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虎口脫險波折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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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裘裕收回了警告的眼神,展開一抹肆無忌憚偽善的笑容回頭看著贇兒,朕現在可得好好想想,該怎麽處置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公主,你覺得,是活死人較解恨還是
你你不許傷她雖然知道這份警告可能半點作用也起不了,但秦子赫還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理,我警告你你不許
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省省力氣顧好你自己吧,裘裕不無諷刺地說著,連頭也沒回,隻是象征性地將眼睛往後一瞥,別忘了你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你究竟想利用我做什麽,或者說,贇兒冷靜下來,仔細地將短短幾幕下來曲澤的反常表現前後思量了一番,發現他似乎正努力向自己傳達什麽訊息,你已經利用我做過什麽了
她始終不信曲澤的背叛,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剛剛他惹惱了裘裕的舉動再次讓贇兒看到了希望。
你真的很聰明,不過,裘裕饒有興趣地盯著贇兒看,扯著半邊的唇,又笑了,不,應該說笑容沒有在她臉消失過,你想知道朕可不想告訴你。
那我問得更直接一些吧,贇兒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恢複了,但她還是謹慎地不要暴露較好,她還需要眼前這個高傲自大的女人給她想要的答案呢,我的血,究竟有什麽功用別說沒有裘裕,我脖子這三粒小紅疙瘩是你取走我的血時留下的針眼吧。
裘裕沉默了,眼神的嘲諷沒有變,隻是笑容漸漸斂了起來,她千算萬算,沒想到最後曲澤那個該死的男人還是大意地泄了馬腳。
不,不是大意,他是故意的。
怎麽,你以為你不說我猜不到嗎贇兒在心裏做了個大膽的假設,她的腦子現在轉得特別快,可以說是急生智嗎
裘裕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連一旁掙紮著試圖起身的秦子赫也靜下心來仔細聽著。
你五天前把我抓來卻遲遲沒有要我的命,現在突然說什麽活死人的鬼話,裘裕,這不像你,你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你隻是想要我的命,根本不會費那麽大工夫將我帶到這裏,我肯定會像大爺大娘一樣成了你那些走狗們劍下的亡魂,贇兒不知哪裏來的這份勇氣,竹筒倒豆般將一切大膽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你把我捉來這裏,肯定有非這麽做的理由,這個理由是我的血,對吧
你還知道什麽裘裕漠視了她帶刺的語氣,挪動腳步換了個姿勢,贇兒敏銳地感覺到她的心虛,你還想說什麽
我不想說什麽,我隻想聽你說,贇兒很高興自己能夠讓如此不可一世的裕王妃心虛,反正我現在也逃不掉,你又何必還要隱瞞下去
裘裕沒有說話,骨碌轉動的杏眸,不知在思量什麽鬼主意。
你不想說說嗎贇兒循循善誘,表麵看起來鎮定自若,實則內心的緊張隻有她自己清楚。
哼,裘裕看著她好半晌,突然重重一哼,臉的笑意再次浮現,較之剛剛,更為誇張也更為囂張,你以為憑你這麽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可以從朕的嘴裏套出你想要的
贇兒心頭一緊,被她看穿心思的感覺如鋒利的匕首直紮向心髒。
怎麽,沒話好說了裘裕俯下身來,臉的笑得意得不得了,說話間抬起手在她頸部重重一擊,贇兒,跟朕玩這一招,你還太嫩了點。
你贇兒臉色刷白,一陣暈眩再次襲來。
裘裕見贇兒癱倒下來,正想前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昏迷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陛下,陛下
誰裘裕警覺地回身,盯著緊閉的門,冷聲問道。
啟稟陛下,國庫著火了
什麽裘裕大驚失色,一個箭步前拉開了門,沒等外頭的人反應過來,劈頭蓋臉地問道,怎麽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宮裏已經亂成一片,請陛下前去看看
裘裕抬眼望過去,一團橙黃橙黃的火光在遠處的黑色裏熠熠閃著光,跳動的火焰猛烈的抽打著城牆地麵,往天竄的火苗更是像隻展翅欲飛的鳳凰火勢看起來很是猛烈。
怎麽會這樣該死的裘裕忍不住低咒了一聲,往屋裏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贇兒昏迷一動不動地倒在床,秦子赫也像去了半條命般鮮血淋漓地斜靠在那裏於是一扭頭衝著站在門口的手下說道,馬帶朕過去還有你們守在這裏,有任何動靜馬來稟告朕
