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戲子君王實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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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繁華,樓閣煙花,與洛陽皇城完全是兩個極端。李長白在洛陽百姓眾目睽睽之下被十餘名金吾侍衛所伏,一身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手持驚鴻,拔劍而出,似蒼天翔龍長鳴,挽著劍花便與眾侍衛周旋。長白心知,李存勖的侍衛,都是天樞府中人,就修為武功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想了想,一陣苦笑,笑自己心腸太好,麵對那隻臭狐狸也能做到情深義重。

    那眾侍衛手持長劍,大開大合間看似無章無序,實則配合密切,將陣中圍的水泄不通。

    眼見得剛躲過一處劍擊,耳邊又傳過一陣殺意。長白卻隻能挨個招架,沒有還手之力。一個不注意,一道劍光略過,將長白的素衣割出一個口子,隨即鮮血直流。

    長白捂著傷口,額頭上鬧著冷汗。心中暗道,得盡快想個脫身,這麽下去,遲早得死在這群嘍囉手上。

    又是一處青鋒颯遝,長白的胸口被刺入半寸,緊著一個轉身,那侍衛手中之劍在長白的胸口剜下一塊血肉。

    長白忍著劇痛,剛才若不轉身,必定被那侍衛刺穿胸膛。屆時,長白喊到:“喂,李存勖。聽說你文治武功天下第一?有本事別那這麽多人嚇唬我,不如咱兩比比?”

    李長白自知此已經走投無路,心中自然也沒了掛礙,甚至,還有點激動。

    “哦?你可知普天之下直諱朕的名號的,都死了,哈哈哈哈。”李存勖狂笑道。

    李長白一陣哆嗦,論這亂世誰才是真正的王者?自當是眼前這位。他已經強到了神鬼畏懼的地步。如果他願意,九州歸一不過信手拈來。

    “不過,朕確實文治武功天下第一。哈哈哈哈~朕不由得開始對你感興趣了。”

    李存勖眼中散發著銳利的光芒,李長白知道,這位爺玩心大發,這可不是件好事。

    “朕乃天子,自當不會跟你計較,你說比什麽?”

    在強者眼裏,凡夫俗子命如螻蟻,風月粉黛不過是手中玩物罷了。李存勖完全沒把李長白放在眼裏,他心中想的是,你可以逃,但你逃不掉。

    “聽說你自恃天下無敵,我不信。就比你最擅長的槍術吧。”

    老頭子說過,普天之下,唯李存勖武功蓋世,此人數經沙場,所修秘術便是以死人墊築,所謂殺的越多,功力越高。而他更是把殺人當做樂趣,每逢戰亂,將士所誅敵首不如李存勖三分之一者,格殺勿論!李存勖所率軍隊皆有一概念,退必死,進則還有可能建得軍功。所以軍隊戰鬥起來,所向披靡!李長白曾經問過老頭子和他比如何,老頭搖了搖頭,伸出三個手指。長白不解的問:“三招?”老頭子笑了笑,罵道:“屁!我連他三個手指都打不過。”

    可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想要全身而退並且救回銀狐冷月,隻能向李存勖挑戰。

    陳西寧在一旁眉頭緊蹙,這小子莫非瘋了?跟李天下比槍術?不由得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令自己恐懼的夜晚,自己一身修為,萬鬼血靈卻被李存勖一把長劍所拿下,不過百餘回合而已。更何況,李存勖根本不會舞劍!

    “哈哈哈哈,槍術?我怕你沒命比。不如叫敬新磨和你比吧,你若贏了,朕放你走。”李存勖一陣狂笑,轉而又帶上麵具。對著身後的黑袍男子,深沉道:“就按他所說,忘川,取朕執天槍。”

    月黑風高,洛陽百姓早就被金吾衛遣散,他們都知道,明天又有具屍體被掛在城牆上了,不由得為這個年紀輕輕的花季少年感到惋惜。

    城中一高閣,李存勖吟著秦腔。而李長白則手持寒槍。

    此時,長白在高樓上執槍踱著,等待先發製人的時機。

    敬新磨擦了擦手中長槍,李存勖道:“起鼓,鳴鑼。”聲音深沉,深沉到將這黑夜凝結!

    陳西寧懷抱銀狐,那銀狐似乎受傷不淺,眼睛微閉,似要沉睡過去。

    李長白暗道一聲:“小月,等我”說罷,執槍而上。

    敬新磨卻還矗立原地,隨著李存勖吟唱。長白雖心生疑惑,手中長槍卻不加思索的刺向敬新磨。

    敬新磨見長槍襲來,不躲,不閃,不迎,不隨。眼見得長白槍如蒼龍,敬新磨命不久矣。長白心生笑意,嘴角情不自禁的升起一個弧度。

    隻見一道寒光掃過,李長白半跪在地,麵如死灰。

    強……太強了。李長白隻感覺嗓子眼一絲腥甜。

    “小,小月……”長白用盡渾身力氣,持槍而立,對著李存勖,嘴角抽搐的笑道:“我……我當你真的天下無敵,怎麽卻不敢和我比?”

    李長白無非是嘴硬罷了,說實話,敬新磨剛剛執槍掃過,快到根本看不清,更何況李存勖了?

