個,她休想被封為正妃!”賀連決說起的時候,語氣有些小倨傲,“當年我將它藏了起來,那女人把我住的院子和我母妃的院子翻遍了都沒找到,還派了好幾撥人到舅舅家去找,全都被舅舅殺了。他們想殺我一半是為了奪得這個血玉,一半則是為了世子之位。”
    難怪那上麵有一個小小的“令”字,原來竟是這樣重要的存在。想到什麽,楚雁回有些懵然,“呃,景大哥,你那會便是認定我這個妻子了嗎?”
    賀連決氣結,重重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小丫子,為夫我除了皇上和大舅舅,從來沒有跪過別人,難得為了你跪了天地,頭一遭發誓還被你懷疑,你說為夫要怎麽懲罰你?”
    “呃,景大哥,我沒有懷疑啦,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楚雁回欲逃,被賀連決敏捷的壓在了身下,“小東西,惹了為夫還想逃?沒門兒。”
    “哎呀,景大哥。”楚雁回避開他要吻下來的唇,“時間不早,咱們該回去洗洗睡了,明兒起我想讓讓秀兒和玉兒跟咱們一起學些功夫傍身呢。”
    “娘子想洗澡了?這清清的河水隨便咱們暢遊。”賀連決想到昨日,眸中春色無邊,不理楚雁回的拒絕,閃身而起,抱起她就跳進了河水中,不一會兒,便見一件件的衣衫精準的被他給扔到了大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