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雙文看著西餐廳老板的眼神，下意識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齊白石的作品，雖然紙張保存有些不當風化較為嚴重，看起來年代感更強，但這無法遮掩是真作的事實。”

    既然莫川已經看了出來，蔣雙文也就沒有必要再隱藏了，所以大大方方說了起來。

    “齊白石繪畫主張“似與不似之間”，重精神，所以其作品極為傳神，宛若活過來一般，尤其是對花鳥蟲魚的刻畫。這幅畫雖然隻是一副風水畫，不過構圖不落舊蹊，墨彩幹濕、濃淡、虛實勾勒空間遠近，手法成熟老練，而且看這鈐印百石翁，正是齊白石私印，這印記我見過，確實是真印無疑。說起來，看這張畫風格，恐怕還是齊白石晚期作品，價……收藏潛力極大！”

    本想說‘價值不菲’的蔣雙文，話到嘴邊改了口，畢竟他剛剛還打算以低價二次撿漏呢，此時說出來多少有點尷尬。

    “還真是齊白石的畫啊！”

    “哎，我就說嘛，人家平白無故怎麽可能花三萬塊買幾張破畫，現在看來果然是黃鼠狼拜年不安好心啊！”

    “話也不能這麽說，你自己不識貨，還能不給別人識貨？再說了，人家就算不買，這畫掛在這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破壞了，就算沒人破壞，這時間長了也風化掉了。”

    “有道理啊！”

    “沒想到吃個飯，還能見到這麽一出大戲！”

    周圍食客議論紛紛，說起來大家對蔣雙文的話，竟然還挺信任的。這或許就是蔣雙文那一頭摻白頭發太容易給人權威的感覺了吧！

    西餐廳老板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白，看向莫川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妒意和恨意。雖然他明知這是怪不了莫川，就是沒莫川這幅畫掛在這他也不會知道是寶貝，更別提換錢了。

    可以說，就算莫川不買，也會被別人看破買走，或者餐廳倒閉被人當垃圾清掉。

    倒是莫川，雖然被蔣雙文肯定是真品，卻並不覺得多激動，因為他自己也早就看出來了。

    不過莫川依舊有些驚訝，老爺子可以啊，這眼力絕了！竟然連前後期作品都能看得出來，要知道這些就是他都是靠天眼仔細辨認才看得出來。

    等等，之前聽那人介紹，這老爺子似乎還是燕京的什麽金牌鑒寶師，最關鍵的還是首都博物館的副研究員，我擦，副研究員這不是副高級職稱麽？這等於是副教授級別待遇啊！再加上“首都”二字，這裏麵含金量簡直了！

    莫川一想到研究員這幾個字，心中忽然有些意動，若是能弄個類似的頭銜，對他的事業絕對大有裨益啊！

    這麽一想，莫川看著眼前這老頭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這絕逼是人脈啊這是，絕對不能放過。

    “還是老先生厲害！我來來回回瞅了半天，還不如老先生現場看一眼，佩服佩服！哦哦，對了，我叫莫川，林城通瑞典當行古玩評估師！”

    莫川故意表露職業，都是同行人咋地也有幾分共同話題吧？

    果然蔣雙文表情一動道：“典當行現在也收古玩了？”

    莫川臉色頓時有些尷尬，敢情他這個古玩評估師一點含金量都沒有啊。

    “目前典當行做這塊的比較少，我們通瑞典當目前也正在這塊試水。”莫川謙虛的道。

    蔣雙文聞言點了點頭，他可不知道通瑞典當的規模，估摸著就是一家小公司呢，所以才會聘用莫川這種年輕人，現在好多公司不都是在提倡年輕化麽？不過古玩這行最重經驗，能年輕化麽？根本不可能！

    估計這小子也是運氣好，才看破這張畫的。

    這邊莫川還想套一下近乎，不想蔣雙文看著客氣，嘴巴卻嚴得很，根本不給莫川拉關係的意思。

    殊不知，蔣雙文混到這境界，想跟他拉關係的人海著去了，對付這些人自然有一套手段。他跟莫川又不熟，誰知道莫川說的話中幾句真的幾句假的？所以便是莫川撿漏子，蔣雙文也並不在乎。

    莫川年輕麵薄，也不是那死皮賴臉之人，見到沒法拉近關係，也就算了，也不做討人嫌的事情，有現在這個麵熟關係，以後見麵或許還能說上兩句話。

    既然無法套進關係，莫川留在這也就沒意思了。隨後莫川便在眾人豔羨的眼神中，抱著裝裱好的畫走了。

    “我們去哪裏？”坐上出租車後，董芷藍問道，她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非常複雜。

    因為莫川賭約贏了，難不成她真的要做他的情人，離開s，戒掉賭博？可是賭博那玩意是那麽好戒的？

    “先去一下酒店，我把畫放下。”莫川道：“師傅，去海灣酒店。”

    “好的。”司機應道。

    海灣酒店距離這裏不算遠，不過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車子走走停停，廢了好大勁才到達目的地。

    進了自己套房的莫川，小心翼翼將裝裱好的水墨畫放在茶幾上。

    “這幅畫值多少錢？”董芷藍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莫川一邊倒水一邊道：“看尺寸四五百萬好賣。如果放在拍賣行運作一番，或許七八百萬都有可能。”

    四五百萬？

    董芷藍被驚住了！別看她現在月收入二三十萬，但是花銷也大，首先她這年紀在這擺著，為了維持年輕容貌，每個月的美容保養就就高達五位數，再加上她又嗜賭，手裏其實根本就沒攢下多少錢。

    四五百萬對於她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

    莫川將一杯水放在董芷藍麵前，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問題了？”

    明明經曆無數陣仗的董芷藍，聞言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湧出一絲害羞。

    “好啊！”董芷藍故作大方的道：“我現在每個月都有二三十萬，你每個月至少也得給我這麽多錢吧？還有我不能沒有地方住吧？你是租房子還是買房子我不管，但是你必須得安排一個舒服的住所。”董芷藍故意刁難。

    莫川聞言心中冷笑，滾你媽的，破鞋一隻還敢跟我談條件，有這錢我什麽年輕漂亮大學生不到，還你這個殘花敗柳？

    “先不談這個，你能戒賭麽？”莫川道，心思閃爍。他可不能在港市盯著她，所以她要是背著他賭了，他也很難知道。

    董芷藍聞言沉默了，她根本無法保證戒賭。

    莫川一看到這姿態，心中氣急：“回答我，能不能戒賭？”

    董芷藍還是沒說話，按理說她本可以撒謊應付，但是這次不知道怎麽的，她卻有種直覺，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很難撒謊！

    “說啊！”莫川催促了一句。

    董芷藍被逼得忽然大喊一聲：“你別逼我！你我還不是為了睡我，我免費給你睡還不行嗎？我不要你，我自己賺錢。”