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亦假 假亦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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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秦子赫還是一副醉漢的模樣渾渾噩噩地重複過著每一天的生活,那日被秦子赫推入河死去的那個探子卻也讓肖蓮起疑,但隨後她親自跟蹤了幾日,秦子赫都沒有露出什麽端倪來,她的疑心也漸漸消了。 w w w v w
可這也害得秦子赫數日沒有與贇兒見麵,飽受相思之苦的煎熬,確確實實也讓他好是難受。
這不,趁著茫茫的夜色,秦子赫穿著一身夜行衣,身手矯捷地趕了過來。滿室纏綿之後,贇兒終於有了片刻的安寧。
這幾日肖蓮實在追得緊,我有好些日子沒來看你了,想我了嗎秦子赫看著贇兒起身著衣的背影,撐著腦袋開著玩笑,你確定你不要再躺來讓我好好寵愛你
都什麽時候了,你別鬧了,贇兒反手係著身後的帶子,感覺他的賊手又爬了來,於是回頭瞪了他一眼,快跟我說說,軍營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我來幫你,說著秦子赫前替她係了那綁帶,然後遞了她的外衣,貼心地替她穿,略帶薄繭的指腹似有若無地劃過贇兒細膩的肌膚,惹得贇兒臉頰通紅泛至耳根,秦子赫不由地想再調侃她一下,怎麽,這樣害羞了
說了別鬧了贇兒拍掉他的手,往旁邊推開幾步,係外套的腰帶,坐在石桌旁,倒了一杯清茶,快跟我說說,軍營發生了什麽事
秦子赫見佳人已起,香軟不在,自己再賴在床也沒什麽意思,便掀開覆在身的薄被,大咧咧地起身,不著半縷的光裸身子讓贇兒不由地別開了眼,再度惹秦子赫咯咯笑了出聲他是喜歡贇兒這份嬌羞,永遠像個小女孩一般。
秦穆說,近日來,軍營出現了一種怪病,秦子赫已經隨意地披了一件鬆鬆垮垮的大睡袍,坐在了贇兒的身旁,搶著喝了一口清茶,得了一記白眼,無所謂地咧了咧嘴繼續說,好多軍士都抱病躺在營,不訓練不出。
得病什麽病贇兒對這些詞有天生的敏感度,嚴重嗎什麽症狀
嚴不嚴重我說不好,不過,秦子赫眼一沉,笑容也斂起了一些,那些染病的軍士們都昏死了過去,好幾日不見清醒,但脈象平穩,沒有垂死之兆。
那你怎麽不早些告訴我贇兒有些惱火,嗔怪著他的疏忽,起身走到這石室的一角,從藥箱裏取出了一本書,翻開細細地看著,是那本破解了的天書,應該有,我應該看到過才是
怎麽,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秦子赫見她突然嚴肅的神情,也意識到這問題的嚴重,跟著她的腳步前,這醫書有寫嗎
贇兒蹙著眉頭,用那透紅的琉璃片細細地看著,一頁一頁小心翼翼地翻找著,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一行字,臉的表情瞬間改變。
怎麽了
是這個。贇兒指著頭一行對於秦子赫來說是天書一般的字,怔怔地自言自語著。
話說那日蓉蓉一刀刺在了狐兒的心髒後,她自己也被滿手的血嚇壞了,見狐兒背紮著一把匕首這麽直直地倒在了自己的麵前,她也愣在那裏難以自持,我殺人了我我殺人了
但贇兒畢竟是見慣了血腥的人,這點小事如何驚得了她,立馬用未被鎖住的手晃了晃蓉蓉的雙肩,蓉蓉,聽我說,蓉蓉
什麽蓉蓉木訥地抬起眼看向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知道怎麽解開這個嗎贇兒晃了晃自己被鎖住的右手,焦急地問道,大火吞沒了大門,她們若是再不出去,燒死在此地是無疑了。
我蓉蓉還是愣在那裏。
蓉蓉冷靜下來,蓉蓉,聽我說贇兒大聲嘶吼著,屋裏木頭燒裂的聲響愈發大,幾乎蓋過了一切,你現在好好想想,這裏有沒有什麽機關,有沒有什麽東西很怪