是是
走裘裕一揮手,身後的門合了,匆匆往著火的方向趕了過去。
屋子裏終於安靜了下來,隨著裘裕遠去的腳步聲,贇兒撐著身子在床坐起來,仔細聽了聽,外頭果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才連忙下床往秦子赫的方向衝了過去。
秦子赫,子赫,你怎麽樣贇兒扶著他的雙頰,輕聲叫喚著,子赫你不要嚇我,你有沒有事
這滿身滿身的鮮血,她該怎麽辦自己身一點藥都沒有,她該怎麽給他止血贇兒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她從未如此無措過,從未。她不敢觸碰他這些傷口,卻還是不小心蹭了滿手的血。
贇兒贇兒,秦子赫終於回過了神,閃爍的雙眸跳動著驚訝,卻也浸滿了濃濃的無力感,抬起手扶著她的臉頰,贇兒你你怎麽她剛才不是你沒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剛剛她抬手的刹那我猜到她會想打我的後頸把我擊昏,所以偏了偏頭,贇兒握住他的大掌,紅了雙眼,解釋道,她沒有傷到我,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痛
痛倒還好是我現在,秦子赫大喘著氣,額滲出薄薄的一層冷汗,反握住贇兒的手試圖站起身,卻還是無力地重重倒了回去,渾身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我現在沒有藥箱,什麽都沒有,這麽多血,如果不止住的話,恐怕,恐怕,一陣恐懼襲贇兒的心頭,語無倫次手足無措起來,也讓她不自主地紅了眼眶,抬起的眸子裏都是盈盈的淚光,子赫,我不要你死。
別怕贇兒,你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他真是高興極了,身的痛意也瞬間減輕了不少,仿佛又有了力氣,秦子赫帶著笑容好心情地出聲調侃著著,你不是很恨我嗎怎麽現在這麽擔心
你在說什麽啊贇兒好氣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逗自己開心,不止血你會死的你知道嗎我擔心得快瘋了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好好,是我不好,秦子赫連連安慰道,他總算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患難見真情,他的確很不適宜地在那裏慶幸自己還有這個機會能聽到這番話,我不該開玩笑的,贇兒你別哭。
我才沒有哭,我為什麽要為你這樣的人掉眼淚,贇兒嘴硬地反駁著,拚命眨眼睛,忍住那份擔憂到慌亂的淚意,你的死活才不關我的事。
贇兒你冷靜點聽我說,秦子赫忍著渾身下傳來的這份剜骨的痛意,握住贇兒的雙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剛剛曲澤走的時候,示意我那個花瓶,你現在去看一下,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好,好,我馬去,你等著。贇兒愣了一下,回過了神,連忙放輕了腳步衝過去,抄起那個半寸高的青花瓷瓶,往桌一倒,啪一聲,掉出來一個正方形的小紙包,贇兒連忙抓起來奔了回去。
遲疑了一下,贇兒迅速地打開了那個小紙包,這是曲澤包藥粉的慣用包法,沒錯,應該是他留下的。
一打開,才發現真的是一包淡色的細碎藥粉。贇兒不由得一愣。
這個是什麽秦子赫見贇兒愣神,好地出聲問道。
贇兒沒有回答他,反而以手指輕輕沾了點藥粉,湊到鼻子下聞了聞,又稍微舔了一下,蹙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是什麽止血粉嗎秦子赫連聲問道,他不明白曲澤這麽做的原因,或者說,曲澤的一切行為他從未理解過。
不,贇兒放下了藥粉搖了搖頭,隻是很普通的一些草葉磨成了粉而已。
那他為什麽要留這個下來
贇兒搖了搖頭,看著這一小包藥粉輕輕左右晃著,不自主地皺著眉頭,曲澤究竟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給自己留下這樣一包普普通通的草藥呢
突然,她那個大膽的假設再次冒了出來。
贇兒的視線移到了裘裕忘記帶走的那把匕首,頭的血跡已經被擦幹淨了,看來曲澤是有意為之的,這應該是他想傳達給自己的意思了吧。
這麽想著,贇兒抓起了那把匕首,手握在刀刃,狠狠地一刀劃了下去。
贇兒你做什麽秦子赫沒想到她居然會傷自己,心疼一下子驚呼道。
沒事,別擔心,我懂曲澤的意思了。贇兒擱下匕首柔聲安慰道,然後將劃開一道口子的左手懸在那包藥粉的空,用力握緊拳頭,紅黑的血順著掌縫滴落到那些藥粉。
直到那些藥粉全部被贇兒的血黏合在了一起,她才收起手,用帕子按住傷口,將藥粉用紙包好捏到右手手心裏,捏成一個球狀的藥丸,然後遞給了秦子赫。
這個秦子赫不明裏地看著她。
吃下去,你很快會好了。贇兒堅定地說著,她終於想通了,裘裕將自己抓來,卻隻是讓自己陷入昏迷遲遲沒有娶她性命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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