    李存勖笑彎了眼,口中卻仍然吟著戲。聞言,唱曰:“風~蕭蕭~兮~易水~寒。”

    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李長白,隨即拆下麵具,不疾不徐的走向李長白,冷漠說道:“那朕,便送你上路。”話語間不夾雜一絲情緒,卻冷漠的讓人窒息。

    李長白望著銀狐冷月,嘴角上揚,眼清澈笑容無邪。

    醉笑陪伊三萬場,不訴離殤。

    李存勖唱曰:“易~水~寒”。敬新磨槍如寒水,凜冽無情。

    一瞬間,李長白渾身盡是血窟窿,而他腳下所在之地,血流成河。

    李長白沒感覺到一絲痛楚,隻覺得眼前一模糊,便到了過去。

    李存勖轉過身帶上麵具,牽住敬新磨的手,對陳西寧道:“收屍。”

    陳西寧一頭霧水,卻也通過李存勖的嘴型看出了他說的話,這位君主他是了解的,給人留全屍絕不是他的性情。卻又不敢直言去問,隻好將銀狐送到敬新磨手中。

    剛要給李長白收屍,卻聽到身後一陣狂笑,邪氣入天。

    “若今生折煞風華,血染朝霞,吾定當弑刃天下!應吾者,一世容華,棄吾者,枯骨成沙!”

    眾人轉過身,正看到李長白雙眼暗紅,麵目猙獰,嘴角已經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身上的白衣不知何時也變成了紅袍。

    三月初三,妖星現世。這是九州華夏大巫給的掛辭。

    李存勖驚道:“莫非他,便是那都天隕星?”轉而臉色又恢複平淡,道:“拿下。”

    左右侍衛瞬間將李長白圍住,李長白狂笑:“諸天星辰,蒼茫九州。試問,誰能與吾為敵呼?”

    舉手揮袖間,周圍數十名金吾衛的脖子上出現一絲血色,隨即人頭落地。

    李存勖心中震驚,這些侍衛都是天樞府的佼佼者,怎麽在李長白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你,便是那亂臣賊子?嗯?哈哈哈哈”李長白狂笑不止。

    李存勖這輩子最記恨的便是別人說他與他爹李克用是亂臣賊子,也最不能容忍有人比他還要猖狂。

    李存勖緊握長槍,身上魔功顯露,欲與之交戰,卻被陳西寧攔住。

    “陛下,此等鎖事便交給臣下吧。”

    李存勖應了一聲“嗯。”隨即大步走向高樓,和敬新磨在戲台上唱了起來。看似這位君主麵對挑釁還能做到沒心沒肺,實則他強的絕對有能力讓天下誠服。

    陳西寧祭起血靈術,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李長白擺了擺腦袋,“哦?你這是什麽法術?還不夠入眼的,嗯?”

    陳西寧被徹底激怒,隻見他手持印訣,地上的屍體便站了起來,這些屍體經過血陣淬煉,已經堅不可摧。他原本以為試探試探李長白的妖力,卻沒曾想李長白看著無首屍體走向自己,竟然舔了舔口水,漏出獠牙狂笑著奔向屍體,接著空中騰起一片血霧。

    陳西寧做夢都沒想到,幾乎沒到一刻鍾,眼前的侍衛殘骸便沒了蹤影。

    李長白擦了擦嘴角,“嗚哈哈哈,一個會讀心術的聾子,僅此而已~”

    陳西寧當然知道他說的什麽,平生最恨的便是他師父——邪靈涯魔頭。其次,便是最討厭別人叫他聾子。他自進了邪靈涯便修煉諦聽天下之意,凡塵世間侮辱陳西寧的,皆魂飛魄散。在某些事上,陳西寧真正做到了比李存勖更加果斷決絕。因此世人怕李存勖,更怕陳西寧。惹到李存勖,大不了一刀落下,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惹到陳西寧,怕是做鬼的權利都不會給你,更何況轉世投胎了。

    陳西寧幾乎一瞬間便到了李長白麵前,身上魔功天下無雙。李長白雖有天府令妖君殘魂,可奈何妖君元神被囚禁玉虛門中。可即使是這樣,洪荒妖君的力量也不是鬧著玩的。

    不時,二人打將在一塊,幾十回合不分勝負。陳西寧魔血所濺之處,蝕地三尺。李長白妖力發勁,高閣石柱也化作齏粉。

    李存勖在高閣之上,被這震動亂了心神,怒道:“朕的東西,你也敢毀壞?”

    轉身對敬新磨道:“去,幫幫那個廢物”。

    “是~大王~”

    轉眼間,敬新磨也加入戰鬥,二人纏著李長白,李長白招架不住,突然大吼一聲,身後一九頭凶獸浮現出來。不僅震退敬新磨和陳西寧,將樓閣上的戲台也震得散了架子。

    李存勖正在戲台上唱著戲,突然感到腳下一陣踉蹌,被這震動徹底激怒。道:“朕的東西你也敢碰?”

    “九天神魔,唯朕獨尊!”一聲敕下,李存勖身後幻化出三條五爪金龍。李長白驚道:“爾當真九州天子?”

    天子之威,蕩徹天地。李存勖身為九州天子,此乃天帝旨意,縱使李長白自身妖力無敵,也不能將其左右。

    那銀狐貌似醒了過來,雙眼微睜,見到李長白一身猩紅,身後凶獸殺氣四露。不由得瞬間驚起,隨即雙目一點銀光,動蕩星瀚之力。在場之人除李存勖,皆暈睡了過去。那銀狐仿佛也靈力透支,漸漸地閉上雙眼。

    李存勖將銀狐拾起,放入懷中安撫許久……

    “吾之道,即天道,若敢忤逆,如同逆天。眾生浮華,殺戮天涯。不過朕三言兩語,一念之間罷了。”

    諾大的洛陽城中,百姓躲在家中瑟瑟發抖,而那高閣樓台也倒塌在地。城牆上,一麵圖粉墨,身著戲裝的男子懷抱銀狐望著浩瀚星海,嘴角上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