我
你必須想起來蓉蓉,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你必須現在好好去想
有有,我記得有蓉蓉好似突然醍醐灌頂了一般,衝到那書架尚未被火吞噬的右端,將一個沉重景泰藍花瓶轉動了一下,贇兒突然感覺鉗製住自己手的那股力瞬間消失了,眼前出現了一條密道,深深的石階,裏頭一股撲鼻而來的潮濕氣息幾乎將贇兒熏倒。
蓉蓉,蓉蓉贇兒疾聲大吼著。
我們走吧聞聲衝過來的蓉蓉好似突然見到了希望的曙光,有些不能自已地要往裏頭衝。
等等贇兒一把拉住了她,在這時,一個從頭掉下來的巨大門梁砸進了那個幽深的密道裏,一團大火瞬間將裏頭吞噬了。
天呐贇兒後脊一陣冷汗,幸虧自己拉住了蓉蓉多留了一個心眼,不然她倆定會慘死在這門梁之下。
這這可怎麽辦蓉蓉沒有贇兒這麽鎮定,慌得淚水直掉。
贇兒掃視了一下這火海,眼尖地發現一扇半開的窗子,透著外頭幽暗的夜色,尚未被火光吞沒,於是拉過蓉蓉,邁步便要往那衝去。
突然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回頭視線落在倒在地的狐兒身。
她轉身前一把拔出了那插在狐兒身的匕首,從腰間取出一個藥瓶,扯開塞子撒了藥粉,又用腳尖勾過一根燃著的木棍,最後將腰間的一塊青銅腰牌丟了去,然後轉身,拉住蓉蓉,我們走
轉眼之間,行宮失火,已經過去了十日。
午後郡主閣,裘裕一如往昔般地端坐在高座之,肖蓮也依舊那麽謙遜地站在側,低眉順眼地對她細言著。
軍營的一切都安置妥當了,你大可放心。肖蓮的臉一直帶著笑容,恭敬地奉一杯茶。
恩,是麽,確定不會有什麽差池了裘裕接過茶,吹散了頭的茶葉沫子,輕輕地抿了一口,還有,那日的大火,當真讓那兩人皆喪了命你徹查過了秦子赫這幾日確是去戚贇兒的衣冠塚前買醉
恩,錯不了,我親自跟蹤過幾回,至於那場大火,我也覺得錯不了,那日雖然沒有找到屍身,但落在火場裏的腰牌確實是伊賀要去的那塊沒錯。雖然沒有見到屍體,但既然有那腰牌,說明死在裏頭的那人必定是贇兒或者伊賀的一個,既然皇說伊賀死在了囚室之,那麽此人必定是贇兒錯不了。
那怎麽不見你留在那邊的狐兒裘裕還是不放心。
我命人查看過,那間屋子裏的密道雖然被燒了幹淨,但花瓶下的機關被人挪動過,肖蓮有條不紊地分析著,是說有人打開過那密道,據我所知蓉蓉是不曉得那兒有機關的,所以我想
狐兒是沿著那條密道逃出生天了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解釋了,肖蓮蹙了蹙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讓蓉蓉設下圈套給戚贇兒,最後那個圈套也確實啟用過,現在蓉蓉已經逃了出來,雖然瘋癲了,但也說明那具屍身定不是她的,我想應該是狐兒將蓉蓉擊昏後,以為她死了,才將戚贇兒殺了自己逃了出去。
你確定裘裕的謹慎性子怕是一時半會兒疑心難消。
除了這個假設我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肖蓮頓了頓,走到一旁,我也有偷偷問過太醫院,蓉蓉是真瘋癲,不是裝的。
好吧,姑且這麽行了,如肖蓮所言,裘裕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什麽更為合理的解釋,隻好點了點頭,那軍營的事不可再有問題,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現在馬去布置起來。三日之後,天狗食日,也是我們的最後一擊了。
是,肖蓮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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